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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等回了酒店,荆酒酒都还和白遇淮再三确认了:“血真的压回去了吗?”
白遇淮也不厌其烦地应了声:“嗯。”
荆酒酒大大松了口气:“下次不要再吓我了。”
荆酒酒现在不太怕死了,但也不希望是被白遇淮的血给烫死的呀!
“嗯。”白遇淮又应了一声,他盯着荆酒酒的面容仔细看了两秒。
少年面容美丽,眉心微微蹙起,像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担(怕)心(死)。
少年完全没有感知到他按捺不住,迸发出来的情意。
他从被人捧在掌心长大,又在正该要恋爱的年纪,死了在古堡。
他又怎么会懂这些呢?
但是没关系。
我可以一点点教他。
母胎单身恋爱经验为0的白影帝,如此有自信地想道。
抵达江市的第三天,节目组全员坐上车,赶往了乌泥镇。
车上,季孟左看右看,实在按捺不住,问:“白哥,昨天您身边那位,今天不跟咱们一块儿去录制现场吗?”
白遇淮抬眸,眸光微冷。
和上次在古堡里比起来,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白影帝很不喜欢我。
季孟接收到了这个认知,心头梗了梗,想为自己辩解,又不出话。
他还能什么?能我对那个像鬼一样的少年,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吗?
白遇淮:“他自己坐车过去。”
导演听完,忙:“那位少爷是不是坐不惯这样的巴车啊?早知道,咱们可以给他安排嘛。”
导演现在正感激白遇淮感激得要命,这点事,当然恨不得能上为白遇淮办妥了。
白遇淮:“不用。”
其实这时候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白遇淮的目光不经意地聚焦在了某个点。
荆酒酒就站在那里。
荆酒酒的视线扫过整个车厢,声道:“怎么不给我留一个位置呢?”
白遇淮目光一动,掏出在上面打字。
荆酒酒一看他动作,立马就配合地凑了过去――
因为你是鬼
荆酒酒轻轻叹了口气。
行吧。
谁让鬼没有鬼权呢?
荆酒酒又问:“那我坐在哪里呢?”
白遇淮垂下目光,没有开口,但又带着几分暗示的味道。
荆酒酒也顺着垂下目光,然后乖乖坐白遇淮腿上去了。反正也没少坐,白遇淮都习惯了。
其他人是肯定不行的。
让他坐一回,没准第二天就阳气微弱啦!
巴车这一开,就开了三个时。
导演都忍不住笑着:“咱们这真跟下乡差不多”
那位好不容易来参加的飞行嘉宾,这会儿已经皱起眉了。他叫简随帆,最近电视剧正在热播,所以也正火着呢。
“到了!到了!”简随帆的助理喊道。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季孟想也不想,本能地就又转头去看白遇淮。然后他就看见男人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动作。
白遇淮虚虚地抬了一下,像是按在了某个人的腰上,然后那人站了起来,于是白遇淮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下,又低头整了整起褶皱的衣摆。
季孟看到这里,一下心脏狂跳。
那个少年!
不会此刻就在车厢里,只是所有人都看不见他吧?
有了这个怀疑,直到下车,季孟都还处在神思恍惚之中。
而导演和那个看谁都高高在上的简随帆,此时齐齐地迎向了一个方向:“印总!”“印总好!”
简随帆还笑了下,:“丁瀚冰,你也来了啊”
季孟一下想起了某个八卦,是当年简随帆和丁瀚冰在一个公司的时候,差点就组成组合出道了。结果简随帆一脚把丁瀚冰踹了,死活不肯,后来谁晓得丁瀚冰火得一塌糊涂。
这段故事还成为了营销号和知音上的常驻鸡汤逆袭短文。
丁瀚冰和印墨都是自己赶过来的,印墨还在和导演礼貌地寒暄,而丁瀚冰却没了应付的兴致,他面上有一分焦躁。
等白遇淮一走近,他就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人呢?”
“自己找。”
丁瀚冰找得到个鬼。
只能憋着自个儿生气了。
不会吧,不会录个节目,就只能看见白遇淮吧?那他还录个什么劲儿,直接自戳双眼就行了。
印墨倒是一眼就看见了荆酒酒。
荆酒酒立在白遇淮的太阳伞下,一点阳光穿透了他的身躯,照射到地面上。这时候,印墨才真的有一种,他是鬼魂的真实感。
印墨走近。
“是靠伞吗?伞能为他挡去阳光,让他变成这样,也能自由行走?”印墨问。
白遇淮:“嗯。”
印墨伸出,握住了伞柄:“我来吧,白老师总是这样也很累。”
白遇淮没有松。
“我想和酒酒两句话,白老师可以回避一下吗?”印墨微笑。
白遇淮寸步不让:“就在这里。”
荆酒酒这时候还在拽里的线呢,把一串鬼,从巴车的顶棚上扯了下来,叮里哐啷摔了一地。
荆酒酒:“嗯,吧。什么事呀?是庭一大师有事吗?”
