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起来吧,地板上凉
魏忠贤住的院,正堂客厅里,魏忠贤坐在主位上,正端着白玉瓷碗,口的抿着碗里的雨前龙井。
在他的下边,许显纯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却如同坐在针毡上一样,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右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盏白玉瓷碗,里面同样漂浮着几丝雨前龙井。
雨前龙井,那可是御用之物,平常人家,根本连见都见不着,就是朝中大臣,也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赐,能拿得出来那么三两五两什么的!
魏忠贤能够有雨前龙井,那还是沾了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光,嗯,就现在喝的这雨前龙井,那也是上半年,先帝还在的时候,先帝商的。
至于明年的雨前龙井,明年已经是崇祯年了,年号变了,坐在大明天子宝座上的人,也已经变了。
君心难测,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明帝国的皇帝已经换人了,而大明新的皇帝,已经表现出了足够多的对义父的不信任!
下一年的雨前龙井,义父还能不能得到,或者,到了明年,义父还能不能待在这宫中,都已经很难得清楚了!
以往,每次来义父这,能够喝到雨前龙井,对于许显纯来,那可绝对算得上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甚至可以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可今天,龙井还是那个龙井,只是,喝到许显纯嘴里,却已经不是那个滋味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许显纯也不准,或许,是因为义父对自己的态度吧?
从刚才进门起,义父就只了两句话三个字&p;p;p;d;&p;p;p;d;坐!喝茶!
之后,义父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里端着白玉瓷碗,口口的抿着茶,时不时的还用碗盖轻轻地划几下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一切,好像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但给许显纯的感觉,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感觉!
就好像,眼前的义父,已经不再是那个义父,而是一块散发着冰冷寒意的万年寒冰,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许显纯很清楚,那是因为义父&p;p;p;d;&p;p;p;d;生气了!而他生气的对象,就是坐在他下边的自己!
一想到这些,许显纯坐在椅子上,顿时便有了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坐立不安了!
只是,许显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做错了,竟然惹得义父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竟然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来?
然而,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现在请罪,那就对了!有错没错,先跟义父请个罪,让义父把火了,自然也就万事大吉了!
这样想着,许显纯当即便起身,走到魏忠贤面前,双膝跪地,磕头道:&p;p;p;ldq;义父,孩儿错了,孩儿错了,请义父责罚?&p;p;p;rdq;
魏忠贤却一直没有话,只是端着茶碗,继续用茶碗盖轻轻地划着茶水上面的绿叶。过了好一会儿,魏忠贤才低着头,的抿了一口茶水,低声道:&p;p;p;ldq;哪错了?&p;p;p;rdq;
&p;p;p;ldq;孩儿,孩儿&p;p;p;ellp;&p;p;p;ellp;&p;p;p;rdq;许显纯如释重负,只要义父开口,一切都好,最怕的就是义父一直不开口,一直不开口,那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
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许显纯才猛地灵光一闪,急忙低声道:&p;p;p;ldq;孩儿不该没有请示义父,便擅自行动的。&p;p;p;rdq;
着,许显纯急忙又道:&p;p;p;ldq;义父,孩儿错了,孩儿真的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再遇上这种事,孩儿一定一定先请示义父,绝不再自作主张。&p;p;p;rdq;
魏忠贤又抿了一口茶,抬眼瞧了许显纯一眼,这才又淡淡地道:&p;p;p;ldq;起来吧,地板上凉,跪久了,落下毛病了,可不好。你可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掌着北镇抚司诏狱呢,传了出去,又该有人咱家欺凌朝廷官员了。&p;p;p;rdq;
听了魏忠贤前面一句,许显纯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呢,可听到魏忠贤这后面一句,许显纯顿时又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道:&p;p;p;ldq;义父,不会的,不会的义父。&p;p;p;rdq;
&p;p;p;ldq;您是孩儿的义父,待孩儿恩重如山,有如亲生父亲,孩儿做错事了,义父责罚孩儿,也是天经地义的,外朝言官,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父亲教育孩儿不成?&p;p;p;rdq;
&p;p;p;ldq;行了,起来吧。&p;p;p;rdq;魏忠贤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才又道:&p;p;p;ldq;喝口茶吧,这雨前的龙井,咱家这也就这么多了,喝就少一回了,明年还能不能喝得上,都还难了呢!&p;p;p;rdq;
&p;p;p;ldq;多谢义父。&p;p;p;rdq;许显纯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心翼翼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杯,的喝了一口,道:
&p;p;p;ldq;义父,这大明朝堂,也多亏了有义父,不然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这新皇登基,最首要的任务,就是稳定朝堂,想要稳定朝堂,又怎么离得了义父呢?&p;p;p;rdq;
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许显纯才又道:&p;p;p;ldq;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想明白这一点,我看这明年的雨前龙井,陛下还少不得要多多赏赐些给义父呢!&p;p;p;rdq;
&p;p;p;ldq;行了,你也别尽捡些好听的话来哄骗咱家了,皇帝对咱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朝野内外,谁人不知啊?&p;p;p;rdq;魏忠贤斜眼瞥了许显纯一眼,道。
略微停顿了一下,魏忠贤才又道:&p;p;p;ldq;吧,去了一趟王承恩那,收获了些什么?&p;p;p;rdq;
&p;p;p;ldq;收获&p;p;p;ellp;&p;p;p;ellp;&p;p;p;rdq;许显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道:&p;p;p;ldq;义父,孩儿去王大&p;p;p;ellp;&p;p;p;ellp;去王承恩那,是为了吴方。&p;p;p;rdq;
&p;p;p;ldq;之前慈圣宫抓着一个意图纵火烧宫的贼子,交给了羽林卫看管,孩儿想着,这事应该属于北镇抚司管辖,就让吴方带了几个北镇抚司的兄弟,前去要人,不想却被王承恩给扣下了。&p;p;p;rdq;
着,略微停顿了一下,许显纯偷眼打量了一下魏忠贤的脸色,才又接着道:&p;p;p;ldq;之后,王承恩派人递了话过来,让孩儿去接人。&p;p;p;rdq;
&p;p;p;ldq;孩儿想着,不能让吴方就这样被人给扣下了,总得把吴方捞出来吧,不然以后北镇抚司谁还肯尽心用命的替孩儿做事呀,所以就去了。&p;p;p;rdq;
魏忠贤端着茶杯,轻轻地划着茶叶,口口的抿着茶水,静静地听着,这些前因后果,他其实早就已经从许胄那里听过一遍了,跟许显纯的,也没有任何的出入。
只是,魏忠贤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他想听的,是许显纯去了王承恩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从午后到入夜,中间可足足有两三个时辰呢,这么久的时间,别捞人了,发动一场火并,把乾清宫给拆了,都绰绰有余了!
而现在,许显纯全全脚的从乾清宫出来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那才是魏忠贤最关心的!
的抿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会儿,魏忠贤才又淡淡地问道:&p;p;p;ldq;然后呢?&p;p;p;rdq;
&p;p;p;ldq;然后&p;p;p;ellp;&p;p;p;ellp;&p;p;p;rdq;许显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道:&p;p;p;ldq;然后王大&p;p;p;ellp;&p;p;p;ellp;王承恩就让孩儿回来了。&p;p;p;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