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情(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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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陆子慎这句话的时候,常宁的脑子稍微懵了一下。

    她经年从军,鲜少有人给她这些男女之事,后来断腿归京,母亲离世,便更无人与她这些了。

    因此她全然未能理解,“要我”这是什么意思,甚至还开口问道:“子慎,这是何意?”

    常宁不知,就这么未经大脑的一句话,今后会让她无数次在榻上追悔莫及。

    陆子慎看着常宁一脸迷茫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立在她的身后,通过她面前铜镜看着里头的倒影,轻轻摩挲着上的骨节。

    铜镜中的女子微微侧着头,也通过铜镜来看他,那样子俏皮又可爱,莫名的牵扯着陆子慎的心,缓缓将他心中的围墙冲出一道裂痕。

    这一瞬间,他突然就不想只是句玩笑话了,他想要去试一试,去试一试在她的心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因此陆子慎终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将常宁的轮椅轻轻转了过来。

    “姐姐。”陆子慎微微低着眸子看她,将神色中的侵占之意掩在微颤的睫毛下,语气淡淡的,“姐姐真的想要知道这是何意?”

    常宁忽然间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少年周身的气压有些低沉,仿佛在克制些什么,让她不得不伸摸上了他的头发,轻声道:“子慎,姐姐不是非要知道,若你不子慎!”

    她的话还没完,陆子慎便倾身将她打横抱起,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连长鞭都没来得及甩出去,便被人压在了榻上。

    常宁傻了。

    陆子慎宛如一座大山将她压在身下,一只禁锢着她的双腕压在头上,另一只则有些暴戾的捏住了她的下颚。

    “子慎!你做什么!?”常宁对这种逾矩之事极为恼怒,眸中盛着火意,语气却冰冷的让人发抖。

    身上的少年未回她,一只松开她的下颚将榻上的帷幔拽了下来,瞬间便让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在这般幽暗寂静的空间中,常宁只能瞧见陆子慎闪亮亮的双眸,在流连她的脸颊时,露出了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她想要将他甩下去,可她终究是瞧了少年的力量,压在头上的双被他禁锢的死死的,半分都动弹不得。

    下一瞬,狼狗呢喃着唤了一声姐姐,然后便撩开她的衣襟,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常宁刚想要骂出的话瞬间被堵在喉咙里,骤然的疼痛让她不禁闷哼一声,而后她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瞳孔骤然收缩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对上了陆子慎含着浓浓欲望的眸子。

    他他他他刚才做了什么!?

    锁骨上痛不痛常宁已经不在意了,她现在满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喝了一斤的烧酒,全然不知今夕何夕了。

    下颚被他再次捏起,有冰凉的指间摩挲向她的唇珠,迫使常宁不禁一个颤栗,自保性的张嘴咬了他指间一口。

    这一口咬的不轻,常宁的舌尖甚至都感受到了一抹血腥,显然是被她咬破了。

    她顿时有些懊恼,子慎还是个孩子啊,她咬的那么用力,往后留下疤来可如何是好?

    然而陆子慎并没有在意这点痛苦,他此时,已经被身下女子迷的昏了头。

    他夜视能力很好,因此他能瞧见女子的衣襟被他扯的有些凌乱,他也能瞧见女子的锁骨上留着不大不属于他的牙印,亦能瞧见女子的脸上有些花容失色,合着唇角他指间的丝丝血迹,简直是一剂致命的毒药。

    这个身下人,必须是他的,也一定是他的。

    防线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陆子慎心中的围墙土崩瓦解,万籁俱静中只站着一个人,就是常宁。

    他的眸子终于尽数染成幽深,阴鹜的视线紧紧盯着常宁的红唇,欲望肆无忌惮的淌了出来。

    常宁心中一惊,她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陆子慎,低垂着的眼神中就有着要吞噬一切的能力,让人瞧见便不自觉的不寒而栗。

    她忙压低了声音,故作恼怒:“陆子慎!”

