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仔细地勘察走访之后，许曼这个人在夏尧的脑中已经成型：

    一个如名字一般曼妙的女子，得到很多男士的爱慕和追求。一个值得去相处的女子，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用其中一个男人的话来，“她如同一杯陈年的葡萄酒，第一口便让人沉醉其中。”

    夏尧双枕头，今天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其余两组的人也回到了警局。

    林晓东和杨建新两人都聚集在夏尧的办公室，“头儿。”夏尧背对着两个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怎么样？”夏尧起身，站在白板面前，看着两个组的组长。

    “黄百万虽然是一夜暴富，但是在区里的风评是非常高的，他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时不时还做一下慈善，生平也没有和谁结仇结怨，所以仇杀的可能性是相低的。”杨建新是一组的组长，站在最前面，明情况。

    “俞慕也是，在学校几乎是三好学生，特别是体育老师超级喜欢这个学生，因为他的身体素质特别好。”林晓东也站起身，指着俞慕的照片。

    夏尧没有话，靠着办公桌，双环胸，沉默着，喝了一口水，两个人都在等着他的话，过了一会儿，“我也是这样。”

    这一次，是三人共同沉默，“这是什么意思？”杨建新看着头儿，“这难道是他们的第二个共同点？”

    “嗯。”夏尧点头，林晓东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的头发，“这是个什么操作？难道因为别人完美，别人心善就杀别人？”

    “或许就是这样。”夏尧放下水杯，盯着他，“或许凶认为他们太完美，而凶嫉妒了。”

    “头儿！不好了！又出事了！”警察直接推开门，“明街发现一具尸体！”

    “走！”夏尧带着两个组长，马上出动。在路上他们已经了解到了情况。

    下午两点，他们抵达现场，是一个花园洋房住宅内，死者名叫戴红，据了解，是附近学的语文老师。

    夏尧戴上套，痕检科的华马上上前，“头儿，死者戴红，年龄三十五岁。”身份证递到夏尧面前。

    “嗯，现场怎么样？”夏尧走到书房门口，看着华。

    “头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华咽了咽口水，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了房间内的情况。

    书房的门是半敞开的，夏尧的站的位置刚好是一个死角，完全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的。

    “好。”夏尧推开半掩着的门。

    书房的房间很大，感觉跟家里的其他卧室的格局是一样的，墙里嵌着一个深棕色的书架，里面的隔板全都不见了，书本散落一地，戴红呢？

    被钉在了书架里，周围摆着一本书终结。

    华站在夏尧的旁边，看着不远处的戴红，“我感觉有人在笑。”

    “嗯，因为有人在看我们笑话。”夏尧走上前，验尸官正在检查尸体，双被钉子钉在了书架上，脖子上还有一根绳子。

    “死因是什么？”夏尧看着尸体，脚上穿着拖鞋，身上穿着家居服，恐怕戴红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戴红的母亲被女警察拦住了，“警官，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戴华美双合十，不停地哀求，“让我看看我的女儿，看一眼也行啊，就一眼。”

    女警察遵守着命令，什么也不肯放人，因案发现场需要保持原样，况且她看见了死者的样子，惨不忍睹，若是被她看见，这打击是相当大的。

    夏尧闻声而动，走到戴华美的面前，“阿姨，现在我们正在做着勘察工作，所以还请您能够谅解。”

    他的声音很温柔，笑容让人感觉相当的亲近，他也不想看着现场就有人倒下，戴华美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只不过眼神空洞无神，自己唯一的牵挂，唯一的女儿躺在书房里，而自己可能还要再苟活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没人知道。

    她颤颤巍巍地站在家门口，屋外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孩子的眼睛被大人捂着，但是也不愿意带着他们离开。

    戴华美木楞地站在门口，望着众人，有些是邻居，想进来，却被警察拦住了，他们向她挥，她视若不见，还来问做什么？人都走了。

    “头儿，从尸僵的程度上看，戴红是在两天前的凌晨，也就是我们还在许曼的发廊里的时候死的。”验尸官摘下套，汇报着情况。

    “这是什么意思。”林晓东听到消息，马上跑过来。

    “就是，戴红可能和黄百万他们是一起的。”验尸官看着林晓东，“如果她的体内也存在x，我觉得是十有八九了。”

