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勘察，他们也没有找到多少可用的线索，林晓东站在车旁，他们已经连续找了一个晚上了

    夏尧姗姗来迟，他停下车，走到林晓东的旁边，“进行得如何了？”林晓东遗憾地摇头，“头儿，这不是你的错。”

    他回头看着夏尧，“吴杏儿在颜晚之前死的，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对象。”夏尧沉默不语，“吴杏儿是死于x的，脖子上的痕迹是之后弄上去的。”

    夏尧望着天空，已经开始翻白肚子了，空气清新，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身体中的污秽全部吐到空气中，他想要重新再来谁能给他会呢？

    “头儿！组长！”华突然大喊一声，夏日的清晨来得很早，大家也把电筒关掉，“这里有线索！”

    夏尧和林晓东马上赶过去，是一块表，男士表。

    陈东壮被连夜审问，可是自从谈论和女儿有关的事情之后，他便再也不开口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双目无神，只有在叫他的名字时候，他才会抬抬头，眨眨眼。

    杨建新收到了证物表的照片，马上提审陈东壮，“这个是你的吗？”他站在他的旁边，把着凳子的靠背。

    陈东壮摇头晃脑，目光飘忽不定，就是不停在照片上，杨建新的，握着凳子背的，青筋暴起，他不停地警告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

    “这是不是你的表。”杨建新再询问一遍，陈东壮还是不回答，自己算是被委以重任，现在只有自己这里没有任何的消息。

    男人看着杨建新离开的背影，止不住的笑，最先是捂着嘴笑，当门真正关上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笑声弥漫在了整个审讯室，杨建新的握着把，紧咬着牙关，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林晓东看了看，没有杨建新的消息，叹了一口气，继续投入搜寻中。

    “头儿，这是劳力士表，恐怕陈东壮应该没有这么有钱，自从女儿在九岁去世之后，媳妇也跟他离婚了。”华站在夏尧的身旁，拿着证物袋。

    “我知道，去查查全m市的劳力士店，上面有专门的代号，咱们应该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夏尧摸着下巴，劳力士表表面还算挺新的，应该没有戴多久。

    华马上去办，如果这条线能够走通，或许他们真的就看到真相了。

    ————————医院内—————————

    “你怎么样了？”吴华比着势，焦急不安，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洪艳的瞳孔无神，看来她并没有从女儿吴杏儿的事情里走出来，“女儿呢？女儿呢？杏儿呢？杏儿还没有放学吗？”洪艳到处张望，这样的场景在之前也出现过。

    “女儿，女儿还没有放学呢。”吴华熟练地比划着势，还递上一杯水，洪艳点头，接过水，吴华站起身，偷偷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不对！”洪艳突然一抖，水洒在了被子上，“杏儿！杏儿出事了！”

    她揭开被子，想要下床，一扯，背上的针管硬生生地被扯出来了，可是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呢？

    吴华赶紧上前拦住她，按下墙上的紧急铃，洪艳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血已经倒流了，疼痛吗？哪里有心痛？

    医生和护士急忙赶过来，洪艳已经泣不成声，吴华也跟着啜泣，病房里瞬间全是人，经过一番紧急处理，洪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颜晚被护工搀扶着，腕和脚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在康复过程中，这段时间里她也学会了一些语，医生也很委婉的告诉她，自己后面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外话了，想到这里，她不禁黯然神伤。

    护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很有经验，“晚晚，有些时候不话也挺好的，你啊，还。”像是过来人一般的劝告，“我啊，算是吃了这张嘴的亏了。”

    颜晚有些好奇，疑惑地看着她，比划着不太熟练的语询问着。

    “哈哈哈，出来恐怕你也要笑话我咯，反正啊，嘴巴拿来吃饭喝水，好听的话就行了！”大妈是打算蒙混过关了，颜晚也没有再追究。

    吴华很颓废，也很疲累，他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止不住地抓自己的头发，一点点地用力，感受着那种难以言的痛苦。

    此刻颜晚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轻拍了他的肩膀，笑容满面，吴华抬头，脸上还挂着一些泪痕。

    “阿姨没事吧。”颜晚比着语，吴华还愣了一下，回答着“没事。”

    颜晚笑了笑，她坐在了他的身边，“杏儿现在还好吗？”她仍然记得林警官的表情，有些奇怪，护工阿姨也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吴华的正准备回答，悬在半空中，“死了”这个词语到底该怎么，想了想，他笑了，摇着头。

