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藏着什么?
季思怜早有准备,手腕一转,首饰盒塞在老爷子手里,白雪梅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眼前是什么状况?老爷子看看白雪梅又看看季思怜。
白雪梅这时候脸色白了几分:“那是季要给我的,老爷子,您就把它给我把!”
老爷子:“那她怎么递在我手里?”
见白雪梅憋着不出一句话,骆樱连忙帮腔:“爷爷,给我看看那是什么!”
老爷子对这个孙女谈不上多喜欢,可也不讨厌,他想了想,却没有,递给她,收到自己面前,开了首饰盒。
一条硕大的钻石项链。
老爷子更加搞不懂了,满眼疑惑的望着季思怜。
季思怜不紧不慢:“昨天戴了这个项链去酒会,好多人问我是谁家的,我就报啊,是骆家——”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老爷子,接着:“然后她们居然撇下我到一边去话去了,还边边笑,这个项链有什么典故吗?”
季思怜的话完,老爷子的脸也黑了。
他将首饰盒往饭桌上一扔,正巧落在刚才白雪梅要给他盛的那碗汤里。
“电话。”老爷子冷冷起身,往客厅上首的主位走。
白雪梅为首,骆樱骆林跟在后面,季思怜有些懵了,她偷偷的拉住骆林:“这是?”
骆林垂着头,偷偷望了一眼老爷子:“都跟你了,老爷子发起脾气来,很恐怖的。”
言语之中似乎有些责怪的意思。
白雪梅像个做错事的孩站在老爷子旁边,贵妇名媛的气质荡然无存,骆樱更是话都不敢多一句。
白雪梅垂着头轻声道:“老爷子,那不是我给季的首饰盒……”
“跪下!”
白雪梅话没完,老爷子一声暴喝,吓得后面站着的季思怜腿肚子都在颤,那个和颜悦色精神抖擞的老头哪里去了?
这事儿因她而起,本意也只是想借老爷子给白雪梅母女俩一个教训,让她们不要老为难自己——哪里想到老爷子这么大的反映。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眼里的事,对老爷子来已经赌上了家族荣辱。
季思怜慢慢挪到老爷子身边:“您就别生气了,这事儿是我不对。”
老爷子权当没听见,瞪着白雪梅:“还要我再第二遍吗!”
白雪梅抬手搽了搽眼眶泛着的泪点头道:“好,马上,马上。”
骆权觉得自己只要管好公司经营的各项业务就行,逢年过节回家尽尽孝道,免得一天到晚在老爷子面前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自己也遭殃。
这都多少年没见老爷子发过脾气了。
正在开会的骆权路上一秒钟也不敢耽搁。
急步走到客厅,乍一看屋子里多了个陌生人。
他还没看清季思怜的样子,便被老爷子叫道跟前。
“跪下!”
骆权低着头,两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老爷子脚前。
季思怜还在感叹老爷子真的是活在上一个世纪的人时,老爷子已经招来李管家。
他冷冷道:“家法!”
李管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季思怜。
季思怜整个人都不好了,家法是个神马东西?李管家看她做什么?这是在向她求救啊!
季思怜低着头,再一次悄摸摸的移到老爷子身边,这一回蹲了下来,轻轻拉了拉老爷子的衣袖:“您别生气了,您看您,早餐也没吃,还生这么大气,都长了三条皱纹了。”
老爷子黑沉沉的脸忽然一红,瞪着季思怜。
季思怜又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咱们饭桌上慢慢好不好?家法……看起来有点吓人。”
老爷子终于破功:“吓人?”
季思怜点点头:“反正我是没见过。”
不止她没见过,骆林和骆樱都没见过,他们只是从听老爷子生气就爱搬家法,一搬家法就有人要遭殃。
老爷子起身,对着脚边的骆权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可长长心把!”
骆权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责备的眼神落在白雪梅身上,白雪梅却看着真挽着老爷子往外走的季思怜身上,还分外阴森。
骆权没有立即离开,房间里,白雪梅坐在一边,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夫妻的感觉,倒像两个搭伙过日子的假夫妻。
白雪梅道:“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骆权道:“她一个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白雪梅摇摇头:“她来家里这几天,老爷子仅是大笑都有好几回,今天老爷子发这么大脾气也是因为她。”
骆权道:“那也明不了什么。”
白雪梅道:“就连骆均一和骆林都……对她似乎很上心。”
听她这样,骆权凝思片刻,忽然道:“她是不是姓季,叫季思怜?”
