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另有其人
曾泰思索良久,抬起头来道:“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当孙喜望用剪刀刺向阎氏时,阎氏确实像我刚刚那样,双抓住了剪刀。
然而,孙喜望毕竟是男人,这一下又是用尽全力,致使阎氏没有将剪刀抓牢,剪刀透过其双的缝隙刺入了体内。
而后,孙喜望又连刺十几下,致使阎氏死亡,这时阎氏的双才垂了下来?”
这时,王莽道:“也就是,她的是被杀之后,才垂下去的。”
曾泰点了点头道:“正是。”
王莽道:“如果是这样,她的上是不是应该沾有血迹呢?”
曾泰登时语塞,又想了想才道:“不错。”
这时,狄仁杰道:“而且,死人的肢体非常僵硬,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曾泰点了点头。
狄仁杰接着道:“如果阎氏死前曾做过反抗的动作,那么死后尸体的臂及指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低垂放松。
很有可能是,臂抬起,五指屈张,或者是其他类似的动作。”
曾泰道:“有道理。恩师,那您和敬旸怎么看,阎氏为什么没有做出反应?”
王莽和狄仁杰对视一眼,狄仁杰微微点头:“敬旸,你的看法。”
王莽先是回头看着桌上的风灯,而后道:“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因为在剪刀刺入阎氏的身体致其死命前,屋中的灯火突然熄灭了。”
曾泰吃惊地问道:“什么,灯,灯火熄灭?”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敬旸的不错。正因如此,阎氏在黑暗中没有看到剪刀刺向自己,当然也就不会做出反应。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吗?”
曾泰缓缓点了点头道:“是的,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解释。可是谁将风灯熄灭的呢?”
狄仁杰道:“这便是第二个疑点。如果真的是孙喜望因愤怒杀死了阎氏,你想一想,他会不会在杀人之前跑到桌边将风灯熄灭,而后再跑回来刺死阎氏呢?”
王莽略一思索,看向曾泰。
曾泰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种举动太不合理了。”
王莽问道:“如果不是他将风灯熄灭,那么,这件事又是谁做的呢?”
曾泰道:“会不会是风将灯火吹灭的?”
狄仁杰指着桌上的风灯道:“这种灯民间管它叫做气死风,能将它吹灭的,一定是大风。
昨夜我们一直与何五奇在后园中饮宴,外面并未起风啊。
再者,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现场风灯的位置,一不在门前,二不在窗旁,而是放在墙边,就是有大风也不可能将其吹灭。
而且,我摘下灯罩来试了试,灯罩是厚帛围成,风是根本吹不透的。”
王莽和曾泰对视一眼,二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狄仁杰问道:“既然如此,灯是怎么熄灭的?”
曾泰惊道:“难道,难道,有第三人在场?”
狄仁杰道:“我们先不忙着下结论。第三个疑点”
着,狄仁杰的目光看向了王莽。
王莽微微一笑。他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剪刀道:“大人,您的这第三个疑点就是那把杀死阎氏的剪刀。”
狄仁杰微笑地点了点头。
曾泰问道:“剪刀有什么可疑?”
王莽道:“曾兄,现场的那柄剪刀,有一个血印,你注意了吗?”
曾泰道:“是的。是一只左的血印。”
王莽点了点头道:“问题并不在于血印是左的还是右的,而在于它的位置非常奇怪。”
着,他拿起中的剪刀边比划边道,“当时在现场你们都看到了,那把剪刀的弧形外把上有一个清晰的左的血印。”
曾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看到了。孙喜望不就是个左撇子吗?”
王莽道:“还是那句话,问题不是出在血印是左或者右,而是这个印的位置很不合理。”
曾泰问道:“哦,怎么不合理?”
王莽将剪刀递给曾泰道:“如果你是孙喜望,怎样使用剪刀才能使出力道,将人戳死?”
曾泰接过剪刀,将套进了弧形外圈之内,向前刺出道:“当然是这样才能用上力。”
王莽点了点头道:“那么,血印应该在哪里呢?”
曾泰道:“应该在套之内!”
王莽道:“不错。”
曾泰不解地问道:“可敬旸,那把剪刀的套之内也有血迹呀?”
王莽道:“这是当然。因为凶就是握着剪刀的套之内将阎氏刺死的。
我和大人所认为的疑点正在于此,如果凶真是孙喜望,他握着套之内将阎氏刺死,可为什么会在套外的弧形外圈上留下了一只血印呢?”
曾泰道:“那,也许孙喜望是抓着剪刀的外圈将阎氏刺死的呢?”
这时,一旁狄仁杰笑了笑道:“你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用上力。”
曾泰接过剪刀,张开抓住了剪刀的弧形外圈,由于外圈很大,指无法并拢,因此抓在里并不牢固。
曾泰试着向桌脚戳了一下,剪刀立刻就歪了。
他抬起头道:“这样使不出力,碰到阻力剪刀就歪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人体的皮肤韧性很强,更不要死者还穿着衣服。你想一想,这样抓着剪刀,能在人的身体上刺出十几个深深的伤口吗?”
曾泰点了点道:“有道理。可以断定,凶一定是握着剪刀的内圈套将阎氏刺死的。”
“不错!”
王莽和狄仁杰对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
狄仁杰接过剪刀比划着道:“如果是孙喜望杀死阎氏,在杀人之后,只要撒将剪刀扔在地上也就是了。
却为什么要用左再去握一下剪刀的外圈,从而留下自己的血印,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也很不合理?”
曾泰道:“那恩师,您是为什么?”
狄仁杰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王莽:“敬旸,你认为呢?”
王莽沉声道:“因为是真正的凶强迫孙喜望这样去做的!”
“什么?真,真正的凶?”
狄仁杰点了点头:“是啊,这几个疑点只能明,真正的凶并不是孙喜望,而是另有其人。”
“另,另有其人”
曾泰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