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只舔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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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稷向来是个懂得展示自己优点的男人,用谢余的话来,就是骚包的像一只花蝴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苏稷听到谢余这般通常只会笑笑,既不反驳也不认同。

    他确实是个会费心思拾缀自己的人,但若是这只蝴蝶所有漂亮的外衣都是只为一人而披上的呢?

    苏稷轻轻拍了拍灰色风衣衣尾处沾染上的几点烟灰,他穿这种稍长修身的衣服向来都十分好看,肩宽腰窄,像个行走的衣架子。

    头发修剪的也很有心,混着几分青年的朝气与成熟男人的魅力,配上那张又帅又欲的脸,右耳畔的一颗耳钉显出几分乖张又强势的气息。

    他坐在咖啡店的沙发上,整个人微微后靠舒展身体,眉眼带着几分懒散的看着对面坐的端正的男人,他打了个哈欠道:“姜教授与我也不怎么熟,今天忽然接到邀请我还真有些惊讶呢。”

    苏稷向前稍倾了倾身体,笑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却又掩藏的很好,至少他看起来彬彬有礼,挑不出什么错。

    “难道姜教授是知道我是余最好的兄弟,特意来向我问问他的习惯或者是喜好?”

    男人勾唇,顿了顿道:“我们余喜欢的很多,比如喝紫菜蛋花汤绝对不碰蛋花,用勺子的时候一定要先轻轻敲一敲碗沿”

    姜宁听他每多一分,眉眼间的阴戾之气便愈发重了几分,他嘲讽的看着苏稷:“兄弟?”

    “你就是这么不要脸的对你兄弟的男朋友宣誓你和他的亲密?”

    苏稷眉眼的弧度慢慢敛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皮子,纯黑的眼眸就这么看着姜宁,平静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姜宁讽刺的勾唇:“做人别那么难看,别人的男朋友就这么让你眼馋?”

    “不想当人,也别做狗啊,苏大总裁。”

    苏稷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半晌才慢条斯理的道:“够了?”

    姜宁冷冷的看着他,继续道:“你最好别让大家都难看,苏稷,你应该清楚余不可能会喜欢你的吧。”

    “你对他而言,就是个朋友而已。”

    苏稷弯了弯眼眸,忽的伸出右的三根指,慢条斯理的慢慢弯下去一根。

    “三。”

    姜宁最讨厌苏稷这种人了,他们看上去油盐不进,不管是痛击对方的弱点还是用语言来试图动摇对方,对方都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很欠揍。

    苏稷笑容慢慢划大,继续数。

    “二。”

    “一。”

    嗡嗡,他的震动了起来,很显然,是有人打电话来了。

    苏稷颇有几分悠闲的按开,并且点了扩音键。

    钢琴家的声音就这样直接的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亲昵与脾气,像是正在对男友撒娇一般的。

    “苏稷你人在哪呢?不是好今天一起去吃醉香楼的醉鸭全席的吗?”

    苏稷微微扬头看了一眼姜宁,他笑着柔声对对面的男人道:“我刚刚忙完事,马上就来了,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到。”

    钢琴家抱怨似的道:“快点啊,不然今天的鸭腿你一个也别想要了。”

    苏稷温柔应道:“好,全给余。”

    男人慢条斯理的按灭了,对姜宁微微颔首道:“抱歉,我还有事,就不多奉陪了。”

    姜宁握紧了拳,眼角都显出几分狰狞,他起身,一拳就要砸到苏稷的身上。

    苏稷直接拦了下来,他稍用力甩开了姜宁的胳膊,微微后退一步,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姜教授,冷静一点,你要是当真伤了我,余可不会对你有好脸色。”

    “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对吗?”

    苏稷理了理风衣的衣领,转身便离开了。

    姜宁缓缓的跌回了沙发上,他沉默的收回了眼神,垂眸看了一眼,按开。

    一大堆杂乱的推送涌来,没有一条信息是属于谢余的。

    姜宁闭了闭眸子,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他按下了谢余的号码。

    嘟嘟嘟

    时间像是格外的漫长一般,好半晌,对面的人才接起了电话。

    “姜?啊,不好意思啊,我马上有点事情,回家再和你好吗?”

    嘟嘟

    姜宁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谢余已经挂了电话。

    他有些发怔的看着眼前缓缓冒着热气的咖啡杯,看起来很苦,他想。

    谢余有这么忙吗?

    他们在一起不过半个月多,谢余好像越来越忙碌,打电话开始不接,就算接了也就上几句话便挂了。

    姜宁约他,他也开始推辞了。

    借口永远都是忙。

    忙什么?

    钢琴家每年只需要开一场独奏会,他并不需要为家族企业担忧奔波,也不需要为工作劳累,除了琴行的一些琐事和谱曲,他还需要忙什么?

    更何况,若是当真这样忙碌,为什么还有时间和苏稷一起吃饭?

