第36章 我们的目标是撩遍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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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后悔了。”老者眼中闪过几分悔恨与歉疚, “早知道你让云端走上顶端的方法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你扪心自问, 现在的云端还是云端吗,不是连你自己都把它称为人偶歌剧团了吗?”

    老者到这陷入了回忆:“是,我的确过云端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用别人的生命去和魔鬼交换云端的未来。”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为了云端,也知道你付出的远比我们的还多。”之前在关押着白糖酥房间里的那三个亡魂追了上来,那个为首的男子走到了周成业面前,“但是阿业,哪怕云端真的站在了歌舞界的顶端,我们现在也感觉不到任何快乐。”

    “不快乐...”周成业踉跄着倒退了一步,他环视着身边其他注视着他的同伴,声线微颤, “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们只是后悔了想过河拆桥,明明是你们自己愿意的啊!”

    “如果我们真的愿意,你又为什么要用木梭控制我们!”一旁的其他亡魂们再也听不下去他的自欺欺人, 异口同声的讨伐着周成业, “你明明心里清楚,就连最开始你用来和那个魔鬼交换的契约,都是你骗着我们签下字的不是吗。”

    周成业握紧了双拳看着同伴们, 眼中满是受伤,他承认一开始是他做错了,可是后来他不也用自己的所有去弥补了吗?他们不是还夸他做得好吗?

    白糖酥的眸中闪过几分怜悯, 她在亡魂们的心音中已经将真相拼凑的差不多,但是比起周成业,亡魂们的所为所谓更让她心里发寒。

    她从他们的内心了解到,云端歌舞团的曾经的确如海蓝所,是一个即将倒闭的普通歌舞团,但与其他歌舞团并不相同的是,这里比起歌舞团,更像是一个孤儿院。

    团里的大部分都是团长收养的流浪儿,又或是其他人送过来不想养的孩子。而周成业就是老团长在路边捡到的弃婴。他们一边演出,一边赚钱将年纪还没到的孩子送去上学,虽然艰苦了些,但彼此的感情都十分深厚。

    云端对他们来就是他们的家,所以在云端即将倒闭的时候,他们之中谁都受不了这个噩耗,尤其是向来偏激将云端视为生命的周成业。

    在绝望之下,周成业意外与一个神秘人相遇,神秘人告诉了他,只要与他签订契约将所有人献祭,云端便可以起死回生。

    周成业不愿意这么做,可是神秘人的其中一句话却动了他:“他们死的只有**,灵魂不会消散。这样的话,他们不就更可以一直陪着你,不能离开你了?”

    比起让云端起死回生,这句话才是让从有着被抛弃阴影,内心敏感的周成业答应神秘人的最重要原因。

    神秘人还告诉了他,若要献祭,便要当事人心甘情愿的签名,所以周成业假意去与他们聊天,问他们如果可以让云端不散,他们愿不愿意付出代价。接着又拿出了契约书,大家只当他是孩开玩笑,抱着哄他开心的念头都签下了名字。

    当周成业在最后一份契约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契约成立了。

    云端歌舞团的所有人在第二天照常醒来时,都发现了自己变成了亡魂,而他们身体内的血肉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

    周成业用神秘人教给他的方法,驱使着他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皮里,使他们外表看起来完全与常人无异。

    而本在愤怒着的他们惊喜的发现,在他们重新回到皮里之后,身体就仿佛多了许多与生俱来的本能,无论是歌唱还是演技,都拈手就来无比自然,于是他们的怒意变成了欣喜。

    依靠着这些用血肉换来的天赋,他们很快就重新崛起,并在歌剧界响了名号。

    随着他们越来越适应变成亡魂后的生活,他们逐渐的发现死后的日子和生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不能进食之外,他们甚至拥有了可以称得上是永恒的生命,所以他们心中对周成业的愤慨也渐渐消散。

    可沉浸在喜悦中的他们没过多久便察觉到他们的皮在逐渐萎缩,灵魂的力量也在削弱。

    周成业在众人重新燃起的埋怨与慌张之下想起了神秘人和他的办法,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交换,神秘人就会再次出现。

