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当她不识货
季思怜走过一排排书架,触在书架那些摆的整整齐齐的书脊上:“这是我的梦想呢!现在很多人的书房只是做做样子,您这个才算真书房。”
当时,她和李峡结婚,曾提过要在梧桐街那间别墅开一间房来做书房,将来孩子大了,就当他们的启蒙书房。
想来,那时候李峡一定是当做听了个笑话。
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老爷子皱了眉:“怎么?”
季思怜忙解释:“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了。”
老爷子眉头拧得更紧:“你……母亲她还好吗?”
季思怜诧异抬眼,骆林不是,他找自己来,是关于骆均一的吗?
“我很的时候她就死了,我不记得她的样子。”
她想了想如实回答,答完才想起,他问得,应该是阿南的母亲。
老爷子果然面色变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忽然想起阿南跪在大火前,无能为力嚎啕大哭的样子,莫不是,阿南和这老爷子又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道:“季思怜。”
老爷子挥挥手:“你出去吧!”
她问:“那个……您不是……要问我和骆……”
老爷子不耐烦了:“出去出去!”
季思怜撇撇嘴,往门外走,刚走到楼梯口,老爷子忽然追上了:“你,回来!”
季思怜又转了身。
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忽然被人拉住,她抬头一看,却发现是骆均一。
“你怎么来了?”她问。
骆均一不悦:“这话该我问你。”
老爷子听到声音,疾步走出来:“是我请她来的,怎么?我请个客人来家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骆均一:“难道不应该先考虑客人自己的意思?”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季思怜拉拉他的衣袖:“骆均一,你……先回去吧。”
骆均一垂眼:“跟我走。”
看老爷子的样子,似乎认识阿南,她不能跟骆均一走。
季思怜:“老爷子待我挺好的。”
骆均一皱眉:“他对你好?”他嘲讽一笑:“过不了几天,你就会被吃得渣都不剩信不信?”
“骆均一!”听他这样,老爷子忽然发怒:“谁给你的胆敢这样跟我话!”
骆均一还想什么,季思怜拉拉他的衣袖:“算了吧,我有把握。”
骆均一苦笑一声:“行,你自己决定。”
他做好了给她断后的算。
骆均一转身准备走时,老爷子忽然:“没人会对她怎么样。”
骆均一脚下顿了顿,终于还是快步走出老宅。
季思怜跨进书房有些抱歉:“不好意思,造成你们误会。”
老爷子:“什么误会不误会,那子就那臭脾气,别理他!”
白雪梅看着骆均一离去时满脸不悦,心里暗自高兴,骆均一和老爷子关系越僵她越高兴。
只是,按骆均一的脾气,怎么没有带走季思怜?
她想起昨晚上骆樱的话,莫非季思怜和骆林真有什么关系,才让骆均一这么大脾气?
她轻手轻脚的到了老头子书房外,听着书房里传来的朗朗笑声,心里更加没了底,这季思怜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原本大发脾气的老爷子展了颜?
她想了一会,敲门进去,只见老爷子和季思怜满脸纸条的在玩桥牌。
老爷子见到白雪梅,哈哈一笑对她:“去给季安排个房间,她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白雪梅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爷子,您是?”
“我~”老爷子拉长声线:“季,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她的生活起居你关照一下,懂了吗?”
完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嘀咕到:“明明是个年轻人,耳朵比我这老头子还不好使。”
季思怜拿桥牌挡了脸,偷偷跟老爷子:“那可不是~”
老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白雪梅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她道:“好,我会安排好的~”
她顿了顿见没人理她,便自顾自的接着:“明天林夫人组织了酒会,邀请我们去参加,既然季在这住,带着她一起去您看怎么样?”
老爷子停顿了摸牌的手,扭头看白雪梅:“你是,林参长的夫人?”
白雪梅忙不迭点头。
老爷子回了头,将眼神落在季思怜身上:“你想去吗?”
季思怜眨巴着大眼睛:“酒会?比跟你桥牌还有趣吗?”
老爷子点了一下季思怜的额头:“那肯定没有,不过,你去认识些人,是不错的。”
季思怜笑眯眯道:“那行,您都不错了,我肯定是要去的!”
白雪梅看着季思怜,心里一阵没有来的发慌。
老爷子啊,多难伺候的一个人,为了迎合老爷子的心意,她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转这个八十年代的老样式衣裳在家里当贵妇也没能让他满意。
偏着季思怜一来,她就陪着桥牌,就把老爷子搞定了,她把季思怜找来,难道是引狼入室?