    压在身上的少年身子微微一僵,捏着她下颚的也松了下来。

    可眼神中的侵略之意丝毫未减,常宁甚至瞧见他的眼尾慢慢爬上一缕猩红,将他此刻的样子衬得更为可怖。

    常宁忽然就不敢再动他了。

    这般样子的陆子慎,与那日夜间梦魇、今日下午陷入癫魔的陆子慎,毫无二致。

    她怕若自己贸然动他打他,会让他陷入更痛苦的回忆,便只能瞪着眼睛瞧他,让他感受自己的怒意。

    身上的少年好像发现了她的纵容,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而后慢慢凑近了常宁的脸。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常宁的脸上,紧接着便有温热的触感贴在她的唇上,心翼翼的将她嘴角的血迹舔舐干净,可他愈发觉得不满足,竟慢慢的吸吮着起来。

    常宁的脑子里头轰一下炸开了花,她的浑身禁不住颤抖,心也狂跳不止,感觉周身都已经发麻失去了知觉。

    偏偏那冰凉的指间又摩挲上了锁骨的齿痕,两相刺激,竟让她渐渐回了神。

    “陆子慎!”常宁又羞又恼,正好趁着他将嘴唇挪开的瞬间,低声喝斥着他。

    可少年的眸中之色仍是丝毫未改,反而在瞧见她头上被禁锢的双时,喉头还情不自禁的动了动。

    常宁自然不知现在的自己,有多诱人。

    那双被他禁锢在头上的双就仿佛是一个火引,而这个引,是让所有男人都无法克制的,致命的引。

    那是一种独占的信号,是放肆的妖娆与欲望,是羞涩的将身躯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是罪孽。

    在此时陆子慎的眼中,身下的人是他的,他看着常宁微微迷情的神色,禁不住想要在她身上再留下几个属于他的印章,从上到下,从外到内。

    这种想法充斥着少年的心头,让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只想利用她的想法,此时此刻,他想要拥有她,完完全全的拥有。

    他用另一只将常宁头上禁锢的双拿下来,而后没给她逃脱的会,两双十指交握在枕边两侧,完完全全的压向了她。

    常宁的腿动不得,双也被压在两侧禁锢着,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个可以任人玩弄的布偶,半分自由都没有。

    她不再唤他了,只是瞧着他将头得寸进尺的凑向了她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鼻尖不断喷洒出炙热的呼吸,可舌尖,却舔舐上了她锁骨的齿痕。

    少年忘我的嗅着只属于常宁的气息,眸中阴鹜之色愈发深重,神色已然迷情,渐渐不再满足于锁骨的位置。

    “姐姐”他嗓音沙哑,轻唤常宁,嘴唇试探性的吻向锁骨下。

    常宁未应,她盯着床幔,脸上没有半分神色。她的脑海中思虑过无数种将少年赶下去的办法,可要么是不舍动,要么是无法动,这般别扭的思维几乎将她扯碎,也忘记了去制止身上的少年。

    “姐姐”少年没得到常宁的回应,以为她在纵容,嗓音便更为嘶哑的唤着,嘴唇不安分的往下吻去。

    有淡淡的馨香传来,他不禁用力的嗅了嗅,心里头有异样的感觉渐渐膨胀起来,让他的神色有些阴鹜。

    锁骨下湿漉的触感愈发强烈,常宁控制着想要把他扔下去的冲动,淡淡看着他。

    即便她不通晓情事,此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若再如此纵容下去,她与子慎,今后便只能各不相间了。

    “姐姐”陆子慎的第三声唤她,语气已经皆是迷情,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尖都莫名一颤。

    少年的更为放肆了。

    这些动作有些逾矩了,即便他什么都没做,这也让常宁无法接受。

    她的眼角有一滴不知名的泪滑过,而后她终于哑着声音开了口:“陆子慎,你可还知道,我是谁?”

    身上好似要与她融为一体的少年气息呆愣住,随即便颤抖着将唇往上凑着,咬上了她的耳垂,语气乱人心扉:“是姐姐是我的姐姐。”

    他啃噬着她的耳垂,往下又蹭着她的肩头,像一只困兽,寻到了属于自己的粮食,恨不得立刻将其拆骨入腹。

    陆子慎的动作让常宁浑身发了抖,身子也渐渐的软了下来。

    可她不能沉迷,她仍是冷着语气,淡淡问他:“弟弟,该对姐姐这样吗?”

