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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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流云被风吹着,在矮矮的天边,追逐着,很快又消失在视线里。

    风吹了起来,还带着落日的余温,津岛柊时看向天边,她必须快些赶到织田作之助那边去,之前在街上见到织田作之助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得快点找到他。

    津岛柊时想起,深深的皱起眉毛。

    他的梦想,他不再杀人的誓言,他为此所做过的努力,‘织田作之助’是为写作而生的人,他的存在,不只是为了剥夺别人的生命。

    他是能够做到的。他不是杀,他该成为家。

    所以,这些事情就由她来做吧。

    必须快点到他身边,告诉他纪德已经死亡的事情,还有,他的孩子们。

    那五个孩子,据纪德的话,应该是还活着的,必须,必须快点找到他,然后找到那些孩子们,到时候,所有的事情就又会回到正轨上来。

    她叹了一口气,向四周看了看,“杰克,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妈妈?”

    杰克不解,但还是依照她的话,将自己紧紧缠绕着她脖子的瘦弱的胳膊松开,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津岛柊时在她的耳边了什么,她沉默,点了点头,脚下一蹬立刻就消失了踪影。

    津岛柊时注视着杰克的身影消失后,闭上眼睛,低声念了些什么。

    她的脚下出现银色的雾气,水银般流动的颜色渐尖铺满整个沥青混凝土路面,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将钢筋铁骨的城市街道变得如同银河一样唯美。

    津岛柊时的衣摆被吹的轻轻摇动,快速的从路面上掠过,留下蜻蜓点水般的涟漪,速度快到,从远处看时如同飞行。

    她快速穿行于街道上,苦中作乐的想,还好纪德的本营在偏僻的仓库里,荒芜的街道上只有灰尘,寥无人烟。

    不然,一个奇怪的,穿着黑色和服,身上沾着血液的女人在城市中飞行,身边还围绕着奇怪的光芒,估计能够直接上新闻头条。

    就因为太宰治生前在情书时中,一句“彩虹与雾的影法师”的戏言(注一),让津岛柊时获得了ter的职介和如今的特质。

    但津岛柊时却不喜欢这些技能,不到不得已都不使用。

    不别的,太花哨了,一会彩虹一会雾的,虽然她喜爱美丽的东西,却讨厌这种东西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讨厌别人探究的目光,所以都是能不用都不用。

    因为宝具的特殊性,在迦勒底的时候她也很少担任前线人员,一般都是在后方做辅助,搭配战士作战,这样亲自动,已经好久都没有经历了。

    而且,彩虹与雾什么的,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走路掉花的装嫩大哥哥了。

    一想到别人把自己和他联想到一起,津岛柊时就心情复杂,敬谢不敏。

    得益于她不常使用的技能,她很快走出了偏僻的街道。

    只是,找到织田作之助之前,却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嘻嘻嘻,如果抓到你,江之岛应该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在津岛柊时解除魔法,左右张望寻找织田作之助的身影的时候。

    一个瘦的年轻男人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扭曲的面容与清秀的五官十分不搭,像是将表情强行印在了脸上,充满违和感。

    让人不适的声音,让人不适的语气,津岛柊时停下急匆匆的脚步,面无表情的注视眼前的人。

    他死死的盯着津岛柊时,“纪德也拿你没办法,我看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嘛。”

    “只不过会那么一套老女人的把戏,把他们都迷的团团转。不过也是,江之岛再疯,也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鬼,女人一放钩子就像是鱼一样不带脑子的咬杆。”

    “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得罪样子真让人火大,我如果杀了你,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桀桀桀的笑出声,想了想又,

    “不过我不会杀你,捉了你以后拿来威胁他才更加划算,到时候再拿到赤王的力量,我就”

    很好,破案了。

    早就怀疑江之岛,这下可以确定了。

    津岛柊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托他的福,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江之岛盾,安德烈纪德,还有面前的这个‘人’?

    或许,不该称他为“人”。

    “你的能力,是附身在别人身上吗?”

