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采花团伙？司天语会用这个词确实让赵承风有点意外。

    以她相对比较严肃的个性而言，还以为她会用更委婉隐蔽的法呢！

    不过司天语能这样，也明这个案子确实比较特殊的地方。

    赵承风：“新型的涉梦犯罪？”

    司天语摇头：“算是也不全是！是，因为以前确实没有遇到过完全相同的情形；不全是，是因为她们虽是非正式团伙作案，而实际上就是从前的李狩欢、摘星教徒和夜妖家族行为的混合。就单个受害个体来，确实暂没发现造成严重后果的，但据初审结果来看，涉案人员、作案方法和受害群体都非常繁杂，所以我才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混乱了！”

    赵承风一下子来了兴致：“哦？我去看看！”

    “算了！”司天语抬阻止，“你现在也够累了，明天再审不迟！再为了加快审讯进度，我们也使用了药剂，那两个混蛋现在也是意识不清中，强行审讯也很难有新的收获。”

    “两个混蛋？”

    “是啊！一男一女，算是情侣吧！反正我之前只是听有类似的情侣关系，却还从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情侣关系到你自己审讯时就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值得注意是抓到了一个大侠，号称要在梦境中行侠仗义。”

    看来司天语和童国安遇到了少见的异类，这从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避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来。

    尽管很疲惫，但总结会还是要开的，不过非常简短，梳理出来几个重点案例，安排好值班人员后就结束了。

    赵承风没有去休息室，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想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通过入静澄神的方法快速恢复精神力。

    可是不知怎么的，赵承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老是想到刚才那帮人低声争吵的情形，尤其是那个白头发老头清冷的眼神。

    老胡可能是李家的门客，单就这个法就让人有点意外，毕竟这个称呼似乎有点太久远或太陈旧，在现实世界中已极少见到，所以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人本身可能很特别。

    算了！既然暂时想不明白，还是等明天再审李宇炜求证吧！

    赵承风摇了摇头，给了自己一个心理暗示，试图把这些杂念排除出去。

    渐渐地内心变得澄清宁静，熟悉自在的轻松愉悦感开始在身体内萦绕浮动，然后一切变得纯净空灵。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种细微而无形的东西掠过了空明，就像一阵突起的微风吹过了平静的水面，瞬间打破了精神的宁静。

    赵承风悚然一惊，又旋即压制住了躁动的意念，身心的感触表明自己仍在入静中，但灵觉已经自发地展开。

    然后赵承风“眼前”就出现了之前的那个白头发老头，形体不太清晰，却也能准确地辨认出来。

    那人似乎对自己被发现也很吃惊，和赵承风“对望”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快速后退。

    赵承风的意念追逐着那个老头，扫过附近的办公室，“看到”了值班忙碌的同事，越过有黑雾笼罩的屏蔽区域，然后就到了公园外的街道上。

    白头发老头的形象在迅速虚化，越远越惊慌，越远越淡，然后就消失在暗灰色的虚空里。

    赵承风的意念自动回缩，搅动了内心的清明，所以很快就从入静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刚才是幻想？是一场特殊的梦？还是真的有什么特异的事情发生？赵承风一时难以确定刚才发生了什么！

    仔细分析了一下，还是没有头绪，赵承风决定去实地验证一下。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到东方闻莺正皱眉从休息室出来。

    “你怎么没休息？”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我问你呢！”又几乎同时回答

    赵承风一脸诧异，东方闻莺一脸嗔怪！

    今天这事怎么这么奇怪！赵承风四处看了看，确实自己就在办公室前，而且清醒着！

    就苦笑了一下，不再作声，抬示意东方闻莺先。

    东方闻莺问：“你又在玩那个什么灵觉？”

    赵承风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刚才正在冥想休息，忽然就被什么东西给惊醒了，睁开眼一看又什么都没有！想着就是你又在玩那个灵觉感应！好好休息不行吗？”东方闻莺微嗔道。

    赵承风心中一震：“就你一个人感觉到了异常吗？天语姐她们呢？”

    “她们为了好好休息都穿戴了屏蔽防护装置，我嫌麻烦，也不想借助外物修炼，就没用，结果就被你骚扰了惊扰了！”东方闻莺责备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话容易引起岐义，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