    “不该,可我喜欢姐姐。”少年停住,身体不安分的顶动着,惹得常宁腰间一阵酥软。

    “子慎,你喜欢姐姐,是因为姐姐在这一段时间照顾你,我们相识未及一月,你对我的这种喜欢,只是基于被照顾的,亲情的,喜欢。”

    “姐姐,不是的,我喜欢你,是想要把你占为己占为己有的喜欢。”

    少年的眸子在黑暗中轻轻闪烁着,炙热的目光让常宁也觉得难以抵挡。

    这样,不行。

    “子慎,若你不下去,从此你我之间便再与情分可言,往后怡蓉水榭也不会欢迎你,你当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若你不下去,怡蓉水榭也再不会有人给你绣荷包,不会有人给你买新衣裳,亦不会有人再陪你习书。”

    “你也再没有我这个姐姐。”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常宁自己的心。

    而直至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对于陆子慎的情意,就连她自己都并未当做亲情。

    她爱惨了少年与她惺惺相惜的心性,也爱惨了少年与她撒娇的样子,更爱惨了少年无时无刻不陪着自己的态度。

    可这是世人常的爱情吗?

    常宁并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这对于此刻的她来讲,无异于在凌迟。

    黑暗的榻上寂静了许久,压在身上的重量终于一轻。

    陆子慎从她身上爬下去了。

    她终于可以撑起身子,指间属于少年的气息褪尽,她伸出毫不思索的扇了他一巴掌。

    常宁习武,力道重的很,这一巴掌下去,陆子慎的嘴角瞬间渗出一丝血迹。

    他的头发因为适才蹭向她的脖颈,此时显得凌乱不堪,而脸上的情欲潮红也并未褪去,因着现在嘴角的那丝血迹,看起来有种意外的凌虐美。

    “姐姐,我”

    陆子慎神色中的阴鹜之色渐渐褪去,看着衣衫不整的常宁,眸中瞬间盛满无数的委屈,还湿漉漉的蒙上了一层水雾,丝毫不顾脸上的灼痛,安静低着头跪坐在她的面前。

    他在心里:对不起姐姐。

    可到了明面上,这话却怎么都无法再出口了。对不起她什么?是对不起自己不顾她的想法,意欲强上了她?还是对不起自己对她的那股阴暗的心思,从来都不止于姐弟情谊之间吗?

    一开始他只想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慢慢他贪婪的不止于此,他想要她,想让她全身上下都属于自己,想把她永永远远的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些话,他能对常宁吗?

    他当然不出,因此只能低着头,等待着常宁的近一步发泄怒气。

    “陆子慎,你走吧。”常宁语气并无波澜,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纤细的指在衣物和发丝上勾出一道诱人的曲线,好像丝毫不在意适才发生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陆子慎便越是心慌。

    他忙道:“姐姐,我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他的语气渐渐染上了哭腔,在黑暗的榻上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常宁的指尖颤了颤,心里头莫名的就软了下去。

    她想要缓和了语气同陆子慎她不赶他走,只要他以后安守本分,她仍然愿意将他视作弟弟,让他好好的长大成人。

    然而下一瞬,一只大就钳住了她的下巴,力度之大教常宁都忍不住有些叫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撵我走?嗯?”陆子慎的眸中盛满了盛怒的火气,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语气却慢慢含着颤意,“不要姐姐,不要让我走我害怕,姐姐我求你了”

    常宁:

    不可避免的,陆子慎犯病了。

    常宁觉得现在全身都疼,脑袋疼身子疼下巴也疼,她又一次质疑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这般刺激一个心理扭曲的少年,让他一直饱受折磨,是对的吗?

    亦或者她应该这么问自己,子慎那时的动作,她厌恶吗?

    并不,她并不厌恶,甚至情动之时,她也想要他。可就是这般毫不廉耻的想法,让她无法正视自己与陆子慎之间的关系。

    少年没能得到常宁的回应,低眸之时却瞧见她正在出神,眉头轻皱毫不犹豫的低头咬了她下巴一口,不轻不重,就好像狗在玩耍舔舐了一下。

    常宁的心尖颤了颤。

    此刻的陆子慎看着面前的娇藏,再也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恶兽了,他将腿轻轻曲起抵向常宁的腰间,让她的身形呈一种朝他而来的妖艳姿态,而后伸出一只将自己额前散落的发丝尽数捋到脑后,微微眯起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欲望,语气却是一股子散漫的意味:“姐姐,你是我的,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将你夺走,一人靠近,我杀一人,十人靠近,我杀十人,亦如今天那个敢动你的子,折断他的双臂,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