印墨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底的嫉妒:“我只是想和你,心白遇淮。”
白遇淮:“”
当人面坏话,了一句就有二句,印墨觉得着还挺爽,于是立马又开口:“他那么刚好在古堡里发现了你,把你带了出来。好像懂得很多,但偏偏又只是个普通人。你不觉得他这个人看不透吗?”
印墨着,又重复了一遍:“酒酒,心白遇淮。”“别和他走太近。”
荆酒酒心虚,但又不能出来。
是我自己跟着白遇淮的。
骑着他脖子出来的。
没等荆酒酒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白遇淮已经先开了口:“一个秃驴的话,你也信?”
印墨:?
印墨:“谁秃驴?”
荆酒酒微微茫然。
这怎么还互相攻击上了呢?
导演远远望着一幕,也不由傻了眼:“这是怎么了?”
简随帆也挑了下眉,惊奇道:“抢伞?”
丁瀚冰这会儿正郁卒着呢,没好气地道:“这算什么?一会儿没准儿还得打架呢。”
导演:???
丁瀚冰随口道:“哦,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和白遇淮是仇人,大仇人那种,要是节目里见了血都不奇怪”
导演听完就信了,并且深深忧虑了起来。
只有简随帆知道他是满嘴跑火车,暗暗不屑地笑了一声。这么随意编造白影帝和印总,有丁瀚冰好看的。
导演生怕真的出点事故,连忙招呼着大家在镇上买了些东西,稍作装备后,就组织进矿山了。
镇上荒凉,大超市早荒废了,最常见的就是摆着老旧货架的卖部。
这边问:“火柴买不买?”
“泡面买几桶?这什么康帅傅?”
那边印墨和白遇淮还抓着同一把伞,荆酒酒被夹在中间。
丁瀚冰打从他们身边路过,正想骂一句神经病,这俩撑一把伞干什么?就听见印墨低低在话。
丁瀚冰脚步一顿,敏锐地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死活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怎么看都像是这两个人有毛病。
直到大家都采购完物资进山了,丁瀚冰才反应过来。
草。
酒酒是不是变成鬼魂的样子了?就他看不见!
这座矿山就在镇后面,山腰上隐约能看见一座废弃的工厂。工厂的围墙坍塌了一半,露出半边红色的砖块。远远看着,半边黑,半边红,有种不出的诡异。
导演:“摄像头都已经布置好了,我就送大家到这里。之后有什么事,随时联系节目组”
简随帆到这里,已经有点后悔了。
怎么是这种鬼地方?还不如上次那个古堡呢!
但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几个嘉宾自己佩戴好gpr和收音麦,里还要抓一个摄像。
后面几个摄影师远远跟着。
一行人就这么上了山。
“现在是晚上八点一十三分”简随帆对着自己的摄像道,“我们刚刚抵达了矿山山腰的工厂。据这里曾经因为矿产资源而发了大财,但是随着资源匮竭,这里慢慢就败落了,大片的房子被空置,烂尾楼堆积工厂老板也都不知所踪”
他在专注地录制,很有几分恐怖直播的架势。
而那头其他在忙着帮忙生火堆。
“这边虽然没什么树林,但也还是要心晚上有野兽出没”印墨出声。
他是生火的主力军。
荆酒酒绕着附近走了一圈儿:“有点,香?”
白遇淮目光一动,摸出,打字:你喜欢这里吗?
荆酒酒:“当然不喜欢。这里看上去这么荒凉。”
白遇淮:混沌暂时找不到,我们来这里给你挑一个身体
白遇淮刚打完字,就有一道电筒灯,扫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的?!”来人怒喝了一声,听声音像是四五十岁左右的人。
荆酒酒转头看过去。
那是个瘸腿瞎眼的男人,他头发稀疏、花白,面容是与声音不相符的苍老,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仿佛能夹死苍蝇。
荆酒酒:?
荆酒酒:“这就是你要给我挑的身体?”
白遇淮:“”
白遇淮:“当然不是!”