    颜晚得到了吴华的回答，整个人是放松了下来，这段时间里自己是自责不已，对于吴杏儿的生死是牵肠挂肚。

    “能给我看看杏儿的照片吗？听警官，我们俩长得挺像的。”颜晚侧头，笑着看着吴华。

    他立马从裤兜后面拿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照片，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女孩笑得很开心，完全就是一个健康人的样子。

    “好幸福”颜晚看着吴华，他也跟着点头，“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很像的人，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颜晚心里想着。

    ————————警局内————————

    彻查了m市的所有的劳力士店，找到了物主，他们也联系过了，他转让了，经过证实，在推断的吴杏儿的死亡时间内，他有不在场证据，幸亏，他能够找到二店。

    这是一个巷子里，外面的招牌打得很大——“高价回收各种名表，戒指，黄金。”周围两排，全是住民，端着一盆水的男人直愣愣地将水倒在了地上，吹着口哨，转身离开。

    林晓东跟在夏尧的身后，“好臭！这是什么味道？”他侧目，想要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可惜里面太黑。

    “走吧。”夏尧也只是微微皱眉，不远处，一家挂着红招牌，从进巷子门口，夏尧就已经看见了。

    林晓东捏着自己的鼻子，踮着脚，另一只也没有闲着，提着裤子。

    终于，他们来到了门口，一个大汉正在抠脚，另一只脚搭在玻璃柜子上，还不停地抖着，电视里正在放着暑期热映的电视剧，大汉正看得起劲儿。

    “你好。”夏尧站在门口，可是电视声音太大，完全听不见，夏尧再加大音量，大汉回过头，“有什么要卖的吗？”大汉放下脚，将拖鞋从椅子下面拿出来，刚刚抠脚的放在鼻下，闻了闻，自己也跟着皱了眉头。

    “警察，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夏尧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林晓东也是如此。

    “哎哟，警察同志啊，你好你好！”大汉伸出，以表自己的诚意，突然间又意识到什么，害羞地挠挠头，收回了。

    “这个人是不是卖给你了一块劳力士？”夏尧将照片递到他，大汉从玻璃柜里拿出眼镜，戴上仔细地瞧了瞧，“哎哎哎！对的，这块表我记得太清楚了。”

    “怎么了？”夏尧拿出纸笔，林晓东也上前一步。

    “当时我用五百块买了这块表，五百块，我的天啊，成色还挺新，也是一块真的。”大汉想起来甚是开心，这件事他可是在巷子里宣扬了好久，直到现在也是人人感叹他的好运气。

    “这么好的运气？”林晓东也附和着，“你也觉得吧？还有更吓人的呢。一天以后吧，一个男的，穿得正经得很，来这里买了这块表，你们猜多少钱？”大汉挑了挑眉毛。

    林晓东也陷入了沉思，夏尧看着大汉的样子，真是极为健谈，不愧是做生意的人。

    “哈哈哈你们是猜不出来的，三万，三万啊！”大汉哈哈大笑，林晓东看了一眼夏尧。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夏尧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是陈东壮的照片。

    大汉将照片拿起，凑近了看，皱着眉头，“不是不是这个人，他看着就不像那号人。”大汉摆摆。

    “那你还记得吗？”夏尧抱着最后的希望。

    “噢，我想想啊，买表的人我是不记得了，但是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大汉摸着下巴，努力地回想着。

    “有没有什么特征？”夏尧赶紧将纸翻页，笔也准备好了。

    “是一个哑巴，我看见那个正经男人和他用语沟通的。”大汉灵光一现。

    夏尧和林晓东面面相觑，“头儿，这不是”

    “他的身材和体型你还记得吗？”林晓东再次追问。

    “我想想啊，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高嘛喏喏喏，就跟那个在旁边倒水的男人差不多高！”两人回头，就是刚刚那个倒不知名液体的男人。

    夏尧细心地记下了特征，“谢谢啊。”夏尧道谢。

    “没事没事，帮到警察同志，我也很开心，警察同志啊，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要想到我啊！”大汉到最后还不忘宣传一波，递给两人各自一张名片。

    两人回到车上，“头儿，这不是吴华吗？吴杏儿的爸爸？”林晓东想想都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至少是有线索了，你让你们组的人好好地查一查这个吴华，还有洪艳，对了，查一下他们的银行账户，五百万的事情，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夏尧开着车，将车开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