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车，天也刚刚好黑了下来，叶离伸出自己的胳膊，“来吧，我们一起。”

    “你这是要和我结婚吗？”杜嘉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楚楚可怜，难得和他开玩笑，叶离也是配合地点点头。

    她挽上他的胳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杜嘉的呢？叶离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也曾时常进出酒吧，女人什么的，看得不少，二十九的年龄，再过一年，便是“三十男人一枝花”了。这个二十四岁的女人，就这样，莽莽壮壮地撞进了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出去了。

    “夏大哥。”叶离看着在门口迎接的夏尧。“来了。”夏尧看着两个人，幸福的模样，前天才见到过的杜嘉，今天看起来十分地柔弱。

    两个人完全像一对老夫老妻，跟着夏尧走到了审讯室，他们被迫分开了。

    “杜姐，你好。”夏尧看着面前这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在地上的女人，在进来之前，叶离千叮咛万嘱咐，“她恐怕坚持不了太多的时间。”

    “你好，夏警官。”杜嘉扬起笑容，笑容和先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些有气无力，“王希儿是不是死了？”

    “嗯。”夏尧点点头，“王希儿诬陷你的事情，你知情吗？”

    杜嘉点点头，“也就是今天早晨她被封先生送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叶老师发现的。”她慢慢地着，像是一个老婆婆，口齿清楚，却让人听着闹心。

    “你和叶离现在是”夏尧盯着她，看着她的神情转变，一提到王希儿的事情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地皱眉，似乎这个人，在她的心里被打入了地狱。

    “男女朋友。”杜嘉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时候，她长舒一口气，“只不过听封先生，在来叶老师家的时候，她被我们实验室的女生攻击了。”

    “你能不能记得有谁？”尸检结果已经出来，除开疯疯癫癫的时段，从上天台到跳下，叶离，杜嘉，都是有不在场证据的。

    “嗯我应该知道。”杜嘉换了一个坐姿，“茜茜，华艺涵。”只有两个名字。

    “只有这两个？”夏尧停下了写的动作。“嗯，其他人还算和蔼。”杜嘉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夏警官，我有些不舒服。”

    “好！”夏尧起身，打开门，“封野，进来吧。”夏尧侧身，关上门，看着林晓东，“你觉得怎么样？”

    “人怎么样还是长得怎么样？”林晓东懵圈地着。

    “我问你杜嘉得东西，你觉得怎么样！”夏尧看了看隔壁审讯室的叶离，都是同样的淡定。

    “噢，挺真的。只不过，她现在对王希儿没有什么恨意了，但是华艺涵和那个茜茜，有些可疑。”林晓东回答着夏尧。

    “嗯！很好！你去查吧。”夏尧拍着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啊！”

    林晓东早就该明白，一时的乐呵不会是永远的乐呵。

    封野看着她，“嗯我去告诉夏警官。”封野起身，杜嘉却拉住了他的白大褂，“封先生，你对王希儿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封野不解，“杜嘉，我和王希儿第一次见面，我们俩没有什么仇。”居高临下，封野的目光没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关上门，看着夏尧，“她现在应该接受不了询问了。”

    “行。”夏尧点头，“辛苦了。”

    此时，叶离也从审讯室出来了，曾出现在白板上的人的名字——封野，杜嘉，叶离，全部被擦去，现在出现了另外两个名字——华艺涵，茜茜。

    ———————第二天某酒店———————

    “五十万，怎么样？”头发花白，拄着拐杖，旁边站着两个保镖，黑色西装，没有什么装饰，看起来让王雾梅感觉到了晦气。

    “五十万？老头子，你塞谁牙缝呢？”女人翘着二郎腿，喝着她从来没有喝过的红酒，放到鼻下闻了闻，有些呛人，摇摇头，不是她的菜，没意思放下了。

    老人的拐杖握紧了些，“那你想要多少？”

    王雾梅比出三个指，对着老人，旁边的老公马上将她的拿开，使劲儿摇头。

    王雾梅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窝囊废，女儿都走了，现在不要钱，怎么养老？你那点钱，给谁？给你天上的妈买点纸钱吧！”声音越来越大，老人的眉头紧锁，男人唯唯诺诺，另一边，王雾梅看不见的地方，拳头紧握。

    “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老头子，三百万，养大一个女儿，很正常，我家希儿，名牌大学研究生，我们花费了多少心血？你自己应该知道吧。”王雾梅觉得这个价格相当合理，二郎腿放在地上，开始抖腿。

    老人看了看左边的男人，男人会意，马上从沙发后面拿出了一个银色的保险箱，“这是三百万。”男人输入密码，打开箱子，红色的钞票摆放得整整齐齐。

    “我的天啊！”王雾梅捂着自己的嘴，摸着崭新的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老公，三百万啊，我的天！”

