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祸国殃民
太后开门见山地明来意:“哀家听方才御史中丞来过了,还被你气得当场吐血?”
沈阿氿作愕然状,道:“马大人吐血了?臣妾不知道啊,臣妾也没有什么,只是直言劝不了皇上而已,他怎么就急得吐血了呢?”
“你……”太后无可奈何,她只是听马辉吐了血,具体两人的对话,并不知情,盯着沈阿氿看了半天,终是忍住没有翻脸,毕竟沈阿氿是皇后,要不是出了采选的事情,她们的关系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阿氿,皇上犯傻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犯傻呢?后宫无妃,这是多大的笑话,你不知道?”
沈阿氿平静道:“只要能实现,就不是笑话。”
太后冷笑几声,望着沈阿氿的眼神里惧是讥讽,“真是没有想到,皇后居然有这么天真的想法。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寻常人家是如此,更何况帝王乎?皇帝就算现在不需要后宫三千佳丽,将来未必不会生出不一样的想法,迟早还是要选秀纳妃的,你又何苦坚持,将自己变成百官眼中的敌人?”
“臣妾相信皇上。”沈阿氿没有多别的,只了这一句。太后气得不轻,心知再怎么都是无用,也干脆不再浪费口水,哼了一声走了。
沈阿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地倒在软榻上,揉揉眉心,闭上眼休憩。
庆云殿这边,南宫御烨刚收到陈尚带来的消息,愁眉紧锁。御史中丞居然敢擅闯后宫去扰皇后,真是胆子不!
连续被大臣和太后扰,阿氿想必很烦心吧?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南宫御烨再没有看奏折的心思,撇下政务去前往栖霞宫。
此时夜已深,两个孩子已经睡下,沈阿氿也洗漱好准备歇息。
南宫御烨匆匆进来,却见沈阿氿冲他笑,并没有如他想像般的垂头丧气,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沈阿氿过来一边帮南宫御烨解下外衣,一边吩咐宫人准备沐浴的汤水。
南宫御烨低眉看着沈阿氿,心越发疼。他知道,沈阿氿是强颜欢笑的,她什么都不,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和担心。
沈阿氿正专心地给南宫御烨解腰带,忽然腰间一紧,被带进了暖融融的怀里。微微一怔,笑问:“怎么了?”
南宫御烨将下巴抵在沈阿氿的额头,低声道:“阿氿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沈阿氿心头凉了一凉,她明白,自己不,不代表南宫御烨不知道,但是好不容易有相处的时间,她不想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遂道:“我啊,除了给旸儿和玥儿两个家伙换尿布还能做什么?”
愧疚和心疼参半,南宫御烨不知不觉地收紧了双臂。有时候想一想,如果他不是皇帝,阿氿就不用受这样的委屈了,多好?这样一想,他不禁问,费尽心机夺下皇位当了皇帝,还是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活,多年争斗,有什么意义?
过了一会儿,沈阿氿推推南宫御烨,道:“还不快去沐浴,水要冷了!”
南宫御烨缓缓松开,在沈阿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才慢吞吞地去沐浴。
沈阿氿躺回床榻上,始终没有睡意,不知过了多久,后背传来温暖的气息。转身面对南宫御烨,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寝殿里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话,相拥躺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在栖霞宫吃了瘪的御史中丞马辉从皇宫出来之后,心里久久难平,对沈阿氿怀着愤恨的心,决定要做一些事情,给皇后一点颜色看看。
马辉命人在京都各处散播谣言,皇后乃是妖妃,祸国殃民,狐媚惑主,理应当处死,否则将会影响黎国国运,以及黎民苍生。
百姓通常都相信这种鬼怪之,尤其传得人多了,便渐渐地更加相信,最终深信不疑。短短三天,皇后祸国殃民的谣言便传遍京都,并传出了京城,邻近的几个郡县的百姓也都知道了。
南宫御烨听到此谣言时雷霆大怒,将龙案上的奏折尽数扫落在地,浑身散发着寒芒,就连见惯了南宫御烨黑暗面的陈尚,也不由低下了头。这件事情事态严重,已经触及到皇上的逆鳞,看来那背后散播谣言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尚,将这个谣言背后的主使者给朕找出来,朕绝不容许有人污蔑皇后!”
陈尚领命离去,南宫御烨又对曹成道:“曹成,朕不希望在后宫听见这些谣言,尤其是栖霞宫,明白了吗?”
曹成惶惶然躬身,“是,奴才明白。”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南宫御烨的预料,他不禁自责,是他太看了这群老臣。
两个时辰后,陈尚回来,将证据呈给南宫御烨,事实证明,散播谣言者,就是前几天闯过栖霞宫的御史中丞马辉。
南宫御烨冷冷哼了一声,双目赤红,如残阳一般如血,令人不敢直视。片刻后,开口道:“曹成,传旨,御史中丞马辉私闯内宫,皇后念在其年纪垂老,重罪未罚,不料其不知感念,反倒故意构陷皇后,污蔑诋毁皇后,实乃罪不可恕,今判处死刑,赐鸩酒一杯。”
御史中丞被赐死家中的消息,第二天传遍朝堂,引起大臣们的强烈反响。又一次于乾坤殿门口长跪不起。
今天刚好休沐,南宫御烨没在庆云殿,而是在栖霞宫陪伴沈阿氿和两个孩子。因此陈尚只能来栖霞宫这边通报消息。
南宫御烨和沈阿氿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花园里散步。温馨和谐的气氛,被曹成闯进来破。
沈阿氿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见曹成在南宫御烨耳边了几句什么,南宫御烨皱了皱眉,面色维持不变,转身将孩子交给喜梅,对沈阿氿道:“有个急事,朕去处理一下,再逛一逛便回寝殿吧,莫要受了风。”
沈阿氿没有多问,点头:“好,你去吧。”见南宫御烨步履匆忙,可想见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直觉告诉她,是与自己有关的。
于是便问喜梅:“喜梅,最近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沈阿氿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太过安静了,令她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