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之祸
我从来没有自诩是正人君子,可有时候做真正的人反而比做伪君子更累。
寅夜已至,一只黑猫飘荡在人间,它的来历不明,它的归处也不知道,只听见它“喵喵喵”的吟唱着,嘲笑着,它居高临下,俯视着暗昧的人间。
椒房玉阶下,深闺怨妇声。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凉侯夫人独自解开了发髻,慢慢的轻梳,窗外响起了猫叫声,夫人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她打开窗户,探出身子往外看,却什么也没有。
“喵——哇唔——喵!”是一只炸毛的黑猫!
更可怕的是:这只猫的眼睛仿佛是吸人魂魄的深渊!竟把夫人镇住,让她不由自主的卖迈出了僵硬的步子,一瘸一拐的主动靠近,就像一只乌龟一样,着了魔的似的,抻直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她抱起了黑猫!这时猫却话了:“杀掉尔朱镇极!杀掉尔朱镇极!”那声音,就像刚刚学会开口话的婴儿!沙哑而低沉!这是魔鬼的声音!
欲望就像是一场烈火,人们往往都喜欢焚身以火,可笑的是人们偏偏爱把自己所犯的过错归罪于自己的欲望,就好像吃林檎是因为树上长了林檎一样。
“咚”,好像有什么人跳了下去。在这夜幕之下悄无声息的行动。
夜是多么地漫长,要不直接抹除他的存在吧?
不!黑暗是行凶作恶的最好遮掩,这世间怎么能少了他呢?
第二天,翘首以盼的明天,交给你了。
狂风席卷落叶,余晖沉入西山,流行陨落,大江东流。
“王上的伯父竞陵侯遇害了!”
“传王上的旨意!着神火司速速查明真凶!可就地处决!”
“可就地处决意思是可以滥杀无辜吗?”
就地处决随意擅杀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按照旨意去做就行了!”
“是!大人!”
“听凉侯夫人曾经出现在这里过!”
“哪里?你别胡!”
“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她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一下子就又消失不见了!”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真的!还有更邪乎的呢!据看见竞陵侯尸体的都,他身上的伤口就像是被猫爪子挠的一样!都挠烂了!”
“你别胡了!”
“这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别胡了!当心被有心人听见,你可就离死不远了!”
“哦!对对对!”
“大人!有人认出凉侯夫人曾经出现在当时的竞陵侯家!”
“找到他们!”
“是!”
“听你们见过凉侯夫人出现在这里?”
“没、没、没有”
“到底有没有?”
“有、有、有”
“到底有没有!”
“有!”
“走!回神火司!”
“是!大人!”
“王上!有人指认是凉侯夫人”臣下正在向中山国王尔朱高正奏报情况。
“放屁!”尔朱高正勃然大怒!“你是是我们自己家的人自相残杀?”
臣下汗如雨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捣蒜般地磕着头。
“滚!”尔朱高正咆哮道。
竞陵侯家,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浣侯尔朱镇极痛哭嚎啕,涕泪横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至还边哭边打嗝。真是人见人烦,花间花谢。
“哥哥啊!兄弟啊额!兄弟啊!兄弟啊额!”
下人们拼命的憋着嘴,一个个的死死地绷着一整张脸,表情古怪的围着他看。想笑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得,想赶又赶它他不得,
“下去!都给我下去!下去!”竞陵侯的夫人赶走了他们。
这些人如释重负,一个个的谢天谢地,感恩戴德的退下了。
终于能放松一下这张脸了,哈哈哈!
“这该怎么办?这是谁在陷害君侯?我该怎么办?竞陵侯?浣侯?对了!可以利用浣侯尔朱镇极与主公的不合大做文章!”
“王上!有人匿名举报!”声音尖细沙哑的宫人一出声,吓得尔朱高正愣住了:“匿名?谁?的什么?”
“他的是尔朱镇极!”宫人恭敬的启禀道。
“不必看了,派人搜查尔朱镇极!他们不是喜欢看戏吗?我就演给他们看!”尔朱高正一拳支着腮帮子,斜坐着,“我就看着你们演!”他现在还有心情下棋,看起来是气定神闲,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甚至是根本看不出来有一丝丝的悲伤。
“是”宫人恭敬的退下了。
“君侯!有人告发是浣侯”
“一定是钟无究!”
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
血流漂杵,断肢成山,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座蔚为大观的壁垒,可惜,这些忠臣烈士,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钟无计和几个兄弟们被俘虏了,他们被绑起来,跪成一排,等待受戮。
他们受命跟随大部队和凌烟国作战,却遭到了凌烟国骑兵的猛烈冲击,被冲散切割,兄弟几个被包围俘虏,眼看突围不成,只能引颈受戮。
“来吧!来个痛快的!你们这群蠢鸡!”钟无计仰天大笑,向着敌人怒斥道,
“我马上成全你!!你还有什么遗愿?虽然我不会帮你传达!但是我可以拿来向我的兄弟们吹嘘!哈哈哈!”这个凌烟国老兵不甘示弱。
“那你就帮我告诉他们!你们迟早会死在中山国的勇士们里!你们死定了!”
“去死吧!”恼羞成怒的老兵疯狂的劈落砍刀
“杀!”
杀声骤起!是愤怒的,前来复仇的中山国的勇士们!
