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完了!
四贝勒府里,一大早的,后厨就收到了隔壁送来的半扇黑猪肉。
宜尔哈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什么!八福晋给我送来了半扇猪肉?!”
来人应道:“回侧福晋的话,八爷府上的人还了,姐妹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往后都是一家子。”
宜尔哈:“”
神特么的一家子啊!
谁家妹妹跟那瘪犊子似的,专门坑姐姐?
爷现在见着她就黑脸好吗!
就是她自个儿,也不想去回忆骑猪狂奔的场景!
尤其是还在爷面前骑了一回!
她这头气的两眼发黑、脑袋发晕,顾妍那头则美滋滋的吃起了回锅肉、筒骨汤、红烧排骨、卤猪耳朵。
一顿肉下去,顾妍叹了口气,对胤禩道:“这夫妇俩感情真好,回头叫厨子们用心做,尤其是那头殉情的,不能浪费这份感情。”
胤禩:“”
你特么还好意思,要不是第一头过于惨烈,被你搞得屎尿横飞的味儿重,爷至于忍痛吃人家的遗孀吗?
嘴上却道:“你得对!剩下的两头的放家里养个十天半月的,回头轮到我这儿宴请了,给弄两道烤乳猪上去,一家子就该整整齐齐的。”
顾妍很认同的点头:“没办法,都怪咱俩心地太善良了!”
胤禩嘴角抽了抽:“确实如此。”
没娘的娃儿日子不好过,你还丧心病狂的带人去把外头逍遥的猪崽也捉了回来!
这可太特么的善良了!
只是这边善良的两口子完全不知道,郭络罗氏姐妹俩在妯娌们中间出名了!
姐妹俩智斗俩野猪,别的不,勇猛总该是认同的。
顾妍知道后还骄傲了那么一回,可宜尔哈直接就撅了过去。
到底不是什么美名儿,外头不知道,这一大家子私底下却是得到了不同本的黑猪和美人事件。
甚至还有那歪了嘴的,传来传去,变成四爷和八爷被野猪抗走,最后叫女眷给救了回来的野蛮本。
搞得四爷最近看见老八就不得劲,只四福晋肚子大了,再加上他自认为得有当哥哥的样儿,也懒得跟那两口子计较。
就在这档口,康熙准备冬狩了。
又因为郭络罗氏姐妹的英勇事迹,这位公爹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干脆叫俩儿子把这俩都带上。
或许这就是天意,就连康熙都短暂的忽略了他八儿媳是个孕妇的事实。
大儿也算是个露脸的,姐妹俩一个热情洋溢,一个哭丧着脸,随着自家男人往大部队的方向去。
因着过年期间没什么事儿,沿路也查了一遍,哥俩便轻车简行,护卫都没带几个。
只是没想到啊,一伙子亡命之狼决定在过年期间干票大的。
所以,姐妹俩与大部队走散了。
准确的,姐妹俩并胤禩一起和大部队走散了。
这话起来有点残忍,狼群出现时,别管护卫们多么忠心,首先护着的必须是爱新觉罗家的主子。
顾妍因着怀了娃,有幸被围在正中间。
只是不凑巧,她家倒霉汉子脑袋一歪丢了魂,成为了队伍中最拖后腿的存在。
至少宜尔哈知道要往车厢里头躲。
当时宜尔哈寻思着都一块儿走了,干脆过去质问质问,因而姐妹俩是在一个车厢的。
一边是姐姐拖后腿,一边是老公拖后腿,顾妍只能带着两个怂包往安全地带撤退。
因着太注意狼群的举动,倒霉催的三人组刚好被一伙子匪徒给包了饺子。
人家也不耽搁,听着那头喊什么爷和福晋,又瞧俩女人满头珠翠的模样,想着马匹都是现成的,合该发这财,干脆一人带一个,骑的飞快。
到了匪徒的临时落脚点,带了胤禩的那个尖嘴猴腮的一看是个出气多进气少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准备补一刀把这白脸扔了。
可顾妍能干?