    与其他人不同,周成业的嗓音是与生俱来的完美,哪怕在云端倒闭前,也有很多人特地过来想要挖他去别的歌剧团,但是周成业都拒绝了。

    这次为了召唤那个神秘人,他用自己的嗓音做为交换,得到了让成员们的灵魂不消散的办法。

    神秘人在他们的歌声中施下了咒术,只要听到他们歌声的人,都会迷失心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怨恨,而这些负面情绪刚好可以用来温养他们的灵魂。

    周成业再一次的相信了神秘人,但他并不明白与魔鬼交易的代价永远未知。

    所以团里的成员们再次出事了,他们开始被怨气侵蚀,就如同被他们迷惑的人那般失去神志,仅剩的几个还留有意识的人开始后悔起了自己的选择,决定离开云端歌剧团去投胎。

    可是向来恐惧着自己被抛弃的周成业不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他又用了自己在创作方面的天分换取了控制他们不离开自己的方法,并答应了神秘人在他们的歌声里又添了一个咒术,听到他们歌声的人,都会硬生生的失去三个月的气运。

    人的一辈子那么长,单看三个月的气运或许并不算什么。若是普通人或许就是倒霉三个月罢了,可要是这三个月内那个人正在什么紧要关头的时候,那么造成的影响便足以改变别人的一生。

    或者破产,或者高考失利,再或者去极限运动的时候安全带正好出事。

    但被控制后的团员们完全不觉得那些因为气运受损出事继而自杀或意外死亡的人是他们的错,他们只知道周成业再次为了他们牺牲了自己,而他们又可以享受着名利双收与无尽的生命,于是他们心中的怨恨再次消失。

    不得不他们从一起长大,在某些方面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譬如不在意剧团以外任何一人的性命。

    所以哪怕周成业需要一个孩,而想要亲自去杀死一个孩子夺取她的皮时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对,反倒有点为了团里即将迎来新的家人而高兴。

    白糖酥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虽然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周成业控制他们的时候放大了他们内心的**,可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的心中本来就有这种苗头。

    他们和周成业都是一模一样的自私。

    他们只要自己能够好,那么周成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关系。而周成业为了他们不离开自己,就抱着为他们好的借口将他们杀死。

    他们谁也没有比谁好多少。

    即使他们现在在口口声声为了周成业求情,在劝着他回头是岸,可是她在他们反反复复的转变中,也明白了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们刚开始发现自己变成亡魂时不是没有恨过周成业,可当他们觉得做亡魂比做人好,且享受了无数人追捧的快感时,他们又感谢起了周成业。

    而后他们灵魂消散时,他们第一反应还是怨恨周成业,接着周成业找到了救他们的方法,他们又重复了前一次的感激。

    再后来几次便不用多了,只要他们发现自己身上出什么问题,他们便开始怨恨,若是事情结束,他们就当做无事发生。

    而他们这次这么想要在白糖酥面前表现他们的真善美,无非是做鬼做久了,也能隐约感觉到一些报应不爽的定律,发现自己身上的冤孽越来越多,怕周成业有一天护不住他们时,他们不能重新投胎。

    果然,在白糖酥大声呵斥完周成业后,她便听到了周围亡魂们心中传来的庆幸,他们完全没有好奇白糖酥时为何知道的这些事,只在暗自欣喜着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天师似乎把事都算在了周成业身上。

    可除此之外,他们又莫名的对周成业多了几分内疚与感激,可他们的这些情绪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自己好过一些,好显得他们本性并不坏罢了。

    周围的亡魂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起了周成业。

    “阿业,我们都把你当亲弟弟,所以你一开始将我们都害死,我们也没有怪过你,可是你竟然想利用我们去伤害无辜的人,我们怎么都不能接受。”

    “是的阿业,就算云端现在人人追捧,我们得到了数不清的财富又如何呢,这些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更想要的是大家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单纯的唱歌表演罢了。”

    “阿业,你别再错下去了,你快求求这位天师大人,不定她愿意替你也超度了。”

    白糖酥挑了挑眉,先不自己会不会超度,他们这是默认她会帮着他们了?

