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妖孽出墙来 对付
颜绝脸色一僵,微眯起狐狸眸,断他的话:“这事与朕何关?”
颜离澈抬眸凝视着他,清澈的凤眸带着丝丝笑意,似乎能洞穿他的心。颜绝一怔,被这眼神看得不自觉低下了头。
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道:“昨日,本王赶到牢房之时,见清惠郡主与楚王同一个牢房。而且,蓝儿也在。”道这里,故意顿了顿,颜绝微微变了脸色。
“这天下对楚王的看法有四字,骄奢淫逸。儿臣庆幸自己赶到及时,未曾让清惠有任何闪失,否则也不止是废了楚王如此简单。”一字一句得云淡风轻,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颜绝惨白着脸,额头青筋暴露,攥紧去拳头,气闷不已。
“你这逆子……”咬牙切齿声清晰可闻。
颜离澈眸中流光闪烁,看了颜绝一眼道:“罪臣之子居然敢肖想儿臣的女人,其罪当诛。当然,儿臣也很好奇,蓝儿竟助纣为虐,儿臣略惩蓝儿。”
得义正言辞,根本找不出任何纰漏之处。
颜绝目光悲痛,像是一瞬间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苦锁眉头,只能暗自咬牙。
“儿臣听昨日御膳房的人清惠亲自带茶且亲自泡茶给皇后喝,儿臣甚是不急,连儿臣都未平过清惠的茶。儿臣想与他们亲自对证,求父皇成全。”清冽的声音铿锵有力,到最后竟加重了语气。
颜绝瘫倒在龙椅上,神色恍惚。
“顺子,把御膳房的人宣来……”语气软软的。
“慢着,把皇后身边的太监也带来。”颜离澈眸光一凉,盯着言语,言语被这抹寒光震慑住,半晌不敢动弹。
“是……是……”言语结巴着,步履蹒跚走了下了。
颜离澈与白灼华依然站在大殿中央,一人风姿绝伦,一人潇洒不羁。然,如今颜绝只觉得两人碍眼。周遭的气场压迫地他不能呼吸。
缓了口气道:“澈儿,白爱卿,你们坐吧。”
颜离澈扯开凉薄的唇瓣,淡漠道:“谢过父皇,儿臣不累。”
白灼华恭敬拱手:“谢过皇上,微臣不累。”
颜绝心烦,凝着眉头,把玩着手中的奏折,双目无神。
过了一会之人,言语带着十几人上来,为首的乃是慧子,十几人见了大厅中央的两人,颤了颤低了头,全部整齐跪在地上。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离王、白大人。”
颜绝抬了抬手道:“请……”
未料,颜离澈断了他的话,白衣款款,大步走到那十几人面前。漂亮的凤眸之中笼上一层阴翳:“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他们都是有罪之身。”
颜绝尴尬一笑,收回了话。
那跪着的十几人更加害怕了,浑身痉挛,头都快垂到地上。
耳畔传来清澈宛若高水流水的声音。
“慧子……”低低的一声轻唤,如魔鬼之音笼上心头,慧子心悸,结结巴巴道:“奴才在。”
颜离澈挑眉一笑道:“你昨日清惠郡主带了茶来还亲自泡了茶!此事属实?”
慧子脸色大变,唯唯诺诺道:“是……”
眸光骤然幽深,启唇道:“可是本王与清惠一同来,并未见她带。”
慧子咬牙道:“兴许是清惠郡主藏在身上……”
颜离澈低眸看了他一眼,玩味道:“哦?本王倒是想问问,清惠为何要加害皇后?可有仇?”
慧子低声答道:“无仇……”
睫毛微抖,粲然一笑:“那清惠为何要加害皇后?而且还是亲自泡茶端来?白大人,若是你会如此?”
白灼华淡淡道:“不会,微臣没有如此愚蠢。怀璧其罪只要之聪明之人便不会如此。”
颜离澈轻笑道:“白大人认为清惠郡主愚蠢否?”
白灼华道:“清惠郡主能建立天下第一楼且救得云都城百姓,其智慧不用微臣多,天下之人将郡主当女神一般看待,足可见其智勇双全之处。”
颜离澈嗤笑道:“哦?既然清惠不愚蠢,那么是这群人谎。期满皇上,该当何罪?”
