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后来虽然柳老太爷病逝了,但他的艺却是传承了下来。和别家的传男不传女不一样,柳老太爷在世时,最精髓的技艺并没传给儿孙,而是传给了柳香这个孙女。
柳家目前经营着几家木匠铺子,柳荣柳安兄弟俩能应付得了寻常的生意。但如果接到大单子,或者一些对艺要求比较高的活,都会求到妹妹柳香跟前去。
柳香平时虽然不出门抛头露面,但是在家中,她有一间专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木工房。平时一些哥哥们完成不了的活计,都是她一个人呆在那间木工房里完成的。
柳香刀工好,不但能用木头木根打做出好的家具来,她也擅木雕之术,用这些木头雕刻出许多有意义的饰品来。上次随母亲回娘家给曹老太太贺寿,送老太太的木雕大寿桃,就是她得意之作的其中一个。
如果柳家艺能得京中贵人赏识的话,无疑对柳家来是一桩大好事。
如今心里的那些猜忌和担子都没了,曹氏心情极好,连带着起昨儿晚上的遇劫一事来,都带着点置身事外的戏性质。曹氏的稍微夸张了点,更惊心动魄了点,的曹姨太一颗心都跟着一沉一浮的。
等曹氏完,曹姨太忙“阿弥陀佛”了好几声,替她们母女庆幸:“得亏遇到了那个救命恩人,否则的话,后果真就不堪设想。”带着点后怕,曹姨太又问,“可问了恩公名讳?若同在京城内,咱们家也好趁早备份厚礼登门拜访一下,以示礼数。”
柳香之前也是这个意思,但那人偏不。
柳香如实回曹姨太的话:“问了,但他没。”至于后面的那些什么有缘定会再见的话,柳香肯定是不会在曹姨太跟前的。
曹姨太认真想了想,:“英雄做好事不留名,那就算了。若日后有幸能再遇到,再报恩不迟。”
柳香母女也是这个意思。
又陪在曹姨太身边了些拉家常的话,过了有好一会儿,曹姨太特意问了身边侍奉的丫鬟什么时辰了,听是快申时了,曹姨太则起身:“走,去寿安堂,见老太君。”
云侯府很大,至少对柳香母女来,是很大的。大户人家,亭亭院院的很多,也很绕,柳香只觉得自己跟在曹姨太身边,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回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总算到了云侯府老太君院门口。
而此刻的寿安堂院门口,一个青衫锦衣的青年男子,正携柳兴等候在那儿。
青衫男子叫云冀,是曹姨太的儿子,没比柳香大几岁,如今才不过弱冠之年。不过,辈分上却比柳香大了一辈,柳香午饭前在曹姨太那里已经见过他了,柳香柳兴都唤他表舅舅。
云冀是曹姨太三十上下得来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倚仗。是当年老太君怜惜她,想让她老了后有个倚靠,所以才准许她生下来的孩子。
云冀不像哥哥们,马背上挣军功光耀门楣,他从文弱,也不善骑射。所以,打算走科举的路子,日后好混个一官半职的。
不打仗,不出远门,也好时常伴在生母身边,不必受相思之苦。
云冀是个很温柔的人,瞧见人来了,摸着柳兴脑袋走近了:“兴哥儿读书不错,能识得不少字。以后好好读书,长大了,一定能榜上有名、加官进爵。”
曹氏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忙笑着谦虚儿子不好,是云九爷谬赞了。
柳香陪着母亲一起笑,心里想的却是,这位表舅看起来温和平易近人,没想到,只是瞧着老实而已,也是个会场面话的。其实以弟弟的年纪来,能识得几个字算什么?竟也能被夸成这样。
方才在曹姨太那儿,可没少听曹姨太夸这个表舅舅,他三岁识字五岁就能背下不少于百篇诗文了。更是早早便中秀才中举人,之所以还没中进士入仕为官,是因为他中了举人后压根没继续考了。
是还年轻,缺少阅历,打算过几年再入场。
后宅是女眷们呆的地方,云冀带着柳兴过来给老太君请了安后,就又寻了借口离开了。最后,老太君暖阁内,就剩几个女眷在。
这会儿陪在老太君身边的人不多,就两位和柳香年龄相仿的姑娘。一个叫云蔓,一个叫云芝,都是大房所出,也就是,都是如今府内玉阳侯的女儿。
只不过,云蔓乃侯夫人嫡出,云芝则是庶出。
柳香安安静静坐在母亲身边,悄悄打量两位侯府的千金大姐。云蔓温柔娴静,但身形削瘦羸弱,看着好像常年吃药的样子,身子不是太好。而云芝,眉眼间有几分精明,和云蔓比,反倒更显大方得体。
云蔓云芝对柳香都非常热情,更是在得知柳香擅木雕且做得一好木工活后,皆投来了欣赏钦佩的目光。
