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水银粉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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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走得太急,赵昭训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红了。

    “殿下。”五人齐齐行礼。

    太子冷着脸,挥了挥,五人便按照次序坐了。

    几人来前便知晓了此事的厉害,因此此时个个都屏息凝神,不敢多一句话。

    满堂静寂。

    在李忠玉四处筛查有嫌疑之人时,太子妃悄悄在内室听着偏殿的动静,很是坐不住,从内室奔了出来。

    “殿下,定是有人蓄意谋害臣妾的显儿,殿下,此时若不细细查探,只怕过会子便毁尸灭迹了,臣妾恳求殿下详查此事。”太子妃泪眼婆娑,声泪俱下。

    太子眉心一皱,“李忠玉已然去查了。”

    太子妃含泪摇头,“殿下,那些个侍女内侍的,怎么会要想着谋害显儿,此事主谋之人定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她这话时,恨恨的看了一眼底下坐着的人。

    “那你想要如何?”太子淡淡道。

    “满东宫,最有动要谋害显儿的,想必除了几位妹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臣妾恳求殿下审问众位妹妹,还我显儿一个公道!”

    东宫妃妾的审问,那可都是要进检案司的,检案司里头的姑姑们为了纠察出事情真相,是不择段的,她们若进去了,虽不至于被百般折磨,但多少会受些苦。

    这话可是把几人都给得罪了,何良娣头一个便站了出来,“太子妃此话实在诛心,妾等一没犯错,二未有不敬,只是因在东宫中难免有些嫌疑,太子妃便要审问妾等,妾实在不服。”

    “妾知晓太子妃怜惜大皇孙,可也不能如此对姐妹们,此法或许能找出这幕后之人,但无辜之人也平白受了冤枉,遭受苦难,此举实在不妥,还请殿下细细思虑。”不爱话的姚清斓此时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显儿遭此大难,若能找出这幕后之人,本宫到时自然会给众位妹妹一一赔不是,还望妹妹们能配合检案司的姑姑们纠察此事。”太子妃看向众人,眼神中尽是凉薄。

    进了检案司,不管你们是谁,本宫定要叫你们脱了一层皮下来!

    萧凝挽瞧了太子妃一眼,正好对上她那得意的眼神。

    她敛了眉眼,缓缓起身。

    “殿下,大皇孙乃是殿下的嫡长子,贵不可言,如今除了这样的事,妾身为东宫之人,自然理应全力配合着,纠察出这背后主谋,太子妃如今要妾进检案司接受审问,妾也是愿意的”

    她还没完,何良娣一听这话,立马对她怒目而视。

    萧凝挽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但东宫的检案司向来是纠察犯了错的人的,其段如何,殿下也是清楚的,此番姐妹们若进去了有个三长两短的,难免生出更多的事来,而今正好姐妹们都在,太子妃想问什么,大可亲自问,若有不妥之处,再叫人拿了押去检案司,也未尝不可。”

    太子正是此意。

    东宫之人大都是大家族出身的,甚至还有做了公主的,东宫之事不能算是太子自个儿的是,这其中牵连甚广,若在事情还未有定论之前,便将所有人送去了检案司,只会叫外界胡乱猜测,纷扰不断。

    “就按萧良娣所,你们今日都做了什么?何时何地,可有人证,都一一来。”太子的眼神依次扫过几人,自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萧凝挽。

    萧凝挽是出这法子的人,自然要第一个起来自辩,她还未话,太子便先开口了。

    “萧良娣这两日都是与本宫一起,便不必了。”

    太子摆明了相信萧良娣,可太子妃如何忍得。

    “殿下,据臣妾所知,今日午时,殿下曾回过嘉德殿,若是萧良娣在那时便吩咐了下人去做事,殿下又如何晓得,还请殿下一并将询问萧良娣。”

    “怎么,太子妃信不过本宫?以为本宫会包庇萧良娣?”太子冷笑。

    “臣妾不是信不过殿下,而是信不过萧良娣。”太子妃固执道。

    何良娣瞧了眼太子妃,不有心道:蠢货。

    这时候与太子殿下对着来,是叫殿下失了颜面,即便这时候放过萧凝挽又如何?届时都询问完了,还问不出问题,萧良娣这个没有自证清白的人,反倒会受更多非议。

    “殿下,如今整个偏殿里头的人都有嫌疑,妾也愿意自证清白。”萧凝挽起了身。

    太子细想片刻,也觉此时若证明了自身没有疑点,也是不错的,倒是他一时没想周全。

    “好。”太子坐正了身子。

    “正如太子妃所,殿下是在午时出了蒹葭宫的,而从午时直到晚间,蒹葭宫外出了的,便只有槿禾与莲禾,以及薛灿三人,他们出行都是走人多的地儿,殿下大可找人询问他们的踪迹。”

    萧凝挽才完,太子妃又觉不妥,对着太子道:“殿下,此事若是精心谋害,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不妨叫萧良娣再一前两日的事情?”

    “太子妃要这么,难保这人不是在大皇孙刚刚降世便有此打算了,难道太子妃要姐妹们将这一月来所有的经过都细细明白?”何良娣言语很是不耐,“只怕连一直没迈出灼华宫的太子妃都不能交代清楚吧?更遑论咱们这些爱串门的姐妹了。”

    太子妃哑口无言,可她又不想轻易放过她们,正僵持不下之际,徐远领着一个医师来了偏殿。

    “殿下,这是藏药局的冯医师,是平日里与青霜走得较近些的,几日前,青霜曾向冯医师问及水银粉一事。”

    徐远一侧身,那医师便哆哆嗦嗦跪下了。

    “殿下,青霜确实向微臣询问过水银粉可否解儿涎喘,是她才出生的妹妹患了涎喘,水银虽有毒,却也是解许多症疾的良方,微臣这才和她了,请殿下恕罪。”冯医师浑身颤抖。

    太子眉头紧皱,“水银粉用法有忌讳,你可与她了?”

    冯医师一听,顿时面如死灰。

    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那时微臣正正忙着抓药,所以并未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