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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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佟丝若向他要起画,胤禛摸了摸鼻子,道:”别急,再等两天。

    见胤禛这样,佟丝若便也不追问,只道:“只要有的人到时候不赖账就好。”

    “敢这样爷,真是个没规矩的。”胤禛板脸作势。

    佟丝若却不怕他,反而拿起毛笔闹胤禛。

    见自己吓不到她,胤禛一边躲毛笔,一边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这样可不行,若是把她惯坏了,将来还怎么在她面前展示自己作为夫君的威严?”

    心里暗自下了决定,等到孩子出世,定要好好治一治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不过,想到这里,胤禛又想起上午他交代给苏培盛的事儿了,于是便道:“上次我跟你过的,给你找大丫鬟和嬷嬷的事儿,已经定下了,午后人就会过来。”

    这倒是正事儿,佟丝若收起玩闹的样子,认真盘问起嬷嬷和大丫鬟的出身来。

    “你放心,都是我身边的人,今天下午就让苏培盛带过来,你看看可满意。”

    佟丝若应下。

    见佟丝若乖乖的样子,胤禛不由得又补充道:“往后你身边便有了有经验的人,你可千万记着,若有什么不懂的,先问问嬷嬷,身体有任何变化都要及时告诉我,要是不舒服就请府医来看看,可不要一个人忍着。”

    胤禛絮絮叨叨地了许多话,都是在叮嘱她,活似个老妈子,不过佟丝如听着却觉得很贴心。

    于是弯着眼睛,道:“妾身知道了。”

    胤禛想了想,又道:“这几日我有些忙,只怕不能常来看你,你无事可以去福晋那里闲话解闷。”

    叮嘱完这些,胤禛便连午膳也不留在这里,直接去了书房。

    胤禛不留下来吃午膳,这倒有点出乎佟丝若的意外,因为这最近的一个月来,除非初一十五,还有胤禛留居户部的时候,他都会来陪她。不过她倒也没多想,胤禛毕竟是王爷,事务繁忙起来,自然是没时间陪她了。

    --

    “王爷真的没在她那里留下?”

    “侧福晋,千真万确呐!王爷已经回了书房了。”

    “好,你下去吧!”

    待下人下去后,年氏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喜悦。

    太好了,王爷鲜少有不陪佟氏的时候,这样看来,今天倒是她的好会!

    不过,她倒不能太急,虽然她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请胤禛,只是她心里也是知道的,书房这样的地方,王爷素来不喜欢后院女子轻易踏足,连福晋都甚少踏入,她可不能太主动,让王爷反而厌了她。

    想到之前自己做下的准备,年氏不由得稳了稳心。

    这争宠一事,虽然表面上带了个“争”字,但其实最忌讳的便是“争”得太明显。

    争是固然要争,只是这怎么争,里头的学问可大着。

    最好的争法便是看似无意,看似巧合。

    想到这里,年氏不由得信心满满。

    以她的段,自然不会太显刻意。

    --

    胤禛正在书房整理公文。

    已经是十一月了,又是一年临近年关,朝堂之上的事情也渐忙了起来。

    尤其是,今年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引得朝局变幻莫测。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索额图圈禁之后又官复原职。

    自上次胤禛“病愈”归来,康熙便渐渐又不再对太子一党过多打压。

    无他,实在是索额图被革职的这两个月,八阿哥风头过盛,而原先本是太子阵营的他又与太子划清了界限,所以最近朝堂之前略有失衡。

    如此情景之下,康熙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在半个月前,康熙便恢复了索额图的官职。

    胤禛隐隐感到,康熙似乎对太子已经没有了过多的期望。

    从前太子若有过错,即便再大,康熙也没有过全然不顾及他作为储君的颜面的时候,但是这次,对于索额图,革职也好,官复原职也好,都不是单纯的为了太子——看起来就好像太子只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这个猜测在最近再一次得到证实。

    索额图放出来后,按理来,康熙为了昭示储君地位,是不该过度掣肘太子门客的,甚至,为了昭示太子地位,康熙应该适当放权。

    可如今,康熙一点儿都没有放些许权力给太子的意思。

    胤禛和自己的底下人对此分析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太子已经再起无望。

    或者,康熙已经全然放弃太子了。

    这个结论意味着,若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太子又发生了什么事,那便是康熙再也容不下他了。

    想到这里,胤禛不由得舒展了心肠。

    太子既然已经无用,那便是时候把他拉下来了!

