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人 第二十六章 也就随便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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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外人第二十六章也就随便砍砍

    莫河毕竟不是张则。

    张则顶多以为别人不敢动他,所以装个样子唬唬人,唬不住人自己便跑了而莫河从出口骂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

    莫河听着有钱酒楼里的嘈杂,望着张则那副****的凶样觉得实在没意思,便慢悠悠地以一种标准的蹲坑姿势蹲了下来,那张整齐的尖叫椭圆眼睛静静地看着冲他围过来的成年男子。

    张则跑出去的时候,莫河刚好被这十几个壮汉给围住了。

    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蹲着的莫河身上。

    这里头的大佬们看着这场景都有点呆。

    他们从没想过,一个的店二、没权势没背景的底层人物,竟敢在一群有钱有势有台面的人物面前放肆,更没想过这个店二敢骂他们傻子。

    骂完傻子之后被几百号人喊打喊杀,被十几个杀气腾腾的壮汉围住,他却一点都不慌反而像蹲坑一样轻松地蹲了下来。

    而且你看看这店二蹲下来时候看向有钱酒楼几百号人和和十几个壮汉的眼神就像是一头牛在看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兔子。

    难道这个少年人就不知道这十几壮汉可以轻松把他打成废人吗?

    难打这个少年就不知道把他丢到衙门里去,衙门里头的人能让他生死不如吗?

    难道这个少年就不知道得罪了这个酒楼里几百号人,他所有前程都会毁掉、干各行各业都会碰壁、会被像捏蚂蚁一样轻松捏死甚至全家都会被捏死吗?

    难道这个少年就不怕吗?还是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不用被打?

    要是派来专门找有钱酒楼麻烦的人情况也存在然而这两个少年不仅得罪了有钱酒楼,是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得罪了。

    各种各样的疑问涌进所有人的脑海,人们反而对这个少年感兴趣了起来。

    然而作为有钱酒楼的公子爷,钱踆可不会有那么多疑问精明的钱踆只知道今日这个少年得罪了他所有的客户,他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今日的影响减到最。

    “把这傻子给我打出去!丢都衙门里!”钱踆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冲着打们高声喊。

    “等着!”却有一道声音打断了钱踆,打断了有钱酒楼里的嘈杂。

    话的人是宝先生。

    如今看到有这么多人为自己出头,看到有钱酒楼的公子亲自出赶跑了张则,还要抽打一顿莫河,宝先生又重新找到一种高高在上受众人尊重的优越感。

    在这种优越感的加持之下,宝先生对此刻莫河的兴趣消退了对莫河的怒火。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对一个民间的艺人产生了兴趣,就像是一只苍鹰发现了一只蚂蚁的与众不同。

    不仅是是宝先生,有钱酒楼里所有的客人,现今都以一种大人在观察一个可爱的孩子的神色,打量着莫河。

    “听你字写得好?”宝先生很优雅的走到蹲着的莫河面前,以一种长辈的语气问道。

    以蹲坑姿势蹲着的莫河充耳不闻。

    “要不你来试一下?”大人逗孩子的时候,是需要耐心的,而宝先生的此时心理与一个大人在逗一个婴儿没啥区别,所以宝先生很有耐心。

    莫河则不吭一声。

    “怎么了伙子?没信心?”宝先生依然兴致勃勃,好像他认为此刻邀请莫河上去写点字,充分展现了他的爱心。

    莫河也终于动了,不过只

    是眼珠子动了而只要他眼珠子一动,便有一种威慑别人的感觉,因此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莫河在威慑宝先生。

    然而宝先生没有害怕也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也不仅是宝先生,酒楼里所有的客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如今莫河瞪人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出生几月的婴儿被人逗笑而呆萌可爱滑稽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绵羊被一头狮子给惹怒而拼命抬起羊角耀武扬威的样子;就像一个丑被皇帝惹怒而龇牙咧嘴想吓吓唬皇帝的样子。

    酒楼里笑声如雷,而蹲着的莫河仍然没有反应。

    莫河自和姐姐学了不少字,也在英大娘那看了不少书,自啥事都要自个来并且还要照顾姐姐、两个老人的生活让莫河懂了不少道理,也锻炼了他很强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也造成了他比较孤僻的性格。

    而在十里街那种简答粗暴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地方,更让莫河养成十分暴力的性子。

    因此莫河不想去理会这酒楼里的傻子为何上一刻怒火冲天,下一刻又突然友好如今还要哈哈大笑。

    莫河也不想去写什么破字,这些心里头高高在上充满优越感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这不代表莫河可以随便被他们指挥支配换句话就是你让老子写老子就写?你算个什么东西!

