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只舔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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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对待谢余的态度疏远了很多。

    谢余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躲着自己,谢余进一步,他便退一步。

    两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姜宁不敢走出去,也阻挡着谢余走向他。

    谢余看着姜宁避开的视线,轻轻垂下眼皮,挡住了眼底的几抹笑意。

    系统看的有点懵:“宿主大大,姜宁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明明任务进度还在增长,那他为什么故意不理人啊?”

    谢余抿唇笑了笑:“昔日喜欢的人求着自己放弃如今自己心动的人,这对于我们严厉又心软的宁同学来还真是难以拒绝。”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举个例子,正室苍白又绝望的告诉三,甚至是哀求三离开自己的丈夫,而这个三之前与正室的关系不错,按正常的人伦道德来,这个本就处于感情迷茫期的三会远离那个丈夫也是理所当然的。”

    系统觉得宿主大大的话越来越绕了,猫猫头充满了纠结。

    谢余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道:“为了让一段感情深刻又动人,各个因素都是关键点,宁同学面临的就是伦理的压制与对我的不信任。”

    “他一面对我的表现心动,一面又觉得我对每一个情人都是这般,他觉得我花心多情,对他只是玩玩,所以他不敢坦诚的面对我,更不敢喜欢我。”

    系统崇拜的看着谢余,圆溜溜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点,脸颊两侧的胡须翘了翘,看起来有点兴奋的模样。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十月份中旬的傍晚呵出的气都变成浅白的雾气了。

    一辆白色的雪佛兰缓缓停进了停车场,车辆的灯光微微闪了闪,谢余中戴着套,一边拿着一盒甜点蛋糕,一边关上了车门。

    晚风很冷,谢余微微拉紧了衣领,停车场的灯光是暗白色的,此时安静的很,远处隔一段距离的灯光叫人看不真切,只有一种四面周围都被黑暗吞噬了的感觉。

    谢余脚步微微加快了一些,皮鞋踩在脚下有一阵轻巧的声音。

    啪嗒,啪嗒。

    有一阵更的声音似乎与他的脚步声重叠在了一起。

    谢余微微顿了顿,那一阵细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谢余后背微僵,总觉得有一束视线若有若无的在盯着他。

    他走到哪里,那束视线就跟到哪里。

    从他的后颈到臀部,谢余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脱光了从上到下舔了一遍似的。

    谢余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窸窸窣窣,那阵跟随他脚步的细碎声音仍然在跟着他。

    谢余走进楼梯口,抬头看了一眼电梯,4楼,3楼,2楼

    就快到一楼了。

    他的心脏在极速的跳动,耳朵在细细的听着。

    一片寂静,似乎只余下了他自己的心跳声。

    叮——

    或许是因为楼梯口太安静了,电梯打开的提示音甚至显得有几分刺耳。

    谢余刚走进电梯便看到从楼梯口的外面走进来一个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黑裤的男人。

    男人戴着一个黑色白边的鸭舌帽,口罩很大,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整个人都像是萎缩起来的一般,周身气质阴沉沉的,一双眼睛垂着,任谁也看不出他的神情与情绪。

    谢余莫名的有几分心慌,他也不敢看那个男人,只是自顾自的按了电梯的楼层。

    电梯开始上楼了。

    深红色泛光的字体不断的变换着。

    楼、2楼、3楼、4楼、5楼

    谢余缓缓往旁边挪了挪,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却一直没法确定。

    一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开门了,谢余紧绷的精神这才像是解脱了出来一半,他松了一口气。

    电梯的门慢慢关上了,谢余见男人没有跟着出来,这才稍微彻底放松了下来。

    但是还未等他走两步,忽的顿了顿,他想到了很关键又奇怪的一点,浑身都泛起了几分鸡皮疙瘩。

    那个黑衣的男人跟着他一起走进的电梯,可是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动也不动的,他并没有去按自己要去的楼层。

    谢余想着,或许只是别人独特的癖好呢?再那个男人不是没有和他一起下电梯么?

    身后忽的又传来了轻轻的一声。

    叮——

    电梯的门又开了,一双冰凉的带着一股怪异的香味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谢余整个人的脑袋都空白了一瞬间,他浑身发软,一时间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湿润的吻落到了他的耳垂旁,陌生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谢余整个人又惊恐又害怕。

    “你、你是谁?”