    少年终于在常宁面前丝毫不掩饰的显露出自己的杀戮之意,那一抹淡淡的神情就好像一只乱撞的兔子,毫不走偏的直直撞进了她的心里。

    她一直以为,她心疼的是那个时时都装作委屈样子,意欲谋取旁人同情心的陆子慎。

    可现在,她的心跳毫不掩饰的证明,她心疼应该是心动的,只是陆子慎而已,无论是乖巧着和她撒娇的陆子慎,亦或者是如今凶恶的陆子慎,她都喜欢,喜欢的要命。

    这种对于她毫无偏向的保护,是最为致命的心动。

    她喘出几口浊气,抬起眸子看着陆子慎,双捧着他的脸颊道:“子慎,你清醒着看我,好好的看着我。”

    少年被她的举动吓了一个激灵,宛如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慌慌张张的撑着身子往后退了好远。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陆子慎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这般不受控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发了病,还那么恶狠狠的对常宁。

    他跪在榻上,眸子不安分的扫视着常宁凌乱的发丝、微微红肿的唇、下颚和锁骨上极为清晰的齿痕

    完了,他完了。

    陆子慎看了看常宁因为恼怒而微微抿起的嘴角,心里头简直已经是透心凉了,他对姐姐,做了如此逾矩的事

    常宁张了张嘴:“陆子慎”

    “对不起姐姐,是我,是我不好,是我太太异想天开,太冲动了,我我不配再待在姐姐身边了!”陆子慎并不敢听到常宁接下来的话,他忙低着头大声道着歉,眸中渐渐染上了水雾,而后慌忙下了榻朝着外头跑去。

    常宁都没来得及叫他,没来得及和他好好的将这事个明白,就瞧见陆子慎,落荒而逃了。

    空荡漆黑的房间内,属于少年的炙热气息退散,只留下淡淡的意乱情迷时的馨香。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很可笑。

    她摸上了自己锁骨上的齿痕,想到那时少年含着的眸子,不禁自嘲的笑出了声。

    只不过是少年气血方刚发了情,而她却动了情罢了。

    *

    陆子慎消失了。

    自傍晚从怡蓉水榭跑出去后,直至日暮西垂、月挂眉梢之时,都没再见过他的身影。

    常宁也并不多言语,唤寒在树下给她烫了一壶烧酒,而后便一盅接着一盅喝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星稀,半点笑意都未曾露出。

    寒和立夏是极为惶恐的。

    自打那个陆子慎来了以后,他们姐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差点都让他们忘记了,没有表情、心性难以捉摸的姐,才是真正的姐。

    虽然他们真的很想问陆子慎去哪了,但,害怕啊

    他们害怕姐那一脸毫无波澜的神情,在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一汪死水,让人很难不去躲避。

    因此他们两个只能在常宁身边的时候,装作自然的提起两句陆子慎来,却没有人敢在常宁面前好好的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任他们如何的去试探常宁的话,得到的都是她一脸冷漠的神情,半句话都未曾透露出来。

    没什么可透露的。

    常宁看着寒和立夏一脸焦急的离开,心头觉着仿佛一直在揪着,丁点舒缓都不肯给她留下。

    她叹了口气,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敛起薄毯盖在腿上,自顾的回屋子去了。

    给玉面公子的信已经放到了窗台上,一两碎银压在上头,她便拿掉了窗撑,吹灭了灯烛,自己慢慢的、费力的,爬上了榻。

    榻上还有陆子慎的气息。

    帷幔一扯,她就能想到那时在这里发生的荒唐事,让她禁不住懊恼的骂出了声,忙制止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将被衾一盖,意欲睡觉了。

    然而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好好的入睡,况且如今夜已极深,陆子慎却仍未归来,这就已经让她担心的要死了。

    若是他遇到了凶狗恶兽该当如何?若是他无处可居流落街头该当如何?若是他被蓝府的人抓回去了,又该当如何?

