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回权衡利弊痛苦抉择
太阳从两窗户隔着玻璃发出两道微弱光线射进屋里成两个独立的平行四边形,汪敏学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本来没有烟瘾,也开始学着吸烟了,坐在沙发上,待在豪华的楼房里望着天花板,在城里所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过了一遍。
还没有开庭,律师一方面询问双方当事人,和自己一起不辞辛苦,城里城外,山上山下,到处寻找当事人谈话,详细做笔录,生怕证据出差错,给被告抓住话柄,成为攻击的辞,妄想在人证上有所突破,询问结果比较令人满意,基本上当事人都按了指头印。
一天早晨九点,律师来到批发部,对汪敏学:“有一个当事人十分重要,无论在什么地方,要找到才行。”
汪敏学:“你讲的是那个郑吧,没有把住进货质量关,觉得很惭愧愧疚,她已经主动要求辞职了。”律师问:“你知道地方不?”汪敏学:“我不知道,刚好有知道居住地方的员工。”律师:“把那名员工找来问问。”汪敏学叫来员工李问:“郑在哪里住?”李回答:“在山上,你们恐怕找不到地方,要不然我带你们去。”汪敏学:“很好,就麻烦你给我们俩带路。”他们三个人一边观看山下风景,一边话摇摇摆摆上了山。到了一个不是很大别具一格的院子,李:“这里就是郑家住的地方。”刚好郑两口在家,两口都很苗条,郑老公白白净净,脸盘,人很精明,郑黄皮肤,郑老公见几人在院子东张西望,先是招呼到屋里坐,接着赶忙发烟,郑不用猜也知道是案子的事找她。汪敏学担心郑没有在公司干了,怕担责任,可能不会讲真话。
律师对郑:“恐怕你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你会回答我提出的任何关于案子的问题吗?”
郑:“知道的,我会毫不保留告诉你们。”律师:“我做笔录,问什么你回答什么。”郑:“没问题。”郑老公在屋里搬了个方桌,拿了几把椅子给律师了一把。郑老公插话道:“我们在公司干的时候,老板对咱们俩也不错,毫不隐瞒就照实回答。”郑老公倒着茶水道。
律师问郑:“整个过程你清楚吗?”
郑回答:“清楚,我一经办的。”
“货是你们拉回来的,还是对方送货”
“数量大,富利公司专门派车送的货。”
“谁开的票。”律师问。
“张丽莉开的票。”郑回道。
一问一答进行着。
郑把从富利公司进货经过讲得非常清楚,谁开票,货票给谁,谁发的货,那些人装货,司是谁,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律师,最后签字画押,毫无惧色。她还:“当时根本不知道是假货,我还买了一些,现在在屋里放着呢,谁知闯这么大祸,心里十分后悔内疚。尊敬的律师:只要我能知道,对官司有用,我会毫不顾及讲出来,对我来只能做到这一点,不愧在公司干过一回。”郑对律师寄予厚望。律师问:“开庭时,你能否去参加?那样服力更强。”郑:“需要我作证,我当然义无反顾。”话到这,汪敏学很是感激,对郑另眼相看。
为进一步有把握打赢官司,律师对汪敏学这个人该请那个人该送,汪敏学为尽可能挽救面临公司破产倒闭,一味顺从律师。各种费用花了不少,之后开庭时间被院长用中权力给拦挡了。
汪敏学仔细回顾和富利公司打这场公司的前前后后,虽然证据确凿,继续去打官司困难重重,民庭庭长的话不可不考虑,假若继续去纠缠官司恐怕将来连打公司的路费都没有。
信誉是商业的根本,懂得生意的人一般都知道,虽然自己不愿意更不甘心丢失掉用勤劳汗水赢得的市场,打不赢官司,再在城里发展已经不可能了,继续经营是自掘坟墓,必然城不算大,信息传播快,面对目前两难选择,汪敏学做出了痛苦艰难的决定离开城里另谋出路。
