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是方长舅舅的独生女，现在正在上大二。从就和假子一样，剃着平头，天天和方长架。次次输，次次，输了也不哭鼻子也不告状，一抹鼻涕下次挑战。就因为这个，从方长和刘寒就玩地铁，和真兄妹一样。两个人年级相差不大，刘寒连名带姓叫方长叫习惯了，方长也没觉得她这么叫没大没。

    不过从大学开始，假子就开始留头发，还开始化妆。这快一年没见，刘寒变化简直巨大。

    方长揉乱了刘寒的发型，刘寒也不恼，拆下发绳坐在位置上重新梳头。

    “行啊，变化这么大！”方长挑眉戳刘寒“这是有对象了？”

    刘寒看姑姑不在，翻了个白眼：“没，就是想穿裙子漂亮漂亮了，不行啊。”

    “行行行。”方长从茶几上拿起瓜子盒子往前递了递“吃不？”

    “不吃……哎，方长，当老师这么挣钱？”

    “不是，辞职了。我现在干主播呢。”

    “哦。”刘寒答应了一声，没下文了。姑娘野心勃勃考的表演系，就等着毕业实现话剧演员梦，不要当主播，就算当演员，对于有梦想的刘寒来那都算庸俗的。刘寒绑完头发，兴致勃勃地看着方长“对了！我才想起来，咱这边新开了一个真人CS。要不要去一局？”

    不要真枪，就连激光枪都玩过的方长现在对真人CS热情不大了。他现在直播间后台还存着一百好几的激光枪，正愁没地方放呢。刚从‘战争年代’回来没多久的方长不太想去再经历经历‘刀山火海’。“你换个方案，不如咱俩去游戏？”

    刘寒双眼放光“去网吧开黑？”

    只要不是去CS，并且能坐着，其实干啥都行的方长连连答应：“成！”

    刘寒拍拍屁股从沙发上站起来。

    方妈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刘寒已经站在边算走了。“姑姑，我和方长出去了。”

    “哎，我水果都洗好了。”

    刘寒回头看看，从方妈妈拿着的果盘里面随手拿了个。“那我拿个苹果。嘿嘿。谢谢姑姑。”

    方长也跟在后面下爪子：“那我也拿个苹果。”

    两个人一人一个苹果，咔吧咔吧啃着走了。

    网吧不算太近，两个人出门了个车。到了网吧开上游戏刚完一局，刘寒去上厕所，方长往后靠了靠等她回来。结果这么一靠，一双脏爪子就搭肩膀上来了。

    方长扭头，脏爪子的主人是个年轻人，两边胳膊上都纹着纹身，纹地是什么具体不上来，看起来就和皮皮虾似地。皮皮虾叼着烟，一开口，烟灰扑簌扑簌往下掉。

    方长：……

    默默地往旁边躲了躲烟灰。

    皮皮虾“我就是来警告你的，以后你离刘寒远一点。她是我的女人。”

    方长抽着嘴角，好悬没喷出来。

    这个皮皮虾到底是中二病还是脑瓜子不好使……

    方长：“我是她哥。”

    皮皮虾：“你少来这套！别跟我哥哥妹妹的。我社/会上认识不少人！”

    方长嘴贱控制不住地往下接“有一百种方法让我在这里混不下去？”

    皮皮虾被接话，恼羞成怒：“你/他/妈别瞧不起老子！！”

    哇！皮皮虾生气了！！皮皮虾真的生气了！皮皮虾生气了，后果贼严重！好可怕！！

    努力忍笑，方长抬头抬地脖子疼，低头揉揉脖子。

    皮皮虾觉得方长这动作是在服软，态度更横了“刘寒很清纯地，什么事都不懂，你们这些社会人别碰他。”

    方长就贼想揪着皮皮虾，给他看看他嘴里的‘清纯’刘寒，卧室里一书橱的纯爱R1/8繁体典藏版。而且——方长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运动装，明明很年轻啊，怎么就‘社会’了？

    “曹茂林？！你在这里干什么？”去厕所的刘寒终于回来了。

    皮皮虾搜地抽回爪子，手足无措地低头：“我就是害怕你被骗了。”

    刘寒：“就我被骗我也愿意！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哪都有你？！”

    刘寒气咻咻地拽方长：“走了走了。”

    方长冲皮皮虾友好地一笑，结了帐，任刘寒挎着他胳膊往外走。

    皮皮虾低头跟在后面没出来。

    等走远了，方长才问：“那个皮皮虾是谁啊？”

    刘寒被方长的形容逗地一笑，笑过之后解释：“高中同学，就是个人渣。睡/了班里的女生，第二天就把人家甩了，理由是嫌那个女生太好追，没成就感。还在男生群讨论哪个女生是处，哪个不是。我大一放假回来就和神经病一样开始缠着我，到哪都能看见他，还找人要了我的手机天天给我发短信。”