    谢余眼眶微红,茶色的眸子带了几分朦胧的雾气,看起来又可怜又动人。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被劫持的可怜的家伙,而非那个高高在上、傲气优雅的钢琴家。

    黑衣的男人心中莫名腾起一股兴奋又焦灼的感觉,他细细的在他的脸侧吻了吻,声音嘶哑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欲望。

    “给我钥匙。”

    谢余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话却还是有几分难以克制的颤音:“你是要钱吗?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会乖乖的闭上眼睛,我不会看你,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不信,可以把我的眼睛蒙上,我不会去找你的麻烦。钥匙就在我的风衣左侧的口袋里。”

    男人眼眸微深,像是凝聚着风暴,他嘶哑着嗓子道:“真乖。”

    随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条深红色的长带绸缎,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的,男人细致的将绸带绑在他的眼上,甚至为了顾及他的感觉绑的稍微松了一些。

    谢余此时微微抬着头,那双漂亮的茶色双眸被深红色绸带绑住,谁也瞧不见那眼眸中漂亮的艳色。

    钢琴家此时已经缓和了情绪,整个人又像是恢复了优雅与冷静,他冷白的肤色叫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精心雕琢的玉雕,红色的绸带绑在他的眼上,衬的他愈发清雅动人。

    像是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

    圣洁又动人。

    男人难以克制的吻在他被红绸缎蒙住的眼皮上,他拿着钥匙,打开了谢余家的门。

    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男人眼眸微深,将谢余带进了门,随后便将门关上了。

    姜宁听到了关门声,他几步向前,眼眸凝在谢余家的门上。

    他已经纠结了很多天的,但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谢余看着他时落寞的神情。

    他想起了谢余问他为什么总这样忽冷忽热,想起了晴朗天气下,钢琴家主动向他走来,双唇相触的怦然心动。

    雪莱曾言,灵魂在情人的嘴唇上相遇了。

    姜宁并不是个多么文艺的人,但这句话却在当时陡然浮现于脑海。

    他紧紧握着拳头,垂头,又抬首。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谢余如今的表现与往常的花心滥情完全不同,他对他的真心与认真姜宁不是没感觉到,哪有人当真没心没肺的呢?

    谢余送他最好的、从拍卖会上拍下的雕刻工具,谢余第一次亲为他做饭做菜,谢余靠在他的肩膀上憩,梦中唤他的名字。

    如此还有很多,谢余对他的好姜宁甚至难以数清。

    也不是没有旁人如此用心的追姜宁,只是这其中,却只有谢余能够触动他。

    喜欢这件事有时候非常的玄妙,不是你执着的付出就可以让别人喜欢上你,执着的、让旁人有所的回应的,也不光是全靠努力。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本就两情相悦。

    一扇门隔着三个人。

    谢余与黑衣的男人在里头,姜宁在外头。

    男人对谢余低笑,声音喑哑:“您喜欢姜宁?”

    他的声音不再故作嘶哑,显出了原本的声线,那是成熟的、低沉而又令谢余耳熟的声音。

    谢余浑身的血液微微凝固,半晌他才道:“崔白溪?”

    崔白溪苍白着脸,深蓝的眼眸却死死的盯着谢余的表情,整个人都显出几分极端的神经质。

    “您喜欢姜宁?”

    他又问了一遍,固执又死板。

    谢余知道他是谁了之后反倒是放松了几分,但他也没有反抗,钢琴家无寸铁,反抗也没什么用。

    他声音淡了几分:“我喜不喜欢姜宁跟你有什么关系?”

    “崔白溪,我们已经分了,你这样是劫持和强抢入室,我可以告你,别弄的那么难看。”

    他着,就要将眼睛上绑着的红绸布拉下来。

    崔白溪却紧紧握住了他的腕,不让他解开。

    他将谢余桎梏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有些颤抖:“您不要解开它,我不想让您看见这样丑陋的我。”

    谢余任由他抱着,声音有几分冷,像是刀刮一般:“崔白溪,你真让人恶心。”

    崔白溪的腕猛的颤抖了一下,半晌都没一句话。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随后门内的透视模板映出了姜宁的模样。

    姜宁显得有几分忐忑与紧张,他站的很直,声音有些紧张道:“谢余,你在家吗?我、我有话想跟你。”

    崔白溪的眼白处透出几分阴冷,那双眼眸像是毒蛇的眼睛,潮湿阴翳,就这样盯着姜宁。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余的侧脸,声音缓缓:“您的魅力还真是大,连他都拿下了。”

    “不过您玩归玩,可不要忘了,只有我才是与您天生一对。”

    夜莺应该属于玫瑰,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  夜莺确实是鱼,但是玫瑰可不一定是你啊崔(:3)

    这种修罗场太戳我了

    同好者嚎起来啊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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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们太好了,妹妹想亲洗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