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哑巴铃铛
“很久以前,它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温情浅笑着。
秦思婉不以为然,“我要是不给,难道你还要抢不成?抢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情突然哈哈笑了两声,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讽刺,“那秦姐这铃铛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秦思婉哑然,敛去了笑意,“总之这铃铛我不会给你,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在这里聊天了。”
完,她将那没吸完的大半截烟掐掉,重新坐上了摩托车,戴好头盔,正要离开。
却见温情直接一拳朝她打了过来。
秦思婉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整个人连同摩托车都栽倒在地。
这一跤,她摔得不轻,幸好戴了头盔。
此时的动的温情,和刚才语笑嫣然的温情判若两人。
她英姿飒爽地甩了甩自己随风飞舞的秀发,胸有成竹地冲秦思婉一笑,“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秦思婉单拄着地面,勉强撑着身体想要起来,用惊讶地目光看着温情,“你,你会功夫?”
温情酒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缓缓向她走近,然后伸右在她面前摊开,“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秦思婉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甘心。
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温情的对。
区别就在于是现在就把铃铛交出去,自己少吃些苦头;还是抵死也不交,自己被温情狠狠教训一顿然后再把铃铛抢去。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将那铃铛放在了温情的心。
温情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恢复到方才名门淑女的模样,甚至语气格外温柔体贴,“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秦思婉瞪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少在这里猫哭耗子。”
温情一笑,摊了摊,“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秦思婉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负气地一脚踢在江桥的栏杆上,到底,还是竹篮打水。
酒店里。
羽鹤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轻轻将指尖血点在温凉的眉心。
一直昏迷不醒的温凉眉心逐渐皱起来,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喉间低低的轻哼着,身板不停地翻动。
“不行么?”羽鹤的眉头拧着。
晃神间,床上的温凉痛苦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
门外的霍天擎听到声音,不由地拍门,“温凉!”
羽鹤瞄了那门一眼,款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寂静夜空,眸色逐渐转深。
“是不是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才能救她?”羽鹤喃喃地,又回眸看了眼温凉苍白的脸,蓦地一笑。
似无奈,又好像释怀。
他重新走到温凉的身边,“你这丫头,可真是个要命的丫头,给你就给你吧。”
完,他在床边坐好,凝神静气,从他的身体里面,逐渐升腾起一抹光晕。
那光晕缓缓地离开他的身体,最后到了他的头顶,形成了一抹十分亮丽的光环。
完成这一切,羽鹤抬头瞅了瞅,伸来一把将那光环握在了里,然后拉过温凉的,将那光环移交到温凉的中。
光环一触碰到温凉的,就好像一条长了腿的虫子般,飞快地钻进温凉的身体里面,消失不见了。
羽鹤却连坐着都有些吃力了,他满头大汗地扶着床沿,轻轻推了推温凉。
“喂,丫头,你还不醒?”
温凉轻轻咳嗽了两声,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反应了两秒,转头看向羽鹤。
羽鹤见到温凉转醒,终于欣慰地松了一口气,“丫头,我可算是尽力了,以后可别我羽鹤不够朋友。”
温凉只觉得此时自己浑身上下都舒服了许多,更比昏迷之前有力气了,从床上坐起来,“是你救的我?”
“废话。”羽鹤摆摆,“除了我,还有谁有本事救你?就算能救你,又有谁乐意管你的破事?”
温凉察觉到了羽鹤的虚弱,“你怎么了?是不是救我花了太多力气?快点过来躺着歇着。”
羽鹤摇摇头,“不用歇了,没用。我刚才已经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没了那东西,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温凉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此时的自己和原来的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会撑不了多久呢?羽鹤,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天使呀。”温凉连忙下了床,将羽鹤往床上扶。
羽鹤勉勉强强躺到了床上,虚弱地抬着眼皮,“傻丫头,天使也会死的。”
“那我不要了!”温凉着急地抓着羽鹤,“你给了我什么?快点拿回去!”
羽鹤无奈地一笑,“送出去的东西我再要回来?我羽鹤可干不出来这么狗的事情。放心,我不会立刻就死的,我想一个人歇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温凉抿了抿嘴唇,“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你放心,我一定不吵不闹,绝对不会打扰你休息。”
羽鹤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很久没好好睡过了。”
完,他的身体逐渐蜷缩,越缩越。
温凉眨了个眼的时间,再往床上看去,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便只剩下了一个“鹅蛋”。
她揉了揉眼睛,赶忙将那鹅蛋捧了起来,“喂,长脖子大鹅,羽鹤”
另一边。
江桥上。
温情双拄在栏杆上,双眼迷离的望着这条奔涌的大江。
里面燃着的香烟,在黑夜里的火星子十分乍眼。
她轻轻吸了一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腰间,方才从秦思婉那里抢来的铃铛忽然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
她的眉心一蹙,伸一把将那铃铛按住,只觉得那铃铛不是一般的烫。
将铃铛摘在中,她强行攥紧那铃铛,直到那铃铛的晃动彻底停止。
摊开掌,方才攥过铃铛的掌心,已经被烫得焦黑。
可是,即便这铃铛如此晃动,它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温情脸上的表情极尽复杂,忧心,紧张,悲凉,最后看着那铃铛讽刺地一笑。
“你怕是已经死了吧?”她喃喃地,再次看向江面,语气里有一丝落寞:“已经变成哑巴的铃铛,再怎么也不可能发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