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束。

    警察给的结论，孩们梦游自杀，和张煜无关。但是杨温然这边会给教堂里贴补一些补偿费用。

    杨滛想了想，就算张煜现在杀人了，他猜警察也不会拿他怎么办。因为张煜现在还只是个孩，杨温然也有足够的经济条件把他弄出来。

    不过这件事情张煜的确没有犯法。

    他没有动推人，也没有去拿刀子捅人。但比这些都恐怖。他唱圣歌给孩们施加了无形的心理命令。

    杨滛细思极恐，一想起监控里张煜那张笑得阴邪的脸他就头皮发麻。一瞬间，他竟觉得张煜是故意唱那首圣歌，借刀杀人的。

    可警察们都不信。

    因为眼前这孩只有八岁，八岁心智还没发育成熟，怎么会这么心深沉。只有杨滛知道，这个孩内心里早已是一片腐烂的沼泽。

    张煜被抱回了家，杨滛抱他回去的。

    杨温然还特意嘱咐过他，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的情绪，生怕他受惊，心理会出什么问题。

    他看了一眼张煜，趴在他怀里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看上去比他还高兴，一双兴奋的大眼睛不停的晃来晃去，观察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

    他摊开掌递给杨滛一块糖，：“吃糖么？”

    杨滛低垂着眼，没话。

    张煜又把糖递到他眼前，讨好：“哥哥吃糖。”

    杨滛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深沉一句：“张煜，你恨我么？”

    张煜一怔。

    杨滛接过他的躺，攥在心里：“我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也和这些孩一样，被你悄悄弄死？”

    张煜伸出一双，贴住他的耳朵，笑了：“只要哥哥听话，答应阿煜的事情做到，阿煜就会一辈子对哥哥好。”

    杨滛：“如果我不呢？”

    张煜勾唇：“那就”

    话顿在这里，孙管家忽然一个急刹车，两人一个往后仰，一个往前扑，忽然撞在了一起。

    这一撞，精彩了。

    张煜的脸直接装他脸上了，柔软的唇一点也不客气的碰到了他的唇，直接把他牙龈撞出血了。

    “唔。”杨滛捂着嘴，好痛苦。

    张煜也好不到哪里去，尖锐的虎牙把自己的嘴巴内侧磕破了。两个人纷纷捂住嘴巴痛到眼泪哗哗。

    孙管家急忙转头，道：“少爷们你们没事吧？前面刚刚过去了一只狗，车子差点撞上了。”

    杨滛摇头：“没事，你继续开。”

    张煜眼睛红红的，委屈地：“哥哥，你把我撞疼了。”

    杨滛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无语道：“你怪我干什么？我也好不到哪去啊？不也被你磕出血了？”

    “我看看。”他眉头一皱，捧起杨滛的脸仔细观察，不知道为什么，杨滛居然从他眼神里读到了一丝诡异的担忧？

    幻觉。

    他这样安慰自己。

    但下一秒张煜做了个动作，把他“幻觉”彻底打醒了。唇上轻轻碰撞上一个软绵绵的触感，杨滛眼睛一睁，吓得差点没当场把他从车里扔下去。

    狗崽子在亲他？

    杨滛火速把他推开：“你干什么？”

    张煜眨眼笑眼：“亲亲就不疼了。”

    杨滛红了脸：“谁允许你亲我的？”

    张煜不解：“哥哥不喜欢么？阿煜摔疼了，妈妈总会亲亲我。很管用，很快就不疼了。”

    杨滛炸毛：“我能跟你妈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张煜伸出勾着他的脖子，把脸和他拉近了些：“妈妈不亲嘴巴。妈妈，嘴巴是要给喜欢的人亲的。阿煜喜欢哥哥，亲亲哥哥怎么了？”

    杨滛盯着他的灼灼发光的眼睛，那狗崽子目光还停留在他唇上，似乎在回味着刚才那一瞬的触感。

    杨滛甚至觉得，在被他看一会，他又会脑子一热亲下来。为了制止提前这种错误的行为，他把他抱在一边坐着，：“你妈的喜欢不是这种。你要分清楚。”

    张煜歪歪头不解。

    杨滛第一次有了哥哥的样子，耐心去解释：“你妈妈的喜欢是对将来另一半的喜欢。不是像现在觉得谁好谁就亲谁。”

    张煜：“另一半是什么？”

    杨滛：“就是你老婆。我是你哥哥，这两种喜欢不一样。就像你爸爸喜欢你妈妈，这种才是正确亲吻的行为。”

    一起他爸妈，张煜就变得低落落的：“可是爸爸不喜欢妈妈。爸爸一直打妈妈，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

    杨滛心情复杂：“算了不这个。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以后不可以随便亲我，亲杨爸爸，和其他人知道么？”

    “为什么？”张煜抓住他的袖子，很不悦地：“那哥哥当我老婆不就行了？哥哥当我老婆我们亲亲不就合理了？”

    杨滛不客气把他推开：“你想得美。”

    张煜：“”

    书里的杨滛是个同性恋，现在的张煜是个双性恋。书里的剧情，他会上杨滛，但是最后结婚的还是那个曾经救了她一命的女孩。

    也就是女主。

    叫什么来着？他忘了。

    书里没有重点提，但是张煜挺喜欢这个女孩，结婚后可以把一切都掏给她了，就差自己一颗心。

    杨滛因为接受不了家破人亡和张煜结婚的双重打击，疯了。跳河自尽了，尸体都泡发一个月，才被找到。

    庆幸的是，他自己不是同性恋。他性取向正常，是喜欢女孩的。将来也可以避免和张煜走感情线这一遭。

    车停在别墅外。

    孙管家先下车了。

    杨滛也想下车，张煜忽然抓住了他的臂，很委屈地问他：“哥哥你不喜欢我么？”

    杨滛：“你的哪一种？”

    张煜：“另一半的喜欢。”

    杨滛沉默一阵，转过头以非常确定的口吻：“不会。”

    张煜身体明显一僵。

    杨滛继续：“不管在将来还是现在，我都不会喜欢你。所以，你也不要来招惹我。我跟你只存在于兄弟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张煜眼睛红红的：“为什么？哥哥就这么讨厌我？”

    杨滛本来是想自己下车的，但是一看他那可怜样，于心不忍把他抱了起来，“不是讨厌。只是你现在还，不懂什么叫喜欢。”

    过不了多久，会有一个女孩出现，那才是你将来付之真心对待的人。也是全本书里最幸运的人。

    那女孩有多好，可以用书里张煜的一句话形容：“你是天赐给我的宝物。”

    杨滛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看了一眼怀里开心摇尾巴的张煜，一气，在门口找了个垃圾桶把他扔了。

    妈的，凭什么老子就是这待遇？

    张煜奋力的从垃圾桶里滚了出来，匍匐在地上瞪着他，愤怒道：“哥哥你干什么！”

    杨滛想了想，笑了，淡淡了一句他对女主过的台词，还挺应景：“你是天赐给我的垃圾，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