    常宁愈想愈心焦,一时间困意顿消,心头渐渐涌上不详的预感。

    毕竟陆子慎是故人所托,如今又在她院中养着,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莫要父亲那头会不悦了,就连她自己良心这关都过不去。

    虽今日事情荒唐,可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左右的少年,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常宁不敢再多想了,忙起了身将衣衫套上,而后艰难的坐回轮椅行至窗边,吹着哨子将传信的白鸽给唤了过来。

    她提笔写了个纸条,而后塞进白鸽腿上的信匣中,再次将它放飞。

    她只祈祷,蓝府的人还未曾寻到陆子慎,给她一个处理掉蓝栋的时间。

    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偌大的侍郎府,然后飞过长街,飞过喧闹的京都中心,往暂住顺天府的林仲窗前飞去了。

    当瞧见这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到自己窗前的时候,林仲显然是有一瞬间滞愣住的。这是战场信鸽,识人送物不局限于地点,是常宁带着的那一支队伍里头最宝贝的活物,平日只瞧见它在战场飞着,还从未见过它在这喧闹的京都城飞过。

    如此这般情况,林仲便知道将军定然是有特别急的事情寻他了,当即不再多想,忙拿出纸条看上面的内容。

    看必,他沉重着神色将纸条烧成灰烬,然后提着长剑出门寻人去了。

    白鸽则原路返回了侍郎府,在侍郎府内待了约摸半刻钟,便再次扑腾着翅膀往城西方向飞去了。

    而常宁则坐在窗边的案桌旁守着,看着外头皎洁的月色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

    她不该如此的,她那时应当唤住他不叫他随便乱跑,京都如此之大,他又人生地不熟,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常宁叹气,眉间紧皱不松,这当是一夜无眠了。

    此时远处的蓝府灯火通明,奢华的院落前有厮与丫鬟们各自忙脚乱的忙活着,府医、御医、江湖大夫皆聚在院落前交头接耳些什么,无一不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重金请你们来,就是看你们互相推脱的吗!?”兵部侍郎蓝桨站在院前冲着那群人破口大骂,“一个两个的白白浪费多年的医术,连给儿接个骨都这般难吗?”

    一群大夫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个站出来道:“蓝三公子伤势太重了些,两只胳膊的骨头都是粉碎性的,实在是无法接骨,唯一办法就是,舍了这两条胳膊,若是炎症再重一点,许是命都要没了。”

    蓝桨好悬没被这句话给惊的昏了头,他有些摇摇欲坠,立在院落前不知思索了多久,才终于认命似的应了那医生的话。

    相比双臂,还是活着重要些,待三子转醒,应当会理解他的。

    蓝桨如是想着。

    恰在此时,蓝府中的侍卫上前来报,是抓到了那个折断三公子双臂的人了,此刻关在蓝府的监牢,正等着主君前去审判。

    蓝桨怒火中烧,脸上是滔天的恨意,声音阴森着道:“哦?那就先好好照顾他,待三子醒来,再容他发落!”

    侍卫应了声,转身往监牢走去。

    而彼时的监牢中,陆子慎素白的衣衫上已经染上许多血迹,身上伤口一处接着一处,显然是没有什么好地方了,他垂着头倚在冰冷的墙上,目光涣散着仿若已经失去了生,任旁人再怎么骂他、打他,皆是一副没了魂的样子。

    蓝府的侍卫有些懊恼。

    从把这少年带回来到现在,已经用了三个刑具了,然而即便是打的皮开肉绽,那个的人却依然一个字都不吐,就好像哑巴一样,让人烦透了。

    他们正待再用上另一个刺刀刑具的时候,监牢的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位身形样貌都极致妖艳的女子,这便是蓝桨的大女儿蓝笑了。只见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婀娜般的行路款款,外衫半透,里头半露酥胸的齐胸襦裙异常乍眼,真可谓是难得的妖艳货色。

    也确实如此,蓝笑作为女子,养出了一副极为诱人的好身材,相传那身材可醉神魔,世上无人能抵御住那般的诱惑。因此蓝笑也成为了整个大燕京都最为放荡不堪的姐,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亦或是男倌的烟花之地,生生叫不少壮硕男子都累倒在她的床榻之上。

