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心里是这么想,白骨公子表面上还在强装镇定:“晏长殊,你就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段了吗?”
“我不用这些下三滥的段,你也是我的下败将。”晏长殊道,“况且我用下三滥的段,是为了防止你用下三滥的段。”
白骨公子:“”为什么他的歪理一套又一套的,而且还让人无法反驳。
当他还是一只尸妖的时候,曾经听过晏长殊的传闻,玉虚宫无几剑,冷心冷情,孤傲骄矜,斩妖除魔毫不软,也从不和任何人往来。
现在看来——都是扯淡!
流言蜚语属实害人啊!
想了想那个人的话,白骨表面仍故作镇定:“晏长殊,你既已得到了血煞魔功的下半册,那么这个曲潇潇已经对你没有用了。更何况我又不会害她,你私自把她扣留在这里,到底是何用意?”
晏长殊不语,只是下微一用力,剑刃便割开了他的肌肤,横在他脖颈前的那柄剑光清冷,倒映出他的眉眼出尘。
白骨继续强装镇定着冷笑:“晏大人可真是会拉拢人心,仙门的曲卿幽愿意跟着你,连黑风亦是如此。”
晏长殊冷声道:“是你背弃他在先。”
“是么。我的确看重阿离更多一点。世人皆是如此。”白骨公子的目光落到曲潇潇的身上,意有所指,“您也不例外。”
想了想,他好像突然明白传闻为什么会变得扯淡了。
晏长殊不语,只是举剑刺向他,他来势凌厉,白骨公子陡然一惊,暗骂一句晏长殊真是心眼,不过就打人。
他慌忙念咒,立刻就有无数根白骨破土而出,夹杂着土腥味和植物根茎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一声令下,白骨立刻化为尖锐利刃,箭雨流蝗般地向晏长殊袭来。
晏长殊的表情不变,他仰起脸,剑光一闪,无数根白骨本来像一群气势汹汹的恶犬,可等到无几的剑光轻轻一掠,它们立刻就从凶犬变成了吉娃娃,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击的势头。
这里的白骨都属于埋葬在大地里的亡者,他们生前都是人,人大多有欺软怕硬的本性,而它们感受到了晏长殊铺天盖地的杀气。
晏长殊冷冷地一抬眼,嗓
声如碎玉撞盘:“退!”
骨头们顿时再退开了三丈,但碍于白骨公子的命令,又不敢回到土里,只好踌躇不前。
白骨公子睁大了双眼:“上次一别,没想到你的法力居然还精进了不少。血煞魔功竟没有夺取了你的理智?”
晏长殊没有话,只是并拢二指,轻轻地抹过剑刃上的血。
那一抹红自雪亮的剑刃上消失,然后又从他的眼角开始蔓延,勾勒出妖治的花纹。
今日天气晴朗,和风惠畅,适合杀妖。
他没有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但白骨公子却莫名觉得有一股寒气顺着脊背蹿上了后脑勺。
现在看来,那个传闻似乎又是真的,眼前这个肃然冷厉的晏长殊和传闻里的少年重叠了起来——他心狠辣,他从不软。
之前他仗着晏长殊初为魔修,还敢与他一战,而现在,他的胜算又有多少?
白骨公子看了一眼昏迷的曲潇潇,心一横,为了阿离,就算拼死他都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于是无数根骨头调转势头,再度向曲潇潇扑了过去。
下一刻,他看到晏长殊的神情变了,他飞身而上,举剑砍向那些骨头,白骨在他的剑下碎成了齑粉。
白骨公子见状,他的目光闪了闪。
有点意思。
略一沉吟,白骨公子微微一笑——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每一根骨头都不再理会晏长殊,它们与他擦肩而过,转而直面曲潇潇,且每一下都是下了必杀的狠招。
晏长殊之前都是一个人速战速决,曲潇潇一般有人照看着也不会拖他后腿,但她现在昏迷着,晏长殊要顾及她,难免就会顾此失彼。
白骨终于露出点占上风的微笑了:“晏大人,我们这里可不止一个人啊。”
他缓缓地转动腕,更多逝者的骨头破土而出。
“万骨枯!”
晏长殊冷冷道:“雕虫技。”
他抽身而上,随劈开旁边飞扑过来的一块脊椎骨,而后抽身而上:“血煞——陨身糜骨!”
白骨阵应声而裂,很快就碎成了无数颗细微的齑粉。
晏长殊的剑尖直指白骨公子:“原本我还想着从你的嘴里问出你背后的那个人,但是现在看来——算了。”
白骨公子
不躲不避,仰着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刹那,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滔天的杀意。
“我。”白骨公子微笑,“晏大人,我可是尸妖啊。”
他意有所指,然后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晏长殊的目光一颤。
下一刻,他脚下的大地裂开,土块翻涌,许多的蛇虫鼠蚁窸窸窣窣地往外逃窜,无数具白骨骷髅往上攀升着干枯的骨爪,迎接着他们的神明。
咒妖印在他的臂上闪闪发光,既是他的诅咒,亦是他的翅膀。
只要他站在大地上,所有的棺前土都要为他铺路,所有的亡魂骨都要为他恸哭。
白骨公子在众多枯骨的的簇拥下向他微微一笑。
“再会。”
晏长殊猛地回过头。
曲潇潇瞬间被拖进了埋葬着亡者与棺木的大地。
他八风不动、沉寂如冰的目光终于再一次动摇起来。
他飞身而上,竭力地想要伸去抓住她,指尖在她身上蜻蜓点水地掠过,最后却只抓到一截的布料。
“曲潇潇!”
