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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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太阳花幼儿园放寒假那天,莲姨去学校接孩子们,居然看到周远。

    出于礼貌上前打了声招呼,男人比上次见到精神多了,一件白色羽绒服,搭配浅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活力四射的白鞋,年纪本来就不大,这么一打扮更显年轻。

    莲姨眼观鼻鼻观心,一头问号。

    周远没看新闻吗?他就一点不难过?

    几次欲言又止,莲姨终究忍不住开口问:“周先生看新闻了吗?”

    “晚晚的新闻吗?”周远起这事就乐得合不拢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衬得眉眼都阳光了几分,要不是脸上那道疤太明显,谁能看出他以前是个混混,“昨天一出来,我就看了。”

    晚晚?

    上次不是直呼全名吗?这么快

    唐姐果然善良大度,不管怎么都是酥酥姐的生父,一辈子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

    “新闻唐姐拍完上这部戏就退出娱乐圈?”莲姨跟人闲聊。

    “是啊,我跟晚晚都计划好了。”周远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憧憬。

    带上媳妇女儿回家,在镇开一家超市。

    唐姐一旦息影嫁人,酥酥姐就多了个继父,这么大的事跟周先生商量也很正常,莲姨没多想,“有媒体唐姐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其实这样挺好的,酥酥姐以后吃穿不愁,还能得到更好的”

    “大姐,你什么?”放学铃突响,莲姨的话,周远没听大清楚,提了提声问她,“什么豪门?什么吃穿不愁?”

    上了年纪的人眼睛毒,莲姨上次就看出周远对唐晚的感情不一般,不想打击年轻人,“没什么,媒体瞎呢。”

    “大姐,孩子们今天放学早,我能带他们出去玩会儿吗?”周远一心念着自己的女儿。

    莲姨想了想,“你跟唐姐了吗?”

    “早上打过电话了。”已经有孩子排着队从学校里出来,家长们蜂拥而上挤在校门口,各喊各娃的名字,闹得跟菜市场一样,周远很喜欢这种氛围,比清冷的牢狱生活有盼头多了。

    “那就没问题了。”莲姨明事理,毕竟是酥酥姐的生父,人家本来就有权带孩子出去玩,她一个外人有什么理由不呢。

    “酥酥!酥酥!爸爸在这儿!”周远看到排在队伍最后面的唐酥酥,一边挥一边大声喊,眼睛更是笑得只剩一条缝。

    唐酥酥听到周远的声音,速速抬头望去,兴高采烈地冲他挥动。

    她好久没看到爸爸,她好想好想爸爸啊。

    在旁维持秩序的周老师看到唐酥酥跟陌生男人打招呼,不放心上去了解情况,“酥酥认识那位叔叔吗?”

    “嗯。”唐酥酥重重地点头。

    “老师,那位叔叔是酥酥的爸爸,”站在前面的白兜兜热心介绍道,“酥酥的爸爸很爱很爱酥酥的。”

    周老师看了眼站在人群里一蹦一跳的周远,她从不会以貌取人,只是觉得不太沉稳,又不好跟孩子什么,“酥酥的爸爸好年轻哦。”

    “嗯嗯。”唐酥酥两只大眼睛闪闪发亮,巴不得告诉所有人那是她的爸爸,可见她有多喜欢自己的爸爸。

    出了校门,唐酥酥抱着洋娃娃飞快地奔向周远,周远也早早蹲地上朝她张开了双臂。

    白兜兜牵着白星泽跟在后面,然后惊喜地指着唐酥酥,“哥哥,快看呀,酥酥长出了翅膀呢。”

    白星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哥哥也想爸爸了吗?”白兜兜察出不对劲,一个大步站到白星泽前面,两只搭在他肩上,鼓励道,“漂亮阿姨一定可以找回哥哥的爸爸,哥哥坚强。”

    白星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脸红红地把脸别向一边,声嘟哝:“知道了,啰嗦鬼。”

    周远抱着唐酥酥走过来,“兜兜,我要带酥酥去吃汉堡包,你们要一起吗?”

