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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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煞脸上带着令人看不透的笑容,仿佛浑不在意,淡淡道:“算了,是我没有拿住茶杯,不能怪你,先起来吧。”

    武艺高强内宫深厚的人往往不用跟对方过招,只要对方猝不及防的一个举动,就能察觉到对方是否会武功,以及对方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但看这丫头方才的反应,很显然她是不会武功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是故意在假装的。如果一个人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刻意掩盖住自己的身手的。

    十煞对沈阿氿的怀疑依然没有消,想要继续试探,却被夏一夕制止。

    “我见这丫头聪明伶俐,很会话,一看就喜欢,所以想要她留下来,阁主是否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十煞笑了笑,道:“没什么问题,既然夫人喜欢,那就让她留下吧。”他不想让夏一夕觉得自己过分干涉,尽管怀疑沈阿氿,也只能暂时妥协。

    末了,十煞看着沈阿氿用颇具有威胁的语气道:

    “夫人看得上你,你就好好地留在夫人身边照顾,千万不得有任何的差池,否则后果非你能承担得起的,明白吗?”

    沈阿氿连连点头:“奴婢明白!”

    十煞这才没有再继续追究。

    这时,夏一夕的心绪却开始有些不宁,她没有想到十煞会去而复返,看他回来之后惬意地坐在桌边的样子,生怕他会就这样留下来了,心下不免忐忑担忧。

    十煞刚好注意到了夏一夕不安的神情,心下又凉了半截,他不明白为什么夏一夕都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对自己这么排斥,难道他就天生长了一副讨人厌的脸吗?

    忽然间十煞觉得很是烦躁,蓦然起身,什么话都没有就走了。

    夏一夕有些愣,但是心又慢慢地放了下来,只要十煞走了就好。

    之后,夏一夕便将其他的丫鬟遣散,只留下了沈阿氿。

    沈阿氿观察到,这位新夫人跟十煞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大好,方才十煞突然出走,显然是对她冷淡的态度很不满,但是这位夫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关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位夫人是十煞强抢回来的?沈阿氿正在大开脑洞的时候,夏一夕已经吩咐道:“去把窗户关上吧,晚上还是有点凉。”

    沈阿氿从命将窗户关上,然后走到夏一夕身后,道:“夫人,奴婢伺候您更衣梳洗吧。”

    夏一夕点点头,今天一天够累的,她也很想休息了。

    沈阿氿上前为夏一夕脱下了厚重的凤冠霞帔,以及头上的发饰,然后又给她梳头。

    忽然间,沈阿氿发现夏一夕的下巴处有一条极其难以发现的缝,似乎是人皮面具与脸贴合的时候遗留下的那种缝隙。

    刚才离得远没有发现,现在走近了看,沈阿氿才发现,夫人似乎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她心中不禁起疑,堂堂的阁主夫人为什么要带着人皮面具呢?

    难道她一直都以假的面貌面对十煞吗?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可是十煞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身边人戴了人皮面具,怎么可能会都发现不了呢?

    除非……是十煞让她戴上人皮面具的!

    沈阿氿顿时更加疑惑,十煞为什么要把自己夫人的真实面貌藏住?她突然很想像夏一夕问出心中的疑惑,但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怕惊扰了夏一夕,就没有敢出来。

    伺候夏一夕洗漱好之后,沈阿氿本以为她要上床歇息,然后让自己退下,不料夏一夕却迳自走到桌旁坐下,目光深凝地望着沈阿氿,面露狐疑。

    “你想办法留在我身边伺候,究竟意欲何为?”

    此刻的夏一夕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变脸之快,让沈阿氿感到有些惊讶。

    夏一夕虽然失忆了,但也不是傻子,沈阿氿虽然身上穿着丫鬟的衣物,但言谈举止却没有半分下人的气质,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姐,与其他的丫鬟实在是相去甚远。

    方才她之所以坚持要让沈阿氿留下来,是因为她下意识觉得她有点熟悉,对她有好感而已。但不代表她就没有怀疑。

    沈阿氿准备装傻:“夫人的意思,奴婢不明白,奴婢就只是想要留在夫人身边伺候而已,别无他意。”

    “可我怎么看你,也觉得你不像是一个丫鬟,你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其他丫鬟全然不同!要你是个丫鬟出身,我可是不信。”夏一夕紧紧地盯着沈阿氿。

    沈阿氿见在这一点上瞒不住夏一夕了,只好暗中组织语言,随后捏造出一个悲惨的故事。“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隐瞒出身的,只是实在是身不由己!”

    这话令夏一夕起了好奇心,问道:“哦?如何身不由己呢?”

    沈阿氿苦着脸,道:“奴婢原本是煌州那边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姐,从到大一直都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两年前我与我相公相遇一见钟情,想要成婚,但是相公的家世并不太好,家里父母不同意,几经周折,我们终于才走到了一起。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就可以这样与心爱之人相守到老了,但是没有想到,在半年前相公突发疾病,就此撒手人寰,丢下了我一个人。

    家里的公婆都我是个不祥之人,是我害死了相公,于是每天都大骂我来出气,后来甚至将我关在柴房里,不给吃喝。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趁着晚上拿了些盘缠逃走了。因为当初嫁人的时候跟娘家闹翻,我不好意思回去,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孤身流浪在外。

    一个月前辗转来到了蓝月城。身上的盘缠已经快要用尽了,我害怕自己会流浪街头,只好找份差事度日。当时正好看见这边在招丫鬟,我就来了。”

    沈阿氿为了突出自己的可怜,还特意在脸上抹了把眼泪,道:“夫人,奴婢是刚刚才来不久的,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人,若是奴婢照顾得不周到,还请您恕罪。”

    夏一夕见她如此可怜,不禁心生怜悯之心,赶紧道:“莫要担心,我不是想要怪罪你,只是觉得你不想丫鬟,所以多疑了而已。

    不要哭了,我不怪你就是。你也是个可怜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伤痛还能坚强地活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怎么忍心怪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