这样几年的心血将付之东流,汪敏学在这个时候也羡慕那些做本生意的人,虽然一天赚的不多,但影响,麻烦少,风险,忧愁少,整天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不想干了,立即可以收。可汪敏学要不干了就相当麻烦,必须把所有该结的帐结清。包括和供货厂家进行结算,各个公司来往账户结算,和零售商结算,各种欠账要按期收回,最棘最难办的要算是三角债,人员工资必须一次付清等等繁琐的事情。
许多零售商听汪敏学要离开城里,知道后纷纷把欠公司的账结清,基本没有拖后腿,他们好言相劝,希望汪敏学留下,重整旗鼓,对汪敏学:“不是有句话,那里跌倒那里再爬起来,难道你就忍心把自己处心积虑、辛辛苦苦开拓下来的市场会拱让人?!”得有道理,但在汪敏学看来客户是在安慰自己,不想彼此分开而已。汪敏学对她们:“有许多批发商,平时,苦于没有会,巴不得我破产倒闭,这次刚好有理由顺着假货的东风刮起来,绊倒我他们才有大的会,岂肯放过?!我也听到一些别有用心的批发商议论公司是靠假货发迹的,事情会越描越黑,倘若我是零售商影响不会多大,我是批发商。信誉的力量很大,它会是我平步青云、蒸蒸日上,也会使我万劫不复。”汪敏学给他们分析了市场情况,利弊得失,以及再想恢复人气已经是难上加难。
紧接着早上汪敏学和员工一起开了个座谈会,员工七嘴八舌先是议论了一番,:“法院明显有问题,开庭时间也可以随意变更,不开庭就不开庭了?!老板何不去中级法院上诉。”
汪敏学:“官官相护,打着骨头连着筋,人家能当上院长,上面不是不清楚法院院长的德行,肯定有自己的社会背景,人事关系,利益链条,不是法院院长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庞大的组织体系已经渗透到了骨髓,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咱可以动摇了的!你们想的问题,我不是没考虑。”
汪敏学接着心情沉重地对员工:“现在,我自身难保,没有回天之力,必然在一起风风雨雨同舟共济过一段时间,实在不忍心让你们就这样离开,你们辛辛苦苦东奔西跑,追随我,谁也出现现在这样的尴尬局面,我辜负了大家的一片期望。”员工:“老板,这怨不了你,我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起来是富利公司害的,还不如是法院不主持公道造成的。”汪敏学望着柔旬花:“你把走的员工帐算清,该是多少是多少。”有人:“大家心理都知道,公司遭了难,适当少发一些,都能理解。”汪敏学:“不能那样做,日子都不宽裕,才来我这个公司混口饭吃,让他们走我已经很内疚,过意不去,不能再亏欠,否则我内心更加不安。”
早上十点以后,清退的第一批人员收拾完行李,纷纷来和汪敏学告别,共同一句话是:“老板,现在情形是走不开,等事情结束,有时间到我家来转转看看。”每走一人汪敏学都依依不舍,含着泪花,场面十分生动感人。
拆除公司招牌那天,招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着发生的一切。有人直言不讳:“法院真黑,你到他们那里讲理,是对牛弹琴。给他们送钱,他们得到好处了,你没有理,他们也想方设法让你变有理。有事情不要找他们,免得生一肚子气,不为啥。”
郭会山开着交警大队车,停在路边,下车后急忙问:“敏学生意做得好好的,把牌子摘下来干嘛?”
“关门歇业,不做了,你现在还在做生意吗?“汪敏学反问道。
郭会山指着车:“这不,给交警大队开车,落得个清闲。”
“你不是腰缠万贯,去挣那点微不足道薪水。”汪敏学。
“钱财何时是个够?衣食无忧够花销就行了,不想再奔波了,现在这样挺好,知足常乐。”
“各有所求吧。”
汪敏学要走的前几天所有人员清退完毕,昔日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一片欣欣向荣热闹繁华景象,顿时变得有点死气沉沉,冷清了下来,就像水浒传里面的那些英雄好汉离开了梁山后的情景。自此公司宣告破产倒闭,老板从此销声匿迹。日后成为城里茶余饭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