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向上苍祈求过

A+A-

    钟恺凡闭着眼,嘴角带着笑意:“虚荣心都被喂饱的体验。”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林远回过身吻了吻钟恺凡,“你也会有虚荣心啊?”

    钟恺凡闭着眼,呼吸沉沉:“会,我也是人,有七情六欲。”

    林远笑出声来:“是哦,那么多人喜欢我,而我偏偏爱你一个。钟恺凡,你太遭人妒恨了。不过,我也有点羡慕自己。”

    “你有毛病?”钟恺凡收紧了手臂,语气里却带着笑意:“哪有人自己羡慕自己,要脸不要?”

    林远诚挚地:“我羡慕从前那个自己,能被你牵挂那么多年。”

    钟恺凡叹了口气,想了想才:“相貌只是吸引彼此的门槛,我从来没有否认自己对你一见钟情,但是两个人想要长久地在一起,甚至让爱意燃烧起来,需要有趣的灵魂,和坚韧的内在品质。阿远,这些东西你都有,我已经被你彻底套牢了。”

    “哈哈哈……”林远笑得背脊发颤,“你这么夸我,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钟恺凡吻了吻他的鬓角,“睡觉吧?嗯?”

    林远急切地:“再多一句。”

    钟恺凡蹙眉:“你不怕明天起不来吗?”

    “我最近可以休息几天,倒是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钟恺凡:“我请了一天假,周二得回去上班,你呢。”也就是再过十几个时,又要走了。

    “哦。”林远有点失落,他转过身来,从薄毯里找到钟恺凡的手,渐渐与他十指相扣,“钟恺凡,细起来,我们俩都没有什么纪念品,要不去买对戒吧?”

    钟恺凡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是艺人,穿搭都会被人扒的,戴戒指更容易引起猜测。算了吧,等你正式退圈以后再。”

    林远悻悻地:“那好吧。”钟恺凡的话确实有道理,但他好像想起另外一件事,神采奕奕地:“要不咱俩去弄个纹身,总得铭记一下吧?”

    钟恺凡一听这话就生气,本来想:还嫌身上的伤不够多么?!

    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面容沉静地:“不好,你平时蹦蹦跳跳,纹身难免会露出来。”

    林远一本正经地:“不会的。”他拉住钟恺凡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腰胯处,“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

    钟恺凡心里又痛又爱,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幸好刚才没有口不择言,否则林远肯定又要难受,自己的脾气是该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那也不好。”钟恺凡闷闷地。

    林远‘切’了一声,没好气地:“这不好,那也不好,我特么是你炮友吗?”

    钟恺凡笑出声来,“哪儿有你这么难伺候的炮友?害我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你怕不是镖局的。”

    听见钟恺凡这么,林远心里涌起一阵难过,“我哪儿有你得那么坏。”

    钟恺凡不想提他身上那些伤,怕他难受,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阿远,你要好好爱惜自己。”

    林远没把这话放心上,毕竟他还有耳洞,跳舞受伤也是常有的事,他忍不住有点乐,“我靠,你还这么传统?”他一下子没忍住,用手背挡住眼睛,“儒家学派要是知道你这个传统人士搞同性恋,那不得气疯了,哈哈哈哈……”

    钟恺凡把他捞进怀里,一本正经地:“我这人就爱双标,你管得着么?”着,他伸手挠了挠林远,林远怕痒,笑得喘不过气,窝在自己怀里乱动。

    借着昏暗的灯光,钟恺凡看见林远清澈的眉眼,那么干净明朗,脖颈在枕头上轻轻起伏,侧脸白皙,跟十年前初见时一样,他心里更是感慨万分,肖正有句话得对,人生都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

    林远侧卧在钟恺凡怀里,

    钟恺凡将右手伸到空气里,“阿远,你看。”

    林远收敛了笑意,“怎么了?”那是钟恺凡的手,骨节分明而修长,严谨又有力。

    钟恺凡的手指缓缓收拢,仿佛握住了光火,“你猜我手心里是什么?”

    “是空气啊。”

    钟恺凡鼻息处透着笑意,将右手缓缓收回,握拳放在林远面前,“不对,再猜。”

    “嗯……是灯光。”

    “不对。”

    “尘埃?”

    “也不对。”

    “那是什么啊?”林远有点懊恼。

    钟恺凡将右手抵在林远胸口,掌心悄悄开,往他左心房处用力一按,林远还没反应过来,胸闷得厉害,他发出一阵闷喘,刚准备‘我靠’,忽听钟恺凡一字一顿道:“是我祈求过上苍的真心。”

    “你收到了吗?”钟恺凡低声问。

    林远泪眼闪烁,哽咽着:“我收到了,可是好痛。”

    “痛就对了,世间万物,阳光与阴影向来同行。”

    “恺凡……”林远发现自己已经词穷了,找不到任何语句来表达心境。

    钟恺凡语气平静:“这就是铭记,阿远,你记住了,你我之间不必刻意依赖其他东西来证明。”

    “嗯。”林远闷闷地转过身,环住钟恺凡的腰,心满意足地:“关灯吧。”