    否则,即便是个挂名太子,终究是占了名正言顺四个字在,胤禛当然不会任由这种不稳定的事情存在。

    月前在垚县找到的那本脏银账簿,终于要有用武之地了。

    想到这里,胤禛不由得又在心里嘲弄起了胤禩。

    他和太子相争这么久,竟是连最能扳倒太子的东西都没找到过,只会在朝堂之上纠结一帮文臣搞些结党的事。

    既然他自己找不到,那他便帮胤禩一把。

    反正,扳倒太子的人也会惹上皇阿玛的猜忌,事情让胤禩做,那皇阿玛再怎么生气,也有胤禩担着——这便是胤禛为自己做的另一重保障。

    太子再怎么失心,终究也是太子,何况还有皇阿玛亲教养的情分在。

    如今皇阿玛虽然歇了心思,但是确也没有动起再废太子的心思来,他为大位打算,不得不铲除阻碍,可焉知这样会不会犯了皇阿玛的大忌呢?

    只是,皇阿玛再怎么震怒,这件事也是不可能避免的了。

    要怪,就怪这权力人人都想要吧!

    胤禛打定了主意,心里的那口气便舒了出来。

    如今他正是用人的时候,所以便免不了多拉拢一些人。

    胤禛定下这一切后,便从书案前站了起身。

    他正准备出门去几个下属那里,却陡然间看到自己的书房墙上多了几幅画。

    这几幅画他倒是没见过。

    胤禛想起来,上次他把几幅名家之作赏给了佟丝若之后,见这边空着,便令底下人再去库房寻了画放上。

    只是,他怎么不记得他的库房里有这样几幅画?

    胤禛走近,发现这几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人,只是场景各异。

    或骑马,或挽弓,或行猎。

    胤禛总觉得有些眼熟。

    “来人,这墙上的画,是从哪里取来的?”

    很快便有一个太监走上前来回话:“回王爷的话,这是从您库房里取的。”

    库房?他对书画向来着意,若是库房里有收入新的书画,他怎么会全然无印象?

    胤禛素来多疑,不由得语气里便严肃了许多。

    “这几幅画是何时入库,又是何人所赠,你又是何时取出?”

    太监听得胤禛这样的语气,立刻跪下回话:“回王爷的话,这些奴才实在不知,奴才当日只是奉命从库房取新的画出来挂上,奴才也不识得什么画,便从库里就近拿了几幅出来,这入库的事儿并非奴才负责”

    “苏培盛?”

    “奴才这就把力子叫上来!”这力子便是掌管胤禛私库记录的奴才。

    人很快便被带来上来。

    “这几幅画是哪里来的?”

    力子抬起头,分辨了一会儿,道:“回王爷的话,这画是年侧福晋所赠,十月三十日入库,昨日取出。”

    年氏所赠?

    这倒有些出乎胤禛的意料。

    那一日,众妾侍送上的礼,他只看了佟丝若的,其余人的都交由底下人收入库中了,所以便不知道,原来年氏所送的贺礼也是画卷。

    直到今日被底下人误打误撞挂了出来才知道。

    “下去吧。”

    胤禛摆了摆,底下跪着的两人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见人都退出了,胤禛便走上前去看这几幅画。

    画功虽然称不上绝佳,但是也已经可以是有所成,何况年氏本是女子,闺阁女子能有此画技,实属难得。

    胤禛不由得在心中赞叹。

    不过,看到年氏这画,胤禛便又得想起了那夜在佟丝若那里见到的“画”,不由得笑了出声。

    笑过之后,胤禛便想起自己还欠佟丝若的画来。

    要赔给她的画,他其实已经画好了,画的正是二人在垚县时,她坐在榻上擦头发的那一幕。

    那一时的温柔缱绻胤禛记了很久,所以当他准备下笔作画之时,第一个跳进脑子里的就是这画面。

    只是画好之后,胤禛总感觉自己的笔触太过刚硬,画上之人不像她,所以便不想拿这样的一幅画给她,只打算着自己再重新画一幅好看的,再送出去。

    如今看着年氏这几幅画中刚中带柔的笔触,胤禛便觉得正好可以让他研究一下,于是便将几幅画取了下来,和自己的画放在一起,好好对比,并加以揣摩。

    --

    年氏在自己的房里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胤禛前来。

    她暗道不对,自己的画已经被挂上,王爷也注意到了,那太监还,王爷并没有因此事有任何的不悦,那么明王爷该是对她的画感兴趣才是的。

    何况,她这画的内容也是加了些心思在里面的。

    画中之人形似王爷,却又不见正脸,所处场景皆是王爷也有过的经历,只是又全然是另外一种风格,她是真正的让这画中人看起来处处像王爷,又处处不像王爷——难道王爷就不打算问问她,她画的究竟是谁吗?

    年氏在房中坐立行卧皆不自在,然而她百思不得其解之中,终于听到了屋外人的通传声。

    “王爷驾到——”

    她忽然间松了一口气,忙起身接驾。

    作者有话要:  你们猜猜胤禛去干嘛感谢在2020-0-2323:5:462020-0-2420:46: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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