其中一人猛然一怔,连连磕头:“的冤枉啊,的冤枉啊,的什么也没,都是她的,与的无关。”
一人指着最前面的宫女,剩余的人灵机一动,全部指向那名宫女。
宫女气得娇颜通红,眼眶含泪,气呼呼道:“你们……”
白灼华睨了她一眼道:“住嘴,这里皇上与离王在,哪里轮得着你一个宫女来话。”
宫女低下头,默默吞咽着泪水。
颜离澈眉眼含笑:“如此,本王问你们,是否瞧见清惠郡主来御膳房了?”
那十几人连连摇头,神色异常惊恐,生怕一个不心得罪了那尊大佛。
眸光一暗,侧眸扫向那名宫女,语气凉凉道:“如此来,是你在撒谎。”
宫女颤声道:“冤枉啊,奴婢未撒谎,那时御膳房只有奴婢一人在,他们未瞧见郡主也很正常。”
颜离澈冷笑都:“正常?这么来御膳房的守备如此疏忽?连你一个的宫女都可以独自一人在御膳房!”
宫女花容失色,瘫倒在地。
过了少许,颜离澈看向其余的人,“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从实来。不然本王定不饶你们。”
十几人面面厮觑了一眼,都未站出一人。慧子眉眼一溜,神色慌张道:“昨日是郡主带奴才去的,到了御膳房,郡主屏退了御膳房内的人,还遣了奴才回去。”
颜离澈冷笑,一个字从薄唇中溢出:“杀。”
白灼华闻言,剑拔出鞘,一剑而下。慧子惊恐地眨几下眼,倒在了地上。剑刃之上滴血未沾,而慧子的脖颈处多了一条血痕。
尸体倒在地上,大滴大滴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众人想尖叫,但在身前之人强大的气场下,化作了低低的呜咽声。因为害怕出声,捂住了嘴巴。
颜绝受惊亦是不,背靠着龙椅,手指剧烈抖着。
这大干的人谁都听过一句话:就算得罪皇上也莫要得罪离王
今日,离王为了清惠郡主在皇上面前“杀人”,算是刷出了新高度。
“儿臣替父皇斩杀奸佞,让父皇受惊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过后,悠然笑了笑,清艳精致的脸如沐浴在春风里,温和迷人。
“本王不喜欢听假话。”加了一句后,大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姿态优雅之极。
颜绝忍声吞气,但也不好话。
人都已经死了,威慑到了其余的人,得罪皇后与得罪离王想比,反正都是一死,但现在看来,得罪离王马上得死,苟延残喘与立即死他们选择了前面。
满地的鲜血,死不瞑目的尸体,二十几双眼睛愤懑地看着。
没过多久,一人终于站了出来。
“回离王,昨天上午奴才一直留在御膳房,并未踏出御膳房半步。并未见到清惠郡主来。倒是这贱奴才来了,还恐吓奴才们,是奴才们要是实话,就要了奴才们的命。奴才们一时害怕,不敢出来指证,求离王饶恕。”狠狠指着那具尸体,神色愤慨。
清隽的眉梢微拧,薄唇划开弧度。
“哦?是这样吗?”
“是,他的句句属实。”其他几人异口同声道。
那名宫女趴在了地上,好似死了一般。
颜离澈看了一眼龙椅上坐着的人,淡然道:“父皇,您听清楚了吗?”