    因此瞧见她进来时,侍卫们就连忙低头唤:“大姐。”那样子低微又诚恳,眼神丝毫不敢流连在其身上,半分都不敢逾越主子。

    蓝笑应了声,抬示意他们出去。

    几个侍卫虽有些不解,但仍是听命的将刑具放了回去,而后一个接着一个目不斜视的走出了监牢,深怕自己会因为偷看大姐而被剜了眼睛。

    众人离去,蓝笑便扭着腰肢打开了监牢的门,含着笑意走向了陆子慎。

    及近,她低头看着倚在墙边的少年,因为鞭刑导致了他的衣裳破碎,所以此刻他的胸膛是若隐若现的,健硕的筋骨和看起来就有力的臂膀,让她不禁动了动喉头。

    侍卫将这个少年带进来时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少年虽年纪,但体魄样貌都是一顶一的,若是在榻上行云雨之事,必然会叫不少女子都直不起来腰。

    这般绝色,理当一试。

    想及此她不禁勾唇轻笑出了声,蹲下身子意欲伸往下去摸他,道:“你想出去吗?离开这个监牢。只要你今夜伺候好我,我可以放你出去,并保证不会再有人去寻你的麻烦。”

    陆子慎抬打断了她的动作,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眸子中是波涛汹涌的阴鹜之色,亦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之感。

    蓝笑被这个眼神吓得身子一僵,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什么,随即便察觉自己的腰上被利刃顶着,她用余光低头看去,那是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刃。

    “这是蓝府,你怎敢造次!?”蓝笑轻喝出声,却因为短刃渐渐没了腰间分毫,半分都不敢再动了。

    陆子慎眸中杀意极深,在满脸血迹与伤口下显得更为可怖,却见他在此时低声笑着,慢慢凑近她用着透骨般冰冷的语气同她道:

    —“我是姐姐的,你?不配。”

    作者有话要:  陆子慎:嘤,姐姐我在用生命为你守身如玉!

    常宁:(微笑)关我屁事。

    今天v啦,感谢宝贝看官们的支持,可能会捉虫,晚上还有第三更掉落,请全订支持哦

    排:弟弟不是真的很垃圾被抓到了,是故意哒

    再排:弟弟想要霸道总裁强制爱,姐姐想要纯情白兔心头宝,各自为营,所以不存在啥子弟弟不爱姐姐只想强了姐姐的想法哈请各位看官们心平气和看文哈

    并推自己专栏种田养崽预收文我为暴君养崽崽

    文案如下:

    许玉娆穿进书里了。

    刚睁眼时便瞧见,两个瘦骨嶙峋的糯米团子正窝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瞪着两双湿漉漉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她仔细的捋了一下剧情,然后看着日后因为原身的虐待会成为大反派、与暴君亲爹争位打的你死我活、最后被原书女主慈爱的母性光辉感化的两个孩子,陷入了沉思。

    你问她为啥沉思?

    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普天同庆,她这个恶毒女配后面会尸骨无存啊喂!

    所以为了觉醒的正义!为了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为了让世界人人都充满一点爱!

    许玉娆决定先认真的把两个糯米团子抚养长大,至少以后暴君男主出现,看到她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皇子与公主,肯定会留她一条生路的!

    于是许玉娆开始勤勤恳恳的种地卖猪养崽崽,一不心就把两个崽崽养成了妈宝!?

    而霄川柏看着两个宛如缩的自己将许玉娆护在身后,顿时就觉得中刚卖了成猪的钱不香了,委屈巴巴的看着许玉娆:“娘子,这两个崽子欺负我!”

    两个崽崽:!!我们拿你当帮工,你竟然想要拐走我娘亲!?

    许玉娆:霄川柏请注意您的暴君人设谢谢。

    京中广谈新晋状元郎是个连中六元的玉面郎君,也赞叹状元郎的妹舌战群儒呵退敌军的故事。

    而某日皇家盛宴,状元郎喝的烂醉,举杯对月大声同众人道:“吾此生,最当感谢为我农作畜牧的阿娘,无她,无我!”

    已经成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妹也道:“吾此生,最当感谢也是为我农作畜牧的阿娘,无她,亦无我!”

    霄川柏:???这两个崽子玩感情攻势?

    许玉娆:危。

    高亮

    温馨养成流,主要以养崽子的日常为主。

    2作为玛丽苏文的女主,是必须要有金指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