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计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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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散播出去之后,段鑫玉便进入了戒备状态,时刻要提防着有人来取自己的性命。

    南宫御烨派了数名暗卫在暗中保护段鑫玉,一旦有人意图动手,就立刻下手抓住。

    消息已经散播出去有半天的时间,估摸着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杀段鑫玉。

    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城里一团乱,客栈店铺之类的,都已经关门很久,赶到煌州来援助的御医队和军队,都是在城外扎营。南宫御烨等人也一样。

    入夜之后,段鑫玉跟平常一样,吃了饭就在自己的营帐里面埋头研制解药,一直到了深夜,才上床休息。

    营帐里只留了一盏灯,灯火十分昏暗而且摇曳。

    夜深人静时,外面除了巡逻的士兵偶尔经过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就只剩下凛冽的冷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在巡逻队刚刚经过之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转过几个弯,摸进了段鑫玉的营帐里面。

    黑影用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靠近床边,自后背抽出一把匕首,寒刃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着雪亮的光,刚好映照在段鑫玉的脸上。

    就在这时,段鑫玉猛然睁开眼,往里一个翻滚,堪堪躲过黑影插下来的匕首尖刃。

    黑衣人见状,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不能放过段鑫玉,还想继续动手,但是手刚一扬起来,后背就扑来一阵冷风。

    转身一看,四个身着墨衣的人正持剑猛扑过来。黑衣人身手敏捷,武功高强,但是南宫御烨手下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况且还占着人数上的优势,所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黑衣人给牢牢擒住。

    黑衣人被暗卫牢牢钳制住,难以动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南宫御烨和沈阿氿以及白玉寒三人。

    沈阿氿赶紧跑过去查看段鑫玉的情况,焦急地道“师父,您没有受伤吧?”

    段鑫玉从容地站起身,淡定地掸掸微褶皱的衣裳,瞥了沈阿氿一眼,道:“你还知道关心为师?出这种馊主意,要不是为师我躲闪得快,早就没命了。”

    沈阿氿赔笑,特意露出崇拜的神色,夸赞道:“嘿嘿,徒儿就知道师父身手非凡,对付区区一个黑衣人没有问题的。就算没有暗卫暗中保护,保护自己也是绰绰有余的。”

    明知道沈阿氿是故意在奉承,但是这话听在段鑫玉耳朵里就是分外地耳顺,他昂首傲然地笑道:“那还用?”

    “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有研制出解药!?这是一个陷阱!”黑衣人脸上蒙着布巾,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用力挣扎着,仿佛要扑过来将人撕了,眼珠子都要被愤怒给染红了。

    南宫御烨面无表情地看了暗卫一眼,暗卫会意,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膝盖窝里,加大力道将其彻底钳制得半点动弹不得,跪在地上,唯有头能抬起来。

    黑衣人脸上的面巾被暗卫扯下来,露出一张铁青的脸,略瘦削,三十出头,看样子像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或者杀手。

    沈阿氿冷笑一声,道:“若非如此,怎么能将你引出来?如今你已经的命已经在我们手上,最好乖乖地跟我们合作,否则,你的下场,会是你想像不到的惨状。”

    “哈哈,”黑衣人忽然大笑起来,肆无忌惮地看着沈阿氿,眼中含有浓浓的不屑之意,“下场?你以为我会怕吗?”

    “你或许不怕死,但是这世上有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沈阿氿正准备给黑衣人用刑,然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火光一起,黑衣人全身上下瞬间燃烧了起来。

    暗卫们本能地退开几步,眼看着黑衣人在熊熊烈火之中焚烧,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在黑夜中响彻天际。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听得“彭”的一声,强烈的光一闪,黑衣人自爆而亡,可谓粉身碎骨。

    沈阿氿看得有点震撼,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自杀得这样轰烈的人。看来他背后的人是个手段极其狠辣之人,绝对不允许手下的人泄露半点秘密。

    又或者,黑衣人对自己的主子十分忠心,宁愿把自己炸得粉碎也不愿背叛主子。不管怎么样,黑衣人一死,连一片衣角都没剩下,这都代表着白忙了一场。

    线索就此完全断了,这个幕后黑手不好找。

    百姓们还在一个接着一个染上瘟疫,一个接着一个离去,情势十分严峻,容不得半点耽搁。黑衣人的死,让幕后黑手有了防范,绝对不会再轻易出手。

    所以想要从幕后之人那里拿到毒药再研制出解药很难,而且这个过程肯定要费不少的时间,段鑫玉想了想,决定去之前那个最早爆发瘟疫的县城的青煌河上游查看一番。

    青煌河沿岸的植物都依河水而生,肯定也会吸入瘟毒的毒素,不同于在河里,毒药会被河水稀释,植物体内的毒素会积累残留,应该能够从其中提炼出比较纯的瘟毒来。

    沈阿氿等人不放心段鑫玉一个去,自然要陪着一同前往。

    于是,第二天一早,四人便赶往北方那个县城,到了傍晚时分,才赶到目的地。

    因为天色已晚,四人在一家客栈里面住下,算翌日再去青煌河沿岸查看。

    吃过晚饭,沈阿氿出了房间,下楼来散步,刚走到楼下的院子里,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经坐在石桌旁喝茶了。

    “白公子真是好雅兴,这么晚的天儿还坐在外面喝茶。”沈阿氿笑道。

    白玉寒看了沈阿氿一眼,拿了个空茶杯倒上热茶,道:“在冰天雪地里品茶其实别有一番滋味,不相信的话沈姑娘可以试一试。”

    沈阿氿在桌旁坐下,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并没有品出什么来,但又不好意思的这么直白,便只将茶杯握在手里取暖。

    “白家十几年前的那桩事,白公子后来,就没有再去查证吗?”

    白玉寒露出微微诧异的神情,顿了顿,道:“已经过去十几年,要想翻案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我一个连自己性命都难以保住的人,能做什么?

    况且,我心里明白,白家是被冤枉的,根本不需要查证。只是,作为白家的子孙,无法为白家翻案,我愧对白家列祖列宗。”

    这一点,沈阿氿很能理解,当年沈傲天被诬陷通敌卖国,沈家被满门抄斩,沈阿氿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也是这样的感受。

    恨,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