“卿幽?卿幽!”
曲潇潇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聒噪,吵得她不得安宁。
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她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刚想什么,下一刻却正正好地跟一双妖孽的桃花眼对上了。
谭明远见她醒来,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微微一笑。
“卿幽,你可算是醒了。”
曲潇潇看着眼前的谭明远,一秒惊醒,一脸呆滞:我是谁?我在哪?晏长殊去哪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和晏长殊的财大气粗不一样,这间房间十分简约且朴素。
曲潇潇的心底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她该不会是被白骨公子带回玉虚宫了吧?
“今日听那些外门弟子你躺在玉虚宫的山脚下昏迷不醒,我还只当他们在笑,后来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是你。”谭明远满脸担心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渴不渴?”
放在了山脚下?
这白骨公子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啊!
不过想来也知道,那个玉虚宫的人肯定不愿让别的弟子撞见他和妖怪有勾结,所以把她放在山脚下才是最保守的选择。
不过除了谭
明远和苏抹尘,还有谁会费尽心地动用咒妖印把她带回玉虚宫呢?
没等她思考完,谭明远突然握住了她的双,深情款款道:“卿幽,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忧心你在修罗界过得好不好。那晏长殊没对你做什么吧?”
曲潇潇被他握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起了之前考虑过的回家计划,现在看来,难不成她还真的要跟男一男二走买股感情线?
“师兄!师兄!有话好别动!”曲潇潇使劲地往回抽着。
谭明远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卿幽,你从前都唤我明远师兄的,如今你却是不是那晏长殊对你做了什么?”
顿了顿,他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你不知道,最近师门外出猎妖,妖魔界都在传些风言风语,你成了晏长殊的未婚妻,还跟他有了孩子!我方才已经为你诊过脉了,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谭明远可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天才啊!
曲潇潇干笑了两声,不出话。
“哎呀,明远师兄,卿幽师姐毕竟刚醒,咱们还是不要吵她了。”有个清甜的女声响起,脆脆的,像是铃铛互相碰撞。
曲潇潇循声望去,发现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姑娘。定睛一看,她发现这个姑娘的长相,太他妈的惊悚了!
倒不是她长得有多丑,而是这个姑娘,和原主曲卿幽长得八九不离十,简直都快赶得上一个爹生的了!
似乎是看到了她的震惊,那个姑娘冲她柔柔一笑:“我才拜入师门不久,也难怪师姐惊讶。本来早就该来拜会师姐的,只是可怜师姐一直被魔头囚禁着,所以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真是幸会呀。”
顿了顿,她向她行了一礼,“我叫吴思瑾,师姐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思瑾吧。”
曲潇潇看着这漂亮姑娘懵了好久,突然就想起了这本的另一个剧情点。
这男一男二一直在和女主走缠缠绵绵的感情线的时候,也有过情侣必有的吵架赌气桥段,当然这种桥段中,女配是必不可少的。
吴思瑾作为女配,因为和原主长得很像,作者还玩了一把恶俗狗血的替身梗。
吴思瑾也算是个大大方方敢爱敢恨的姑娘,曲卿
幽是温柔善良的白月光,她就做恣意潇洒的朱砂痣。
可惜原主的女主光环太强大,吴思瑾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炮灰女配,除了没事给女主送送人头和打脸剧情之外毫无用处,男一男二还是疯狂地爱着曲卿幽。
而吴思瑾因为嫉恨,还对曲卿幽做过一些陷害排挤等等‘女配必做坏事’——狠毒与嫉妒并不是她的本性,只是她陷入无望的爱情后的附属品。
她从始至终都被男一男二当成代餐,永远都活在曲卿幽的阴影下。
就算是她临死前,男一男二都还忙着跟女主调情打怪,根本就没想起来还有她这个人。
她好惨啊!
曲潇潇思索着她还能够想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剧情,看向吴思瑾的目光不由地多了几分同情。
吴思瑾见状,笑容一僵。
迎着曲潇潇那满怀悲悯的雅典娜式目光,她垂下头,慢慢地收了笑。
吴思瑾下意识地握紧了指,葱管似的指甲用力地掐进掌心。
她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啊?她是早已知晓我对师兄有情意,而师兄的心只在她身上是吗?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与怜悯可真是恶心而做作啊!果然是个惯会讨男人欢心的,到哪里都能装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慈悲样儿!
她想,等着吧,曲卿幽,总有一日我要把你身上那副故作可怜的画皮撕下来。
而曲潇潇还在想,吴思瑾真的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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