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常宁听到‘玉面公子’所调整酬劳之事的时候,神色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反正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而对于‘玉面公子’做的有关顺天府府尹的这件事情,她倒是还相信爹爹能处理好的。
可慢慢的她发现,这一切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顺天府府尹的那桩贪污案牵连甚广,直抵京都中几个德高望重的商贾,甚至还隐隐约约牵连出镇国大将军玉骁关的侄儿玉榭。
这个玉榭是京都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碍于玉骁关的面子上,京都人也都只是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打不得、骂不得,何必去惹玉骁关不悦呢?
但自从玉榭被怀疑扯进这个贪污案之后,虽还没有明确的定论,可京都众人也已经将其当作是同伙了,毕竟按他往日的作风确实有可能。
于是,贪污案此事仅两天之内就在京都掀起大浪,被爆出或是同伙的商贾和玉榭,家门前被百姓围的是水泄不通,饶是陛下想要将此事压一压,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让身为中书侍郎的常袁松协助大理寺卿将此事查清楚。
常宁原本不想掺和此事的,可毕竟玉骁关是她的良师、指路人,是如知己一般的存在。他现在远在塞北无暇顾及京都中事,玉榭又毕竟是他的侄儿,她若能查出事实洗脱嫌疑,也算是帮上一些忙。
若真是玉榭参与其中那她也没什么办法维护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的银子,可不是想贪就能贪得的。
她本来是想寻个会去同爹爹商议一下的,然而令她有些诧异的是,那个‘玉面公子’竟然找上了她。
九月初十,贪污案立案的第三日晚上,常宁睡不着,便坐在窗子前看外头漆黑的夜色。
京都入了秋季,晚间就有些偏冷了。况且今日阴云压顶、寒风飒飒,看起来好像是有些要下秋雨的征兆。
常宁自从有了腿伤,就受不得这些极端的天气了。但凡是阴天、下雨或是温度冷了些,她的腿就会止不住的阵痛。
好在寒一直担心恐没有办法随时照顾得到常宁,所以每每睡前都会在她的屋里倍上许多的汤婆子,放在腰腹、腿脚上暖一暖,痛意倒也没那么深了。
一阵雷闪掠过,照亮了大半片天空。
常宁的心尖颤了一颤,伸要将窗撑拿开,却蓦然神情一顿,长鞭猛的甩向窗外石台,语气冷冽:“何人?”
黑夜中有银光闪过,一个身着黑衣戴着一半银色面具的男子就出现在常宁的眼前,他身材纤长却又不太高,看起来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
“将军好警觉。”黑衣少年轻声笑了笑,语气中却是带着淡淡的稚嫩,“玉面公子见过将军。”
常宁蹙眉,握着长鞭的却没有丝毫的松懈:“深夜潜入我侍郎府为何?”
少年有些轻浮的绕了绕鬓边的碎发,将一封信伸递至常宁面前:“与将军谈桩大事,将军不妨先看上一看。”
跳动的烛光下,信上的落款让常宁有些质疑。
“无相阁?”常宁顿了顿,“无相阁与我有何事要谈?”
作为大燕境内皇家唯一承认的江湖势力,无相阁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们知天文、懂形势、能推演,甚至只要无相阁入世朝堂,就能翻为云覆为雨,确实让历代皇家头痛不已。
而这无相阁处事已经近三百年之久,在大燕的江山都还没稳固的时候,这股势力就已经在了。后来大燕日渐兴起,无相阁也随着大燕的兴起逐渐扩大,阁员遍布五洲四国,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不是无相阁阁员,莫根除,就连想动它一动都找不到切入点。
大燕也派兵去剿灭过无相阁,结果无一不是失败告终。最后在基于这种形势的迫压下,无奈只能献上殷勤,公然诏之无相阁是皇家承认的江湖势力。
既卖了面子又能使无相阁在必要的时候为己所用,一箭双雕。
可就这般厉害的势力,找她做什么呢?
黑衣少年微微颔首,嘴角轻挑:“将军还是先看一看罢。”
常宁微微顿了半晌,还是伸将信拿过来看了看。信中的笔迹有些锋利,像是个身处地狱中的人用力攀扯着一般,让她有些许的不舒服。
“让我协助查探贪污案?”常宁惊诧。
“无相阁是有百分百的诚意献给将军的,左使也坚信,将军不会拒绝我们的请求。”黑衣少年道,“毕竟只要将军帮我们查探清楚贪污案,无相阁就会提供一些将军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令堂的死因。”
这话让常宁的心头顿时一惊,腕用上力,长鞭飒飒腕便朝着黑衣少年袭去,甩打到衣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不轻不痒的擦了个边。
黑衣少年伸出指在嘴边抵住,嘘了一声:“将军不要太过激动,您外间还睡着个孩子呢。”他微顿,再次开口,“贪污案由无相阁引起,但许多事情无相阁无权插,还是希望将军能给我们个两相愉快的答复,若将军有了答案,便按照寻玉面公子的方式放上碎银就可了。”
“静候将军音信。”
黑衣少年完身形一闪,顿时就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中,远处有犬吠声起,让常宁知晓刚才并不是幻觉。
她抿紧唇将窗子关好,中无相阁的信宛如烫的山芋,不得不让她仔细的斟酌这件事情。
无相阁递出的筹码很诱人,而且隐隐中她觉着,无相阁不会骗她,也没有这个必要骗她。可他们主动找上一个已经残疾的人,若没什么其他目的,她也是不信的,一时间倒还真让她有些极难抉择。
窗外再次有雷闪掠过,一瞬间刺眼的白光将屋子照的宛如白昼,而后便是轰轰的雷声震耳欲聋,常宁颇有些不悦的捂了捂耳朵。
将拿开的时候,她听见外间传来细碎的、隐忍的惊呼声,仿佛是闷在被子中极力控制着什么。
子慎!
