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点了点头，状若无意道：“和你意料之中并无差别。”

    “如此便好。”

    徐采薇也跟着点了点头，咬了咬筷子，“韩太师可否了什么？或者有什么条件？”

    “如你所料，他是同意让韩玉儿嫁给我的，唯一的条件便是让我争夺皇位，给韩玉儿一个安稳的未来，也给韩家一个保障。”

    “他倒是直爽。看来，我做的决定没有错，只有先让韩玉儿喜欢上你，服韩太师的可能性才更高一些。反之，若是韩玉儿喜欢的是太子，那么韩太师也一定会支持太子。毕竟众所周知，韩太师是个女儿奴，对自己唯一的亲闺女疼爱得紧，在有所选择的情况下，自然会听从自己女儿的意见。”

    事情如同自己预料的发展，这是一件好事，加上今日得知自己的病情有回转的余地，徐采薇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慕容璃却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似乎这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你大可不必介怀，本就是逢场作戏，待你政，权一稳，韩家如何处置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我知道，让你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装模作样，让你自尊心受挫，可如今是多事之秋，若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用这样的办法。”

    “那你我呢？是否也是逢场作戏？”

    他突然这么一句，让徐采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即使想违心否认，她也不出来。

    见她沉默，慕容璃也不再逼问，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忘不了萧景尧，像你这样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容易便移情别恋？就像我遇见了你，对着别人逢场作戏，心里也还是你，忘不了就是忘不了，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怪你。毕竟我都不能强迫自己将你从心里移除，又怎能强迫你将萧景尧从心中移除？”

    徐采薇放下筷子，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神色肃穆：“慕容璃，我们相处了四个月了，从你在黎国将我劫走，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长不长，短不短，或许并不足以让我爱上你，但是足以让我对你交心，在我心中，你已经不再是敌人，而是朋友。”

    这些日子，徐采薇以为他已经放下了。

    因为他没有再逼迫过她，也没有和她谈起感情的事情。

    现在，她才发现，其实他的执念一直都是那么深，从不曾放下。

    “你知道的，我从不想做你的朋友。”

    即使有些话不愿出，但是斟酌再三，徐采薇还是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并不是喜欢我？从一开始，你注意到我，仅仅是因为我和你母妃那几分的相似罢了，你思念你母妃，便将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了我身上，你混淆了亲情与爱情，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执念还是爱。”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眼中有几分受伤，如同被打的兽般委屈而无助地看着她，“我以为，即使你不喜欢我，起码不会否认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看待我的，你觉得亲情和爱情我会分不清，还是觉得我已经变，态到了将对母妃的思念转移到你身上，成为了一种病态的不择段？”

    “我”

    她突然不敢再话。

    她竟不知，自己随口而出的那些话，会将他伤害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想法。

    “时间不早了，你吃完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语罢，慕容璃起身回了房。

    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徐采薇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发呆。

    她觉得自己很卑鄙。

    利用慕容璃对自己的感情，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次又一次伤害他。

    现在的她，和以前的他有什么区别？

    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切，要尽快结束。

    次日。

    徐采薇等在暖湘阁中。

    她知道，即使她不去找代替的钟皓月，他也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深夜，房门被叩响。

    院子里的下人已经休息了，偌大的璃王府寂静无声，只剩下虫鸣和风的声音。

    徐采薇起身开了门，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