    “要!”

    “不要!”

    兄妹俩毫无默契。

    “哥哥不想吃汉堡包吗?”白兜兜脑袋疑惑一歪。

    “三爷爷了汉堡包没有营养,不能经常吃,不然长不高,我们要听三爷爷的话。”上次白兜兜和唐酥酥走丢,白星泽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对周远或多或少有些不放心。

    “我们又不是经常吃,就吃今天这一次,”白兜兜拉着白星泽的校服撒娇,“好不好嘛?哥哥~”

    白星泽根本顶不住,立马缴械投降,“那好吧。”

    “姨姨,我们可以去吗?”白兜兜又问莲姨。

    “去吧,三爷那边我帮你们。”周远那么心疼酥酥姐,想来也是喜欢孩子的人,莲姨没什么可担心的,“周先生,孩子们就麻烦你了。”

    “好,吃完饭就送他们回去。”周远牵起白兜兜的,问白星泽:“星泽自己可以吗?”

    白星泽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是大孩子了,不用别人照顾。”

    完,自个儿背着跟个老头似的走在最面前。

    周远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晚晚给酥酥生个弟弟其实也不错,多个男人心疼他们家的公主。

    上了车,周远细心地给每个孩子系好安全带,白兜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问道:“叔叔刚买的新车吗?”

    “是呀,好看吗?”周远拧动车钥匙,踩上油门,缓缓启动。

    “好看,也很大。”白兜兜晃荡着脚丫子。

    周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唐酥酥,笑道:“家里又要多个孩子了,车子还是宽敞些比较好。”

    “爸爸要结婚了吗?”唐酥酥紧张地揪着洋娃娃的和服。

    “算是吧。”周远含糊不清地回道。

    他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准备回家那天再告诉她,他跟妈妈和好了,她很快就会有个弟弟了。

    唐酥酥不想爸爸跟其他女人结婚,但也不想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纠结了半天,她还是想要爸爸幸福。

    “爸爸结婚的话,酥酥可以当花童哦。”

    女儿果然是贴心棉袄,周远很感动,“我们酥酥最乖了。”

    “我也要我也要”白兜兜举起胖,“我也要当花童。”

    “兜兜,花童都是一个女孩和男孩哦。”周远。

    “那”白兜兜眼珠子溜溜一转,一把抓起白星泽的,举得高高的,“那就哥哥好了。”

    白星泽直男癌不定时发作,“我才不要跟唐酥酥结婚呢,她那么丑”

    “兔崽子,你谁丑了?!”周远气炸。

    白兜兜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叔叔力气好大哦,方向盘都拔下来了。”

    周远:“!!!”

    寒假第一天白兜兜睡到九点多,揉着眼睛醒来,没看到陆廷祈,隐约听到楼下好像有人在哭。

    担心三爷爷出事,她着急地跑下楼。

    陆廷祈坐客厅的沙发上看佛经,唐晚坐在他对面声抽泣,孱弱的香肩微微发颤,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像秋风扫过的最后一片落叶。

    白兜兜第一次见人哭得这么做作,不由地看愣了。

    不管唐晚怎么卖惨,陆廷祈都不曾看她一眼,倒是白兜兜一下楼,他就合上了里的佛经,撩起眼皮,“过来。”

    白兜兜听话地靠过去。

    陆廷祈将人抱到沙发上,用湿纸巾擦她的脚丫子,动作慢,且细,“天凉,不穿鞋乱跑很容易生病,知道吗?”

    “知道了,”白兜兜抱住陆廷祈俯在她面前的脑袋,脸蹭了又蹭,“三爷爷对兜兜最好了。”

    陆廷祈由她抱了一会儿,坐正身子,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今天又不上学,怎么不多睡会儿?”

    “三爷爷不在,兜兜睡不好。”白兜兜声问:“三爷爷,唐晚阿姨怎么哭了?”