“哦。”荆酒酒悄然松了口气。
那我可就放心了。
“白哥,你和谁话呢?”云馨怯怯问。
其他人倒是更关心那个瘸腿瞎眼的男人。男人左腿瘸,右眼瞎,里拄着棍子,像是他的拐杖。拐杖上锈迹斑斑。等走近了,大家才看清,那棍子的一半是半圆的,而另一半,却是锋利的刀棱。
再看棍子的最下端,削成了一个尖,往松垮的地上一杵,就能插进泥里。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摄影师连忙上前去和他解释,大意是他们来这里录节目的,经过了当地有关部门批准,续齐全。自己也准备好了医疗团队、救护车、救援人员等等,准备万全,不会劳动到当地的人。
“医疗团队?”男人冷嗤一声,就没再了。
荆酒酒低声:“真奇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遇淮:“嗯?”
荆酒酒:“他是个很有钱的人。他里拿着的文明棍,是用瘿木做的棍身,棍头上还镶了一颗红宝石。如果宝石不算值钱,棍身却一定是值钱的。很多有钱人,都分外欣赏瘿木奇特病态的花纹。会留作收藏玩赏用。他卖掉这个,就能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了呀。他为什么不走呢?”
这里为什么大片房产空置?
白了就是因为配套设施的缺失。
当周围没有了医院、学校、超市、交通这些人们赖以生存的基础设施,自然就没有人肯再居住在这里了。
更何况是这个彻底被废弃的矿山呢?
白遇淮:“你得对。”
他顿了下,淡淡道:“他是这里的看守人,他走不了。”
荆酒酒:“啊?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看守的?”
那头男人完话,就默默地又拄着棍子离开了。
而简随帆却突然惊得摔了一跤。
“那老头儿就是来弄这些东西的?”简随帆惊魂未定。
其他人听见声音,忙用电筒朝四周照去。这才发现枯败的树枝上,挂着许多剪成人形的白色纸片,和木头削成的,或者是组装起来的人偶,挂满了连工厂的大门上,都挂满了。
荆酒酒一下明白了:“这些才是要给我挑的身体?”
白遇淮:“嗯。”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还是有个驴友非要来这里探险,无意间发现了矿山上挂着的这些玩意儿,连滚带爬下了山,之后就开始四下找大师。他分别找了周大师,和另一个玄学圈子里有名气的人物。
白遇淮从周大师这里知道后,直接就把消息拦下了,没再让其扩散开。
白遇淮:在这里制作人形的物件,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久而久之,底下的东西自然也就有了灵性,不再是死物
那头简随帆匆匆往白遇淮他们这边走,却是一脚又踢飞了个什么东西。
简随帆低头一看。
“草他妈的。”
那是个泥塑的人像。
除此外,还有石头打磨的,全部都放在地上。
荆酒酒看了他的方向一眼,:“看出来了。先是用泥巴,后面慢慢换成了石头,再后面换成了木头、纸人做的形状,也都从粗糙慢慢变得更精细了。”
白遇淮:“是。”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荆酒酒疑惑出声。
“有一种可能,是为了寄放亲人的灵魂。因为这座矿山已经被挖烂了,实在无处埋骨。亲人火化成骨灰后,有些人迷信,认为尸骨不入土,就无法魂魄安,也无法入地府轮回。”
荆酒酒顿了顿:“不对。”
白遇淮:“嗯?”
荆酒酒:“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简随帆惊魂未定地在白遇淮身边坐下,勉强笑笑:“白哥好像完全不怕这样的场面啊。”
他看了那一期节目,他开始还以为那只是节目组为了讨好白遇淮,给他专门打造的人设。
但现在看上去,好像不是?
白遇淮被他打断了,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姿态冷淡地应了一声。
荆酒酒:“”
荆酒酒:“他坐我脚上了。”
简随帆打了个哆嗦:“有点冷啊,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工厂里呢?要找线索的话,不可能是漫山遍野找吧工厂里还能避避风。”
荆酒酒抽回脚。
简随帆猛地往前倾了倾,惊得他一下脸色大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
其他人连忙过来安慰他。
印墨这时候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这里阴气很浓,我们上山的时候是下午,那时候倒没什么感觉。”“酒酒呢?”
“挑身体去了。”
“草,我怎么没想到”印墨飞快地转头去看那些纸人、木偶。
那头简随帆在大家的安慰下,慢慢平静了许多。
他转头看了看白遇淮的方向,心下不由失望。
印总和白影帝竟然都没理会他。
不过大家被这么一惊一乍吓的,最后都决定进工厂了。
“谁也没真正见过鬼,这就只是一个节目。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找线索”简随帆着,带头往工厂里走。
他们挨着还未坍塌的那几面墙,重新布置了下帐篷、篝火、烧烤架。
有了房屋遮蔽,大家一下安心了许多。
而工厂外。
鬼们爬上枝头,嗷呜嗷呜,指着纸人、木偶们一通乱叫,叫着叫着还打了一架。
荆酒酒:?