白雪梅冷冷一笑:“管你是狼是狗,和我儿子搅在一起,我就要给你拔掉一层皮!”
酒会时间是在晚上,下午时周妈给她送来了衣裳。
季思怜问周妈:“家里人的生活起居都是您在照顾吗?”
周妈点点头:“除了我,还有兰和桂,她们听我吩咐。你来第一天,站我旁边的男人是李管家,他要管的事情就多了。”
季思怜点点头:“家里人多吗?”
周妈道:“您应该都见过了,常住的也就老爷子和夫人,还有姐。”
季思怜问:“骆均一和骆林呢?”
周妈摇头:“大少爷连顿饭都不会在家里吃的,少爷的话……才从英国回来,他也不太爱待在老宅,还有老爷,平常日子里也不会回来。”
季思怜哦了一声,周妈提起的老爷应该是骆樱和骆林的父亲,也就是白雪梅的丈夫。
她正奇怪怎么没听提起骆均一的父母,骆樱忽然来了,她笑着:“周妈,你来老宅挺长时间了吧?”
看着季思怜,话确是对周妈的。
周妈忙低头匆匆走了。
骆樱抱着手站在门口:“怎么?这礼服不会穿吧?哎,也不怪你,瞧你这一脸穷酸相,想必见都没见过……”
嘭~季思怜毫不客气,重重的关上房门。
“不劳骆姐费心!”
她在房间里补了一句。
要不是骆樱闪得快,门板就砸在她鼻子上了,她扬了扬拳头,对着门做出要人的样子。
半个时后,季思怜拉开了房门,骆樱早已经不在。
一席鹅黄色的鱼尾长裙将季思怜的腰身衬托的玲珑有致,配上星星点点镶满了水晶的鞋,名媛气质一点也不输骆樱。
骆樱身着一身粉色系的礼服,娇俏可爱的气质不同于季思怜的优雅,显得更加年轻几分。
季思怜知道她娘俩对自己是慢慢敌意,邀请她参加酒会,肯定是没安好心,只是,她一会儿得随着白雪梅入场,她们应该不会蠢到在礼服上做手脚自毁颜面。
这样想来倒也放了心,和骆樱一同去化好了妆,才姗姗往参长官邸而去。
她们刚到,白雪梅的车便跟着来了。
看多了白雪梅身着复古装的样子,陡然见到穿着礼服的她,季思怜作为一个女人都差点没留下口水来。
一身水蓝色的曳地长裙,配着精致的盘发,发间的珍珠发饰每一颗都点缀得恰到好处。
三件齐套的钻石首饰,无一不是彰显着她的华贵和典雅。
她婀娜着走到她们跟前,微微一抬手,示意她们跟上,举手投足之间,贵族气质一览无遗。
季思怜也算是个富二代,不知道是母亲自不在,还是她去英国读书多年,她从没进过长海的贵妇名媛圈。
她们三人往前走了一段,白雪梅忽然停住脚步,从手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对季思怜:“忘了给你了,这是给你准备的项链首饰,等下进场,你找个地方自己戴上,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季思怜接在手里,心里却在疑惑,怎么没有在老宅时给她?
季思怜无暇多想,往前再走几步,已经进了场。
是酒会,还不如是这些贵妇名媛争奇斗艳的酒场,整个会场内,目之所及全是娇艳无比的女人们。
季思怜进门,骆樱拉着她往洗手间走,骆樱:“来,我帮你戴项链!”
她看着白雪梅给的首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掂起首饰忽然觉得,一个指甲盖大的钻石,怎么会如此之轻?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们是想让她出丑!
看着镜子中骆樱正一脸仔细的帮她戴项链,她侧了侧身,想要躲开骆樱的动作。
“这链子,我自己来戴。”季思怜反手去摸自己的后勃颈。
骆樱手下用力:“了我给你戴!”
一点也不在乎细细的链条在她脖子上勒出细微的血痕。
季思怜吃痛惊呼,毫不客气的往后跺了一脚,高跟鞋的八厘米细跟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骆樱的脚尖。
“啊!”
骆樱痛呼,终于放了手里的动作,她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痛苦。
深吸一口气,骆樱才缓缓:“你别不识好歹!”
季思怜看着她:“识什么好歹?戴着你们给的假首饰去出丑?去得罪这场宴会主办人?你们安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