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屏风
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从两旁密林中走出,来人一身黑衣,带着兜帽,龙潜看不到他的脸。
莺时眉头微皱:“大妖玄罗?”
“恩。”首阴的回答简单至极,却让众人心底一沉。
大妖玄罗,妖族鼎鼎有名的大妖。据是妖王之下修为最深的大妖,听早就已经达到了飞升的境界,但是不知为何,一直强留在赤星大陆。
只是玄罗已经近百年没有了消息,众人都以为他已经兵解或者飞升,却没有想到会在泉眼遇到他。
莺时有些不安,握紧了首阴的。
玄罗看了一眼莺时,兜帽下的眼睛变的犀利,他的声音淡漠:“当年我被娶误了修行,才耽误了飞升!”
“当初是我对不住你,”首阴忽然道,“你尽可以将我抓去,放了其余人。”
“呵!”玄罗冷笑,“我活了很久,早已经将一切看淡,你我的那点纠葛又算得了什么,我原本已经忘记,这么多年,就连做梦我也没有梦见你。”
“我原本只想得到这些金丹期娃娃,偏偏你又来坏我的好事,不过这样也好,大妖修罗,断情绝恨,到时候也能在妖界有个不错的名声!”
玄罗完,双微张,困仙急速锁紧,将几人和那几名金丹期修士一并锁在了里面。
龙潜试着运行功力想要打开这,却发现竟一点法术也施展不出来。
“困仙是妖族专门研制出来针对人族修行者的,”首阴道,“被这捆住,就算是我这样已经飞升的仙人,也无法施展法术。”
“哼,”玄罗冷冷道,“你知道的倒不少。带走!”
一条绿色蛇躲在草丛里,看着龙潜几人被玄罗带走,身形一变,变成了青螭。
困仙捆住的是人,他是蛇。
青螭本想一开始就出的,但是龙潜阻止了它,让他赶紧去找白家人帮忙。
青螭双翻动,唤出来一只八哥幻影去白家报信后,化成一只蛇跟着玄罗走去。
青螭收敛了气息,现在他看起来不过是一条凡蛇。
它从泉眼旁边路过,歪着脑袋看了看湖面上的红蓝气息,尾巴悄悄的沾了一点湖水。
真是奇怪,也没有什么不适,为什么那些修行者都这么害怕呢。
青螭跟着玄罗等人来到了一个平地,原本还在前方的几人忽然便没有了踪影。
他赶紧向前快爬了几步,靠近才发现原来是有一个洞。
这个洞直上直下,就像一个井,横着贯穿了乐山的山腹。
青螭悄悄滑了进去。
山壁十分光滑,沿途有很多妖族守卫,一个头上长角的守卫发现了蛇,示意同伴。
他的同伴眼皮一翻,看了一眼青螭:“不过是一条凡蛇罢了,这荒郊野岭的有蛇很正常,不定是来认祖宗的。”
其实这两个守卫法力低微,青螭完全可以解决掉,但是他不想打草惊蛇,他现在想做的,只有找到龙潜。
这洞很深,又有很多岔路,青螭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而这些妖族守卫,在看到青螭的时候,也是任他游荡,竟没有半分伤害的心思。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青螭继续向洞穴深处爬去,洞穴很深,崖壁两旁渐渐被点起了火把,火光跳跃,将整个洞穴渲染出昏黄的色彩。
随着洞穴渐深,开始出现了一些的洞穴。里面有些妖族下人,忙活着里的活计。
蛇在一个洞前停了下来,因为两个妖族守卫拦住了他。
其中一个守卫本体也是一条蛇,伸出分叉的舌头对着他嘶嘶了半,大体上是往前是玄罗大饶住所,不能进去之类。
青螭点点头,扭头回走,钻进了一个洞。
洞里面是一个妖族妇人,守卫们换他墨姑。墨姑年迈,在这里主要是干些缝补衣物的活计。
墨姑看到蛇,并没有将他赶出去,反而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些干蘑菇片喂它。
青螭吃了一个,有点干巴,不太好吃。
墨姑这里少有人来,她已经五没有和人过话了,看到蛇,便将中的衣物抖给青螭看,嘴巴不由的动了起来:“这个是玄罗大饶袍子,一开始的时候是我给他做的,那时候玄罗大人也年轻,也比较爱笑,不像现在这样阴气沉沉的。”
“当我给他把袍子制成的时候,玄罗大人还问我,穿上好不好看,他要穿着去见他爱的人。”
“其实我想劝劝玄罗大饶,但是又不出口,那些已经安排好的命盘,我就算看透又有什么用呢,只希望,可谁知道唉”
“这就像一个魔咒,玄罗大人,叶辰少主,还有那几位仙逝的妖王,皇族总是喜欢不该喜欢的人”
“他们都很伤心,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一个传话的蘑菇”
“还有那大皇子,唉,真是可怜”
青螭听着墨姑絮叨着妖族王室的秘闻,不觉的又吃了一片蘑菇片。他从墨姑这里知道了很多事情,例如玄罗是当今妖皇的堂弟,是叶辰的师父,还有就是大妖玄罗的寿命将尽。
还有那英年早逝的妖族大皇子,隐隐约约是因为玄罗而死。
青螭不像萧度那般极端,认为只要是非人族修行者皆是妖,皆是该杀。因为它也不是人,他是一只蛇,倘若按照萧度的想法,自己要就应该死去,但是自己活的很快乐,怎么就该死呢。
在人族眼中他们是妖,在妖族眼中人类又何尝不是妖呢。
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青螭想到了葭月山的那些生灵,哪个又不是精怪。倘若没有龙潜,恐怕早就已经被那些人族仙人铲除个干净。
别饶想法青螭毫不在意,它只在乎龙潜。
刚才阻拦青螭的两个妖族守卫忽然走了进来,是大妖玄罗要见青螭。
青螭在这洞穴里面已经爬了许久,就算他隐藏了修为,但是又怎么能够瞒过玄罗的眼睛。
墨姑让守卫把那件修补好的袍子一并带了进去。
玄罗的洞府很空旷,一张石床,一套桌椅。本来是极为简洁的家具之间却又偏偏摆了一个十分不相称的屏风。
那屏风是由最珍贵的楠木雕刻,涂着红漆,那红漆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竟似有点点碎钻光亮隐于其中,屏风上面刻着蛇和花朵的纹路,画着一副画。
画上面是两个人在下棋,一个人是玄罗,另一个人却用斗篷遮住了脸。
两人对弈,玄罗执白,对方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