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拿捏住了!

A+A-

    江暮染是哭着洗完澡的。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烘干,眼尾朱红,眼眶晶莹。

    “姐姐。”她坐在轮椅上声喊道窗边的陆子衿,鼻腔里的哭声藏都藏不住,好似受了泼天的委屈。

    陆子衿刚挂完电话,素身长立,莹白绸缎睡衣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地恰到好处,风卷起轻荡的窗帘,也漾起她的绸缎裙边,脚踝精巧白皙,腿纤细柔嫩,好似一件没有任何瑕疵的艺术品,也给人以前所未有的距离感。

    江暮染一时不敢靠近。可她望着陆子衿,心里酸涩得紧,眼泪吧嗒就往下落,怎么忍也忍不住,于是她又一次弱声弱气地喊了声“姐姐”。

    在陆子衿面前,她的眼泪从来不值钱。因为她总是惯用这样廉价的方式去获得陆子衿的关心、爱护亦或是原谅。

    陆子衿扭过头来。看向穿着睡衣更显消瘦柔弱的江暮染,她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自己,眼睛红红的,眼泪鼻涕将她的脸糊得一塌糊涂,可她却不在乎,只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泪水盈眶的眼里充满了哀求,像一只苦等主人安慰的狗。

    陆子衿又想起方才电话传来的汇报,乔安浑身起了疹子,呼吸困难,怀疑是中毒,正在安排医生抢救。

    这让落云宅上下如临大敌。乔安作为陆子衿身边最亲近的人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如果下毒的人要害的人是陆子衿呢?

    落云宅灯火通明一整夜。唯一没受影响的是她们这间房。

    下毒的人也丝毫没有愧疚,做错事才会愧疚,她只是做了她认为对的事。所以当陆子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她的目光依旧坦然明亮,纯真无邪。

    “过来,把牛奶喝了。”

    陆子衿最终什么也没,只是指了指圆桌上装满牛奶的玻璃杯。

    江暮染倏然破涕为笑。赶紧操纵轮椅过去,用双将牛奶捧住,口口喝着,不时抬头看一眼陆子衿,确定她在看着自己后,又笑着露出大大的两个酒窝再喝上一口。

    喝完后觉得奇怪,嘴巴寡淡无味如白水,心里却觉得甜丝丝。

    没有多想,江暮染喝完牛奶,就要乖巧懂事的去床上睡觉。

    “你睡哪儿。”陆子衿信指向更类似于憩用的沙发床。

    江暮染一脸震惊,又有点生气,质问道,“姐姐,为什么我们不一起睡?”

    陆子衿没有理会她。只是在洗完澡出来后,看了眼床上装睡的凸起,径直走向憩的沙发床。

    没等躺下,床上的人不情不愿,眼尾泛红地摸索着坐上床边的轮椅,道,“姐姐,我睡还不行吗?你去睡床。”

    陆子衿去到床边,熄灯。

    江暮染眼泪落下来,仰面朝天,躺在沙发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又悄无声息。

    她心里不断默念“姐姐”,没听见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一声叹。

    ———————

    苗妫是在睡到凌晨三点钟时,忽然惊醒过来的。桌上的媚蛊虫已然僵硬,不知道江暮染度过了个什么样**的夜晚。

    想到这里,苗妫恶劣地挑眉一笑,从苗绣布包里放出一只虫子,短短一分钟,将桌上的媚蛊虫啃噬干净。

    “谁?”

    苗妫脸色一变,看向安静的门口。

    “苗苗”伴随着一声娘不拉几的声音,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出现在窗台,一面关着窗,一面责备道,“了多少次睡觉前要检查门窗,就是不听,你一黄花大闺女,不怕被人xx哦?”

    “是你。”苗妫一瞬间没把这个声音和眼前的人对上号,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贱,但模样却丑得比从前还没法见人。

    “当然是我。”烟鬼声音恢复正常,笑着道,“这么多年没见,一直盯着哥看,是不是觉得哥又变帅了?”他自我感觉良好地伸扒拉了一下好几天没

    洗的油头,苗妫只觉得想吐。

    她从来也没想明白过,为什么江暮染身边会有两个极端存在,一个邋遢猥琐得要命,一个又强迫洁癖得一尘不染?

    左右见苗妫没有跟自己寒暄的意思,烟鬼不再自讨没趣,开门见山道,“你给阿染下蛊了?”

    “是又怎么样?”苗妫离烟鬼远了些,她不是很喜欢笑容猥琐的男人。

    “不怎么样。”烟鬼摊,“我就是好奇,你给她下的什么蛊?”

    “媚蛊。”苗妫回答得干脆,反正虫也死了,江暮染的蛊也解了,左右不过是她戏弄报复的段。

    “啧啧。”烟鬼闻言,戏谑地看向苗妫,道,“就是你当初对——”

    话没完就被苗妫扔来的杯子打断,“闭嘴!”苗妫恼羞成怒,那件事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也埋葬了她傻乎乎的一颗纯情少女心。

    烟鬼还想继续下去,感觉浑身瘙痒起来。顿时脸色大变,看了眼地上的杯子,“你下毒?”