    周成业看着眼前殷殷劝诫,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关心表情的团员们,心里却突然觉得他们无比陌生。

    “好,好。是我对不起你们。”他着便笑了出声,且笑声越来越大,就仿佛在经历着什么让他无比可笑的事一般。

    良久,他的笑声终于停息,他目光沉沉的看向了白糖酥,似乎在量着什么。

    白糖酥从他心音里知道他还有个未使出的招数,他正在考虑着同归于尽的可能性。

    可正在她绷紧了神经提防着的时候,周成业忽的一笑,颓然的在她面前跪倒了下来:“所有的事都是我错的,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逼他们害人,我愿意从此灰飞烟灭以祭那些无辜受害的人,但求您放过他们,送他们去轮回可好。”

    白糖酥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一下子便怔在了那里,可她身边的其他亡魂却开始了表演。

    “阿业你不要这样,我们也有错,是我们没有拦住你。”

    “是啊阿业,如果天师大人真要惩罚,就加上我们一起把。”

    老者也跪了下去:“天师大人,阿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他,还请您千万不要下重手,好歹给他留个一魂一魄可以投胎。”

    “你可知道一魂一魄加上他的业障,是要永生永世入畜生道的。”白糖酥心里发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慈爱的老者。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阿业活下去了,若是可以,我也想替他受过。”老者一脸悲痛,还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却忘了他们亡魂除了极其悲恸时是流不出眼泪的。

    “不会没有办法的。”白糖酥的笑容无端的多了几分慈悲,却又有着几分一闪而逝的恶意,“其实你们是可以待他受过的,只要你们每个人愿意替他承受一点,他就不用入畜生道,只是你们接下去的几辈子会过的比较惨。”

    看着眼前数十个亡魂震惊又闪躲的目光,白糖酥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的补充道:“但是你们放心,只要熬过刚开始的几世,你们后来的几世便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甚至大富大贵,你们愿意吗。”

    亡魂们面面相觑。

    “你们...愿意吗?”白糖酥语气中带着不出的引诱意味,眸中却一片冷然。

    周成业看出了白糖酥的异样,但此时的他也想亲耳听听同伴们的回答,所以带着心中微弱的期翼没有去提醒同伴们。

    随着亡魂们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周成业眼底的光芒也彻底暗淡了下去。

    “天师大人。”一个容貌清秀的亡魂跪了下去,白糖酥认出了这就是方才凯西一见倾心的对象娇娇。

    周成业的心中又燃起了微的希望,娇娇从就喜欢粘着他,不定——

    “我们也很想替阿业哥受过,但是他一定不会答应的,还请您劝劝他。”娇娇这么着,又将视线投向了周成业,眼中满是让周成业不要答应的请求。

    到了这时,周围的凯西和白糖球也察觉了不对,为什么这些亡魂口口声声为了周成业求情,可是一字一句都会在将他推向死路。

    “蛇蝎美人啊……”凯西拍了拍自己没有心跳的胸口,还好娇娇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娇娇得对。”周成业苦笑了一声,“天师大人千万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只是入畜生道怎么能洗清我的罪恶,成业这就以命相抵。”

    “糖球拦住他!”察觉到周成业想自毁魂魄的白糖酥瞳孔一缩,厉声喊道。

    可比白糖球速度更快的是一道银白色的丝带,在亡魂们和白糖酥都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数十道流星般的银光倏地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将所有亡魂包括山鸡他们都死死地捆在了原地。

    ‘是大人?’白糖球愣愣的眨了眨眼,‘难道这是大人们为了装比设计的新术法,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随后门外传来的清冷男声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是非对错自有天定,若你一人便能抵消他人的作孽,又要因果轮回何用。”

    白糖酥向后看去,眼中划过了不下于当初第一眼见到凌光他们时的惊艳。

    手持长剑仿若谪仙的白袍青年缓步走入门中,他的眼神好似初融的冰雪般,看似温和,细看便能感到陡峭的寒意,他如玉般的面庞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他上心。

    哪怕是他方才的话中,也是不沾任何愤慨或者不忍的。他的语气平平无奇,就像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道理。

    他踏着一地的狼藉过来,可气质还是那么的出尘不染,他的到来就仿佛一道皎白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地下室。

    ‘等等,我究竟在想些什么。’白糖酥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心中不知不觉的写完了一片短文来赞美眼前的青年。