眼见着大刀要补到男人身上了,歇口气的她伸就提起桌腿儿砸了过去,将对方砸了个四脚朝天。
匪首眼见着自己这边灭了仨,使了个眼色,便叫人一起上:“两个娘们还干不过?一起上!待会儿叫兄弟们乐呵乐呵!”
宜尔哈吓的脸煞白,好悬还记得能救自己的是谁,抓着顾妍扔过来的刀,站在胤禩身边瑟瑟发抖:“妹妹,他”
顾妍把这俩护在身后,头都没回:“还喘气儿呢,你给我看好他,他要是没了,咱俩就算回去了,也是一杯毒酒的命!”
宜尔哈打了个哆嗦,眼泪哗哗的往下淌:上辈子可没这么倒霉的!
抖着腿靠了过去:“那、那我看着他,你、你不能输啊!”
顾妍没吱声,对方常年干匪事,比她府里那些个奴才抗揍多了。
半天后。
匪首看着自己这边倒了一半儿,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大妹子,咱们就是求财,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夫家那边愿意抬银子过来赎你,我们拿了钱,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这屁话傻子才信!
可顾妍也知道自己三人暂时跑不了,没办法,只能朝着幽幽转醒的胤禩点了点下巴:“我男人在这儿呢。”
匪首:“”
艹!两口子一起抓来了!
视线移到了宜尔哈身上,宜尔哈哭丧着一张脸:“我就是个妾啊!”
打死都不能出自己是谁家的!
匪首眯了眯眼睛:“哦?方才林子里有人叫着救贝勒爷和福晋,你们是哪家的?”
没等宜尔哈求助,顾妍理直气壮的开了口:“我家贝勒爷这般好的颜色你都看不出来?”
胤禩脑子还懵着呢,就听他那冤家嚣张的哼哼好几声:“他!爱新觉罗家的爷!”
匪首心里一惊,真特么要是绑了个觉罗家的重要人物,必定会给主子添麻烦,那这一票就只能撕了。
没想到顾妍抬脚蹬翻了凳子,叉腰叫嚣:“瞪大你的狗眼瞧瞧,我家爷可是安郡王的弟弟,还不快快将我们放了!”
安郡王?
匪首脸色大变:“安生的待着,等你们家送了银子来,便可放你们安全离去。”
话音刚落,方才那尖嘴猴腮的男子窜了进来:“大当家的,安郡王来了!”
胤假弟弟禩:“”
妈的,来这个字就很有灵性了。
顾妍脸色大变:“什么!你们把郡王爷也给抓来了?”
匪首支支吾吾的:“一家子就该整整齐齐的。”
玛尔珲就是这会子过来的,只一进来,人就睁大了眼睛:“外——”外甥女怎么也在?
“大哥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外人什么外人啊!赶紧叫你福晋准备银子,咱们四个人要交不少的赎金呐!”
玛尔珲:“??”
“侄——”这特么是他侄子啊!
妈了个巴子,他就是以权势赞助了一些落草好汉,好每年分润一些银子,这下褶子了。
顾妍又打断了他:“直是吧?”伸指向胤禩:“大哥,虽你们不是一个额娘生的,可你们的祖宗是同一个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哥!”
玛尔珲心那是我大侄子,我俩能是一个额娘生的吗?
“你瞎了眼了是吗?什么人都绑!”玛尔珲总算是回过神了,抬脚就朝匪首踹了过去:“误——”
顾妍觉得这不是个合格的伙伴,干脆操起旁边的榔头扔过去,直接将便宜大哥砸晕。
她方才还怕这些是前朝的,眼下既然知道幕后黑是谁,那也是时候篡位了!
又是一脚把玛尔珲踹醒,顾妍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大哥放心,咱们当中你最值钱,他们打算拿你换银子,一定不会杀你的!”
着,抬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嚯了过去,转头嚣张的看着匪首:“是不是想要钱?赶紧的将我们放了,否则我扭断他脖子,叫你们一文钱都拿不到!”
匪首上也不是没见过血的,只替人卖命的人,媳妇孩子又都在城里好好过日子,他还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出事儿。
磕磕巴巴的:“我”
顾妍皱了皱眉:“你结巴什么?堂堂大当家的,干的不就是这掉脑袋的事儿,哆嗦什么?”