    苗妫冷笑,“跟江暮染学的。”

    比起用蛊操控,用毒可谓是又快又奏效。一只黑色蛊虫也趁钻进了烟鬼鼻孔。又痒又痛,让烟鬼想骂娘。

    “你不是好奇媚蛊吗?那就尝尝滋味。”

    烟鬼的呼吸几乎瞬间沉重起来,下面的雨伞撑起,苗妫恶心得皱眉,一脚踢过去,烟鬼警躲过,捂着宝贝,吓出一身冷汗。

    “呵。”苗妫讥讽出声,“到踢不到。”

    烟鬼咬了咬后槽牙。忍着浑身瘙痒难耐又欲火焚身,从兜里掏出,打开相册,是一个死僵的白色虫子,“这也是蛊,没错吧?”

    见苗妫瞳孔紧缩了下,烟鬼了然,又问,“这是什么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蛊你哪儿来的?”

    “你不回答我,我凭什么回答你?苗妫,你不会忘记来燕京的目的吧?”

    苗妫沉默了会,道,“这是噬香蛊。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蛊,就是防止丈夫和第三者亲近而制的蛊。”

    “怎么解?”烟鬼问。

    苗妫不乐意地撇了撇嘴,“你还没告诉我这蛊哪儿来的。”

    “怎么解?”烟鬼加重了声音。惯常带着猥琐笑意的脸变得冷酷。从他接收到江暮染信息到他找到苗妫,他的耐心已经耗尽。

    苗妫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灵光一现,“是江暮染!哈,难怪我我的媚蛊虫怎么死那么快。”

    她为这样的猜测感到兴奋,舒服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腿,白嫩的脚丫子在灯下一晃一晃的,刹是漂亮可爱。一想到江暮染一会欲火焚身巴不得贴人身上,一会避她嫁的那位如蛇蝎,甚至极有可能被当作精分,苗妫就觉得浑身舒坦。脚丫晃得更愉快了。

    烟鬼觉得她压根没把自己当个男人。当然,就算苗妫外表再怎么清纯可爱,烟鬼也不敢把她当个女人看待,谁知道会下蛊的女人有多少种置人于死地的法子?

    算了。烟鬼心想,那就恶心死她。他的五指山压向金箍棒,传来喘。

    “变态!”

    苗妫恶心骂道,立马吹了一声怪异的口哨,方才钻进烟鬼身体里的虫子钻出来,烟鬼如释重负,活要停不停,苦恼道,“你把虫子弄出来做什么?”

    猥琐的人怎么可能有做人的下线?苗妫难得理会烟鬼,将桌上的酸奶插上吸管,惬意地喝了一口后道,“要替江暮染解噬香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必须答应做我的诱饵。噬香蛊虽然简单,养起来却麻烦,又只针对特定的人,便是我们寨里现在也少有人制这般吃力不讨好的蛊。有那功夫,驱几条媚蛊把人牢牢勾住不是更省事?所以我想知道背后养蛊的人是谁。”

    烟鬼闻言猛拍大腿,“我知道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个人就是秦如玉。我还有他照片

    。”

    “”

    ————————

    江暮染是痛醒的。密密麻麻的痛像是从心窝子里蔓延至全身。

    凌晨四点。她摸索着看了眼时间,只觉得眼睛也干涩得打紧,抹了把脸,干涸的泪痕令皮肤紧绷。她揉了揉额角,回想起一部分记忆,眉头骤然锁紧,而后低声骂了句“艹”。

    “还要哭吗?”陆子衿清冷的声音传来,“再哭房顶都要塌了。”

    江暮染愣了愣。没想过陆子衿会开这样的玩笑。其实也不是,时候在秦城的时候,每回她哭个不停的时候陆子衿都会一脸无奈的开玩笑哄她。

    “陆子衿”江暮染一开口便打碎了这样的温情。

    果然,那边默了一瞬,道,“你好了?”

    “没有。”江暮染捂住鼻子,尽力屏蔽陆子衿的气息,烦躁道,“我们就不能分房睡吗?”

    “不能。”

    “哼,不能?”江暮染闻言阴阳怪气道,“新婚夜是没有分房睡的道理。不过我怕不分房睡,今后中的就不单单是噬香蛊这么简单。”

    沉默中,陆子衿清冷的声音忽道,“你怕?”

    “当然不!”江暮染冷声道,“只是觉得没必要。”她又不是什么冤大头,凭什么为了陆子衿受些无妄之灾?

    冷若冰霜的态度和方才黏糊糊叫“姐姐”的亲昵简直判若两人。

    黑暗中,却只听陆子衿发出一声轻笑,不知道她笑什么。

    江暮染觉得恼羞成怒,又无能狂怒道,“一个房间睡就一个房间睡,凭什么我睡沙发,你睡床?”

    “这里有位置。”陆子衿出人意料地拍了拍床上空余的一边,道,“我敢让你,你敢睡吗?”

    无能狂怒的江暮染:狠狠锤了两下被子。最新址:

    本站站: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