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有心机的瘸子!
当然不可能有人为沈思曼按下重启键。人和器的最大区别也在于此,器可以随时推倒重来,人却只能一直向前。
沈思曼深吸一口气,总算有点江家人的气场,拉着顾倾城走到一边,确定不会有人听到她们对话后,才压低嗓子急促地问道,“扬勤撞的人是不是那天在地下搏击场打输的那个?那可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这么做?”
“反应还挺快。”顾倾城冷笑道,“不过沈大姐怕不是忘了,给钱的人是你。”
“我什么时候———”沈思曼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惊疑不定许久,才讷讷道,“是那2000块医药费?”
“没错。还是你向我借的。”
沈思曼一阵冷颤。想起当时她向顾倾城借钱时,顾倾城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那个时候,她还以为顾倾城之前在嘲笑自己人傻钱多,心软。
“那扬局的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扬局夫人是名艺术家。当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艺术家,很少人知道。她最爱画梅,也最擅长画梅。”
“所以那天在拍卖会上的冬?梅是出自扬局夫人之,并且经过你的运作,卖出了千万的高价。”沈思曼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抖。
“怎么能是我的运作?举牌抬价的人可一直是你。”
“————”
如果可能,沈思曼真想给昨天的自己一巴掌。为什么顾倾城一个眼神示意她举牌加价,她就举牌加价。自己活的如同她掌控在心的傀儡!
“红酒品鉴会就不用我多了吧。沈大姐自恃懂酒,在品鉴会上出尽风头。加上又为扬局夫人的画作抬价,夫人自然是对你信任有加,决定买下你觉得有投资价值的法国酒庄。”
“但那个酒庄的确实是有投资价值。”沈思曼妄想垂死挣扎。
顾倾城点点头,妖冶的面孔仿佛能摄人心魄,“你得没错。我不会否认。不过扬局的夫人之所以敢买下酒庄,是因为她确信自己的画作被拍卖了千万。”
“难道没有?”
“一副平平无奇的画怎么可能价值千万?”顾倾城讽刺地勾起嘴角。
“可拍下的东西不付钱,你就不怕承担法律责任吗?”沈思曼难以置信地道。
“尽管可以告。如果扬局愿意赔上自己的仕途支持自家夫人的话。”
“————”
沈思曼算是明白了。画作本身卖出千万高价就是不合理的事,如果扬家坚持告买方,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宣扬成通过艺术拍卖的方式接受行贿————即使最后查清不是,但打官司的事向来是场拉锯战,这对未来政治前途光明的扬照普来,绝对耗不起这个时间。
而顾倾城趁着扬照普夫人尚且处于画作卖出天价,一步成名的极度兴奋下,立马诱导她签下买法国酒庄的合同,可画作流拍,到时候办转让续的时候,钱从何处来?怎么拿的出来?
所有算计环环相扣,可以是精彩至极。
老婆儿子都栽了,扬照普总不能把这二者皆拋了吧?
但顾倾城做事的原则显然只有一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她载着沈思曼去到城市边缘的垃圾场,找到了当年因为扬照普一张批条就家破人亡的老乞丐。
“他靠在垃圾场捡了半辈子的垃圾过活,你觉得他可怜吗?”
当时的沈思曼傻傻点头,还问顾倾城,“他为什么不做点其他什么?”
“因为除了捡垃圾,他找不到其他工作。”
“哦。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思曼发出感慨。认为顾倾城是通过这样的例子让自己更加认清苏白父亲苏大年的为人。
可原来她问话的目的仅仅是问第一眼见到老乞丐的沈思曼是什么感觉————这也代表了绝大部分人的
第一感觉。
“扬照普是个谨慎微的人,当年的批条从程序上来并没有错。可谁在乎呢?当大家看到老乞丐在垃圾堆里吃东西,听闻他是因为当年政府的拆迁导致家破人亡,最终落得如此境地后,大家只会万众一心,齐声声讨。”
“————”
沈思曼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心诡谲,狠辣恶毒的妖女。她甚至觉得江暮染在她心里都变得可爱了几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顾倾城勾唇一笑,提醒道,“因为这些都是你做的。跟我无关。”
“你陷害我?”
顾倾城闻言嘲弄地看了沈思曼半晌,道,“我要想陷害你。你就算属猫,九条命也没了。”
沈思曼咬牙。但她又想不到其他顾倾城这么做的理由。
“别用你那过于简单的大脑思考复杂问题。”顾倾城没太多时间给她想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直截了当道,“江暮染现在的状况不能招人恨。所以换你来。”
“————”
“别觉得委屈。怎么也是上台面的事。换个思路想,这件事办漂亮了,今后谁不高看你一眼?”