颜绝气愤拽住奏折,道:“宫女胆敢欺骗朕,来人怕这名宫女给朕拖下去。”
不一会便有人来了,将宫女无情拖走,顺便将尸体也给带走。
之后,御膳房的人都走了,那尊大佛却还未走,颜绝觉得胸闷难耐,却又不敢直接敢他走。
“澈儿,是父皇错怪清惠了,你放心,你与清惠郡主的婚事还算数。”
颜离澈闻言,瞳色幽深,眸光冷冽:“儿臣听,母后中了于兰花的毒,至今还昏迷未醒。”
颜绝嘴角微抽,半晌不明白他的用意,诧异地盯着他看。
颜离澈瞥向一边的白灼华:“白大人,依你的医术,能否驱逐皇后体内的毒。”
白灼华微微一笑作答:“微臣的医术还未如此高明,不过有一人可以。”
颜绝下意识道:“谁。”
白灼华启唇道:“回陛下,微臣的师傅如尘也就是被世人尊称为毒仙的前辈,他能够医治皇后娘娘。”
颜绝神色缓和道:“宣。”
白灼华道:“回皇上,微臣这个师傅向来不喜权利,待微臣劝他之后,再向皇上禀告。”
颜绝:“……”
风水秀丽的湖畔亭中,两个男子对坐着下棋。
左边的男子微敛着眸,及时专心地盯着棋盘,莹白的指尖正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举步难下。
而右边的男子神色晦暗,抬眸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如浴春风。
如尘犹豫了一会,终是狠心将棋子落下,刚落下,右边那位夹住棋子,抛在了其中一个位置。
如尘睁眸看着:“……”
又过了一会,一阵无语。眉头皱起,将手中的棋子放下。
“王爷好棋艺,如尘又输了,王爷请,要如尘做何事?”眉宇舒展,瞳仁中的黑眸微动,如同此时亭外微起波澜的湖面。
颜离澈起身,颀长的身姿站于亭子尽头,仰头看着远处的风景。
阳光灿烂,在湖面之上金色的光影点点,湖畔两边,杨柳枝叶轻拂,有几根柳枝浸入水面,随着波澜啊一起起伏。
如尘起身,看向前方的男子,纵然此时的风景再美,也不如眼前一人。金色的光辉笼住那道尊贵非凡的身姿,如天人一般。
如尘上前,站于男子身旁,一同俯瞰远处的景色。
“本王命你进皇宫替皇后治疗病情。”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话。
语气淡漠,音调平稳,听不出丝毫变化。
如尘完美的脸上闪出一道鬼裂,清霜的眼里多了一丝诧异。
按照他的性情,必然不会真地帮她。想必是其他阴谋。
如尘挑眉道:“王爷想让如尘如何做?”
完美的唇角上扬,修长的指尖握住阑干,细细摩挲。
“如尘跟了本王这么久,也有些开窍了。”
如尘困窘:“……”
收敛笑意,正色道:“本王听,有一种方法叫做金针灌顶的逼毒手法甚是有效。”
如尘一怔,哭笑不得,王爷果然是王爷,还真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如尘会……”僵硬回答,他有些同情起那个皇后来了。
颜离澈冷冷道:“此事不能告知他人。”
要不然好戏就不能上演了!
如尘点头道:“如尘明白。”
一鹅黄衣衫的女子缓步如厅内,微微施礼道:“王爷,如尘公子。”
颜离澈微微颔首道:“清惠郡主如何了?”
女子淡然回答:“回王爷,郡主身体稍有好转,但依旧微醒。”
颜离澈点头,表示明白。
若蓝风风火火回了寝宫,回来时满面红光,神色异样,而且穿着厚厚的衣服,将身体全都包裹住,不露一存皮肤。
“公主,您怎么了。”见若蓝一言不发,眸光鹰隼,作为贴身宫女的她上前询问。
若蓝气极,一巴掌将宫女到在地,宫女捂着红肿的唇角,手上竟沾满了血。
“公主,你没事吧。”那名宫女踉跄起身,眸光担忧地看向她。
若蓝咬牙,一脚把上前的宫女踹在地上,咆哮道:“给本宫滚,谁也不准过问本宫的事。”
“是……”其余的宫女害怕地低声道,而刚才被踹的那名宫女已经晕在了地上,地上还沾染了属于她的血迹。
若蓝冷哼一声道:“真是晦气,把她拖走。还有,替本宫烧十桶水。”
愤恨一拂袖,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宫女。十桶水?公主这是要干嘛?
整整洗了四个时辰!皮肤都被她搓洗了不下百遍,本就用红色痕迹的皮肤能滴出血来。没有一块地上是完好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含着泪搓洗着。只要一想起昨晚那个场景,她的心就如刀绞一般。浑身的痛与精神的折磨让她感觉还不是死了算了。
但一切还没有明白,自己不是在牢房吗?昨日的一切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