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百个兔子跳
温凉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洗衣传来的细微轰隆声,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即使裹着被子,她还是不停地打着哆嗦。
如果生活是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她可能是最惨的“重生”女主了。
房间的角落里,渐渐升腾起淡淡的烟雾,眨眼间,烟雾渐浓。
温凉用眼角的余光瞟了那烟雾一眼,转过身子去背对着墙角,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一蒙。
“喂,”羽鹤皱了皱眉,坐在她床边扯了扯被子,“你倒是给个面子啊。”
温凉扭过来,拿开被子,冲羽鹤挤出一个十分敷衍的微笑,“新烟雾不错。”
羽鹤将修长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俊朗的脸上有一丝得意,“你也觉得不错吧,我重新改造的,不只是烟雾,还有这个”
完,“扑棱”一下,他的后背上长出两只酒红色的大翅膀来。
突然展开的翅膀,不偏不正,恰打在了温凉的脸上。
温凉紧着眉头往旁边挪了挪,揉着额头见羽鹤正兴致勃勃地指着那翅膀:“怎么样?我在那边新染的颜色?花了我半个月的薪水呢。”
温凉无语,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不好看啊?”
温凉伸,在那翅膀上一揪,摘下一片羽毛来,瞧着上面那贵气的酒红色,“好看,好看。”
“好看也别拔啊,最近工作压力大,我都已经不知道掉了多少了。”羽鹤“噌”地一下,收了翅膀。
温凉捏着羽毛,又连着打了两个冷颤,“除了给我看烟雾和羽毛,你来就没什么别的事情?”
“有啊,”羽鹤想了想,“你要是想看,我这还有个型追光灯,还有”
温凉像看奇葩一样看他,满脸都写着“我不想看”。
羽鹤瞧着她的表情不由地笑了,伸在她的脑袋上使劲儿揉了两下,“我开玩笑的,我来当然是为了你的病,冷吧?是不是还没力气又想吐?”
温凉点点头,她知道,因为那道雷。
羽鹤轻叹了口气,“早就提醒过你,不可以把这件事情出去,偏不听。那雷就是给你提个醒,要是真想劈你,你以为你跑得了?”
“那现在怎么办?”
羽鹤从口袋里找了找,最后拿出个白色的药丸,“这个,你吃了就没事了,不过以后千万要记得,不能再跟别人泄露半点了。”
温凉瞧着那药丸,咽了口唾沫,没接,“不会再有什么副作用吧?”
“你看,我能坑你吗?”羽鹤抿了抿嘴唇,“不吃我可收起来了。”
“喂,我吃。”温凉别无选择,只能从羽鹤里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这就对了,不过吃完这个药,需要做一百次兔子跳,不然会拉肚子,不停地。”
温凉清秀的脸蓦地垮了,“你”
“我还有个会,先撤了哈。”完,羽鹤噌地一下,又带着他的烟雾消失在了房间中。
洗完衣服的战天涯,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正拿着根酒红色羽毛的温凉,正活蹦乱跳地做着兔子跳。
边跳口中还阵阵有词,嘟嘟囔囔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
战天涯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了,走了几步到她身后,细听她的话。
“笨蛋,早就该想到没这么简单了,笨蛋,笨蛋”温凉紧锁着眉头,每跳一次嘟囔一句。
战天涯挺直了身子,双抱臂,有些不满,“骂谁呢。”
专注于兔子跳的温凉,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吓了一跳险些摔倒,稳住身形之后,动作却没停下,“你洗好了?”
战天涯斜睨了她一眼,“蹦什么?不难受了?”
温凉微微穿着粗气,“还好。”
“哦,吐我一身你就好了?温凉,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战天涯阴沉着脸,打了个喷嚏。
“当然不是,”温凉见他因为衣服拿去洗掉了,上身还赤着,蹦跶到床边扯了扯被子,“你先围上吧。”
战天涯扫了那被子一眼,高傲地拒绝,“不用。”
温凉没听他的,脚上还蹦着,两只却硬拉过被子围到了战天涯的身上,“你要是感冒了,那我麻烦就大了。”
战天涯冷得吸了吸鼻子,自动将被子裹得紧了些,在床边坐下,指了指那羽毛,“那是什么?”
“额这是”温凉想了想,“鹅毛,对。”
“鹅毛?”战天涯拿过羽毛来细细瞧了瞧,鼻尖又凑上去嗅了嗅味道,“虽然我看不出这是什么羽毛,但这可不是鹅毛。当年我赶鹅群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鹅毛。”
“赶鹅群?”温凉有些纳闷。
战天涯的脸色突然微微变了变,眼神里突然写满了骄傲和倔强,那是一双刻着故事的眼睛。
温凉见他没有要讲的意思,便也不问,“我以为那衣服你会不想要了呢,都想着要赔你件新的了。”
繁都不知道有多少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金山银山都随便扔了,更何况一件脏了的衣裳。
“我没那个习惯。”战天涯抿了抿嘴唇,“再,扔了我穿什么。”
他想到,阳台上晾着的那几件男士衬衫。
“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跟你同居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温凉总算完成了一百个兔子跳,坐在床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都了不要胡,他不是。”
战天涯眯了眯眼睛,狡黠一笑,“这么,还是有他喽?”
“你”想到向渠清,温凉的脸色微微一红,“总之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脸红了。”战天涯毫不留情地指出。
温凉忙用双捂住自己的脸,“没有。”
战天涯扬了扬下巴,抬起嘴角淡淡一笑,“我是,你刚做过兔子跳,脸很红。你在想什么?”
温凉瞪了战天涯一眼,疲惫地往床上一仰,“什么也没想。”
战天涯不置可否,又瞧了瞧里的羽毛,“颜色还不错,送给我?”
温凉对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气来,想不到羽鹤在这里竟然还有个“知己”,“你喜欢就拿去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直到第二天,向渠清的大扶在了门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