    ‘要命了,这个比大人们出场还要风骚的修者是谁,大人们为什么还不过来!’白糖球慌乱的快忘记了她的弟们还在不停向她投来求救的眼神。

    “翼州,景云崖。”青年在白糖酥身前站定,此时他的眼神又少了几分冰冷,而是如同彻底融化的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终于有了自己的温度。

    “我、我是白糖酥。”白糖酥结结巴巴的着,看着眼前青年专注的目光,她的耳根简直烫的令她心慌,可是她又如着了魔般呆愣在那移不开视线。

    “糖酥...”青年低头看着少女羞红的脸庞轻声低喃着这个名字,就仿若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字眼中藏着什么令人沉迷的美好寓意。

    “很适合你。”良久,青年从出现时便一直如同皎月般冷清漠然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白糖酥的耳朵尖尖再次变的滚烫。

    ‘夭寿了啊!那群辣鸡妖兽!’白糖球在一旁无声的绝望呐喊着,“那群不争气的老东西,她都通知他们好几个时了,为什么还不出现!糖酥被抢走绝对就是他们的错!”

    “糖酥!山鸡他们还在被绑着呢!”白糖球心中着急,正好对上了山鸡们求救的目光,于是迅速的用了他们做借口断了白糖酥与青年的对视。

    山鸡三鬼 凯西:别以为他们看不出来救他们只是顺便。

    “啊?”白糖酥回过神来,内疚的看了山鸡他们几眼,忙对着景云崖道,“抱歉,那边那三个鬼魂和那个血族是我的朋友,他们是来帮我的,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可。”景云崖淡淡的扫了一眼山鸡他们所在的方向,他们身上的银索瞬间消失不见。

    只是当他的眼神看到山鸡满是文身的手臂和凯西骚包的造型时,狭长淡漠的双眸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了几分不满,气息一下子变得愈发凛然。

    山鸡和凯西:“……”

    这种总觉得被嫌弃但是对方脸上又确实没带任何情绪的微妙感觉是为什么。

    “这些亡魂们该如何处理。”白糖酥看了看景云崖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你是天师还是?”

    “我是修者。”景云崖似乎有些意外白糖酥为什么会如此问,“白姑娘难道不是?”

    白糖酥带着几分赫然否认了:“我只是误误撞遇见这些事的而已。”

    景云崖细细凝视了白糖酥的身后几秒,带着几分敬意开口道:“白姑娘谦虚了,白姑娘的功德深厚,是云崖远不能及。”

    “不要一直叫我姑娘,叫糖酥就好。”白糖酥忙摆了摆手。

    面前的景云崖穿着一身和仙侠电视剧中仙风道骨的道长们别无二致,一头长发也用玉冠盘起,虽然他本人和这样的造型十分的相得益彰没有违和感,但是总是叫她‘姑娘’还是让现代社会中长大的她有些不太习惯。

    “好,糖酥。”景云崖柔和了眼神点点头,又带着几分冷肃看向了亡魂们,“云崖方才已占出了这些人的因果,一切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所以我会将他们直接送往幽冥之地由玄武神君裁决,不加任何干涉,糖酥可有异议?”

    白糖酥心知他是问自己要不要替他们求情,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无视了那群亡魂们恳求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没有异议,但是你能让我和周成业句话吗。”

    等到景云崖的同意,白糖酥在满眼死寂的周成业面前站定:“实话,我厌恶极了你这种为了自己的朋友就伤害无辜者的行为,所以我不会为你求情。但我只想和你一句,你听不听都没关系,当你下次再这么盲目的付出之前,应该先想想他们值不值得你这么做。”

    周成业麻木的双眼中划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他苦笑了一声,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别的我也不了,我也不会和你什么若是有机会投入人胎,就不要害人之类的话,反正你投胎后也会忘记。”白糖酥着又加了一句,“但无论怎样,你欠了别人的终究要还,因果报应是不会消失的。还有就是,你一厢情愿的牺牲只是自我感动罢了,你的自私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周成业还是沉默不语,白糖酥抿了抿唇回到了景云崖身边。

    得到了白糖酥微微的点头示意后,景云崖手中的长剑化为点点银光融入体内,接着他的掌心之中又蓦地出现了一束桃枝。

    他合上双眼,单手在胸前做了个法诀,那束桃枝便忽的飞向了亡魂们的上方散发出一道温和的光芒,亡魂们身上的银索瞬时消失,他们却也不由自主的一起消失在了房间内,向着北方幽冥之地飘去。