如今整个京城都流行一种风气,以擅木雕为荣。柳香虽在古阳县长大,但对京城里流传已久的这种风气,还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一时倒也并不惊奇。
云家特意下帖子请柳香母女来做客,为的就是希望云蔓云芝可以和柳香这位表姐好好请教一下木雕技艺。现见三位年龄相仿的姑娘相谈甚欢,老太君心里也很高兴。
曹姨太又把柳香母女送老太君的贺礼奉了上来,是两个做工非常精巧的妆奁盒。取材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论做工的话,却十分入老太君的眼。
云老太君接过拿在中认真端详,表示十分喜欢,让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收下后,她又让丫鬟去内室取了个碧绿的翡翠扳指和一整套金饰头面来。
翡翠扳指是给曹氏的礼物,而那一整套金饰头面,则是给柳香的。
礼物太过贵重,曹氏不肯收。还是曹姨太开了口,曹氏这才敢收下,然后赶紧带着女儿一起又给老太君请安道谢。
老太君望着柳香:“金饰虽是俗物,但得分人。香丫头年轻又美貌,长得明艳温婉,她戴金饰,不但一点不俗气,反倒更显贵气。”
柳香平时常常一整天都是呆在自己木工房内的,门都不怎么出,更别逛街买衣服首饰了。衣服首饰什么的,她也不缺,都是娘买给她的。只不过,平时要常常干活,戴这些东西反而不方便。
所以,她平时几乎都是随意挽了发就行。最多,就是戴朵绢花。
还是这回要来侯府做客,怕人嘲笑她寒碜,这才在乌发上别了根金簪,添点光彩。
得了人家这样的重礼,反倒更显自己送的贺礼拿不出了。其实当时,收到云侯府送来的请柬时,时间上来不及了,不然的话,侯府老太君做寿,她怎么也得雕个大寿桃带来的。
这样才像样子。
老太君却不甚在意这些,打发她们出去:“你们姐妹们一起玩去,不必拘束在我这里。”
云芝起身:“祖母,我很喜欢表姐的艺,很想趁她在府上的时候,多和她学点东西。”又提议,“不如孙女陪着表姐去木料铺子选点木料回来吧,也正好,和表姐学习怎么选木料。”
老太君当然同意,让云蔓也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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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楠昨儿很晚才回到京城,没回家,而是直接宿在了风月楼。
柳香陪着云蔓云芝二人一同到一家木料铺子门口的时候,恰好迎面撞见了赵佑楠。一抬目的瞬间,目光毫无准备的就突然撞上,柳香难掩眼中的惊讶和喜色。
更多的,还是惊讶吧。
她没想到,昨儿才道的别,今儿还在曹姨太那边呢,是京城这么大,怕是很难再遇到了。没想到,也没过多会儿功夫,就遇上了。
经过昨儿一茬后,柳香心中已经视他为救命恩人了。
只是柳香还没来得及上前去问候请安,一只玉白的忽然缠到面前英挺郎君的窄瘦蜂腰上来。然后,从他背后,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美艳女子来。
柳香自然看出了些端倪,忙将已经送出去的一只脚又慢悠悠收了回来。没再靠近,只礼貌又疏远且规矩的朝面前男人微福身行了个礼。
赵佑楠立在台阶上,却全然不顾身后靠过来的女子,只依旧立着笔挺的身子垂眸笑望着面前的女人。见她本是要过来的,却又往回缩去,他倒是主动笑着打招呼:“柳姑娘,在下的如何?你我有缘,会再见面的。”
跟在赵佑楠身边的美艳女子名唤金蝶,是风月楼正名声大噪的头牌娘子。闻声,金蝶忙朝台阶下的柳香望来,一双水目丝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柳香,仿佛当她是情敌一般。
柳香却不看他们,只半垂脑袋:“昨儿多谢恩公相救。”她和他,其实也没什么好的。
赵佑楠懒散道:“昨儿已谢过,再这样谢来谢去的,就没意思了。”想问她如今是不是住在玉阳侯府时,就见她身后的马车上,又下来一位女子。
当看清女子容貌时,赵佑楠忽然就笑了。今儿这一出,怕是有点意思。
木工房旁边就是她的闺房,出来后,柳香直接转身进了自己闺房。等换好衣裳、洗漱毕,再出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
九月,秋高气爽,晨风微凉。立在门口,柳香轻轻阖上双目微仰面深深呼吸一口,只觉得心里的那些烦扰暂时消退了些。