    “怀宝宝了。”唐晚那点伎俩,陆廷祈一清二楚。

    “宝宝?”白兜兜盯向唐晚的肚子,反应慢半拍地惊呼一声,“哇哦~酥酥要有弟弟了?!那不是很高兴的事情吗?唐晚阿姨为什么哭呀?”

    “为什么哭呢?”陆廷祈亦是问。

    “三爷”唐晚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星眸泪眼婆娑,楚楚可怜,“三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嗯?”陆廷祈还是那副姿态。

    “三爷那天的话都忘了吗?只要我怀上孩子,您就娶我过门的。”唐晚提醒。

    陆廷祈似笑非笑,“是我的孩子吗?”

    唐晚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当然是您的孩子,我难道还敢对三爷作假吗?”

    陆廷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却道:“周远昨天走得那么突然,你就没一点难过吗?”

    “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唐晚镇定道。

    “三爷爷,叔叔没走,昨天还请我们吃汉堡包呢。”白兜兜拉陆廷祈的衣角。

    陆廷祈低头看着她,“周远昨天送你们回来后,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毙命。”

    “死了?!”白兜兜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到站在客厅门口的唐酥酥,“酥酥?酥酥怎么来了?”

    唐酥酥像一根木头桩子定在原地,一双懵懂的大眼眸渐渐地红了,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兜兜,你们你们什么?爸爸死了?”

    “唐酥酥,快回家去!”唐晚低声呵道,“这没你的事!”

    “妈妈”唐酥酥僵硬地转动脖子,“妈妈,你告诉酥酥,爸爸真的死了吗?”

    “唐酥酥,我最后跟你一遍,周远不是你爸,你别跟我提他。”唐晚这种行为叫什么?提了裤子不认人!

    远不止如此。

    她给周远画大饼,给他规划美好未来,不过是想借他的种,现在她怀孕了,周远仅存的那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所以还留着干嘛?坏她好事吗?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唐晚无法想象周远死前的痛心和绝望。

    他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不过拿他当棋子,没用了,弃之如敝履。

    刹车失灵,他知道是唐晚动的脚,心灰意冷的同时,心中唯一的遗憾就是——真的真的回不了老家了。

    酥酥,爸爸不能陪你长大了,对不起。

    唐酥酥里的洋娃娃掉地上,她哭得惨兮兮望着唐晚,“妈妈骗人,爸爸是酥酥的爸爸,爸爸昨天答应了酥酥,一辈子陪在酥酥身边。”

    “唐酥酥,你闹够没有?”要不是陆廷祈在场,唐晚早就冲上去收拾唐酥酥了,一天天就知道哭,跟她短命鬼老爸一样,没用的东西。

    白兜兜看唐酥酥哭得那么伤心,也跟着红了眼睛,爬下沙发跑去挡在唐酥酥前面,“唐晚阿姨过分,叔叔对酥酥那么好,就是酥酥的爸爸,酥酥的爸爸死了,酥酥难过,唐晚阿姨不安慰还凶人!讨厌!”

    “你们”唐晚气得要死,又不好发作,继续扮可怜,“你们以为我就好受吗?”

    陆廷祈没有兴趣看她演戏,起身上了二楼。

    “三爷!”唐晚急切地跺脚。

    消息都放出去了,如果陆廷祈反悔,她就会成为m城最大的笑柄。

    “下个月完婚。”陆廷祈语气平和冷淡,仿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终于得到满意答复,唐晚悬在半空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强忍不住的笑意如烟花绽放,即便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妈妈”唐酥酥冲到唐晚面前,她向来怕她,但今天例外,昂起脑袋直直地望着她,“爸爸刚刚死了,你就跟别人结婚?你一点不难过吗?”

    唐晚摸了摸她的脸,“傻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周远死了,难道我们就不活了吗?”