    对面正的起劲分男人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津岛柊时一顿。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蠢的人?跟森鸥外,

    太宰治斗智斗勇久了,乍一见这么蠢的人,津岛柊时几乎开始怀疑。

    他蠢得过了头,世上真的会有这么蠢的人?当然,中也除外,他那是淳朴正直。

    这个人蠢到几乎让人难以分辨他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蠢。

    他估计是觉得已经胜券在握,已经漏了嘴,干脆就放开,看津岛柊时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一定没有力量反抗他。

    他不再纠结刚才的漏嘴,那是什么漏嘴呀,他想,他那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因为强大,所以可以目空一切了,他这样自我解释了一通,烦躁的心情立刻缓解了,又洋洋得意起来。

    “那么之前十束多多良的事情,是你干的吗?”津岛柊时继续问。

    “是我。”他直接回答,“只可惜没有杀了他。”

    这是对即将死亡的人宽松的怜悯,解答她最后的疑问,省得她死也想不明白,毕竟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的生物都是那么蠢。

    哎,他真是太善良,太绅士了!

    “你也是江之岛那边的人吗?他命令你来捉我?”

    “江之岛没让我来找你,让我去找你那个可怜的朋友织田作之助,哎!我才不是江之岛的下!一个疯鬼而已!”

    “哦?你去找织田作之助,你打得过他?”

    “我怎么打不过?不过,这种事情只要通过智取,我一跟他杀了他孩子的那个人在哪里等他,他立刻急匆匆的跑掉了。”他嘟哝,“现在,大概已经被纪德杀了吧。”

    “纪德?”津岛柊时伸出,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胳膊,“那么织田作之助就不可能出事了,纪德已经死了。”

    “什么?!”男人的声音因为惊讶一下子变得尖利起来,从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

    他低下头,惊恐的看向抓住他的,纤细,柔软的指,却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一双拿笔的,他却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是我杀的。”

    津岛柊时笑了起来,攥住他的胳膊渐渐用力,“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就是这样”

    男人的脸额头青筋爆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无法逃离津岛柊时纤弱的指分毫,额头冷汗直流,“怎怎么会,你。”

    “当然了,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津岛柊时单制住他,另一只抵在唇前,眨了眨右眼,温柔一笑,“当然,是因为魔法啊。”

    男人眼睛突出,身体突然像是想要爆炸似的不停抖动,一股气汇聚在他的脸上,五官扭曲,依稀显出狐狸的模样。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厉害,可是,杀了他又怎么样,这个身体又不是他的,他无色最擅长的就是逃跑了,无色之王在心中嚣张的笑了两声,正准备脱离这个身体,却发现怎么都不能挣脱。

    他惊恐的再次尝试,依旧没有办法挣脱。

    怎么会这样,像是被困在这个身体里一样?

    冰凉的疼痛感直直的扼住灵魂,令人颤栗的,像是被投入深潭,无边的寂静与恐惧。

    在冰冷的恐惧中,他听见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飘荡在耳边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居然是只狐狸?”

    “不过,灵体什么的,正是被我克制的类型,你还真是倒霉。”津岛柊时指渐渐收紧,无色之王发出哀鸣,“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你想要江之岛的情报吗?我什么都告诉你。”

    津岛柊时眯起眼睛,无色之王抓住时,一把窜出男人的身体,变化成狐狸,飞速的逃窜,却被津岛柊时一把抓住了尾巴,他使劲摆尾踢腿挣扎,却无法挣脱。

    自从津岛柊时握住的尾巴开始,逐渐消弭成光,无色之王惊恐的睁大眼睛,也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变为光点。

    最后,带着满心的不甘,无色之王消失于世间。

    津岛柊时松开指,还沾着纪德血迹的指中,点点荧光飞舞,从她的指缝中如同白砂流落,“能变成这么美的东西,也算是有些价值了。”

    津岛柊时还想什么,突然有所感抬起头。

    落日的余晖残留在天边,天际渐渐变成斑斓的颜色,橘色,紫色交织,最后渲染成甜美的粉色,燃烧的地平线成为一片流动着的火。

    高空之中,一把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渐渐显现。

    那是,赤王,周防尊的剑。

    作者有话要:注一:彩虹与雾的影法师出自太宰治写给情人太田静子的情书感谢在2020-09-2300:33:02020-09-242: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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