“为了兄弟们报仇!”尔朱镇模振臂高呼!他正是这只军队的主将!
从国都南大营领回哥哥的尸体的钟无究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尔朱镇模,他们兄弟俩本来就已经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没有任何牵挂了。现在钟无究甚至是连入殓下葬的钱都出不起了。
没办法,那个时候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的钟无究只能牙一横,跪在尔朱镇模跟前,哭求尔朱镇模能帮一忙。
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后来尔朱镇模帮他安葬了哥哥,帮他找了地方安歇。
后来,尔朱镇模以功封侯,还帮他安排在国都神火司当差。
后来,已经成为登顶的尔朱镇模在当今王上授意之下交出权力,退出朝廷,却时时刻刻不肯真正的脱离。
后来,也是凉侯夫人为他作的媒,娶了温婉可爱的渔女赵梦幽。虽然他发现赵梦幽只是夫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自己的婚宴上,极尽奢华,大操大办的喜庆事,钟无究却有些怅然若失。
后来,两人恩恩爱爱,羡煞旁人,钟无究还会陪着他的幽儿一起回去,回到水乡,尝试着过一阵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水乡生活,坐着船,摇着撸,一起跳进水里,像鱼一样,缠绵交合
“幽儿,你权力是什么啊?”
“权利?权利就是嗯权利就是你用自己里所能动用的全部力量,去做一件利国利民,受人爱戴的大好事!这就是权利吧!”
“是吗”钟无究的心思,已经飘到了远方。
很久很久之后的现在。
“一定要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给钟无究!你们记住!是钟无究干的!把所有的事都退推给他!”
“是”
“怎么?你不愿意?难道不是吗?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是!凉侯!”
“我得在朝廷查出我来之前逃离这里!”
“嫌犯钟无究!你肆意污蔑王公贵戚!我们奉王命前来捉拿你!”
“钟无究罪大恶极!着立即押入死牢!着重看押!”
九幽之下,祸海之边。
欲灭长天,执剑向前。
祸海是散布在中山国的反强权刺杀组织,绝大部分是由前朝遗老、本朝罪臣后代成员组成。
北道王董承鑫的父祖曾是前朝新亭侯,故大将军,司隶校尉的部下,后来王朝覆灭,投靠新朝,董承鑫的父亲就曾加入过这个组织,后来也是殉道而死。
家人死后,董承鑫的母亲为了逃避这种你死我活的日子,决心带着孩子流落他国,却死于乱民的欺凌,他自己也在懵懵懂懂,颠沛流离之中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而其实董承鑫还有一个远房弟弟留在了祸海,他就是董袭。
钟无究和钟无计兄弟俩都曾经是董承鑫家的奴隶,为了活着,他们都加入了祸海。
自己的哥哥死了,自己的主人家逃跑了,失散了,只剩下他自己了。
钟无究入狱的消息很快就通过耳目的嘴传给了董袭。
“不能一直等下去了,我去救他!”董袭起身就走,
“你怎么去救他?”金菡芝拦住了他,问。
“我去宰了他!”
“你去宰了谁?”
“尔朱镇极!”
“等等!”金菡芝叫住他,
“干什么?”董袭一回头,满脸杀气。
“我们一起去吧,坛主!”
回家的一路上,尔朱镇模一直都在打嗝,他都快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君侯,你们先回去吧,”侍卫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了?”尔朱镇模还是一头懵,
“有人跟在后面,我去看看是敌是友。”
“好,一切心!我们快走!”尔朱镇模赶紧吩咐,
“被他们发现了!我留下来对付这个厉害的,你去追上去!结果尔朱镇模!”董袭冷冷地。
“是,”金菡芝应声而去。
“你们是什么人?”金刀侍卫喝问道。
“你的问题是我见过的最蠢的问题!你应该知道才对!我是来送你下九幽地底的!”董袭笑得让人心寒,
“你是祸海?”这人愣住了,
“你可以瞑目了!”董袭点点头,
“咻!咻!”双短刀齐齐飞出,射向对,金刀侍卫忙横刀防守,不料他这双刀带链,董袭右一捞,双刀就又回到董袭里,董袭里挥舞着细刀,笑着看着他。
这侍卫一愣,一回过神来,当即大怒,不顾一切的挥刀冲来。
“湫、湫、湫、”三声响,正是董袭的“九幽丧门钉!”
“噗啊!”这金刀侍卫躲闪不及,痛呼一声,瞬间中招倒地,吐血抽搐而死。
“什么人?闪开!”看见前面有人拦路,尔朱镇模的侍卫们呵斥道,
“杀你灭口的人!”金菡芝巧笑嫣然,
“上!”尔朱镇模打着响嗝一挥,这一群饭桶就冲上去了。
“呃啊!”突然一阵哀嚎,这几个下人就脸朝下扑倒在地,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董哥!”
尔朱镇极一回头,“噗嗤”一下,一把短刀整个刀刃就插进了他的脖子。
董袭狠命的一拽,就把刀子拽了出来,顺便帮尔朱镇极把脖子连肉带血的掰正过来了。
尔朱镇极浑身能猛得一颤,他瞪大了眼睛,鲜血喷了出来!
死囚大牢里,钟无究见到了老熟人:阴与兮。
“阴与兮大人?”钟无究很纳闷,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救你!”
“什么?谁让你来救我?”
“董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