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醉酒
听完白玉寒的讲述,夏一夕觉得自己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听着白玉寒一字一句的诉往事,她就觉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了一番一样,好像这其中的心酸痛苦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讲完往事,白玉寒酒壶里的酒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神志也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开始将自己心中埋藏的话也了出来。
“造成今天的结局,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没有保护好她,一切都是我的错。
其实该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她不应该死的,不应该……”
夏一夕怔愣地看着白玉寒,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将手中的酒壶甩出去,撕心裂肺地仰天长啸:“一夕!夏一夕!夏一夕!”
最后喊得没有力气了,跌跌撞撞地往地上倒去。夏一夕赶紧跑过来搀扶白玉寒,心中不由焦急。
“白公子,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白玉寒根本站不稳,只能靠在她的身上,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她,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他思之念之的人。
他猛然握住夏一夕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道:“一夕,对不起,对不起……”
夏一夕心头一酸,无奈地道:“你喝醉了,都认不得人了,我不是她,你看清楚一些。”
白玉寒并未完全神志不清,听了夏一夕的话,便睁大眼睛仔细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认错人了。
“对不住,我真的脑子不清醒了,你怎么可能会是她呢?她都已经被我伤透了心,怎么可能回来找我?
即便她还活着,也不会愿意回来找我的。”
夏一夕安慰道:“不,如果她还活着,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她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白玉寒苦笑一声,泪落两行。
夏一夕扶着白玉寒缓慢地行走在山间的路上,过了一会儿,听见白玉寒道:
“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有一种熟悉感,你身上的气质跟她很像。
还有你的眼睛,简直与她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长相不一样,我都要可以为你就是她了。”
夏一夕的心一沉,果然,白玉寒之所以这么关心她,就是因为她跟他心里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每次一看见你,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又忍不住想要跟你相处。
我觉得,哪怕能看到她的丝毫影子,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夏一夕沉默良久,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所以,你为我治伤,对我这么上心,就是因为我跟夏姑娘相像,是吗?”
白玉寒坦然地点头:“是。”
亲耳听到后,夏一夕像是被冰水从上而下浇了个透心凉,一瞬间呼吸都定住了。
她这辈子就是这么悲哀,喜欢自己的,自己不喜欢,自己喜欢的,早已有了心上人。她注定是个不能得到幸福的人。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
夏一夕扶着白玉寒回房,来凉水给他擦了擦了脸,然后盖好被子。
准备走的时候,白玉寒忽然又扣住了她的手腕,嘴里念着:“一夕,不要走……”
手腕被抓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夏一夕只好作罢,就近搬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
这样一来,白玉寒下安静下来,渐渐地睡着了。
天亮后,太阳升起时,沈阿氿敲响了白玉寒房间的门,将盹中的夏一夕给惊醒。
门外沈阿氿问道:“师兄,你醒了吗?我能不能进来?”
“进来吧!”夏一夕下意识地喊道,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白玉寒抓着,赶紧抽了回来。
沈阿氿听见夏一夕的声音不由觉得惊奇,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推开门一看,果真看见夏一夕在。
而白玉寒则熟睡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很,好像生病了一般。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我师兄他……”
夏一夕赶紧解释道:“白公子昨夜喝醉了,我将他送回来的,我怕他有什么需要所以就留下来照顾他,一直到现在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沈阿氿了然地点点头,又看了看白玉寒,随后向夏一夕道:
“我师兄他最近心情不好,偶尔会借酒浇愁,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
夏一夕摇头:“没什么失礼,我都能理解。”顿了顿,继续道:“昨天夜里,白公子去到夏姑娘的墓前了。”
沈阿氿一惊,“那就难怪了,看来师兄始终是没有从失去故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啊。”
夏一夕也是叹息一声,跟着沈阿氿出了房间,准备下楼吃早饭时,夏一夕忽然拉住了沈阿氿。
“阿氿,你是不是也跟白公子一样,因为我跟那位夏姑娘相像,所以将我当成了她?”
沈阿氿一怔,没有想到夏一夕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夫人,跟你实话吧,我的确是觉得你跟她很像,我跟你过,我一直觉得她没有死,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甚至怀疑你就是她。”
“你错了,我不是。”夏一夕直截了当地道,“我虽然失去了记忆,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是你们的那位故人。”
她不想被人当成别人的影子,如果是之前,或许她还愿意露出原本面貌验证一下。
但是现在一切已经不同,就算最后证明她就是夏一夕,也没有意义了,她已经配不上白玉寒了。
沈阿氿没料到夏一夕对这个事情的反应这么强烈,一时还有些意外,但是随即仔细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
“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将你误认了。”
夏一夕这才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事情。
吃完早饭,夏一夕回房时正好遇见刚刚醒来的白玉寒。“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去给你弄一碗解酒汤来?”
白玉寒昨夜喝得醉醺醺的,前面看见夏一夕的事情还记得一些,可是后面跟她讲述往事之后的事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因此心下不免担心自己是否失态。“我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事吧?”
夏一夕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扶着你回来之后,你就睡着了。”
闻言,白玉寒这才放心,面带愧疚地道:“我酒量不太好,一不心就喝醉,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