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反转
诸位大臣此时都已经完全倾向在沈阿氿这一边,看着颜妃时的眼神都是鄙夷的,心里认为,这样的女人,真是罪该万死。
莫丞相见事情不妙,知道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如果他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就要牵连到自己,如此,唯有舍弃莫颜安这个女儿了。
“皇上,颜妃yingluan宫闱,为一己之私杀人灭口,心狠手辣,是臣这个父亲未能管教好女儿,以致其品行恶劣,此乃臣之过也,请皇上责罚。”完,还跪了下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父亲……”听到这话,莫颜安登时明白了,自己的父亲这是要卸磨杀驴了。她慌乱,愤怒,怨恨,为什么?她可是他的女儿啊,他就一点也不会舍不得吗?
南宫御烨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道:“莫丞相,你是你,颜妃是颜妃,你纵然有管教不严之过,倒也不是什么大罪,起来吧。”莫丞相如果不主动请罪,他时候倒是可以降罪一二,但是人家都当着百官的面俯首认罪了,他便不好多加追究了。
“谢皇上隆恩。”莫丞相颤巍巍地拜了一拜,但是仍然未起身,继续道:“皇上,颜妃与侍卫私通,罪无可恕,请皇上赐死!”
众臣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莫丞相这是想要跟这个女儿撇清关系,才下此狠手,但这是朝堂,丞相又是百官之首,当着皇上的面,他们只能夸道,丞相大义灭亲,高风亮节,乃百官之典范。
沈阿氿道:“莫丞相,颜妃再怎么,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这么急切地盼着她去死?”
莫丞相作惶恐状,恳切地道:“皇后娘娘,臣并非急切盼着女儿去死,只不过,女儿犯了错,臣不敢维护,作为父亲,臣也舍不得,但是国法大于一切,臣不敢逾越。”
的真是好听,沈阿氿暗自冷笑,转身面上南宫御烨,面上郑重地道:“皇上,臣妾认为,颜妃暂时杀不得,颜妃虽然心思歹毒,作恶多端,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深宫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势力去杀死一个侍卫?臣妾推测,她的背后,或许还有人指使,不妨先留着她的性命,待日后好好审问。”
莫颜安背后的人,不难猜度,这话一出来,大家就将心思放在了莫丞相的身上。颜妃是莫丞相的女儿,除了依靠娘家,她还能依靠谁?
莫丞相心头一凛,嘴角抖了抖,看向沈阿氿,面上虽然谦卑,语气却有些慑人:“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沈阿氿高深地一笑,却是不话了。
南宫御烨故作沉思状,片刻后道:“就按皇后的办吧,先将颜妃囚禁在琉璃宫,具体处罚,日后再做定夺。”
此刻最是绝望的,就是莫颜安了,本来自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接下来就是个入冷宫的命,在此最失意的时刻,没想到还被自己的父亲捅了一刀,她只觉得,世上的人皆是冷酷无情,这个世界的人,都没有心!
哭着哭着,就笑了,莫颜安看着莫丞相,又看看南宫御烨,再看向沈阿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沈阿氿立刻喊了宫人进来,将莫颜安带回去。
等到莫颜安被送了出去,大臣们纷纷暗自舒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开了眼界,还好自己没有受牵连。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的时候,莫丞相忽然再次开口,却是对皇后的:“皇后娘娘,臣有一疑问,娘娘您贵为一国之母,怎么带着人皮面具生活呢?您连真实面目都不肯露出来,是为何故?这岂不是有欺瞒皇上,欺瞒天下百姓之嫌?”
沈阿氿眉心一跳,面色渐渐阴沉,她就知道,莫丞相这个老奸巨猾的,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想了想,展开笑颜。
“并非本宫故意带着面具欺瞒皇上与天下百姓,只不过,本宫年少时,曾经遇到过一位得道高僧,他本宫最好以另一副面目示人,否则会惹来灾祸,还叮嘱本宫,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揭开面具。方才,若非颜妃苦苦相逼,本宫也不会揭开面具的。”
莫丞相知道沈阿氿是心口胡诌的,扯了扯面皮,道:“可是纵然如此,皇后娘娘入了宫,便应该以真面目示人,日日戴着面具,这可是欺君之罪。”所谓欺瞒天下百姓,那都是虚的,只有欺瞒皇帝,那才是实实的犯罪。
一直沉默的南宫御烨道:“在封后之前,皇后早已跟朕讲明,她脸戴人皮面具,乃是朕默许的,所谓欺君,并没有的事,丞相莫要多言了。”
南宫御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按理,识相的人,都应该知道在此时住嘴,但是莫丞相好不容易抓住了沈阿氿的把柄实在舍不得放弃,便还欲再,“皇上,这……”
“好了莫丞相,朕过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休再多言!”南宫御烨厉声断,脸上已隐隐有怒气。
莫丞相意识到自己的确不该再多,这才闭上嘴。
今天的早朝,比以往的要长了好些,处理完后宫这一出闹剧之后,沈阿氿便退下了,大臣们又将自己准备好要上奏的事务一一上奏完,之后便退了朝。
沈阿氿一直等在屏风后面,待南宫御烨进来,已是半柱香之后。
南宫御烨沉闷的表情有了些变化,朝沈阿氿走过来,笑了笑,没什么。沈阿氿微微蹙眉,面露愧疚,顿了顿道:“皇上,对不起,之前,莫颜安跟那个侍卫的事情,臣妾没有告诉你,将你蒙在鼓里,实在是抱歉。”
“若非今日情势所逼,阿氿算什么时候才将事情告诉朕?”南宫御烨的语气很温和,虽然话里的内容有些责怪的意思,但是语气却并听不出责怪。
“我……”沈阿氿垂下眼睫,实话,如果今天不是被逼无奈,她可能会一直瞒着,毕竟这是她的底牌,是她对付莫颜安的底牌,如果告诉了南宫御烨,所有的计划就都白忙活了。
南宫御烨轻叹了一声,沈阿氿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她有她的无奈,身在后宫,她也要有她的生存手段,他不怪她,他只怪自己,没有让她活得无忧无虑。到底,错在他。
“好了,朕没有怪你,朕知道,你也是不得已,莫要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