    【呵,还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陶弄酒。】向来温润的白鸣夏面带嘲讽的看着半空中传来熟悉气息的桃枝,咬牙切齿的称呼起了陶浊的大名。

    【彼此彼此。】陶浊风流多情的清隽面庞上也挂上了冷笑,【那个银索我记得是你送给景家的,监兵神君。】

    【闭嘴。】凌光面无表情的断了他们幼稚的争吵,【当初就告诉过你们不要随便赏赐法宝给人类,哪怕是修真者也不行,现在后悔又什么用。】

    【浊哥你们别吵了。】星又看了看虽然神色冷然没有任何明显的不满,但是额上忽隐忽现的火焰印记正暴露着主人狂暴情绪的凌光,悄咪咪的把白鸣夏和陶浊拉到了一边。

    【你们两气什么呀,店长才是最该生气的。】星又反手遮住了自己面向凌光的那半张脸,声嘀咕道,【你们看景家那子的长相气质,都跟店长撞人设了,再加上那子这次抢尽了店长的风头,要不是我们不死不灭,店长估计都要气死。】

    最近跟着星夜混迹三界论坛学了不少新名词的星又现学现卖的用上了‘人设’这个词。

    【星又,跟我去芥子空间里一架。】凌光脸色森然的出现在了星又身后,没能他拒绝,便徒手撕开了一抹空间将满眼绝望的星又扔了进去,随即自己也消失不见。

    白鸣夏和陶浊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再没有半句话就离开了剧院。

    他们几个在几息之前感应到了糖酥遇到了危险,于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物奔向了剧院,可当他们来到这才发现剧院外又是那个熟悉的结界,并且那人再次改良了许多,连凌光一时半会儿都不能解开。

    等他们好不容易开一丝缝隙时,又收到了白糖球晚了好几个时的传讯,原来这个结界甚至已经可以隔开她们与外界的联系。若不是之前是白糖酥身上的禁制起效,他们现在不定还被瞒在鼓里。

    他们为此沮丧了一秒,可没想到就这么要命的一秒,这个景家的子就倏地出现又赶在他们前一瞬制住了所有亡魂,并且糖酥还看他看呆了!

    所以对比之下黯然失色的老妖怪们只能匿去身形在糖酥身边,又满心阴暗的暗搓搓期待着景家子能够出什么错,最好在糖酥面前丢个大脸,这样救场的他们不定还能挽救一下自己的出场拉风值。

    但没想到这个狡猾的人类竟然用着他们送他的法宝,刷着糖酥的好感度???

    气的何止是凌光,虽然他们一直吐槽着凌光对于出场方式的执着,但若是他们自己不在意在糖酥心目中的形象,也不会默认着凌光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早就主动爆了身份。

    下次绝对!要按时赶到!

    老妖怪们在心中咬牙立下fg。

    白糖酥看着亡魂们逐渐消失后徒留在原地的数十张皮,拿出手机一看,之前失去了所有信号的手机终于恢复了满格。

    景云崖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她报完警才开口道:“糖酥,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再单枪匹马的过来了。你毕竟没有修为,这次若我没有经过此地感觉到不对劲,你又该怎么办。”

    ‘你不过来自有大人们过来。’白糖球心中愤愤不平,在凯西肉痛的眼神下撕坏了他做工精致的礼服衣角。

    “抱歉,是我莽撞了,只是当时我的朋友们被周成业困住,我心里一时着急。”白糖酥也带着几分后怕道。

    “对了云崖,你是修者,那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白糖酥过去捡起一旁的破旧画布和木梭,又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重新放入了口袋。

    “这是?”景云崖却没有在意那充满着不详气息的邪物,而是看向了白糖酥口袋中露出一角的匕首。

    “啊?这个吗。”白糖酥顺着他的眼神一看,眸中闪过了几分温柔与怀念,“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东西,好几次我遇到危险,都是他在保佑着我。”

    白糖酥坚信着这一定是她生死不明失踪的养父在冥冥之中守护着她。

    “家里人?”景云崖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探究,“还未请教令尊大名。”

    “我爸爸?”白糖酥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景云崖为何要如此问,但她也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叫白——”