白雪梅点点头。
骆权皱眉道:“这就难怪了。早些时候华策集团董事会大换血就是她的杰作!”
白雪梅大骇:“她不会……”
骆权甩开她的手:“那也不全是她的能耐,华策不,少不得有骆均一从中干涉,咱们骆家,除了我,别人谁都别想分一杯羹!”
他骆均一,当初好了要去国外生活,现在回来算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老爷子一个人霸着全部股份,就他一个儿子,还不肯立遗嘱,还将公司托管给他,他耗费心力,为的就是讨老爷子那一个好,却不知老爷子是不是有别的算。
现在,唯一让他觉得安心的是,骆均一和老爷子,因为当年的事,势同水火。
他们关系越糟糕,他越高兴。
临走时,骆樱送骆权出去,一直到他的车走的影子也看不见了,骆樱还站在那里。
捏在手里的手机几乎被她捏碎,那是她的父亲,即使这样,她都得不到他的一个笑意!
骆樱百无聊奈的坐在凉亭刷手机,季思怜走到她面前。
骆樱换了个方向,她一点也不想看见季思怜。
季思怜笑了笑:“怎么?怕我讹你啊?”
骆樱抬头看了她一眼,干脆起身要走。
季思怜拦住她的去路:“跟我聊两句呗。”
骆樱:“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季思怜:“,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你老跟我过不去。”
骆樱:“我警告你,别讨。”
面对这样的不善的警告换做一般人绝不会过多纠缠,偏偏她是季思怜。
她笑得轻佻:“不怕我告诉老爷子?”
那天的家法,足够震慑人心。
骆樱气结:“你!”
季思怜干脆坐下来:“你要是不,别怪我伤及无辜咯!”
骆樱大多时候都是没有笑容的,满脸的生人勿进,她也感谢那天,她稳稳当当的踩住了那个急刹。
听她这样,骆樱果然面色更冷:“你果然是来者不善!”
季思怜道:“我想做的事情绝不会损害你们半分利益,就是搞不到为什么你和你母亲总是跟我过不去,所以……你们以后继续和我过不去,就别怪我下手重了咯?”
骆樱沉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季思怜:“你可以理解成求和。”
骆樱冷笑:“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惹我母亲不高兴,就是妨碍我!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手段是我招架不住的!”
骆樱做出一副要架的姿势,让季思怜忽然心里多出几分悲伤。
她想到了曾经的李爱,骆樱和她出身不一样,却有一样的心思。
迫切的想得到来自母亲的爱。
早上,骆林跟她,他和骆樱虽然是双胞胎,得到的却完全不一样,白雪梅几乎倾注了全部的爱在他这个儿子身上。
骆林对她,骆樱总是会无差别攻击。
她起先不相信。
现在她终于明白,骆林口中的无差别攻击是什么意思。
硕大的老宅加上佣人都不超过十个,今天更是出奇的安静,因为,整个老宅除了她,就只剩下一个叫桂的姑娘。
见到桂时,桂正准备中午的餐饭。
她走过去帮忙,桂一把将菜篮子搂在自己怀里:“老爷子了,客人的手不能碰见这些。”
季思怜好笑:“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分尊卑……桂啊,我问你,你知道老爷子平常有什么特别喜好吗?”
桂抬眼看她,眼里忽然冒出一些戒备。
季思怜干咳两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想多了解一些,免得惹老爷子不高兴。”
桂想了想,:“我在厨房工作,对老爷子的习惯喜好知道得不多,不过,他好像蛮喜欢一个人在藏房呆着。”
“藏房?”季思怜问:“藏房是什么地方?”
桂手里忙活起来:“那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子不喜欢别人进藏房,有一次姐进去,想给老爷子送被杯茶,老爷子发了大脾气,就算搞卫生,老爷子也都是亲自动手。”
季思怜眯了眯眼睛,不再多问,谢过桂便离开了。
藏房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是不是关于阿南的?
一定要进去看看才行。
可桂,藏房的钥匙,老爷子一直贴身带着。
她满脑子都是藏房的事,完全没注意到鹅卵石道上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