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轮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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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空大劫乃是诸般劫难中最为诡异,也是最为神奇的劫难,没有之一,它对于修为的要求没有如此苛刻,而是对于时空轮回的考验。”

    “传闻,时空维度并不单一,空间有限无界,维度无穷,时间无限无界,单向本源。时空相互依存,包容天地万物,时间蕴含事物的生灭排列,无尽永前,而空间蕴含事物的生灭范围,无界永在。单一维度之中,万物绝对,而在多元维度之中,或许存在事物的另一种动态,折射出另一番生命规律,而多元维度却又独立运行,互不干涉,虽位于不同时空,却同位于一个方圆之中。”

    “故而若是强行穿插于同一时空之中,只会是被时空挤压,遗失在时空之外,超越轮回,堕入时空废墟之中,被时空异兽所吞噬,因而其凶险的程度不亚于任何毁灭大劫。只是迄今为止,引动时空大劫的原因一直是一个谜,此外时空异兽的模样至今无人知晓。”

    众人听闻他的解释,虽依旧是一头雾水,但多少明白这时空劫的神秘与凶险,而对于修道之人而言,能够体验任何天劫都是难能可贵的一次提升的会,只不过造化多少,只因个人。

    而就在议论之时,一声咆哮再次响彻天际,这一次即便是远在万里之外,亦是清晰无比。所有人皆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幻觉,而那些修为稍低的道士甚至察觉在自己的周围,仿佛还有无数个空间的存在,与自己的世界同步运行!

    随后便都反应了过来,仿佛在这股规则之前,所有的抵抗皆是徒劳,而他们也开始同情万里之外,那渡劫之人。

    在那停滞的时空之中,何一诺的意识在那咆哮声中逐渐恢复,只是他发现,自己此刻仿佛是形神分离,意识离开肉体,缓缓向着那咆哮声传出之地飘去,而他的肉体依旧被禁锢在时空之中。

    他不知晓自己此刻为何会出现这般形态,也不知晓自己的处境是如何,但他知道自己依然活着,只是此刻,他的意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他的魂魄在时空的挤压下不断向上飘去,直到他距离那万丈云层只有不到十丈。

    而下一刻,在他的注视中,那云层竟快速变幻,随着另一声咆哮的传出,竟是化作一张巨口朝着他元神吞噬而来。

    没有任何的反抗,何一诺感受到深深的压抑,此刻如身中梦魇,虽知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然却丝毫无能为力,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自己的意志吞噬,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充斥整个灵魄。

    仿佛这个时空已经与他隔绝,轮回千万年,却不知哪一世才是真正的归宿。

    下一刻,如大梦初醒,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目,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床榻上,他翻了个身,发现脑袋疼的要紧,口中还兀自埋怨道“完了完了,又晚了,这酒当真不能喝的太多,太耽误事了。”

    此刻却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他起身来到屋外,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苍穹如墨,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云雾翻滚,仿佛距离地表不过百丈。四野无风,燥热烦闷的让人窒息。

    只是人群对这种天气丝毫没有厌恶,相反面上竟是充满了期待。

    “张晨,你怎么起来的那么迟?田地里面的庄稼都快干死了,你还有心思睡觉!”这时,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伙对着他抱怨道。

    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气,呵斥道“吴荣,我你子怎么好意思的,明知道我酒量不行,还非要死命喝,我可告诉你,那块地可是我们两人一起种,出了问题你也有责任!”

    吴荣朝他瞥了一眼,随后架着他的肩膀道“行啦兄弟,开玩笑的,咱两谁跟谁,若不是你昨晚帮我挡酒,今天起不来的就是我了,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晨抵了他胸口一下,没好气道“你得了吧,假模假样。”

    吴荣听闻,也不生气,面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昨晚本来想留你在我家过夜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两个大男人,别回头变得不清不楚的。”

    张晨似面上一惊,讪讪道“你大爷的,幸亏你把我送回来了,不然我就贞洁不保了。”

    完两人哈哈大笑。

    而就在这时,几滴豆大的雨水落在他们的面上,二人心中一惊,纷纷看向半空。

    此刻云层变幻,狂风骤起,雨水肆虐而下,二人对望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目中难掩的激动,而后也不知是谁传来的欢呼声,所有人一同朝着田地中欢蹦而去。

    大雨倾盆,滋润着这个世间,将燥热与烦闷冲刷殆尽,干涸的大地迎来了新生,庄稼沐浴在其中,茁壮成长,而勤劳朴实的农民,也重新收获了希望。

    张晨与吴荣欢快的拥抱在一起,久旱逢甘霖,此乃是人生一大喜之事。

    时空转换,轮回继续。

    何一诺神识恍惚,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朦胧中,他的眼前闪过无数人的身影,耳边传来人群的嬉笑吵闹声。

    “李驰!李驰!”

    几声呼唤传入他的耳畔,他瞬间回过了神,转身看向此刻面有怒容的一中年人,连忙堆笑道“是,掌柜的,有何吩咐?”

    此刻,他的周围满是打尖的过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掌柜的依旧没好声的呵斥道“什么有何吩咐,这进出的客人那么多,店里人那么紧缺,你还在那边发呆,消极怠工,你是不是不想领工钱了?”

    李驰闻言,心头一紧,谁都无法知晓这份工钱对于背井离乡的他的重要意义,故而他连忙带着一丝奉承道“掌柜的,您消消气,刚才的只是一时走神,您大人有大量,莫言放在心上!”

    “哼,好好干活,出来混都不容易,不要再让我抓到你偷懒!”掌柜的面色缓和一些,随即便笑脸迎客。

    “二兄弟,再上一壶酒!”,这时,附近的一客人叫唤道。

    李驰闻言,连忙取一壶酒送了过去,有些讪讪的道“客官,您就叫我二就行,请问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怎么?三年不见,你便不认识我了么?”客人带着一丝异样的语气道。

    听闻此言,李驰这一刻方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只见眼前之人眉清目秀,衣着华丽,谈笑得体,一身书生意气,想来是非富即贵,只是其眼角边的一道细微疤痕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你是王文静?”李驰带着一丝惊疑道。

    “哈哈,你终于是认出我了,时隔三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这个故友呢。”那客人面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让人看去甚感亲切。

    李驰的面上闪过一阵惊喜,刚欲热情招呼,忽察觉到掌柜的目光又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故而强行平复自己的情绪,偷偷的对着王文静道“文静,你先吃着,吃完就住在店里,晚上我来找你,咱哥俩好好叙叙旧,痛快喝一场!”

    王文静似明白他的顾虑,故而愉快的答应。

    是夜,待店中最后一个客人走后,李驰便带着些酒肉与王文静离开。二人来到了一处开阔之地,浅草矮矮,鸟语虫鸣,月辉洒落,甚是舒爽。

    老友重逢,相互间难掩心中的激动,而在倍感亲切之余,也为好友如今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深深的欣慰。

    他们就这般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尽,无需多言,一切尽在杯中,酒中,不言之中。

    许久之后,直至月至西山。

    “李驰,伯父伯母现在身体可好?为官三年,却也没有时间回乡探望他们,想起少时伯父伯母待我如亲身孩子,心中便愧疚难当,实是过意不去。”王文静面色微醺,看向远方,唏嘘不已。

    李驰长叹一声,带着些许无奈道“你不在的日子,他们经常提及你,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前年父亲病重,卧床不起,家中珍贵的物件全部用来换取药物,如今早已是捉襟见肘,故而我才不得已背井离乡,赚些工钱,给父亲瞧病,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p:时空劫比较难懂,但是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