“姐姐,饭好了,娘遣我来喊你去吃饭。”
等再睁开眼时,柳香就看到一个少年立在她面前,一脸的喜色。
少年名唤柳兴,是柳香的弟弟,也是柳家四个孩子中最的一个。
柳香从就和两个哥哥不是很亲厚,但和这个弟弟感情却非常好。见是他,柳香面上愁云又扫去了些,露出笑来,便和这个个头才只到自己肩膀的弟弟并肩走、有有笑的去了正房父母屋里吃早饭。
却意外的,在父母屋里看到了两位兄长和两位嫂嫂。
柳父柳母都尚在,柳家还没分家。不过,两个哥哥自从娶了妻后,便开始各种闹矛盾,都觉得父母偏心对方比较多。尤其这一年来,柳父身子越发不好起来,两位哥哥更是盯着家里的财产和铺子,都想做那个继承人。
闹得多了,见面就吵、就掐。当时柳奶奶还住在这里,不耐烦了,就拍桌子让他们自己开火过自己日子去,别成了亲还赖在爹娘这里蹭吃蹭喝的,不像话。
柳奶奶虽年事已高,但在家还是很有威信的,两对夫妻都怕。所以,之后就都是各自开火了,分开了过。
虽然父子兄弟都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家没分,但是,账却是分开的。
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逢年过节,没一天意外,今天却
柳香没想到他们也在,所以,乍一看到他们四个的时候,脚下步子略滞了下。但意外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等反应过来原因后,柳香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他们四个,怕是冲自己来的。
柳香径自走了过去,颇有规矩的福了个礼。
“爹,娘,哥哥,嫂嫂。”
“快,就等你了,快坐下来吃饭吧。”柳父率先招呼,倒是挺高兴。
堂屋的八仙桌旁,柳香和弟弟柳兴同时落坐,坐在了父母对面的南面儿。
柳香才一坐下来,大嫂姚氏就忙率先夹了个蟹黄馅儿的汤包送到柳香面前的碗里来,并笑着:“家里的厨娘可做不出这种汤包来,妹,这可是蟹黄馅儿的。我今儿起了个大早,天没亮就出门上街排队去买了。还热乎着呢,鲜得很,妹你快尝尝看。”
二嫂文氏不甘示弱,亲自盛了碗薏米红豆粥送到柳香面前来,并且开始挑大嫂姚氏的刺,:“蟹性凉,女孩子家该少吃些才是。妹还是喝一碗这薏米红豆粥吧,这粥可是我亲自下厨熬的。”
柳香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笑来,笑容礼貌客气又疏远。
“谢谢大嫂,谢谢二嫂。”然后粥尝了一口,汤包也吃了一口,一碗水端得平平的。
姚氏文氏还想继续耍心讨好这个姑,柳香却抢在了她们再次开口前话道:“娘,时间不早了,不能让章县令等咱们。昨儿,约的是什么时辰?”
柳夫人曹氏立即懂了女儿的暗示,忙顺着她话:“约的是辰时正,这没多少时间了,赶快吃饭吧。再不吃,回头叫章县令等咱们,你们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姚氏文氏肯定付不起,立马就闭嘴了,只埋头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不再多一句话。
柳香母女两个今天要入京去,到京城的玉阳侯府吃喜酒。玉阳侯府的老太君九月十五这日过大寿,前几日特意差了人送了请柬来,并叮嘱了曹氏,要她一定要带女儿去他们家做客吃席。
曹氏的娘家和京里的玉阳侯府有点亲戚关系,曹氏的堂姑正是京里玉阳侯府里的曹姨太。前些日子曹姨太回娘家省亲,正好碰到同样带着女儿回娘家的曹氏。曹姨太看到了柳香,当时就表示十分喜欢,还招呼她日后多去侯府玩儿。
但当时曹氏母女只当曹姨太是的客气话,谁也没放心上。直到前几日收到了来自于玉阳侯府的请柬后,才恍然明白过来,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京城里的勋贵下请柬来邀请她们母女参加老太君的寿宴,她们不敢不去。所以,早早备了礼物,就等着今天出发了。
柳家一家都是一辈子只窝在这个古阳县内的,没出过远门。乍一要去京城那种富贵云集的大地方,心里都很慌。
一来怕去了京城后会言行不当得罪贵人,二来,从古阳县赶马车往京城去,单程得两天半的路程,一来一回的行程就是五六天。这路上,也是会有危险的。
虽然如今世道已经日渐太平,但朝廷还在打仗,各地也不时都会冒出几个反贼窝来。流散四处的流匪,也不少。
虽京城附近一带最是太平不过,但保不齐就遇到了呢?
