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衡的话让清影脸色惨白片刻。

    苏夜阑笑了笑，回头关上了门。

    玄衡跟在后面，险些被甩一鼻子灰，但他再要骂也没有任何意义，里面的人没再给他任何回应。

    等玄衡气冲冲离开之后，苏夜阑才让清影去拿了药箱来，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端王他”

    “没什么。”

    只不过是有人挖了个坑，等坑挖完之后，又发现原来在他们头顶悬着另外一个更大的坑。

    苏夜阑觉得多没有什么意义。

    可总是让清影蒙在鼓里又不太好。

    于是把刚才屋里的那些对话，简略一番，简单告诉她。

    清影脸色苍白。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苏夜阑想了想，道：“按部就班。”

    其实按照她们现在的情况，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南宫羽已经把他的盘子布好了。

    而且在他眼中，苏夜阑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但他在苏夜阑眼里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

    下葬的日子就在眼前，当天清影肯定不能同行。

    清影和她的父兄，在她行动之后能不能让南宫羽履行承诺还很难，这次苏夜阑真正知道了，对方是个阴谋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狠戾绝情。

    这不是个好消息。

    但对现在的她来，也没那么坏就是了。

    “姑娘，你不要顾及奴婢了，这次落入端王府，都是奴婢冒失惹下的祸，理应由奴婢一人承担，你逃吧。”

    “你还不明白吗，对南宫羽来，事情的起因是什么样，他早已不在乎了，他对那帝王玉座势在必得，也肯定不会允许我逃走的。”

    看看现在门外的守卫数量就知道了。

    “姑娘”清影哭着朝她跪下。

    是她连累了她。

    苏夜阑看着她，也不知该些什么好，只能轻抚她的头顶，道：“不要这么难过，人终有一死，重要的是要死得有价值。”

    “奴婢愿替姑娘去！”

    清影并不认为成为燕国皇子中间争权夺利的祭品是有价值，恨不得替苏夜阑去。

    “傻丫头，南宫羽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安排，就是为了让人认为我是勾得他‘失去理智’的妖女宠妃，既然这样，那必然不能轻易换人，不然他的计划就被破坏了。”

    而且这个人必定要有些脑子。

    最好还要有些本事。

    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南宫羽是真的拜倒在这个女子的石榴裙下。

    于是，在皇宫刺杀中救下南宫羽性命，又能安然从水牢中脱身的苏夜阑就显得顺理成章。

    大概南宫羽自己都没想到计划会这么顺利。

    仿佛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要将那帝位送到他中。

    “可这样的话，姑娘岂不是就要”

    “我过了，人本来就是要死的，而且这对我来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我去做这件事，能换得你和父兄平安，也不算一场空。”

    杀人而已。

    苏夜阑以前不是没杀过。

    相反，那些丧命在她上的人，可谓不计其数。

    现在不过是再做一遍以前最常做的事。

    她不觉得委屈。

    苏夜阑着，将纤细的指从清影的掌心撤出来，将她掌心合拢，轻轻拍了拍她捏紧的拳头。

    “我的父兄，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