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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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阿氿躺在床上睡了约莫两个时辰后,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南宫御烨出去煎好了药,然后一并将午饭带回房间。

    因为得了风寒,容易昏睡,睡醒之后脑子又有点沉,所以沈阿氿觉得有点难受。南宫御烨扶着她坐起来,然后又给她喂药。

    “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喝药了。”沈阿氿对药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

    盯着碗里面黑乎乎的药汁看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喝下去,然后接过南宫御烨递来的蜜饯,嘴里的苦味慢慢消失,“今天晚上就不要煎药了。”

    南宫御烨知道她不喜欢喝药,也不想她每次都看见苦着脸的样子,但是大夫吩咐过,她的病还没有好,药不能断,只好劝道:“再喝两副药就好了,再忍一忍。”

    在这种事情上,南宫御烨是十分有原则的,沈阿氿丧气地认命了。

    喝完药便可以吃饭了,这几天沈阿氿生病,吃不得油腻口味儿重的食物,为了迁就她,南宫御烨基本每餐都是买的清淡食物。

    沈阿氿吃平时的口味偏重,吃了几天的淡食,十分地不适应。

    正要跟南宫御烨今晚想吃什么的时候,房门响了。

    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段鑫玉。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阿氿很惊讶,自从沈阿氿的蛊毒彻底解了之后,段鑫玉与阿涵就回了恶人谷,这里离恶人谷至少有十天的行程,段鑫玉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段鑫玉进来坐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你们能在这里,为师就不能了?”

    沈阿氿扶额,段鑫玉这人喜欢故弄玄虚吊人胃口,索性她也就顺着道:“师父当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啊,徒儿只是关心师父一下,随口一问。”

    段鑫玉挑眉笑了笑,师徒俩又了会儿话,才起了正事。“听,你和白玉寒见过了?”

    沈阿氿莫名地一愣,惊诧地看着段鑫玉,问道:“您怎么知道我跟他见过?怎么,师父见过白玉寒?”

    “方才来见你们之前,先跟他见了一面。”段鑫玉淡淡地道,好像只是刚刚跟一个旧相识碰面过一般。

    沈阿氿却更加震惊了:“师父跟白玉寒认识啊?”白玉寒是神医,段鑫玉也是神医,两个人认识其实也不算什么,只不过,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段鑫玉笑道:“岂止是认识啊,他那一身本事,还是为师传授的呢。现在虽还不足以青出于蓝,但出去到底也不会辱没了为师的名声。”

    沈阿氿显然没有料到还有更加令人惊讶的消息。“您传授的?那他,岂不就是您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

    段鑫玉点头:“不错,严格来,你并非为师唯一的徒弟,在你之前,还有个白玉寒。”

    沈阿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但是,你一直没有提起过啊,外界也从来没有人知道白玉寒和你是师徒关系,为什么你们要隐瞒这一层关系呢?”

    段鑫玉叹了一声气,道:“那都是因为白玉寒的身世。”

    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南宫御烨忽然开口道:“白玉寒乃是当年京城首富白家的大少爷。”

    “你也认识他?”沈阿氿惊奇地问。

    南宫御烨摇摇头,道:“我不认识白玉寒这个人,但是听过。

    白家在十几年前是京城最富有的商贾之家,可谓是富可敌国,白家所开的商铺遍布黎国全国,其商品在黎国也是连年销量第一,甚至远销他国。

    但是在大约十五年前,先帝在世时白家被人举报,暗中跟耀国有商业往来,并且藉着贸易的名头,将黎国的情报卖给耀国。

    当时黎国和耀国也是正在交战,情势紧张,于是,白家被指通敌叛国,先帝下旨满门抄斩,白家人全部丧生,只有其独子白玉寒不知所踪,之后十几年一直没有找到。”

    段鑫玉一边喝茶一边道:“白玉寒是被白家的一个下人拚死护住带离京城逃亡的,离开京城后不久那个下人便受了重伤身亡了,白玉寒一个人颠沛流离到了?州。

    而后被人贩卖到当地一个富商的家中,因为年龄,干活不利落,常常遭到主人的毒,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便趁机溜走。

    我记得那年是刚在隆冬时节,当年我正好下山给人治病,在街上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倒在路边,身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便起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恶人谷疗伤。

    那孩子很有医术天赋,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学东西很快,而且勤奋又刻苦,我便将他收为徒弟,把一身医术传授给他。

    大约过了五年,一次我们下山的时候,看见街上贴着他的画像和通缉令,他才将自己是白家人的身份告诉了我,为了不连累我,他选择了离开,自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次我也是来到这里,偶然碰到的。”

    “还有这样的事。”沈阿氿不禁感叹,十五年前,白玉寒最多也就十岁吧,这么就父母双亡,尝遍人间冷暖,难怪会养成如今这般冷若冰霜的性格了。

    “那当年白家通敌卖国的罪名,是真的吗?还是是被人陷害的?”

    南宫御烨道:“这无从所知,当年所有跟白家有关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全部都做了证人,指证白家卖情报给耀国。

    虽然当年疑点颇多,很多大臣也替白家情,但是都没有找到可以证明清白的证据。”

    沈阿氿为白玉寒的遭遇而感到同情唏嘘,当年白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如果没有十五年的那件事,现在白玉寒应该子承父业,也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了吧?

    叹息了一会儿,沈阿氿看向段鑫玉问道:“师父,你是到了这边才碰到白玉寒的,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段鑫玉瞥了沈阿氿一眼道:“不久前听边境爆发了瘟疫,觉得蹊跷,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还能遇上你们。我你们俩口,好好地不呆在皇宫里,跑到边境来做什么?”

    沈阿氿道:“我们也是得知瘟疫爆发,过来看看情况啊。”

    “作为皇帝和皇后,手下没有能人可以派出了吗?非得要你们亲自来?”

    “师父你这话的,我也是个大夫,百姓有难,我难道不应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