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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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南行从车上下来,就看到那道人影从天而降,砸在离他不远处的杜鹃花上。

    他心猛的一抽,几乎是下意识大步走了出去。

    赵经理扶在窗台边上往下一看,郁闷的咒骂了一句,明明好了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人来这儿打搅他,怎么郁南行回来了

    郁南行忽然抬头,跟赵经理往下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赵经理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躲回来,摸出口袋里的。

    “肖姐!郁南行怎么回来了?我现在怎么办?要是被郁南行抓住,我死定了!”

    肖潇问:“你跟徐烟进展得怎么样?”

    “进展个p!那娘儿们太烈,从窗户翻出去了!够呛!”

    肖潇暗骂了一句“蠢货”,她压着声音道:“阁楼有个暗道,你从那儿走,动作快点!被抓到,我也保不住你!”

    阿奇跟着跑过来,看到郁南行怀里都是血的女人,吓了一跳。

    徐烟出气多,进气少,她下边的血,像关不了的水龙头,不断的往外涌,将她的裤子染得通红。

    腹部抽搐得越来越厉害。

    她很害怕,孩子像顺着那不断从身体里流出去的血,也在一点一点的离开她。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她满是鲜血的抓着郁南行雪白的衬衫袖子。

    “阿奇!”

    郁南行眼中赤红:“把人给我揪下来!”

    阿奇顺着郁南行的视线,快步跑进房子里。

    郁南行抱着徐烟上了车,她疼得呻吟、抽搐,腿上的血,瞬间把车内染红。

    “忍一忍!很快就到医院!”

    郁南行着,将油门拧下去。

    徐烟眼前恍惚,她咬着牙,咬碎了舌头,想保持清醒。

    八个月,她的孩子快要八个月了,再过不久,她就能看到他,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他老天不能这么残忍。

    郁南行将车开得飞快,很快到了医院,有医护人员立即冲出来,把徐烟送进了术室。

    看着顶上那盏灯亮起来,郁南行无声的念了一句“心肝”。

    他站在术室的门口,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漆黑的眼中,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崩裂。

    阿奇打电话过来,阁楼里的人已经跑了。

    郁南行阴沉着脸,看着那还未熄灭的术灯,眼中风暴骤现:“他既然不想活,那就送他上路!”

    电话挂断,医生推门出来。

    郁南行上前。

    医生看到他,问:“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郁南行嗓子一堵,道:“夫妻。”

    那医生就让人把术同意书递了过来:“死胎,要尽快取出来,签字吧。”

    郁南行接过笔。

    悬在半空,没能立即落下去。

    “八个月了,真是作孽!你们夫妻也太不心,你妻子本身怀孕就不容易,打了那么多营养针和孕期禁用药物,是想让她以后都怀不上吗?”

    接过郁南行里的术同意书,医生再度进了术室。

    一个多时之后,徐烟出来了,跟随她出来的,还有那个,已经成型了的孩子。

    血肉模糊的一团,看得出来,是个男孩儿。

    郁南行忽觉得有些心梗。

    他别开视线,闭了闭眼睛,转身走开。

    肖潇从转角走了出来,视线阴沉的看着被护士带走的死胎,她深吸了一口气。

    徐烟做了一场噩梦,梦到郁南行命人剖开她的肚子,将孩子生生拿了出来,炖成汤,送到了肖潇嘴边。

    她惊叫着醒了过来。

    看到有个人站在她病床边。

    她眼睛不适应,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郁南行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阖上,摘了眼镜:“醒了?”

    时,过来看她的吊瓶情况。

    眼皮微抬,神情淡漠。

    徐烟看着他靠近,离开,她无意识搭到腹部,那里,平坦。

    “孩子!”

    她惊慌的看向郁南行:“我的孩子,生下来了是不是?”

    “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她精神紧张,扯掉上的吊针,就要下床。

    被郁南行一把抓住臂,他用力按住她刚才扎吊针的地方,血瞬间涌出来,徐烟痛得倒了回去。

    “还知道痛!躺回去!”

    他喝了一声。

    随即起身去喊医生。

    “郁南行!我的孩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郁南行搭在门把上的修长指骨停了一下,他冷嗤:“你觉得,我会留下那个野种?”

    他开门出去。

    徐烟胸腔剧痛。

    她哑着嗓音喘出撕裂的痛呼,人伏在床边上,心被撕成了碎片。

    不,这不是真的的!他骗她!他一定是在骗她!

    “你把孩子还给我!”

    她嘶吼着扑过来,疯了一样。

    郁南行被她扑得一个趔趄,他抓住她挥舞的双,反绑到她身后。

    她摔下楼的时候伤到了胳膊和胸腔,这时,牵动到伤处,疼得她瞬间没了力气。

    郁南行把人丢到床上,沉着脸:“想见到孩子就给我乖乖躺着!”

    她眼睛亮了一下,沾了水雾的眸子,卑微祈盼的看着他:“我听话,我躺着,郁南行,我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你会让我见他吗?”

    看着她那绷紧了神经,等着他一个回答,随时都能崩溃的模样,郁南行竟无法出孩子已经死了的话来。

    他冷着脸,声调笔直:“你听话,我让你见他。”

    徐烟急喘着,露出一点期冀、含泪的笑,脆弱得像是抬就会破碎的琉璃,她精神质的胡乱点头,喃喃着:“我听话,我听话的”

    郁南行推开门出来,烦闷的情绪到了顶点,抬在眉间用力按了一下,他去找医生。

    半路上接到了一通电话。

    郁南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捏着的指发出细微的骨骼错位的声音:“跑了?”

    将一口气压下去:“务必把人找到,还有,封锁消息。”

    徐楠从看守所跑了

    他已让人去交涉,既然肖潇的伤不是徐楠造成的,提告的事就不必再进行下去。

    徐楠很快就能从看守所里出来。

    在这个时候,他从看守所跑了。

    要真是他想的

    郁南行眉头紧拧了起来。

    肖潇,这一次,做得过分了。

    医生过来给徐烟检查完之后,主治医生在郁南行的暗示下,给徐烟打了一针。

    她来不及再追着他问她孩子的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郁南行让阿奇留在医院,他有事出去一趟。

    阿奇在徐烟的病房门口守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忽然肚子疼起来,他忍了一会儿,就起身去了厕所。

    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肖潇从旁边冒了出来,她里拎着一个袋子,脸上带着刁诡的笑,缓缓推开了徐烟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