    灯熄了,满屋子的静谧。

    来也是奇怪,林远此刻才觉得力气消耗干净了,入睡前他迷迷糊糊想着,自己之所以觉得精神兴奋,是因为钟恺凡在家里等着他。而现在,心和身都找到了归宿,一下子就睡着了。

    隔天,俩人睡到日晒三竿,这大概是钟恺凡近几个月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没那么多焦虑与不安,只要拥着林远,他就觉得特别安心。

    由于是夏季,主卧冷气适宜,俩人大刺喇喇地躺一起,光线把荞麦色的窗帘照得发亮。林远转过身,瞧见钟恺凡睡意沉沉,不自觉地笑了。他正准备起身,发现钟恺凡换了个姿势趴着睡,背后的T恤被掀到一半,钟恺凡的腰露了出来,他这才注意到钟恺凡穿着自己的衣裤,心里有点高兴。

    视线往下挪,是钟恺凡的腰窝,肤色白皙,那是很优美的曲线,只有常年健身才会显现,那条薄毯松垮垮地搭在他腿上,林远一大早又开始浮想联翩。

    钟恺凡下意识地往身边一探,没捞到人,心里有点烦,再抬起头,发现林远歪坐着,头发凌乱地瞧着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几点了?”

    林远答:“快中午十一点了。”

    钟恺凡闭上了眼,“幸好是晚上的机票。”

    林远笑出声,有种君王从此不早朝的错觉,他凑近了一点,“恺凡,我记得你腰窝有颗痣。”

    钟恺凡侧过脸扫了他一眼,见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冷哼道:“想摸,你就直接。”

    “真的啊。”林远的手已经直接抚过去了,那是很紧实的触感。很快,他跨坐在钟恺凡腰上,凑在他耳旁:“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钟恺凡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了一下,闷哼出声,“你特么当我是阿拉神灯?别得寸进尺,赶紧给我下来。”

    林远趴在钟恺凡身上,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耍赖道:“不,今天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嘿嘿嘿。”

    钟恺凡笑出声,他真的把这只老虎惯得无法无天了,但是又能怎么办,只能由着他闹。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难受,蹙眉道:“阿远,你是不是长胖了?怎么这么沉?”正着,他转过身,林远很配合地将双手撑在床上,稍微减轻了他的压力。

    看着钟恺凡仰躺着面对自己,林远又坐了上去,衣裤相触间,他觉得身体某处异常燥热,朝

    钟恺凡凑近了些,狡黠一笑:“我会不会硌到你啊?哈哈哈……”

    时隔数月,林远大多数时间都在室内排练,偶尔有其他宣传活动,没有暴晒过,人也变白了。再加上私教一直敦促他健身,身上的肌肉线条越发清晰明朗,锁骨比较明显,腹肌也很紧实。最性感的还属他的腰,曲线柔韧,上半身呈现健康的倒三角。

    钟恺凡忍不住想笑:“你一天不折腾我,一天就不能消停是不是?”

    林远撑在他上方,笑得喘不过气,光线把他的脸庞照得微微发光,短发乌黑凌乱,喉结处阴影清浅,侧过脸时,眼里闪烁肆意而飞扬的光芒,连尘埃都因他而静止。

    钟恺凡又心动了。

    光阴美好到让人舍不得呼吸,仿佛轻喘一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钟恺凡内心翻腾着炽热而汹涌的情绪,他微微闭着眼,掌心不自觉地抚住林远的后腰,稍稍用力,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只有这样相拥,才能找到一丝真实感。

    半晌,林远:“我就是想多看看你,想记住你每一个睡眼惺忪的瞬间。”

    钟恺凡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语气舒缓:“等你正式退圈以后,这些都会成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林远歪着脑袋,有点闷闷不乐:“你不是还会很忙吗?况且,如果我从热度期退下来,一时半儿没那么容易消停,仍然会烦事缠身。”除去完成谈好的工作,粉丝的情绪也要安抚好。

    “股权收回后,待局面稳定了,我会找职业经理人来理公司,毕竟术业有专攻。当然,也要协助我父亲完成其他工作,忙碌程度,至少会比现在要好一点。”钟恺凡眸光镇定的看着他,关于以后的规划,他其实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林远这才笑了笑,“你爸爸不是一向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么?”他记得钟恺凡当初跟家闹翻时,钟伯伯在电话里怒不可遏,钟恺凡丢尽了钟家的脸面,更何况钟灿去世,钟伯伯不可能对他没有意见。

    钟恺凡语气淡然:“你想那么多干嘛,其他事我去面对,你安安心心的。”

    听见他这么,林远反而更内疚了,他不想气氛压抑,“哎?上次你不是去看望你妈妈了吗?她怎么样,过得好吗?”

    钟恺凡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妈妈很好,还了下次一定要带你去家里吃饭,她和刘叔叔都很理解我们。”

    林远听得鼻尖一酸,“谢谢他们。”

    到这里,钟恺凡倒是想起妈妈跟自己聊过的一件事,“阿远,上次昭昭的照片你看了吗?”

    “看了啊,昭昭很可爱。”林远满足地靠在恺凡心口,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听见他这么,钟恺凡试着问:“你喜欢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