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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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阿氿吃完晚饭之后便洗漱了一下就躺下准备睡觉了,南宫御烨放下手里的公文,踱步到床前,坐下了一会儿才道:

    “阿氿,对不起,朕不该抓着你和白玉寒的事情不放,朕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沈阿氿睁开眼睛,看着南宫御烨道:“你以后不会再怀疑我了?”

    南宫御烨伸手握住沈阿氿的手,道:“朕心里是相信你的,只是朕有的时候看见你跟白玉寒站在一起,看见白玉寒用那种特别的眼神看着你,朕就会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朕也不想变成这样,只是朕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朕跟你保证,朕以后一定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了。”

    既然南宫御烨已经开口认错,还向自己保证了,沈阿氿也不忍心再跟他板着脸了,缓和了一下表情,坐起身来,道:“那好吧,那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这一次了。”

    南宫御烨喜出望外,一把将沈阿氿抱进怀里,已经半个多月没敢这样抱着她了,此刻的时光让他觉得分外的珍贵。

    沈阿氿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南宫御烨方才的那句“白玉寒用那种特别的眼神看着你”,白玉寒有用特别的眼神看着她吗?她怎么从来都没有感觉到?

    沈阿氿心想,或许自己是跟白玉寒走得太近了,所以让旁人以为白玉寒对自己有什么了?以后还是尽量保持好距离吧。

    两个人和好之后,第二天一早便一同出门,去酒楼待了几个时辰,然后又去到粥棚那边,一起给难民分发粮食和衣服。

    自从冷战之后,两个人就很少有这样同进同出的时候,南宫御烨不禁暗自感叹终于熬过来了。晚上回到酒楼用晚膳。

    “你今天没有公务要处理吗?这么闲陪我到处走?”沈阿氿一边喝汤一边道。

    南宫御烨给沈阿氿的碗里夹了几块清蒸鱼,笑道:“今天的事务都交给你爹处理了,我今天就偷个懒,陪陪你。”

    “一国之君这样偷懒可不好。”沈阿氿虽然嘴上这样,但是心里却是很开心的,冷战的这段日子,虽然看起来是她在折磨南宫御烨,但是其实她也很不好受。

    两人吃完饭回到营地,迎面碰到白玉寒。

    白玉寒一见到沈阿氿和南宫御烨就注意到他们互相牵着的手,脸上的神情并没有改变,但是心已经猛然凉了半截。

    “师兄,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沈阿氿笑着问道。

    白玉寒含笑道:“还在研究药草,过一会儿就休息了。”

    因为受南宫御烨的话的影响,沈阿氿特意留意了一下白玉寒的眼神,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心想或许只是南宫御烨疑神疑鬼罢了。

    “师兄辛苦了。”

    白玉寒摇摇头,道:“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谈不上辛苦,况且,一切都是为了救治百姓,这都是应该做的。”

    南宫御烨始终站在沈阿氿的身旁,视线落在白玉寒身上,没有出声。

    沈阿氿和南宫御烨走远后,白玉寒回到了营帐算继续研制解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

    方才沈阿氿和南宫御烨手牵手有有笑朝自己走过来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怎么也挥不去。

    白玉寒感到很不舒服很痛苦,放下一切,捧着一坛子酒大灌了几口下去。然而酒越喝画面却是越清晰了。

    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半坛子酒,脑子终于开始有点混沌,白玉寒觉得里面太安静,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于是拎着酒坛子出了营帐。

    酒意上来,白玉寒走路时的脚步有些虚浮,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样。他艰难地在营帐门前的台阶上坐下,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段鑫玉正好出来,看见白玉寒在喝闷酒,满腹心事的样子,有点担心,便走过来询问:“我记得你不是个爱喝酒的人,怎么今日竟酗起酒来了?”

    白玉寒抬头看了段鑫玉一眼,苦笑道:“愁绪太满,只能借酒浇愁了。”

    段鑫玉在白玉寒旁边坐下,道:“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愁绪多,用酒是解决不了的。”

    白玉寒又灌了一口,酒水自两边流下来,湿了衣襟。“我知道,只是想用酒麻痹一下自己而已。”

    喝了酒,心中的愁绪却没有减轻,他自然知道喝酒没有用,但除了欺骗自己喝醉了就会忘记烦恼,他还能做什么?

    段鑫玉深深地盯着白玉寒看了一会儿,问:“有什么愁事,不如出来,看看为师能不能帮帮你?”

    “多谢师父关怀了,只是……”白玉寒吞下一口酒,抬头望着夜空,“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

    段鑫玉微微一笑,道:“就算帮不了,你把烦心事一,也能减轻一些烦闷。”

    白玉寒搁下酒坛子,缓缓道:“这几天我一直处在痛苦和纠结的状态之中,有些思想和感情明明知道不应该有,却心不由己不可控制地有了,想甩都甩不掉。”

    就只短短的几句话,段鑫玉便已经明了。

    作为白玉寒的师父,段鑫玉对白玉寒还算了解。尽管白玉寒一直克制自己,把感情隐藏得很好,但正所谓心不由己,心底的情感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会流露出来。

    白玉寒对沈阿氿的感情就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来,并让段鑫玉发现了。段鑫玉相信白玉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什么都没有。

    “感情这个东西呢,是最不好控制的,你越是压制它,它就越是会膨胀,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是个人,就会产生感情。

    有了感情,没什么好惭愧的,你应该去面对,而不是去逃避。”

    “可这份感情是不应该有的,我不应该将它抹杀掉吗?”

    “你抹杀得了吗?”段鑫玉拍拍白玉寒的肩膀,“孩子,既然抹杀不了,就直面自己的内心吧,有些感情,可以只藏在你的心里,不必告诉任何人。

    或许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这份感情就慢慢地淡了,等你回头再看,你会发现,其实它也没你想像中的那样难以克服。”

    白玉寒疑惑地看着段鑫玉:“会吗?”

    段鑫玉起身,将白玉寒的酒坛子给抢过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了。酒就别喝了,明天还要你帮忙配制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