    方长拍拍刘寒肩膀“辛苦了。”

    刘寒：“那没什么，谁没被人渣缠过呢，对吧。”

    两个人一路溜达着一边往回走。走着走着，方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刘寒，那皮皮虾现在基本在做什么？”

    刘寒：“瞎混呗，是要账什么的。怎么了？”

    方长：“后面有人跟着咱。”

    刘寒：“啊？”

    方长：“别回头，别让他们发现。大概十几个的样子，那个皮皮虾在最后面缀着。”

    刘寒：“十几个？”

    方长：“有拿着棍子的。”

    刘寒：“报警吧？”

    方长拦住刘寒：“报警,警/察来了你什么？没证据啊。很可能连器械都搜不出来。警车还没来，这些人就能都跑干净了。等警/察走了，继续出来恶心你。”

    真的是所谓‘要账’的这种职业，往人家里扔大粪，涂油漆，砸玻璃这种缺德事可都干地出来。

    方长不害怕，可是他爸妈就住本地。被这群渣滓找到家里，不光麻烦，还不好听。

    既然被缠上了，就必须得一气解决了他们。

    刘寒终于有点害怕了：“那怎么办？”

    方长：“皮皮虾找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教训’我一下，给他们这个机会呗。”

    刘寒：“十好几个人呢！你不是还带着棍子？你是疯了吧！？”

    方长按下刘寒的手“你等着看。”

    完和刘寒装作不经意地往人烟稀少的胡同里面钻去。

    果然，刚进胡同没多久，皮皮虾就带着一伙儿人前后把方长和刘寒堵中间了。

    方长面无表情地把刘寒挡在身后。

    皮皮虾把棍子从布里面抽出来，一下一下地拍手心“子，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长不太想继续和皮皮虾进行中二感爆棚的对话，太羞耻了。直接把外套脱了往刘寒怀里一塞，一句话没，直接向皮皮虾冲过去。

    皮皮虾这边堵着六个人。巷子空间狭，方长冲过去，扯一个，折一个，拽一个，摔一个。最后把皮皮虾的棍子拽吧过来，拿手里，顺脚把皮皮虾一脚踹地上。掉头往回冲。

    另外一边堵着的人根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他们的视角，就看到方长朝着皮皮虾方向去了。他们这边，正乱哄哄准备过去把女的拽过来，就看到方长跑过去，跑到皮皮虾那边，几乎没做停顿，就又跑回来了。

    和加速往返跑似的。

    “哈！孙子——”其中一个人刚准备嘲笑方长落荒而逃，话到了嘴边，不出来了。

    方长的背后，‘尸横遍野’，就没有一个囫囵站着地，全躺在地上瞎哼哼呢。

    但是看到这一幕，这些人想跑，也来不及了。因为方长转眼间到了几个人眼前。

    又是一阵连揪带踹，不光给他们缴了械，就连右手胳膊也都给折吧了。

    一个往返跑，十好几个人的胳膊都被折断了。

    开玩笑！方长连怪物都弄死过，还会怕十几个混混？

    皮皮虾捂着胳膊还不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恶意伤人！我们去告你！！”

    方长冷笑：“有证据吗？”

    皮皮虾：“我们都是人证！！”

    方长：“你们都是故意陷害我！除了你们自己，谁能证明？一堆有前科的人，出来的话谁信啊？这里可一个人都没有。谁能证明我一个人弄伤了你们十好几个人？再……你去告去啊，十好几个人被一个人折吧了，听起来都贼好听。你告完了我就想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脸继续混。”

    皮皮虾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看起来漂亮极了。

    方长想了想，把几个人的五根铁棍子攥巴到手里，走过去，站在皮皮虾眼前。晃了晃手里的铁棍“看见了？”

    皮皮虾吓地直往后退。

    方长没在乎皮皮虾啥表情，顺手就把五根铁棍拧巴成了麻花，往皮皮虾脚底下一扔。“别再出现在我们眼前。再出现的话……我不光拧棍子熟练，拧人也熟，你可以试试。”

    脚下的皮皮虾看着五个粗粗的铁棍混在一起被方长轻松凝成了麻花，扔到自己脚下。彻底吓尿了。

    方长耸耸肩，走回去朝刘寒一伸手，刘寒双眼放光地把方长外套递到他手里，两个人跨过一地呻吟中的‘死尸’，走出巷子。

    “行啊！！你身手那里学的？”

    方长特别骄傲：“我老板是我师傅，特别厉害，粗大腿，大粗腿！”

    刘寒一脸憧憬“我也想拜师。”

    方长摇头：“我老板除了我，不收徒弟了。”

    刘寒撇撇嘴：“那我去武馆学呗。得多厉害似地，武馆满大街都是，还缺了你这一家了！”

    两个人就这么往回走。

    许久之后，一群混混从巷子里踉跄着跑出来，捂着被折断的右手踉跄着自己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