    赵承风顾不上评判她的用词不当，猛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幽幽地：“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被惊醒的，只是不知道扰动源是什么！”

    东方闻莺大为惊讶：“什么意思？是特殊的自我意识活动，还是外源的？”

    赵承风犹豫着：“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还是倾向于外源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我在入静中看到了一个人，就是下午那帮人中的那个老头！而且肯定那个形象不是简单的梦境幻生体，因为他的表现具有明显的自主意识！你刚才的异常感觉是什么样的？”

    东方闻莺认真地回想着：“就是突然间感觉背后吹来一阵惊风，就像传中遇到鬼那样，然后一激灵醒了过来，发觉刚才就是在冥想中！因为那种感觉和以往冥想中体验你的的灵觉类似，所以就直接找了过来！我可能太简单化了，也许当时去静心去追寻一下那个扰动的来源和去向就好了！”

    “没事！”赵承风笑笑，“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去间接验证一下，看到底是不是外源扰动。”

    “什么办法？”

    赵承风指了指值班室：“看下监控！”

    赵承风和东方闻莺进去的时候，发现老石她们几个正在低声讨论着，见到两人进来颇有点惊喜的样子：“承风，闻莺！你们怎么来了？没去休息吗？不过来的正好，这里发现了一个特殊情况！”

    “我们刚才正在休息，莫名其妙地就被什么东西惊醒了，就过来看看！怎么啦？”

    老石伸一指：“你看，刚才监控仪发现了附近一个奇怪的梦境信号，现实区域应该是路上，信号源是移动的，不太清晰但非常平稳，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

    “信号源移动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也许就是有人在运行中的交通工具上睡觉呢！”梁新颖在旁边声。

    “信号源移动是没什么奇怪的，但能被梦判定为异常又能保持平稳就奇怪了！”东方闻莺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是梦毒的话，梦境信号通常不会很稳定；如果不是梦毒的话，就明信号的主人有良好的控梦能力，那样即使信号的主人没有不法行为，也需要予以重视，毕竟控梦者很少见嘛！”

    赵承风盯着那个信号的回放看了一会，转头对老石：“石哥，这个位置很近，把我们自己的安保监控调出来看看！”

    很快监控视频就调了出来，几个人没费什么劲儿就捕捉到了可疑目标，一辆黑色的私人商务车！

    在凌晨的街道上，那辆车的出现显得有点突兀，它从远处缓慢驶来，停在了树影下，但不到两分钟的样子又忽然启动，然后飞速离去了！

    “这辆车有问题！要不和老胡，让天查查？”老石压低了声音。

    “哦不，等天亮再吧！老胡和天那边值班的弟兄们也都忙了大半夜了，让他们休息会吧！咱们该休息的也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再战，不急这一时的！”赵承风也想尽快弄清车辆的来历，但随即想到了李宇炜那子，就改变了主意。

    看来李宇炜那子确实有点背景，而自己在灵觉方面遇到了对！

    赵承风和东方闻莺分头回去休息，这次入静之后一切都很平静，再无异常情况出现。

    第二天当赵承风精神饱满地出现在审讯室时，李宇炜的神情是极度萎靡的。

    这是很自然的事，任谁做了一夜疯狂的噩梦，精神都不可能会好。

    梦里梦外都见过，李宇炜看到赵承风就叫了起来：“大哥！你们饶了我吧！我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你们想看的也都看到了！”

    “好啊！”赵承风微笑着看他，“只要再回答几个问题，能证明你没有恶行，自然就会放过你。但如果你犯下的事够重，或者你有所隐瞒，就别想轻松过关了！”

    “我真的没犯大错，也真的对社会没有恶意，就别再折腾我了！”李宇炜惨叫道。

    “那你制贩梦毒是怎么回事？”

    “我接触的人虽多，但自己制卖的都是刺激程度轻微的梦毒，不可能造成重大伤害的！”

    赵承风心中微愣，昨晚确实只是找到了证据而没有详细分析，就换了个话题：“那破解梦的薄弱环节并贩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