    夏尧听到结果后，第一目击证人是她的母亲，他看了看坐在台阶角落的戴华美，“你们尽快把尸体运回去！记住，心一点，别从大门出去，旁边有一个后门的。”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将周围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了，这是他的习惯，或许能够了解到犯罪者的进入或者逃跑路线。

    夏尧走到戴阿姨的身旁，坐在她的身边，“您的女儿是一个好老师。”

    散落在地上的书本里，有一沓资料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她所教授的班级里的每一个孩子的心理健康和学习情况，他翻开来看时，震惊了。

    每一个孩子的优点，每个月的进步，需要改进的地方，她都记录地详细无比。

    每一个资料的背后都是孩子们自己的反馈，自己认为的不足，自己认为值得和老师分享的开心的事情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戴华美不停地点头，看着远方，眼中饱含泪水，“班上的每一个孩子都特别喜欢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告诉她。”

    “我总是认为这样做，会不会太累。她总，世间哪有什么事情是不累的呢。”

    夏尧听着戴阿姨娓娓道来，收尾工作也已经做好了，“戴阿姨，等我们这边处理好了，你就可以带她回家了。”

    “嗯，警官，能不能把她弄得好看一些，她这孩子啊，最讨厌身上有特别明显的疤痕了。”戴华美笑着流泪，夏尧点点头。

    剩下的警官继续留守现场，戴华美也被带回了警局进行进一步的询问。

    夏尧坐在车上的后坐，林晓东和杨建新都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后视镜，似乎有话要。

    “头儿！”林晓东是憋不住了，杨建新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嗯？”夏尧看着，有五个未接电话，是陆晓打来的，算算时间，美国应该是凌晨两点。

    “咱们要不要问问”林晓东想必是措辞了很久，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接起电话。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夏尧明显是放低了音量，林晓东识相地闭嘴，杨建新也马上故作认真地翻着资料。

    两人的耳朵却竖得老长了。

    “噢，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个？”夏尧有些无奈，他能够听出来陆晓是多么的激动，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办法入睡。

    “今天simon讲的东西简直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形容，这样的人，我是第一次见的。”陆晓已经语无伦次了，夏尧心里却想着，她应该还没有看到他给她发的信息。

    “嗯？了什么！”夏尧也有些感兴趣，只不过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林晓东和杨建新面面相觑，心里各自嘀咕，“这事吧，到底能不能成啊？”

    “无差别杀人。”陆晓看着翻了一个身还呓语几声的王梓，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客厅，将门关好。

    “噢？”这个词语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犯罪者的动力和理由有些是由于家庭原因造成，要么是时候留下的阴影，要么就是从到大都受到一些日渐加深的迫害。

    而有些则是因为怀着报复社会的心理，虽然叫无差别杀人，但在某个角度，某个表情，甚是是某个特征都能够成为凶犯罪的理由。

    “凶想要一个他认为的完美，他眼中的完美。”陆晓一句话就概括了凶的心理，“其实他也挺惨的。”

    “晓晓遇见这样的人，受害者不是更惨吗？”夏尧明白，她的同理心又开始作祟了，这到底好不好呢？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将自己的的定位得很清楚的两个男人却被夏尧的话给吓到了，“晓晓？”

    林晓东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这事情啊，多半是稳住了。”

    整个人是轻松了不少，因为有了陆晓，这个案件就不再是案件了。

    两人谈得很高兴，虽然夏尧只是不停地嗯着，时不时发表一些意见。

    突然，气氛冷静了。“你看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夏尧进入正题，“噢，还没有呢。”

    陆晓喝着水，“我马上看。”点开短信，中的杯子停在了半空中，那水是流了下来了。

    “陆晓？”她听不见任何人话，脑中只盘旋着一个字母——“x”

    “我知道了。”陆晓因为冰凉的水而清醒过来，她回答着夏尧，虽然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没事吧。”夏尧有些担心。陆晓站在宿舍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今天的圆月很亮，明明是一件特别美的事情，可是

    陆晓却觉得，是有人要来了，有人带着x来了，来势汹汹，极为让人恐惧。

    她禁不住地抖了抖，“我先去睡了，有些困了。”

    彼时，在车里的杨建新接到电话，区的监控里拍到一个人，那个人和黄百万门前的人的衣服，身形一模一样。

    夏尧没有来得及道晚安，她便挂断了电话。而杨建新那边的巨大进展，似乎让案件或许被揭开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