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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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醉人,月影婆娑。

    红罗帐激烈的摇曳晃荡,随之隐约溢出的,是帐内人似有若无的吞声饮泣。

    “强压着作何?给孤哭出来!”

    一声带着喘息的不悦低喝,红罗帐荡的弧度陡然激狂起来,与此同时传出的,还有似不受力的急促哭音。

    晋滁遒劲的身躯俯伏着,肩背皆是热汗。滚烫的汗珠亦从他的鬓角滑落,不住滴落在她濡湿的面庞上。

    他的目光紧盯着她,兀自忍怒的再一次打量她的反应。

    咬着唇,半睁着泪眼儿,细细的指死揪着被褥。

    便是此刻被他弄的意识涣散,却也下意识的将溢出的声压制三分,细指愈发用力攥着,贝齿也咬的发紧,瞧起来颇有些克制。

    这般习惯性的克制反应,他一看就明白了。

    这是旁的男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是了,那御史家中,想必家教甚严,便是夫妻敦伦时候,应也是中规中矩,古板苛刻。

    她的这般习惯性的反应,自然也源自那符居敬的调/教。

    想至此,他的眸底煞时燃起些暴戾来。

    强忍是吗,她忍得住吗。

    咬牙忍怒暂停了动作,他屈腿撑力,双握了她湿软的腰身就将人抬抱起,不由分的就要往绣床内侧怼去。

    帘幔中仓皇的伸出只细白的来,似欲要抓扯逃离。却未等碰到绫锦纱罗,就直接被人握了腕捉扯了回去,径直按至到那床内墙壁上。

    晋滁愈看她隐忍就愈生怒,握她腕上的力度忍不住收紧,行事愈发恣肆起来。直待如愿以偿的听到她哭了出来,他方似稍微得些满意,却还是不甚满足的盯着她那清矍绝俗的面庞,逼迫道:“哭出来。床榻间,孤更喜欢荡的。”

    林苑几近崩溃的伸朝他肩背拍打抓挠过去。

    晋滁任她抓挠,饶是她指甲抠进他肩肉里,却也丝毫不闪躲,只觉得分外痛快。

    从今夜起,他要一点一点的抹去她身上曾经的印记,彻底打上他的烙印。

    窗外天色破晓的时候,他喉间溢出些似餍足的低喘声,片刻后方缓缓放开了怀里人,从床上撑身起来。

    林苑昏沉的委顿瘫软在床褥间,半张着殷红的唇急促喘息,眉梢鼻翅皆是细汗。

    晋滁未着急就此离开。

    披了外衣坐在床榻边,他略俯了身看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着她轻颤的密长眼睫。

    此时此刻,回味着刚才那醉魂酥骨的滋味,他方有些明了他父皇所的,何谓得了实惠方是真。

    掌心将她面上细汗擦净后,他转而捉过那双细白的濡湿的来。十指尖尖,这会那白皙柔嫩的指肚却皆是齿痕,有几只指尖还被咬破了去,还在往外渗着些血珠,瞧着分外可怜。

    他又朝她面上看过一眼,而后起身拨了珠帘出去,吩咐人拿细布与伤药进来。

    林苑直到第二日午时方醒。

    醒来时仍觉头昏眼花,微微一动,就眼冒金星,脚打颤。

    忆起昨夜的事,她忍不住微微蜷缩了指。

    指上的异物让她动作一顿。她垂了眸看去,便见她那十根指宛若蚕蛹一般,被人用细布挨个缠裹的严实。

    林苑这般瞧着,觉得分外刺眼。

    便是不用拆开细看,她亦清楚知道这双此刻是何等模样。

    她忘不了,昨夜的他是如何激狂的将她肆意摆弄狎亵。那种屈辱与无力,如何不令人痛恨。

    痛恨的同时,她心下也腾起几分寒与怕来。

    如今的他,深沉冷酷,再也让她琢磨不透。

    五年的时间,他已从放诞轻狂的少年成长为成熟强悍的男子,骨子里的那丝柔软已被岁月彻底抹平。

    昨夜他将她逼至崩溃的强硬段涌入脑中,她忍不住打了冷颤。

    男女之间的事,一旦起了头,再也收势不住。

    更何况是如今他大权在握,可以对她任意索取的时候。

    他定还会踏足这里,对她的身子进行索取跟折辱。

    直至他腻了。

    若往后他夜夜如此,她又如何能承受的住?只怕等不到他腻了那日,就被他生生磋磨至死。

    大概,这就是他报复的段?

    想到自己可能至死逃不出这魔窟,可能自己最终会以屈辱的方式死在这方绣床上,她心中突然腾起浓浓的疲惫消极之意。

    从无端穿越到这异乡以来,她的日子就鲜少顺过,不是经历生离,就是经历死别。从长姐,到符家,到瑞哥,再到如今她走投无路的绝境她不知,她究竟做错何事,为何上天要独独这般苛待她。

    想至此,她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吞声饮泣。

    这时候,珠帘碰撞的声音不期响起,惊得她忙抬眸望去。待见那单挑着珠帘,立在对面神色不明的盯着她看的男人,她面色刷的雪白,尖瘦的脸愈发白的吓人。

    对上她那婆娑的泪眼,晋滁眉目霎时压得低沉。

    昨夜初次得了她滋味,他难免食髓知味,惦记了足足半日,可却也知昨个他下没轻重,她断也是承受的吃力,因而也没打算连着要她,只是想着过来瞧上几眼便罢。

    本来下了朝后他心情甚佳,可此刻来了这里,见她默默饮泣的可怜模样,来时的好心情刹那间灰飞烟灭。

    她是在为谁哭,又在为哪个悲?

    可是在为她那亡夫?因她没能为他守了身子?

    “孤的话,看来你从未放在心上。”

    放了珠帘,他走了过来,坐上床沿盯她面上的泪痕。

    “再敢让孤看到一次你为旁人落泪,孤便叫你彻底哭个够。”

    林苑听出他话里的危险,并非只是口头上的威胁。

    她慌乱的抬去擦面上的湿痕,真的怕他会借此逞凶。

    见她缠裹的不便,擦拭的动作显得笨拙,一副可怜又可笑的模样,他眉宇间的阴郁就散了些。

    “从前的那些人跟事,皆给孤忘了。”

    他沉声着,就抬欲抚她的面。

    林苑见他伸来就是一惊,反射性的朝床内躲了下。

    他的就僵在半空。

    她见气氛似有不好,就忙颤了眼睫抬眸看他:“我身子有些痛,可否容我缓两日?”

    察觉她话里的软和意,晋滁当即诧异的看她,却正对上她眸底暗藏泪光。

    柔柔弱弱,凄凄怜怜,是他还从未见见过的软弱模样。

    虽不知她此番模样是否又是她别有用心的伪装,可他的神色还是略缓了些,看了她一眼,道:“这两日本就没打算再动你。”

    着,抬轻抚了抚她脸,似安慰她道:“你也莫怕,昨夜那番,孤不会经常如此。歇着罢,孤两日后再来看你。”

    晋滁离开后,林苑闭眸缓了会。

    先前哭过那一会,此刻她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自怨自艾不应属于她。

    绝处逢生才应是她的命格。

    事情既然猝不及防的走向这个方向,那接下来她便应调整思路,重新筹谋。

    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长久的保持新鲜感应该很难。

    反之,应该难度会些罢。

    接下来,她应考虑的是,该如何让他尽早的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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