匪首一边冒冷汗,一边企图把玛尔珲拽过去:“这个是重要人质,我得带走。”
顾妍一脚踩在玛尔珲的后背:“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这是亲大哥,交给你我们不放心!”
匪首:“”
把他交给你我更不放心啊!
眼下,他就是傻子都看出来这不是兄弟俩之间的事儿了。
毕竟天底下没哪个弟弟的屋里人敢这么对袭爵大哥的!
再者,前头这女煞星什么郡王爷和那白脸是同一个祖宗,而能叫郡王爷闷不吭声的人匪首抬擦了一把被冷汗糊住的眼睛。
“你这个表情看得我很不高兴。”顾妍眯了眯眼,脚下用力:“我不高兴就不想让别人发财。”
旁边的宜尔哈忽略玛尔珲求救的目光,这会子都快恨死自己这个舅舅了。
有了这一遭,就算自家爷不在乎,可等到日后,升位份的好事儿也指定轮不到她啊!
玛尔珲:“”
顾妍清了清嗓子:“叫人弄些好酒好菜来,别拿次的糊弄,也而别打算下毒!”脚尖在玛尔珲的后脑勺点了点:“这可是你们发财的大契,饭菜送来了,得他先吃。”
看到安郡王威胁的眼神,匪首都快要哭了:“我不会下药的!”
这位祖宗这么过来,心腹肯定都知道,要是在自个儿这儿出了事儿,那城里的婆娘孩子也得跟着一起下去。
顾妍冷哼了一声,又看向那尖嘴猴腮报信的:“这东西方才拿刀对着我们家爷。”
匪首心翼翼的:“可是,瘦猴没得,您家爷也没有事,不是吗?要不是我们,你们还不一定能从狼群中跑出来。”
这个理由宜尔哈不能接受,直接爆了粗口:“你放屁!就她这样的,完全可以把我们扔到树上,狼又不会爬树,迟早能等来救援的人!”
顾妍点头:“听见了吧?”
她捡起地上的榔头,将把拽了出来,在地上磨尖,拎起玛尔珲的衣领就怼了上去。
笑意深深:“一个丑的跟猴儿似的喽啰,一个是身价高昂的肉票,你选哪个?”
匪首:“”
脖颈处一阵钝痛,玛尔珲大叫:“刘三儿你疯了!他重要还是爷重要!”
顾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安郡王跟这群匪徒认识啊?”
玛尔珲身子一僵,紧接着操起地上的榔头,哐哐哐的往那瘦猴的脑袋上砸:“这瘦猴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刘三儿是我的人,我俩这是打入敌人内部来替圣上解忧的!”
那叫刘三儿的匪首也回过了神:“对!郡王爷得没错,奴才是安郡王府的人,如今落草为寇也是迫不得已!”
这时,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传了进来。
四爷这个可爱再次领着他的人马从天而降。
宜尔哈感动的都快哭了,她的四爷啊,终于来救她了!
顾妍将中的凶器一扔,扶起宜尔哈,姐妹俩无助的靠在一起。
就在宜尔哈要开口哭诉时,顾妍毫不迟疑的大叫:“四哥!匪首叫刘三儿,是安郡王的人,他他俩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当卧底来为我大清效力的!”
“”宜尔哈:“???”
宜尔哈急的要去捂她的嘴:这傻子,安郡王是自个儿的舅舅,出来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没想到胤禩也站了起来,一脸痛心的插刀:“就是四哥你来的太晚了,安郡王和他的心腹不仅打入了敌方内部,还成功的当上了敌方的首领。”
顾妍点头:“对!我和姐姐都能作证!”
安郡王:“”
妈的,完了!
作者有话要: 前方记者采访:请问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玛尔珲:为了咱们大清,我,玛尔珲,原为圣上肝脑涂地!
记者假笑:是吗?
玛尔珲:是的,就是他们来的太晚,导致我卧底至敌方首领位置,从而毁了一世清名。
铁窗下,玛尔珲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实话,他当时就想挣个外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