    到底,谢余并不在乎他,不会为他患得患失,也不会为他考虑太多。

    那位优雅又花心的钢琴家可能只是短暂的喜欢了他一下,他只是想和他玩玩而已。

    他姜宁,和谢余之前的那些前任,也没什么区别。

    姜宁眼眶微涩,只觉得胸口像是透空一个很大的洞一般的,冷风直往里灌。

    无力感几乎侵蚀了他的身心,或许喜欢一个人便会顾虑太多,姜宁第一次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他只是下意识的忍让。

    平日肆意的脾性只是他的保护膜,可面对谢余时,这层保护膜完全溃不成军。

    谢余蹙一下眉头,他的心脏都会仿佛停歇一秒似的。

    真正心意相通的喜欢应该是轻松愉悦的,可姜宁被给予了太多的不安感,于是他只剩下了惶恐。

    这惶恐的来源是喜欢,也是害怕失去。

    他一直都在回避一件事,就是谢余有可能对他也只是一时兴起。

    谢余开了一瓶红酒,冷白的指轻轻弹了弹高脚杯的杯沿,苏稷看着他轻垂的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把扇一般,偶尔颤动的弧度像是在他的心上扑扇撩动。

    苏稷动了动喉结,声音似是毫不在意一般的问道:“怎么好久没见你跟你家那位约会了?”

    谢余看也没看他一眼,指顺了顺头发,表情有几分慵懒的优雅:“他最近太粘人了,有点烦了。”

    苏稷面上露出几分克制的笑意,半晌又缓缓平复了下去。

    “烦了就换了,余可选择的不是还有很多么?”

    男人声音微哑,似有所指一般的道。

    谢余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轻轻揉了揉额头,眉心皱起几分:“没意思。”

    苏稷伸摸了摸自己右耳侧的耳钉,微微侧头看他,声音很平:“还在想阿深?”

    谢余抿了一口酒,茶色的桃花眸就这样看着杯中摇曳的液体,半晌才嗯了一声。

    苏稷仰头喝了一杯,殷红的唇染上几分水光,他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谢余对于一个死去的人念念不忘这件事毫不在意。

    “起阿深,我们那时候都觉得奇怪,你居然会喜欢那么奇怪的人,做事跟个器人一样,哪点能叫你这么长情的记着他。”

    谢余似是被勾起几分回忆,男人茶色的眸子半阖:“不知道,我自就喜欢跟着他,他喜欢做什么我就跟着他做。时间久了,不知不觉的,视线就离不开了吧。”

    “我会碰钢琴也是因为他,我总觉得他没死,他就住在钢琴里,我每次弹起,他就会出现在我身边,耐心的告诉我对应的音符。”

    苏稷指微微攥紧:“庄深这家伙,还真是走运。”

    死了一了百了,偏生要成为他人的心头痣白月光。

    叫他们这些趴在围栏外窥伺那位瑰丽的钢琴家羡慕而不得,嫉妒也无处发泄。

    真是一道无解的题。

    夜深了,谢余坚持要自己回家,苏稷见他也没醉,便不在坚持送他回去。

    他深知谢余的性格,也不敢过分粘人。

    看着钢琴家欣长的身影缓缓隐匿在楼道内,苏稷皱着眉从车内的备用箱中抽出一根烟,打火的火焰蹿了上来,烟头慢慢燃起几分火光,一股烟雾腾空而起。

    飘渺又无温度。

    苏稷轻轻吐出一个清淡的烟圈,眼神迷蒙不清。

    男人左的指时不时点一点方向盘,他眼睛看着高楼上的某一层,半晌才垂眸灭了烟,启动车离开了。

    他想,等了人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

    谢余到底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的开了门后直接进去便关上了门。

    啪嗒,暖黄色的灯被打开了。

    谢余拖沓着拖鞋走到桌前,随意的倒了一杯水喝。

    只是刚抿入唇,他便察觉了几分不对劲。

    水是温的,这可不是保温杯。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浅白家居服的男人。

    男人眉眼立体深邃,深蓝的眸子好看又像是清清淡淡的湖水。

    这是崔白溪,谢余蹙了蹙眉。

    他给过崔白溪他家的钥匙。

    但是随着男人靠近他,他愈发觉得这人好像越来越像是

    庄深。

    对,他的眉眼像是一夜之间变的愈发具有一种别样的韵味一般,眼神动作神态,像极了谢余记忆中的庄深。

    崔白溪像是一层浅淡的虚幻的幻影附在这具身体上,男人给谢余的感觉就是,像是那人复活在了这具身体上一般的感觉。

    谢余忍不住动了动喉结,声音有些轻,像是怕惊到谁了一般:“阿深?”

    男人笑容像是月光浮水,他轻轻走到他身边,牵起男人的,一个冷淡的吻落在他的背。

    “是我,余,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  崔白溪,是个狼人

    余渣的我都想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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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如果疼爱姐姐们才能叫姐姐们更疼爱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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