正愁着,章县令那边派人递来了消息。是正好九月初十这日,他要进京述职,或可同行。
这样一来,柳家堵在心口的巨石就落了下来。至少,这一去一回的路上,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毕竟,章县令好歹是朝廷命官,谁又敢动朝廷的官员。
柳家人心里的巨石落下了,但柳香却更愁了。其实比起和章县令同行去京城,她更愿意多花点钱雇几个壮汉护送。
因为这个章县令三年前托了媒人来他们家向她提过亲,且前几天,在知道她已经除了孝服后,又派人登门来提亲了。
而除了她,家里几乎所有人都很满意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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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外头已经艳阳高照,候在前门的一个厮忽然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夫人,章县令已经到门口了。”
柳老爷大惊失色,一着急就喉咙痒,然后就是一阵咳嗽。
咳得都憋红了脸,还不忘质问厮:“怎可让章县令等候在门外?怎么不请进家来,太没规矩了!”着就要亲自去请。
厮冤枉,忙解释:“老爷,的有请他进屋来坐。可县令了,想来夫人和姐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就不进屋来叨扰了。章县令就怕老爷您知道后着急,也叮嘱了的,要的和老爷您,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叫您不要放心上。”
柳老爷咳嗽好了些后,又跺脚瞪一旁的柳夫人曹氏:“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马车套好了吗?衣物细软都收拾好了吗?还不快点儿!”
柳夫人嫌弃他啰嗦又胆,无奈:“都准备好了,这就出发。”
姚氏朝自己住的东厢望了眼,冷声冷眼质问丈夫:“怎么雪姐儿还在睡?不懂规矩!平时就算了,今儿是她姑姑要入京的大日子,她怎么也不晓得早早起床送一送,都是叫你宠坏了。”
文氏见大房的开始故意“骂”孩子讨好姑子,她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回头就瞪自己丈夫,也冷声质问:“霜姐儿呢?也这么不懂规矩!亏她姑姑那么疼她。这太阳都多高了?”
柳二爷柳安无奈,压低声音和妻子:“霜儿还那么,妹又不会在意这些,你何必呢。”
文氏道:“都快三岁了,还呢?这规矩就得从抓起,日后她姑姑做了县令夫人,她指定也是要高嫁进豪门的。不懂点规矩,怎么行。”
柳香听不进这些话,背着包袱牵着弟弟,转身就走了。
柳香疼弟弟,虽然京里贵人请的是她和母亲,但想着弟弟长到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就想着,既然有这个会,就带他一起出去玩一玩,见一见世面。
何况,爷爷病逝,就弟弟坚持和她一起为爷爷足足守满三年孝。弟弟正是贪玩的年纪,又是活泼的性子,年纪,却这么懂事,柳香如何能不疼他?
柳宅门外,章扬已经等候有一会儿了。听到外面动静,他则搁下中握着的书卷,起身下了马车来。
柳老爷立马提着袍子来请罪:“青天大老爷,民该死,竟叫您候在这儿多时。实在是民失了礼数,失了礼数啊。”
章扬三十有三的年纪,模样周正,一身的儒雅书卷气,目光朝一旁的浅绿罗衫瞥了眼后,才笑着回柳老爷的话:“不碍事,没等多久。时间不早了,先行出发吧。”
柳老爷这才:“是是是,那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这一路上,实在叨扰了,给您添麻烦了。”然后又叮嘱自己妻女儿子,“一路上照顾好自己,少给县令添麻烦!”
柳夫人并不多想听自己丈夫在这里过于虚伪的唠叨,直接吩咐车夫:“走吧。”
两辆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朝城门口的方向去。柳老爷撑着略羸弱的身子,颇有些念念不舍的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看,直到妻女儿子的马车远得瞧不见了,他才叹息一声,十分担忧的进了家门。
古阳县地理位置上位于京城和雍州交界处,行政位置上,隶属于京城管辖范围。从古阳县出发往京城去,得要近三天的路程,也就是,路上要找客栈歇息两个晚上。
章县令不是第一次从古阳县出发进京,他对这条路很熟,对沿路哪里有客栈,也知道的很清楚。早上出发,不紧不慢赶车,差不多到太阳落山前,就能赶到一处客栈。
柳兴不好好坐车,掀了车帘趴在马车边伸头看外面。一路上都是黄土矮坡,忽然的,远远瞧见一处建筑,似是客栈,柳兴激动的伸指着车外:“娘,姐,到住的地方了。你们快看!”
柳香也挺好奇的,也挺想看看这城外的客栈和城内的到底有何不同。柳兴腾开位置,她凑了过去。外面天上一大片晚霞如彩绸般挂在西边还没落下去,秋风拂面,凉凉爽爽的,十分清新,甚至,空气中还有淡淡果香味,十分好闻。
柳香贪婪的吸了几口。
可还没待柳香看清楚这城外的客栈长什么样,突然传来一阵“得得得”的马蹄上。柳香循声望去,就见车后矮坡上,有两人两马正朝这边驶来,马蹄乱舞,溅起地上黄沙随风飘了过来,迷了柳香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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