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假死
沈阿氿抿唇一笑,翻了个白眼,道:“皇上可真是自恋啊。”
南宫御烨低低一笑,故作失落道:“难道不是么?都两天没有见到朕了,阿氿难道不思念朕?”
沈阿氿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摇摇头:“不思念。”
“是吗?”南宫御烨脸上的失落更加深了,皱着眉头道:“唉,朕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阿氿,你竟然不曾思念朕,唉。”
沈阿氿噗嗤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闷闷道:“其实吧,也有那么一点思念。”
南宫御烨紧紧抱着沈阿氿,心里不出的愉悦。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南宫御烨和沈阿氿两人一起用晚膳。
这段日子黎国各地天灾多,事务也就多,南宫御烨几乎每天都要扎在一堆公函里面,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今晚是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时间过来陪沈阿氿吃顿饭,吃完饭后就没待多久,又回庆云殿那边去了。
临睡觉前,喜梅道:“听,颜妃娘娘的身体恢复了很多,孩子保住了。”
沈阿氿轻轻一笑,没什么,莫颜安本来就是装的,能将戏演得这么全乎,已经是不容易了。估摸着,今天晚上,莫丞相就会朝王宇动手了。
临近子时,夜黑风高夜,京城的某街道上忽而闪出几条黑影,在稀薄的月光下流动,以风一般的速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口,之后翻墙进入一家院落。
这院子,便是王宇的居所。
院子里漆黑一片,十分安静,脸虫鸣的声音都没有。黑影进入卧房,亮出寒冷的刀,扑向床边,挥刀一砍,软绵绵的,好像没有砍中,再一砍,还是软绵绵的。
作为杀手,就算乌漆嘛黑,也能听呼吸声辨别人所在的方向,方才动手太着急,竟然忘记了听呼吸声,现在静下心来,一听,其中一人惊道:“屋子里没人!”
赶紧摸出火折子一看,床上是空的,四人不禁大惊,怎么会没人?难道王宇早知道他们要来?转身一看,看见地上竟卧着一个人,赶忙过去查看,正是王宇。探探鼻息,已经断气了,身体也没有温度了,看他嘴唇发黑,倒像是中毒而死。
往桌上一看,上面还有着几碗残羹冷炙,桌角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薄纸,纸上面粘着些许白色粉末,一闻,像是砒霜。
原来这王宇早就服用砒霜自尽了。
杀手们一致这么认为。
他们还是第一次完成任务完成得这么轻松呢。看了眼地上的王宇,齐刷刷拎着刀走了。
在他们走之后,又一个黑影进了卧房,房里很快微微亮起来。一个身穿墨衣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王宇嘴里,只是片刻的功夫,王宇便“死而复生”。
王宇艰难地睁开眼睛爬起来,对着墨衣男子拱手道:“多谢相救。”
墨衣男子便是沈阿氿身边的暗卫,他摆摆手道:“这是皇后娘娘仁慈,无关在下。”顿了顿,又:“接下来你要藏好,不要出门,莫丞相的眼线遍布京城,你一旦出去,很可能会被发现。”
“是,在下知道了。”王宇点头,方才他服下的是沈阿氿所给的假死药,服下之后身体的温度会骤然降低,呼吸暂时停止,就跟个死人没有什么两样,所以才能骗过那些杀手,他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自然珍惜得很。
暗卫又道:“你这些天就好好藏着,等候娘娘的命令。”当然,他也会派人跟着他,以防万一。
第二天一早,莫颜安便收到来信,信上,王宇已经死了。
莫颜安大喜过望,心情格外得好,竟然流露出明媚的笑,吓得宫女们越发冷汗潸潸,心
惊肉跳。
莫颜安摸摸自己的肚子,心中十分舒畅,原本悬着的心也霍然落地。从今往后,她可以
安安心心地守着这个孩子,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她想着,既然南宫御烨至今都还没有夺去自己颜妃的封号,看来是因为自己背后有个丞相府撑腰,南宫御烨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这么看来,她只要不杀人不放火,南宫御烨是不会下狠手的,因此,她也没什么需要忌惮的,什么不准踏出琉璃宫半步,她就是踏出了又怎么样?南宫御烨顶多就是骂两句,甩几个脸子而已,有何惧?
吃完饭,她便要出琉璃宫。遭到陈女官和香儿的反对。但是她并不听。
走到宫门口,被守门的宫人给拦住。
“颜妃娘娘,皇上吩咐过,您不能踏出宫半步,请回吧。”
莫颜安娥眉一挑,瞪向话的宫人,慢悠悠道:“今儿个,本宫还就要出宫了,你们谁敢拦本宫?”
宫人躬着身子,一脸为难:“这……颜妃娘娘,这是皇上的命令,奴才们不敢违抗,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哼,本宫还要去栖霞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懒得跟你们啰嗦。”着抬腿就走下玉阶,两个守门的太监也不敢真的伸手去拦她,只能干着急。
莫颜安自以为没了顾虑,便急着想去见见沈阿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她整垮的。
栖霞宫这边,沈阿氿正在寝殿门前的园子里给花浇水,听到宫人通传,颜妃求见。略有惊讶,道:“让她进来吧。”
莫颜安进来时,沈阿氿还在浇水,“臣妾给皇后请安。”
沈阿氿看也不看莫颜安,兀自继续拨弄着手中的活儿。淡淡道:“颜妃不是应该在琉璃宫好好休养吗?怎么跑到本宫这里来了?”
莫颜安轻笑道:“臣妾的身子已经大好,自然该来给皇后请安。免得落人口舌,臣妾不懂尊卑规矩。”
沈阿氿哦了一声,忽然停下,转身看向莫颜安,一脸诧异道:“可是,据本宫所知,皇上不是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颜妃不得踏出琉璃宫半步么?颜妃如今跑出来,恐怕是违抗君令吧?”
莫颜安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问道:“哦?皇上下了这样的命令么?臣妾竟然都不知道。当时臣妾昏迷着,也不知道皇上下了这样的命令,醒了之后,宫里的宫人们也都不曾,臣妾是毫不知情呢。”
沈阿氿勾唇笑笑,回身继续拨弄花草,淡然道:“看来你宫里的人都挺惧怕你的,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敢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