    “请问你们是报警人吗!”身后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到报警的民警们火速的赶了过来。

    “警察同志!”白糖酥的脸上迅速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叔叔我好害怕,我的伙伴都吓的不出话了。”

    着她悄悄的拉了一下景云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话,毕竟景云崖无端给她一种不知世事的世外高人之感,让他装出害怕的模样的确太过勉强,而在一地人皮之中毫无反应又太惹人怀疑,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

    而除了他们以外唯一可以被人看到的凯西早就变成了一只蝙蝠躲到了屋顶上。

    “别怕姑娘伙子,叔叔们在呢!”为首的中年警官迅速肃穆了神色,让身后的两名女警带白糖酥和景云崖下去做笔录,顺便再好好安慰一番。

    面前的一幕连处理了几十年各种可怖案件的他都忍不住头皮发麻,更何况是这两个误入的学生模样的孩子。

    “我和云崖是两个cos爱好者,姐姐你看他的扮就能明白。”白糖酥带着几分惊惧道,“我们听剧院里有好多废弃的摆设很符合我们这次想拍的主题,就偷偷的进了剧院里面想要看看能不能偷拍几张照片,没想到……”

    着白糖酥又扑到了一旁怜惜的看着她的女警怀中瑟瑟发抖,仿佛她的内心真的受到了巨大的重创一般。

    景云崖看着方才在地下室中毫无惧色的女孩这般表现,清亮的双眸中添了几分柔软与细微的心疼。

    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或许还是有些吓到了。景云崖刚这么想着,就看见白糖酥悄悄冲他狡黠的扎了眨眼睛,

    还真是……

    景云崖在心中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瞧了她。

    等到白糖酥他们昨晚笔录后已是半夜,他们一走出警局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秦文瀚与何惜。

    “糖酥你没事,都怪我没事去什么外地,不然就可以早点来接你了。”何惜紧握住白糖酥的双臂上下量着,“天哪这都什么事,我来的路上已经让诚叔烧好柚子水了,我们先回家好好去去晦气。”

    “没事的惜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糖酥心中一暖,双眼弯弯的安慰道。

    “那也不行,你最近遇到的事太多了,改天我们再去庙里拜拜求个符。”秦文瀚也跟着附和,又把视线投向了景云崖,“这是?”

    【这又是谁,我和惜惜都商量好了婚礼上要帮糖酥相看个男朋友,怎么半路突然出了个程咬金。】秦文瀚微皱着眉量着景云崖。

    【长的倒是不错,气质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是我怎么没在华夏世家中听过这号人物。要是家里条件不好,糖酥嫁过去吃苦怎么办,最怕那种长得好看的凤凰男了。】何惜也带着微妙神情在心里暗自思量着。

    “秦哥,惜姐!这是我朋友景云崖。”白糖酥听不下去他们的心音,急忙断道。

    她以前上网看到大家抱怨家里父母老是催婚怕她们嫁不出去之类的消息时,其实心里很难理解她们的感受,甚至还有些羡慕有人愿意为了她们的幸福整日挂念着想。

    可当她真遇到了有着慈父慈母心态把她当孩养的的秦文瀚和何惜时,她才明白了那些发帖人心中的纠结苦恼。

    她才大一啊!白糖酥在心中默默咆哮。

    “景?”秦文瀚郑重了神色,“敢问景阙一老先生?”

    “正是家父。”景云崖颔首回答道。

    “原来是景家的公子,难怪如此的一表人才。”秦文瀚眼中的真挚不似作伪。

    【难怪这幅扮,原来是景家的人。糖酥这哪是沾了晦气,明明就是否极泰来!】

    白糖酥听到秦文瀚心中的话有些不解,云崖不是修者吗?秦哥这么会知道,而且惜姐不是也没听过云崖。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在意的事景云崖的人品,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是显赫还是落魄,对于她没有任何差别,那都是人家家里的事。

    空中蓦地传来了一阵悠扬空灵的笛声,白糖酥和景云崖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你们看啥呢,景公子今天受惊了,不知是否愿意去秦家休息一晚。”秦文瀚看着白糖酥与景云崖默契的举动,眼中仿佛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目光越来越深。

    反倒是本该扮演‘丈母娘’这个角色的何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骂着他引狼入室一般。

