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十七章 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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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双膝跪在软软的垫子上面,上身腰背挺直向前趴伏,双张开紧贴在地面上。

    耳边礼官的充满激情的话语仍旧在响,面前火盆里面的火烧树枝的声音也仍然在响,看似都如同平常没有什么偏差,但是宁王知道,或者在下一瞬,就可能从边飞来一支箭或者其他什么法宝,来要他的命。

    掌仍旧贴着地面,祭祀台是用打磨整齐的一整块大青石垒起来的,掌贴在上面,可以感觉到坚硬的质地,还有冰凉的触福

    好像有什么不对了,宁王往下压了压掌,心传来了一点轻微的震动,怎么会有震动呢,他心中大惊,原本笔直前跪的身体顿时直起来,犹如一只紫色的飞鹤向后面退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到“砰”的一声,那原本在火盆里面熊熊燃烧的松木,如同平地绽放的焰火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急速飞去。

    接着又是一连串密集的巨大响声响起,那当做祭祀平台的巨大青石竟从不同的地方爆炸开来,扬起来漫的灰白色石粉,还有四处乱溅的细碎石块。未来得及避开的礼官还有内侍宫女,被这飞舞的石块击中,顿时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下面的大臣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一些神情惶惶向外涌去,一些大声呼喊在外面把守的士兵过来,一些大臣走上前去护住宁王,想保护他撤离。

    但是宁王没有走,他知道他走不聊。

    火药之术么?

    对于凡人来可能是致人死地的大杀器,但是对于像他这样的修行者来,要躲过十分容易。这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预警而已,或许这次来的是个极其自负之人,不愿意搞偷袭这种不堪勾当,于是先给他打声招呼?

    真是荒谬!

    终于,边出现了一个红点,原本这红点就犹如边的一个星子,但是在下一瞬,便可看到是一名女子脚踏红绸而来!

    女子的头发高高竖起,上面点缀着玫瑰花瓣一般的簪钗,眉心点着三点朱砂,眉尾长长,眼角上扬。

    妖媚!

    宁王眉头一皱,子春真人!

    在混乱人群中装作老农到处逃窜的龙潜也看到子春真人。眼中闪过疑惑,想不到原本在阙时衣着简朴话温柔行事谨慎的子春真人竟会有这样的妆容。

    就看那高高竖起的头发,便已经尽显夸张之意。

    这是伪装压抑了太久,回到妖族,便肆无忌惮放飞自我了么!

    子春真人嘴角笑着,双脚踩在随风飘扬的红绸之上,犹如一只在红绸上飞舞的红色蝴蝶,她的眼睛扫过人群,在龙潜身上稍稍停驻之后便看向了宁王。

    “有人让我来杀你。”子春笑着,“但是我给你一个会。”

    宁王抬起头来,眼中闪过疑惑。

    “要不要自裁?”子春以衣袖掩唇,眼角流光看他,“决定不了出身,能决定自己的死亡也是好的。”

    宁王眼中的的疑惑变成了愤怒,他生平最厌恶之事,便是有人提起他的出身。

    这子春真人果然是疯了,不可理喻!

    宁王脸色沉沉,左向上伸出,中清光闪动,便见边一朵光亮飘来,那是他的佩剑。

    龙潜口中啧啧,伸剑来么,真是一个霸气的出场。

    子春真人也看到了,眼中闪过浓厚的趣味,口中忽然嬉笑一声,中竟盘出一缕银白色蛛丝来,将那急速飞来的佩剑缠住,拉到了自己面前。

    看到佩剑被堵,宁王脸色由深沉变成暴怒,双握拳,带着浓厚的威压向着子春真人袭去。

    子春真人嗤笑一声,将那剑扔到地上,收起蛛丝,红绸微动,便躲过了宁王的拳头,宁王拳中的威压打到空气中,发出一声巨响,空气仿佛爆开,变成一圈圈动荡的波纹将地面上的房屋压得粉碎。

    龙潜身边的老农门面色灰白,神色惊恐,只呆呆的看着上的两人,全然忘了躲闪。

    这些个凡人,即使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龙潜念动法决,形成一张透明结界,将众人围住,拳风的威压接触到结界发出一声脆响,便被挡了出去。

    宁王没有打到子春真人,转过身来,突然中狂风大动,竟将四面上的碎石粉末吸上来,这些随时粉末在他的中汇集转动,很快便形成了房屋大的圆球,他中光芒大闪,这圆球向远处的红绸袭去。

    子春真人嘴角咧出一笑,犹如是一个在看孩童玩耍的大人,身形轻轻晃动,便躲去了。

    她原本就是飞升上去的真人,境界怎么能是宁王可以抗衡,现在两饶战斗,与其是斗法,倒不如是一方的负隅顽抗。

    子春真人打了一个哈欠,眼中的趣味没有散去,她用下巴点点那剑所在的方向:“要不,你用剑吧。”

    宁王脸色变的微微发白,不管是刚才的拳风还是那灰白的圆球,都是他所能徒使出的最大威能,但是却被子春真人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对了,这便是境界的可怕!

    他的目光盯上霖上的那把剑,他向来是用剑的,他的那套剑法是他最厉害的功法,他只有这一招了!

    但是,这是被子春真人刚刚玩弄不屑一鼓剑,这剑就像是他的身份,被众人日日忌惮鄙夷的半妖出身。

    拿不拿呢,他看向子春真人,高高竖起的头发丝毫未乱,上面鲜红的花瓣装饰张牙舞爪,真是令人讨厌呢,他又看向地面上的人群,来不及逃掉的或死或伤满脸畏惧的看他,逃得掉的躲在远处满脸畏惧的看他,虽然遥远,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些人脸上的鄙视。

    “要用剑吗?”耳边传来子春真人带着不耐的催促。

    用剑么?

    捡起来这被人玩弄随意弃之于地的剑么?

    宁王神色恍惚,中却碰到了坚硬。

    原来,这把剑,已经被他拿到了里。

    人被逼到了绝路,就算是曾经厌恶的东西,只要能救自己的命,握在里又能如何呢。

    宁王站起身来,里托着那把被子春真人玩弄的佩剑,脸色苍白,却似乎带了一点从来没有过的神情。

    子春真人脚尖点着红绸,眉心上面的三点红朱砂在光亮下的闪动,眼神却没有变化,用不用剑又有什么关系呢,废物就是废物,等她玩够了,结束不过是一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