高尔夫球场的风带着特有的草地香。吹拂进沈思曼的鼻子里,令她忽感一阵清醒。
“你的意思是,之后的事要我自己来?!”
沈思曼不敢置信地问道。心里一阵慌乱。让她来掌这么大的局她怎么能行?
“在车上的时候我问过你,是你没问题。”
“我———”沈思曼想找块豆腐撞死。
还想什么,顾倾城的响了起来。她很自然地将高尔夫杆递给沈思曼,然后摘了套,拿起,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姐姐,今天的番茄牛腩你怕是没口福了。”陌生的号码,清晰可辨的声音。正是晏殊。
顾倾城眼神一凝。
快步走向高尔夫球车,示意球童开车,然后开口道,“晏组长什么意思?”
话筒里传来晏殊的苦笑,“这正是我想问姐姐的。你知道江暮染会去什么地方吗?我们把人跟丢了。”
出来实在丢人,国安局第七安全组的三个人居然跟丢了一个坐轮椅去菜市场买菜的人,
当然,这句话隐藏着一个未出口的信息:江暮染很有可能不是“主动走丢”的,而且“被动走丢”的。
至于是被谁“被动弄丢”,联想到江暮染特殊的身体,那要筛查的对象海里去了。
顾倾城瞬间怒了,“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晏殊哑然。目瞪口呆接受了顾倾城挂她电话的结果。
挂了晏殊电话,顾倾城没有立马给江暮染打去电话。而是靠在车垫上,闭眼思考了几秒,才重新坐直身体。用给吴饵去了个电话。
“人呢?”
“被人绑走了。”吴饵的声音依旧沉稳清晰,他的任务是保护顾倾城,只要顾倾城不出事,谁出事都跟他没多大关系。
“知道是谁绑的吗?”顾倾城沉声问道。她整个人相当冷静沉稳,也知道着急不会有多大用处。
“外国人。”
“什么样的外国人?”
“着鸟语的外国人。”
“”
吴饵的冷幽默总是出现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但却提醒了顾倾城一件事————
她不动声色变换了种口气,吩咐道,“不管是什么外国人,立马给我找人!知道他们把她带去哪儿了吗?”
“我没听懂他们的话。”
“那也给我去找!”顾倾城厉声道。口气里是掩藏不住的一丝焦急。
另一边,晏殊摘下耳。看了眼身边的两个下,问道,“外国人。你们认为是那国的外国人?”
“可能性最大的
是鹰国。他们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研究基因战士计划。知道有成功的样品,绝对不会放过。”
“那几家医药公司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随便从江暮染身上研究出一样产品,无痛剂也罢,快速恢复凝胶也罢,都会让它们颠覆整个医药界。”
————
————
又接连了好几种可能后,晏殊打断了他们。
“我觉得江暮染并没有被绑架。所谓“被绑架”很有可能是她自导自演。”
“怎么可能?”其余两人立马质疑道。
“以顾倾城对江暮染的关心程度,不可能不问绑江暮染的外国人有几人,坐什么交通工作,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哪儿。她不问,明她已经知道江暮染没事。”
“江暮染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出戏?她就不怕像二十年前她父亲那样被——”
“那件事禁止谈论!”晏殊冷脸打断道,“你们更应该想的是,为什么堂堂国安局第七安全组的精英会被一个坐轮椅的人甩掉!”
下两人羞愧地低下头。
晏殊缓和语气,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笑容,“不如我们来猜猜她现在在哪儿。我猜她此时正在家高兴地做着番茄牛腩。”
一个下闻言飞快地操作电脑,调出了一个对准顾倾城家里的远程监控摄像头:三分钟前还紧闭的窗帘被拉开,窗玻璃上贴了一张4纸,言简意赅地写了两个英文字母:b。
“”
“这货才是个b!简直嚣张至极!”键盘瞬间被甩得乒乓作响。
晏殊倒是笑了,“这是她对我们今天诈她那一下的回应。真是个报复心极强的家伙。”
“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个瘸子而已!”
晏殊为下人如此形容皱起了眉,“瘸子又如何?世界上有很多健全的人,但也不一定比得上这个有心的瘸子。”
叹了口气,晏殊接着命令道,“减少对她的监视。人家都知道,我们的监视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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