    莫河想的是如果待会儿出,他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最快的速度将眼前这个几个壮汉击倒,击倒之后他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酒楼里最值钱的东西统统打烂,然后再怎样以最完美的方式跑到住寝把英大爷给他的剑拿到。

    至于捕快们会不会来;他最后将要面对多少敌人这些敌人有多厉害;他会是生是死,抑或是被关到监狱里生死不如这些他都不想,也不想去想。

    他只知道大不了跑回十里街,守着他家的大门,来一个敌人砍一个,能砍几个是几个。

    十里街的人普遍认为对付敌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砍,莫河是十里街土生土长的。

    不过如今看这有钱酒楼里的傻子们似乎没有动的打算,莫河也懒得和他们再纠缠。

    此处不留爷,不一定会再有留爷处,但爷就是拽,你留不留跟爷没多大关系。

    江湖之大,或许无处为家,但爷不要家。

    他慢悠悠的起身,伸了伸懒,把身上的穿的有钱酒楼店二的标配衣服随一扔,在几百人的瞩目下推开了围在他身前的壮汉,慢悠悠的往酒楼处走。

    然而钱踆怎么会轻易让他走开。

    有钱酒楼老板做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在黑白两道都深有交情,要弄死一个人是分分钟的事,要不然这么大场子的酒楼他们也撑不起。

    管你是傻子也好疯子也好、奴隶也好乞丐也好、孩子也好婴儿也好、甚至老板也好大官也好,谁都别想再有钱酒楼来去自由。

    再则钱踆待人待物虽一向很友好,见个人都会给他点面子,不会狗眼看人低比如那张则把他保镖打了,他都可以不弃前嫌把张则留在身边,但这不代表他好欺负。

    当着他有钱酒楼的大公子的面,砸他们有钱酒楼的场子,如果让莫河完好无缺的走出去,别他钱踆还混不混得下去,这有钱酒楼的金字招牌都得没。

    这客人们这会儿笑话这个有意思的傻子,过了这段就得笑有钱酒楼没意思了。

    钱踆没有高声喊站住,因为一个蝼蚁一样的莫河还不值得他喊站住他只不过摆了摆,十几个壮汉便呼

    一声往莫河冲了过去。

    他们动得快,莫河动得也快。

    但是莫河没有反去打那些打们而是刷一声,像道影子般蹿到了背着双、站直身子、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少将的钱踆面前。

    然后莫河高高抬起那双他常常踢树踢人的大脚板,准确无误的往钱踆的大鼻子上一脚踹了过去。

    娇生惯养的钱踆哪能受得住蛮牛一样的莫河这么一脚,只听到哎呀一声,他便倒在了血泊里,生死不明。

    这下子全乱了。

    怕事的姑娘们顾不得举止了,拖着裙子便跑;没打过架的文人书生们也没时间矫情感慨场面之凄惨了,捂着面便溜;没人敢惹的大老板、大官、黑道老大知道这是有钱酒楼自己的事,所以知道今儿个有热闹看了。

    毕竟打打杀杀的死人场面,一般人是没见过的。

    一时间哭声、喊声、骂声尖叫声、椅子摔声、碗破声踩踏声全都响了起来,用一句鸡飞狗跳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河子!接着剑!学我爹!随便砍砍!”

    慌乱之中只见张则从有钱酒楼外头冲了进来

    张则不知道何时换了身衣服如今光着上身,穿着拖鞋,拖着身上白花花的肥肉,里扛着他爹的宝刀,姿势很拽,还把英大爷给莫河的剑丢给了莫河。

    有钱酒楼是个高级场所,不是个流氓混混跷二郎腿喝酒吹牛,一言不合便动干仗的地方。

    因此这里头的客人,乃至这里头的打,里都是没刀没剑的。

    这下子,里有家伙事的张则与莫河更狂了起来,一人扛刀一人举剑,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刀剑不长眼的,不万一不心被砍死,就是被磕着碰着,也要躺上好几天这里头的大官、大老板、黑道老大们不怕事,但却怕死也怕疼,而他们身价高了,越发娇贵,因此不敢看了,争先恐后的往后跑。

    有钱酒楼的打们都涌了出来,将莫河与张则围着,但他们赤空拳的,都不敢上。

    所以莫河与张则就真的随便剁剁。

    有钱酒楼的椅子凳子,那都是高超艺术家们用稀少金贵的土木精致雕成的;杯具碗盘也是玉雕的;酒都是从天南地北买来的珍贵上好美酒;一些放着准备拍卖的书画、刺绣,都是名流流刺的写的等等都很值钱。

    莫河与张则就偏偏喜欢剁这些值钱的东西。

    现场群魔乱舞一般。

    衣服鞋子、椅子凳子、锅碗瓢盆、笔墨纸砚如天女散花,漫天飞舞。

    “轰隆!”

    这时候却如同地震了一般,整个有钱酒楼的地板,都微微震动了起来。

    隆!隆!隆!

    地底的震动往远处在增强着,在往远处漫延着,而震动的中心,似乎正在往有钱酒楼逼近。

    紧接着这不止是有钱酒楼,甚至是外头的行人、贩们,都先恐后四处奔走。

    最后整个西门县都开始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里扛刀,步快跑的捕快们在西门城中高呼搜寻。

    如同敌军压城,几十米高的城楼紧闭,不许任何不明身份之人出入。

    披坚执锐,骑着高头大马的御林军,如蚂蚁一般浩浩荡荡涌上了街头,甲光向日金鳞开。

    在人群的拥挤、踩踏嘈杂与混乱之中。

    一双,分别拉住了莫河与张则,走进了西门县街道中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