    男人也目瞪口呆，这个时候，两个人好像已经冰释前嫌了。

    他们相视一笑，两人巴不得住在钱堆里面，“成交。”女人看着老公蹲在地上，不停地数着钱，三百万啊，要数到什么时候

    老人也是耐着性子，天刚刚蒙蒙亮，三百万也就这样从他的中出去，一去不复返。

    两个保镖看着夫妻俩离开，“老爷，他们会遵守约定吗？”

    “会的，虽然爱钱，诚信还是有的，如果不遵守，自然有人帮忙解决。”老人驼着背，“走吧走吧，回家了。”

    “爷爷，怎么样？没事了吧？”华艺涵拉着老人的。

    “爸！你不能这样宠着她！儿媳妇和儿子更是着急，这娇生惯养的脾气全都是他惯出来的。

    “多大回事，三百万就搞定了，别提这件事了，涵涵，上楼睡觉，学校也别去了。”管家接过拐杖，老人脱下外套，清晨的晨露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凉意，更何况，夏天要走了，秋天要来了。

    “好嘞，谢谢爷爷！”华艺涵根本不听爸妈的话，蹦跶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门，便躺到了床上，拿起，校园页上的帖子越来越多，兴趣全无，自己的账号已经被封了，所以她只能以游客的身份逛一逛，发东西？做梦。

    突然，她想到一个人。

    “茜茜，在干嘛呢？”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完全没有在意时间。

    “睡觉，能干嘛。”茜茜无语，放低声音，自己还在宿舍，现在才早上五点半。

    “噢，睡觉啊，你的账号还能用吗？”华艺涵摇着自己的腿，看着天花板。

    “能啊。”茜茜躲在厕所里，终于不用压着嗓子话了。

    “借我呗。”华艺涵脑子里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你拿去干嘛？之前发的东西还不够你玩的？”茜茜觉得事情不太受控制了，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疤痕很明显，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一张完美的脸？

    “你别管，你不借我？茜茜，你可别忘了，王希儿的事情也有你一份的。”华艺涵坐起身，恶狠狠地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行。等会发给你。”茜茜的话让华艺涵眉开眼笑，“这才对嘛，咱们可是盟友，盟友。”

    重新躺在床上，格外的舒心。

    茜茜重新回到床上，室友已经醒了，“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女孩看着她，侧过身子，眯着眼睛。

    “没事，你睡吧，还早呢。”茜茜重新上床，背对着室友。

    收到了账号和密码的华艺涵，登录成功后，“杜嘉，下一个，就是你了，哈哈哈”

    一百平方米的卧室里，是华艺涵一个人的天地，笑声回响着。

    ————书房————

    “爸爸！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的！”儿子是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儿媳妇也跪了下来，就差磕头了。

    老人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让人十分舒心，对于他来，孙女的事实根本不算大事。

    “爸，再这样下去，涵涵会被您亲自毁了的！”儿子带着哭腔，儿媳妇在一旁点头赞同，抹着眼泪。

    “毁了？这个家才被你们俩给毁了！”老人忽然话，还不停地用拐杖戳地，“你们两个败家子，生了涵涵，养了吗？一天光顾着自己，自己，什么都是自己。

    现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教育？没门！”他气愤不已，看着两个人，真想一个拐杖扔过去。

    他们沉默，对望一眼，“爸，涵涵这一次是害死了人啊！”儿子不放弃，此事非同可，妄下论断，恐怕全家都得被那个跋扈姐毁了不可。

    “不用担心，死者爸妈，我已经收买了。”老人听着儿子的话，闭上眼睛。

    两人已经无话可，跪在地上也好一阵子了，这起来还是不起来，倒是成了一个难事。

    “滚吧。”老人发话，两个人起来时有些颤颤巍巍，相互扶持，加快步伐，离开了书房。

    相拥而眠的杜嘉和叶离，晚上她做了好几次噩梦，都被吓醒了，看着身边的叶离，她缩到他的怀中。清晨，两个人同时醒来，“吃早饭吗？还是再懒一会儿？”叶离宠溺地看着她。

    “懒一会儿吧。”杜嘉再一次钻进他的怀中，叶离环住了她，“好。”

    一大早，王雾梅就带着老公来到了警局门口，管事的人还没有到，索性他们便在房间里等候着。

    “头儿，王希儿的家属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警察明看着夏尧，将衣领整理好，他马上去了会客室。

    “两位，是又发现了什么吗？”夏尧自然是激动的。

    “这是我们发现的一封遗书。”王雾梅的眼眶绯红，眼睛都肿了，看起来像是大哭了一场。

    夏尧内心一哐当，感觉有些不妙，他半天掏出套，才接过所谓的遗书，“爸爸妈妈，对不起”

    一分钟不到，将近八百字的遗书，又或者是忏悔书，将所有的事情一并坦白，包括杜嘉的两次视频事件

    “对不起，夏警官，或许我的女儿，真的是自杀的。”王雾梅掩面痛苦，老公马上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不停地安慰着。

    夏尧推开门，林晓东也来到了警局，他将遗书递给了他，“看看吧，然后给痕检科。”

    他又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