    但是沉浸在乐声中的白糖酥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完全听不到笛声。

    景云崖注意到白糖酥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陶醉神色,双眸中浮过几丝复杂的思绪,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期待低声问道:“笛声好听吗。”

    “好听。”白糖酥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好久没听到与她爸爸吹奏的一样动人的笛声了。

    “那就没错了。”景云崖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白糖酥一般,不染一丝尘俗烟火气的嗓音中莫名多了几分喜意。

    “嗯?”白糖酥愣了愣。

    “糖酥,家里人在叫我,等我和他们了你的事,我就来接你。”景云崖完这句话,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他们身边。

    一时之间秦文瀚与何惜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糖酥你们认识多久了。”秦文瀚黑着脸问道,虽然他刚才还很满意景云崖这个‘女婿’人选,但那也是建立在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里时。

    如今景云崖无视了他和何惜这两个家长,自自话的就要带着糖酥去见他的家人,这就让他不高兴了。

    “……”白糖酥无语的看着面前神色愤愤的两人,就算她不会读心术也能知道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们别乱想,云崖只是不会话而已。”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里的修真者都是不沾俗世的,难怪云崖话这么单纯,都惹得秦哥他们误会了,白糖酥自己在心中为景云崖找了个借口,她可没秦哥和惜姐他们那么自恋。

    “行,我们先回家。”秦文瀚一脸‘孩子大了管不住’的表情,痛心疾首的为白糖酥与何惜开了车门。

    白糖酥:“……”

    ……

    将面粉与猪油椰奶混合成一块,仔细和均匀后踩着板凳放在星又够不着的地方醒发。

    做油酥的时候纠结了一会,还是按照了陶浊的要求多放了一点椰蓉,但量依旧把握在不会影响口感的地步。

    接着将油酥用醒发好的水油皮包好擀成长片,白糖酥细心的将其卷成一条再次放在一旁。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重复以上的擀面和醒发的步骤一次,星又看着眼前比蛋糕还要甜美的幼崽甜点师开始准备起了馅料。

    “阿浊喜欢椰蓉的,凌光喜欢绿豆馅,鸣夏最麻烦了,又不是蛋黄酥,做什么蛋黄馅。”可是哪怕嘴上这么抱怨着,白糖酥杏眸中春水般的温柔还是让星又忍不住晃了下神。

    “阿又都可以。”眉眼弯弯的幼崽回头对他笑道,唇边的两粒梨涡让星又再也克制不住有些紊乱的心跳,他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在白糖酥做甜点时一直蹲守在一旁,而是神色大变的倏然冲了出去。

    “?”白糖酥轻咬着下唇眨了眨眼,“夜,你叔叔他是怎么了?”

    她看着眼前据是过来投奔星又的侄子,但年纪与星又不相上下的少年疑惑的问道,顺手将莲花酥放入了烤箱。

    “别管他,快成年了都这样。”星夜与星又相似但多了几分俊朗少了些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糖酥妹妹你快继续,我也什么都吃。”

    “好。”白糖酥好笑的继续在包好的面团上划开十字,“可为什么最近大家都怪怪的,我有些担心。你下次不要这么叫我啦,不然阿又又要和你生闷气。”

    “才不管那个幼稚鬼,我就要叫你糖酥妹妹。”星夜着又做了个鬼脸。

    明明自己也很幼稚,白糖酥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但白嫩脸上的笑容才露出几秒,便又蔫了下去。

    自从她处理完剧院的事回到店里之后,就发现凌光他们的情绪都莫名的低落着,问他们也不。

    可偶尔她一回头,便看见了他们在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了幽怨的眼神还叹着气。

    果然还是最近没怎么在店里给他们做吃的,太冷落了他们。白糖酥自责的想着,不她是拿着工资上班的,就算没有工资,她也愿意天天投喂她的朋友们。

    这么想着,白糖酥愈发干劲十足的做起了下一个糕点。

    作者有话要:  补上昨天的!万更道歉!

    我去码今天的啦

    为了我心中深埋着的玛丽苏之梦

    管他是西方鬼还是东方妖

    管他是妖修鬼修还是人修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就算大佬们把我的脸按在键盘上我也@#¥……*(@#¥%……&*())PL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