莫名其妙。
荆酒酒随选了张看上去白净点的纸人,闭上眼,动用意念,钻了进去。
等再睁开眼,他的世界一下变得广阔了许多。
荆酒酒一脚深一脚浅地迈向工厂。
留下鬼们还在外面吵哪个更好看,要把哪个给大鬼用。
明明只是纸人的躯体,但荆酒酒慢慢地却能感觉到凉意了,风吹得他呼啦啦响,好像脑壳里装了个风箱。
那种感觉尤为奇妙。
就是走路太费劲儿了。
荆酒酒皱了皱鼻子,想了想,干脆借着风力往前飘。
而这时候偏偏风向变了。
“呼啦――”
荆酒酒轻飘飘地一飞,落在了树上。
荆酒酒:???
再看工厂,都已经变成他眼底一个点了。
荆酒酒紧张得腿腿都打了个卷儿。
我离开白遇淮少也得有233公里了吧?我要被拽回去了!
但荆酒酒在树尖尖上摇曳了会儿,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嗯?
我不会被拽了吗?
荆酒酒努力地跳下了树。
是不是有身体寄居的话,他就不算是鬼魂了?难怪白遇淮总要给他找身体。白遇淮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被拽回古堡的事了?
荆酒酒一边想,一边又慢吞吞地往山上爬。
也不知道要爬几天
这时候又是一阵风吹来。
把荆酒酒吹飞上了山,一头撞在了工厂的大门上。
鬼们见状嗷呜嗷呜地喊着,连忙从树上滚下来,七八脚地要去扶荆酒酒。
一个个都爬得飞快,像是生怕落后了,得罪了大鬼。
颇有点古时候太监那味儿。
然后后头撵前头,全部一块儿撞上了大门。
工厂里的人就听见“嘭”。
“砰砰砰”。
接连几声,将门撞得噼啪响,一下惊得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随帆本来也很害怕,但等一扭头,看见丁瀚冰脸色更苍白后,反倒平静了不少。
原来丁瀚冰怕鬼啊。
“时间不早了,大家要不先休息吧。”印墨提议。
酒酒心善。
要是钻进木偶纸人里,没准儿怕吓到他们,就不敢进来了。
其他人忙响应了印墨的提议,纷纷钻进了帐篷。
工厂里慢慢安静了下来,印墨起身掏了个符,扔给了丁瀚冰。
“什么东西?”丁瀚冰皱眉。
“我师父送给酒酒的,酒酒再分给我和你的。”到这儿,印墨语气都有点酸,“护身符,普通鬼近不了身。”
丁瀚冰依依不舍地摸了下,然后扔了回去。
印墨:?
印墨:“你转性了?”那可感情好。
丁瀚冰虽然鬼都看不见一个,但还是道:“你懂个鬼。我就是要酒酒靠近我”
印墨:“”
印墨:“这东西只是避鬼,避不了大鬼。酒酒是大鬼。”
印墨话音刚落,丁瀚冰就飞快地把护身符又捡起来了,美滋滋地捂在了胸前:“酒酒对我真好!”
印墨:“”
脸皮真他妈厚。
这头荆酒酒也艰难地跨过了门槛,一步一步往前挪。
鬼们看出了他的意图,忙又抢着爬过去,将荆酒酒甩到背上,顶着飞快地往白遇淮那边爬。
等离白遇淮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它们就畏惧地停住了,然后把荆酒酒往白遇淮身上一扔。
白遇淮坐在帐篷里,只感觉到脖颈处一痒。
像是什么轻飘飘地擦了过去。
当然不可能是鬼。
除了荆酒酒,没有鬼敢这样碰他。
“酒酒?”白遇淮低低出声。
荆酒酒都快冷死了。
有个躯体也没见得比做鬼好啊呜呜
荆酒酒二话不,扒住了白遇淮的领口,用软绵绵的掀起一个缝,一路往里钻,寻最暖和的地方去
没办法呀。
他现在是纸人,烤不了火的。
一烤就人没啦!
白遇淮身上温暖极了,荆酒酒在里头闪转腾挪,左攀右爬,想找个好落脚的地方。
白遇淮:?
白遇淮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实在忍不住微微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口,将声音压得更低:“荆酒酒?”
这衣服一拉。
荆酒酒脚下一个打滑,就滋溜落了下去。
他跺了跺脚,站在那里,茫然四顾,揪住一根绳,扒了扒。
白遇淮再度开了口,这下声音却仿佛从齿间挤出来的一般:“荆、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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