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我们走。”

    张氏逃也似的离去。

    待她走后，李氏这才拉过徐采薇的，面色柔和起来：“你没受欺负吧？”

    她摇摇头，乖巧道：“要不是表姨来的及时，恐怕二婶还得闹一阵子，若非怕影响生意，采薇也不会麻烦表姨跑这一趟。”

    “不是跟你了吗，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叫我，跟你比起来我已经算躲清闲了。不过起来，那徐采宁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只知道是至今未归。”

    “罢了，她那样的人也是活该。”

    李氏道，“这几日你就别回去了，免得他们将气发在你身上，如果不想住逍遥居，便随我一同回安宁侯府住几天。”

    “逍遥居住着方便，免得每日来回跑，等过两日生意稳定了，采薇再去看望您和二表哥。”

    “也好。”

    今日张氏带人来逍遥居一闹，也算无意间帮她证明了清白。

    如今不少人都看见她搜寻未果，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怀疑徐采宁的失踪与自己有关。

    哪怕张氏和老夫人他们几个不相信，也没有证据。

    送走了李氏，徐采薇便去了后厨教他们做新的菜式，看能不能将以前的顾客吸引回来。

    冬季以热食为主，汤锅是最受喜爱的。

    除了涮锅，还有酸萝卜老鸭汤，猪蹄牛奶汤等各种特色汤锅，都是御寒的最佳美食。

    故意忙活到天黑，待逍遥居歇业之后，徐采薇才去地窖。

    从昨晚到今晚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连三急都没法解决，她就不信此刻的徐采宁还能嘴硬。

    以采买胭脂为由将绿萝支了开，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和一壶温水。

    倒不是信不过绿萝，只是那丫头胆子实在太，若是知晓了，怕在人前露出破绽。

    地窖的油灯快燃尽了，她又添了些。

    绑在柱子上的人丝毫没察觉她的到来，低着头双眼紧闭，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徐采薇倒了一杯水，将白瓷杯靠近她乌青干裂的嘴唇。

    昏睡中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贪婪地吮，吸着杯中温水，像沙漠中的人找到了救命源泉一般。

    徐采薇也不打扰，任由她喝个够。

    “现在有没有清醒一些？不妨回答我个问题，你对人命的定义是什么？”

    她从容不迫的语气，如同正与挚交好友促膝长谈。

    “我我要方便。”

    她有气无力，连恨对方都没了力气。

    “可以，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并且让我满意，我便如你的愿。”

    她笑得温柔。

    而她的温柔在徐采宁看来，却是比冰雪更冷，让人止不住畏惧。

    大概真的是忍不住了，她讨好道：“人命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

    “太简洁了，细致一点。比如，你觉得人命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自然自然是有的，人不分三六九等，岂不是乱套？”

    “所以你杀害张涛和刘三二人，也仅仅是觉得他们的命低贱？”

    “刘三无恶不作，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心地善良吗？”

    徐采宁猛地一震，惊慌失措：“我自然跟他不一样！”

    徐采薇缓缓踱步，绕着捆绑徐采宁的柱子走了一圈，气定神闲：“我倒是觉得你跟他没什么两样，从到大你对我和徐采青可没少欺负，和恃强凌弱的刘三有何区别？”

    “大姐姐，我求求你饶了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争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真的错了”

    她眼睛跟着徐采薇转动，硕大的泪珠接连滚落。

    徐采薇叹了口气，“啧啧”道：“多可怜啊，这张白，嫩娇艳的脸哭起来让我心都要碎了。我本有意放你的，可是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上来，等你什么时候大彻大悟了，我再让你离开。”

    “我不要住这里，不要”

    徐采宁不停摇头，脑袋像个拨浪鼓般，头上的绒花红梅簪子被甩落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将簪子捡了起来，轻柔地插入原来的位置：“看在你今日几声大姐姐叫的甜的份上，我给你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