常宁瞳孔放大,忙推着轮椅开了内间的门往外间软塌行去。门一开,急促的呼吸声便听得愈发明显了,甚至还带着轻微的啜泣声,让人心疼的不行。
她也来不及去燃烛灯,慌忙推着轮椅去往软塌靠,及近之时才透过外头指路灯笼的光,稍稍看清了陆子慎此时的样子。
他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团窝在被衾中,只有半的头露了出来,细碎的发丝上因为汗液而黏答答的,贴在额间看起来极为狼狈。
“子慎?子慎?”常宁不敢太过激烈的动作,只能将轻轻放在被衾上安抚般的拍着,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他的痛苦。
陆子慎感觉到有人的靠近,轻轻将头抬起露出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嘴中颤抖的带着哭腔喃喃道:“不要陆先生,我不想放过我吧”
梦魇中,穿着一袭灰蓝色长袍的陆先生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的陆子慎同一群饿狼博打,看着他满身满脸都是鲜血的时候,阴阳怪气的道:“我的主子呦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你不强悍、不凶狠,还怎么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陆子慎浑身没了力气,眼看着饿狼就要扑过来扭啃他的脖颈,终于狠了心拿出短刃刺进饿狼腹部,狠狠的划上一刀。
顿时温热的鲜血和湿漉漉的肠子洒满他的全身,饿狼仍张着大嘴的头颅软绵绵的砸在他的胸膛,散发出丝丝恶臭。
闻着周遭的血腥味,陆子慎竟然有一瞬间失神,脑中一片空白却又莫名的激动。
陆先生起身走向他,上挑的眉眼有着令人作呕的谄媚,语气黏腻:“记住这次的快感,人与动物也是没什么分别的,对待你的仇人,即便开膛破肚、一点点放干他们的血、或是让千万的蚂蚁虫子去啃噬至死,都是你送他们的超度。”
“我的主子,可记住了?”
梦魇外,陆子慎盯着常宁的眸中充斥着鲜血,眼尾红色更甚,牙齿也磨得吱吱作响,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雷闪交加的夜色中宛如恶魔临世一般。
常宁不知道陆子慎做了什么梦,但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陆先生,又见他这般颤抖的样子,约莫是梦到了曾经的一些可怕经历。
白日那般温润的少年,晚间却被恐怖的梦魇支配着。常宁心尖一疼,在夜色中伸入陆子慎的被衾摸索到他的,然后轻轻将其抚开握在掌心,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柔和:“子慎,是我,别怕。”
触摸到温热的心,仍然在梦魇中的陆子慎本能的将其握紧,猛然的用力让常宁都有些吃痛,却还是温和的对上他充血的眸子,轻声道:“子慎,醒醒。”
好半晌,陆子慎终于缓缓从梦魇中醒来,眸子中的血色渐渐退去,额间有汗水顺着发丝低落在常宁的上,很烫。
作者有话要: 贪污案就要提上进程了,陆狗子仍然很狗
推基友文病娇皇子火葬场实录
父亲战死沙场,兄长卧病在床。
谢依依无可奈何,去拜访了恰来京城住的药王,跪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得了药王相助的一句承诺。
——也赔上了自己。
最初,她也曾幻想着与这温润的男子共度一生。
后来,她才知晓——
他是邻国皇子,顶着药王的名号救治受伤将士从来为了收买人心。
留她在身旁,一能控制谢家,一能用作试药的工具,一举两得。
温润的皮囊下,那颗心冰冷如霜。
于是她逃了,逃得干净利落。
——
慕明韶以为谢依依于他而言,和寻常宠物无甚差别,腻了便扔。
可某日,当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卧房,才发觉
——他根本腻不了,甚至成了瘾。
最初
慕明韶:我心中只有无尽权势无边江山,对女人毫无兴趣。
后来
慕明韶将谢依依搂在怀中沉声呢喃:太子之位我不争了,邻国疆土我不要了,依依你回来可好。
#狗男人真香的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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