    “不是的!”唐酥酥往后退了两步,痛心疾首,“妈妈真的一点不难过,那是酥酥的爸爸呀。”

    唐晚笑盈盈地往二楼看了眼,“很快酥酥就有新爸爸了。”

    “我不要新爸爸!我不要!酥酥只有一个爸爸”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白兜兜都被吓了一大跳,扭头,唐酥酥白嫩的脸上有指印。

    “酥酥!”白兜兜跑上前,叉腰,奶凶奶凶地质问,“唐晚阿姨不能好好话?为什么要打人呢?”

    动静闹大,白星泽跟莲姨从楼上下来,白星泽担心白兜兜,跑得飞快,“兜兜没事吧?”

    白兜兜撇着嘴摇头,告状:“哥哥,姨姨,唐晚阿姨打酥酥!”

    莲姨看了眼唐酥酥,左半边脸红得充血,立马去厨房拿冰块给她敷脸,一边敷脸一边劝唐晚:“唐姐,有话好好,酥酥姐虽然年纪,却也乖巧懂事”

    “莲姨,这是我的家事,有你话的份吗?”唐晚将人打断,俏丽的尖下巴抬起,余光瞥过去,充满了鄙夷。

    莲姨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前唐姐对她都很客气的,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唐晚捋了捋披在胸前的长波浪卷发,忽然就笑了,“下个月我就要跟三爷结婚了,以后我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莲姨对我可要多尊重些,不然后果自负。”

    莲姨这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唐晚要嫁的豪门是三爷,原来的温柔娴淑都是装模作样,枉她之前帮她了那么多好话。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第二天唐晚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自己退圈嫁人的消息,记者好奇到底是谁抱得美人归,唐晚迫不及待地出陆廷祈三个字。

    唐晚竟然拿下了陆三爷?!众人惊羡不已。

    刚还在为唐晚风头正劲突然退圈感到不值当,现在一听是跟陆三爷结婚,所有人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要是换做我,我也退好吗?

    老公那么帅那么有钱,当然得在家里守着了。

    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谁又不想呢?

    唐晚在别人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嫉妒和不甘心,这就是她想要的,她终于如偿所愿了。

    回到家,踢掉高跟鞋,光着脚在客厅里边唱歌边跳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晃着高脚杯,仰头将杯中酒尽数干了,大喊一声:“酥酥!你在哪儿呀?妈妈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唐酥酥从自己房间出来,趴在二楼护栏边上,“妈妈”

    眼睛通红,明显哭过。

    唐晚心情好,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快来妈妈这儿,妈妈跟你个秘密。”

    唐酥酥害怕,不敢下楼。

    见人一动不动杵那儿,唐晚竟然没有生气,哼着曲自己上了楼,“酥酥怎么哭了?”

    唐酥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唐晚两根指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她两眼,突然冷笑一声:“你爸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你想他也没用知道吗?”

    “妈妈”唐酥酥抽噎着,“我想去看爸爸。”

    莲姨爸爸的遗体在警察局,还没有人领他回家,他一个人好可怜。

    “唐酥酥,我话你当耳边风吗?”唐晚揪住唐酥酥的耳朵,笑脸消失,满色狰狞,“他不是你爸,以后你爸就是陆三爷,你妈费了多少劲才有的今天,你别跟我不知好歹。”

    用了力气,疼得唐酥酥眼泪直流。

    “喵~”被唐酥酥抱在怀里的糖糖护主心切,爪子胡乱地挠了两下,唐晚雪白的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唐晚一声尖叫,气急败坏地一把抢过糖糖,不由分地摔下了二楼。

    “嘭~”一声闷响。

    唐酥酥往下望去,糖糖躺在血泊里最后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糖糖!”唐酥酥冲下楼抱起糖糖,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这是爸爸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后一个,她答应了爸爸要好好照顾它

    是她不乖,答应爸爸的事情,她没有做到。

    越想越伤心,唐酥酥哭得快喘不过气。

    唐晚被她吵得头疼,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拖着去了地下室,“除了哭你还会干嘛?烦都烦死了,还没鬼听话懂事,要你有什么用?”

