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逼她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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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上一场大雨,北城入冬了。

    不过初冬还不算太冷,街上仍有不少短裙的少女。

    北城高楼,半年前清盘破产,已成为一座废弃高楼的楼顶,有个年轻的男人被押着站到了栏杆上。

    有来往的人看到了,惊呼出声。

    “有人要跳楼?”

    “不像是自愿!好像是被逼迫的!”

    “他身边还有个人!”

    “不会吧,谁这么大胆,不怕坐牢吗?”

    “等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你们还记不记得年中的时候,破产的徐氏集团董事长也是在从那里跳下来的!”

    有人这么一提,便立刻有人想起来:“对着!这不就是徐氏大楼吗?”

    “还有什么徐氏?徐氏都破产了!现在只有郁总!”

    “作孽啊!徐家也太惨了,死的死,病的病,就剩唯一的儿子,也要完了吗?”

    事情闹得很大,很快就有电视台的人赶过来,上也立即有了相关的报道。

    顶楼的确是有两个人,不过并不是一个逼迫另一个,准确的讲,是一个要跳楼,另外一个赶过去劝他。

    房间里,短发女孩儿握着的指尖在颤抖。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也开始发红。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就听到“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徐烟?”

    进来的女人忙过来,看到,她漂亮的脸蛋一凛,冲着门外就喊:“福妈!福妈!”

    有个矮胖的妇人紧跟着跑了进来。

    “谁让你把给徐姐的!”

    女人要发火,被坐在床沿边上的女孩儿抓住了指尖:“一心,不怪福妈,是我自己拿的。”

    薄一心横着脸,扫了妇人一眼:“你先出去。”

    福妈心疼的看了一眼床沿边上坐着的女孩儿,退了出去。

    薄一心蹲下来,反过来将女孩儿冰凉的用两只握紧了,安慰道:“郁南行他不敢的,你放心,警察会救楠楠。”

    没错,出现在曾经徐氏高楼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徐氏集团曾经的少东家徐楠,还有一个,则是陌生的男人面孔。

    虽然那个男人的面庞陌生,可这场戏是做给谁看的,谁就清楚,那个男人背后的人是谁。

    半年前,徐烟打长大的好友薄一心从国外回来,在肖潇割断了她脖子的那一瞬间赶到了医院,动用她老爸的势力,将她从医院里带了出来,费尽心思救活了她,还找到了一具和她相似的尸体来代替她。

    原以为能这样瞒天过海,可是不知道郁南行从哪里发现了端倪,开始到处找她。

    一开始是找,后来是逼迫。

    他上有徐烟母亲和弟弟两个人质,还有徐氏集团。

    先是徐氏集团破产,徐烟没出现。

    再是徐烟母亲传出病危的消息,她还是没出现。

    现在,他让人将徐楠推上了徐氏高楼的顶楼,再度重演半年前徐让坠楼的场景。

    “上一回徐妈妈病危,不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他在吓你,他不敢真的对楠楠下。”

    薄一心安慰道:“我会想办法把楠楠和徐妈妈救出来的。”

    徐烟脖子上缠着围巾,她头发短及耳际,消瘦得厉害,摇了摇头,她出声,从前甜美娇娇的嗓音没了,每一句话都像是再度被人拿刀割喉一样的疼。

    出口的声音嘶哑难听。

    “他会。”

    一张脸瘦得只剩下那双大眼睛,看得人心疼。

    她:“他在告诉我,他的耐性快没了,如果我不出现,他真的会让人把楠楠推下去,然后是我妈。”

    夫妻一年多,她多少还是了解他。

    他不肯放过她,只要她活在这个世上,他就不会放过她。

    要么她,要么她的弟弟,她的母亲。

    薄一心看她起身,急道:“你干什么?”

    “我死过一回了。”

    她眼中空寂寂的,荒芜无一点儿生气。

    薄一心心慌:“正是你死过一回,我才不许你再去冒险!”

    “我让我爸帮忙!我爸爸一定可以”

    薄一心着,就要喊福妈,徐烟拦住她:“一心,我不能总是躲着,我还有妈妈,还有弟弟。”

    只要他知道她还活着,早晚有这一天。

    “我了,我帮你!”

    “薄伯伯和他有合作。”

    一句话,就把薄一心的话都堵住了。她能救她的朋友,却不能让她的父亲为了她的朋友而拿自己家族利益冒险。

    收留徐烟,已经是薄一心的父亲看在女儿份上做出的做大妥协。

    徐烟拿了外套,出去。

    车停在徐氏大楼底下,同样的场景,再来一遍,仍令人彻骨冰寒。

    她看到阿奇在不远处等着。

    果然,这是一个局。

    见到她,阿奇一点也不惊讶,步态稳当的走过来:“太太,先生在那边车上等您,只要您一上车,楠少爷立刻就会被救下来。”

    “别再叫我太太,郁太太死了。”

    她做了两回术,声带严重受损,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嘶哑的嗓音听得波澜不惊的阿奇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儿惊愕。

    徐烟没看他,径直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

    阿奇快步过来,在她之前拉开车门,车内一股暖气涌出来,后座的男人抬眼,漆黑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消瘦和苍白都收入眼底。

    她没看他,冰冷的脸再没有从前的生动活泼,不悲不喜,冷冰冰的。

    她弯腰坐进来。

    郁南行放在膝上的指尖动了一下,几乎下一秒就要伸过去,将她抱住。

    可是,她却在这之前开了口。

    “你想要我的命,我在这里,放了我弟弟。”

    郁南行放在膝上的一拢,眉间急皱:“声音怎么了?”

    她终于抬起眼来,恨和讽交织在她眼中,好像他在什么天大的笑话:“拜你所赐,郁先生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