    黑黢黢的地下室,伸不见五指,明明没有通风口,四周却绕着一股阴风。

    唐酥酥哆嗦着打了个哭嗝。

    唐晚点着桌上的蜡烛,睨了眼坐地上的唐酥酥,满是嫌弃,视线一转落到木偶娃娃身上,立马变得温柔可亲,“妈妈好久没来看乖乖了,乖乖没生妈妈的气吧?”

    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乖乖,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怀孕了,乖乖马上就要有弟弟,乖乖高不高兴呀?”

    话音未落,供桌突然震了两下,满屋的烛光摇曳起来,一团黑影从木偶娃娃身上钻出来,隐隐约约看得出是孩子的模样。

    飘在半空中直勾勾地望着唐晚。

    “乖乖,是你吗?”虽然鬼平日很听她的话,但唐晚也听过不少关于宿主养鬼遭反噬的真人真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怕的,话微微发抖。

    黑影不话,绕着唐晚转了两圈,最后伸指她的肚子。

    “嗯嗯,这是乖乖的弟弟,跟乖乖一样乖,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麻麻麻麻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吗?”黑影黑漆漆的眼睛闪着红光,看样子是生气了。

    “乖乖不生气!”唐晚忙安抚道,“就算有了弟弟,妈妈也最喜欢你了。”

    “麻麻骗人!”黑影暴走,将桌上的供品全部掀到地上,撕心裂肺地吼道:“麻麻了只有我一个,就只能有我一个,唐酥酥不行,弟弟更不行!”

    巨大的响声把唐晚吓了一跳,她赶紧退到地下室门口,“乖乖,你先听妈妈好吗?”

    “不要!”黑影恶狠狠地瞪着唐晚的肚子,“除非麻麻打掉弟弟!”

    “乖乖,那是你弟弟呀!”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嫁进陆家最大的筹码,唐晚怎么可能舍得。

    “麻麻,我可以帮你哦~”黑影的眼睛越来越红,发疯地四处乱窜,就像在寻觅猎物一样。

    唐晚害怕,一把关上门,没有半点犹豫。

    很快她听到鬼的怒吼,还有唐酥酥凄惨的哭喊声。

    “妈妈,”唐酥酥用力地拍打铁门,“妈妈开门,放我出去”

    唐晚当然知道唐酥酥在里面,但鬼暴走她真的没有办法。

    唐酥酥蜷缩在门口,怀里抱着糖糖的尸体,将脸埋进猫猫沾了血的毛发里,黑影尖叫着从她头顶掠过,像下一秒就会把她吃掉一样。

    她从来没这么怕过。

    “兜兜兜兜救我”唐酥酥想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白兜兜,她过她会保护她的。

    这会儿正在陆家客厅里看动画片的白兜兜,虽然没听到唐酥酥的呼救,却听见了鬼暴走的声音。

    脖子上的死神镰刀发出红光。

    她跳下沙发,穿好拖鞋往外跑。

    “兜兜,你去哪儿呀?”白星泽追在后面。

    “我找酥酥玩会儿,马上就回来,哥哥乖乖在家哦。”白兜兜头也不回地冲出院子。

    眨眼没了人影,白星泽看傻了,不敢相信地走上去拉了拉铁大门,管家爷爷每天晚上九点就会锁门,所以兜兜是怎么出去的?

    白兜兜偷偷溜进唐家,客厅里一个人没有,二楼有水声和唱歌的声音,是唐晚在洗澡。

    “酥酥你在哪儿呀?”白兜兜一边喊唐酥酥一边往地下室走,听到鬼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还有唐酥酥越来越虚弱的哭喊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穿门闯进去。

    鬼找不到唐晚,着急地往墙上撞。

    白兜兜看它一眼,摇头:“疯了疯了。”

    瑟瑟发抖缩在门口的唐酥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没发现白兜兜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兜兜,兜兜救我”

    作者有话要:  唐晚明天下线,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