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雪域(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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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堂内。

    “你特么还敢偷跑出去买糖葫芦?”

    洛望舒眯着眼看捏着耳朵蹲在地上认错的花娘,才来多久就不听话了?

    花娘乖乖道:“哥哥,花娘知错了。”

    “不关公子的事,是奴的错。”跪在洛望舒面前道,眼神坚定。

    “不是……是我嘴馋想吃糖葫芦。”

    洛望舒看着这俩人略无语,面无表情道:“不是不让你们出去,出去好歹带几个人,架也不会如此狼狈,还重伤一个,现在还昏迷不醒。花娘,这事你得负主要责任。”

    “我错了哥哥……”

    “知道错哪了?”洛望舒看他。

    花娘细数道:“我不该让阿大一个人出去买糖葫芦,不该带着出去吃糖葫芦,不该架。”

    “错。”洛望舒板着脸语重心长道:“你不是不应该架,你是不应该架的时候下手太轻还分神。”咳,虽然这里面也有他的责任。

    花娘歪了歪头,“那哥哥不怪花娘和别人架吗?”

    “我什么时候怪你和别人架了?你看看你,浑身脏兮兮的,个架需要那么费劲么?回头让舅舅给你找一件趁手的兵器,谁敢你就他,狠狠的,死我负责。”

    愣了愣,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咳。”莫离干咳一声,洛望舒这才回过神来。

    “总之不要让别人到你就是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想吃什么一会便是了。”洛望舒摸了摸他有些凌乱的头发道,这脸跟他差不多,怎么就不会不让自己吃亏呢?

    花娘笑眯眯的起身,顺便拉了一把,而愣神中的竟也顺着这力道起来了。

    “哥哥,我饿了,想吃酒酿圆子、八宝鸭、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有麻辣鱼片。”

    洛望舒拍拍他衣袖上的灰,“知道了,去洗洗,晚上吃。”

    “好!”花娘开心的蹦哒走了,洗干净吃饭咯。

    一直等着洛望舒责怪的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话,微微抬头后看见人在“眉目传情”。

    “还想吃什么?”莫离揉了揉洛望舒的脑袋问。

    “嗯……再来个水豆腐和一个青菜就好。”他和花娘的口味出奇的相似,也省得他再点菜了。

    “好。”莫离浅笑道:“那媳妇,你帮我洗菜可好?”

    “这个可以有。”

    看着恩恩爱爱的俩人,微微的笑了。

    “对吧?”洛望舒要和莫离走时才看到还在发愣的人。

    “奴在。”赶紧垂下头道。

    “你哥哥在房里休息,这是药,一瓶粉末外敷,一瓶药丸,你和着水给他吞下去,每次三粒以上,一天吃四次,吃三天,药丸没了再来找我。”洛望舒将两个白玉瓶给他,叮嘱道。

    握着药瓶一时不知什么好,第一次有主家会关心他们奴隶的命,肯给人用药。

    他再想些什么,抬眼看时,俩人已经笑笑的走了,大约是在讨论饭菜。

    视线渐渐模糊,他只觉手心里的两个瓶子发烫,记起之前偷听到的话,真的有一天他们也能抬起头做人么?

    银苏接到消息时,人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得不洛望舒的速度很快。主要是他一个人过去轻便,不像他,还有个背后灵挂着。

    “苏苏,咱们去吃好吃的吧?”刚刚接收到味觉的银雪,实在无法抵挡这些凡人用来维持生命能量的东西,只想全部都吃一遍。

    银苏微微蹙眉,“你会饿?”

    “会。”银雪眼睛都不眨的道。

    信了他才有鬼,不过银苏还是妥协了,“咱们去厨房,舒儿他媳妇做菜不错。”

    银雪就像全身没骨头般挂在银苏身上,这两天,天天挂着,银苏也习惯了,现在完全不影响走路跳跃,动作轻灵的就像一个人。

    对,没错。不管银苏想做什么,只要抬手或是一个微动作的改变,银雪就知道手脚该放哪,绝对不影响银苏。久而久之,银苏便也不把那点重量放在心上了。

    满满的香味自厨房内溢出,被赶出厨房的十多个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些什么,等看到银苏后,齐刷刷跪了下来请罪。

    “无事,你们下去罢。”银苏嗅着那香味,不饿的肚子也有馋虫在响应。

    “是。”一行人缓缓退下。

    银苏和银雪就坐在屋檐上,等厨房里的俩人做饭,香味的确勾人。

    从空间里推着木床出来的包子和馒头为院子里静静等着吃饭,反正俩团子还没醒,现在夕阳无限好,晒晒夕阳也不错。

    厨房内的俩人不知道外边又多了几张嘴,还在你烧火来我炒菜,忙的不亦乐乎。

    等到饭菜出锅,一开门,看到那装作看风景的几人后,洛望舒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么多人,他们一人吃几口?

    莫离默默回去加菜,饿着他没关系,饿着媳妇了可不行。

    洛望舒盯着包子和馒头,话你们俩过来蹭饭良心不会痛吗?

    包子和馒头排排坐好,轻晃着木床,他们也是有苦劳的么,吃个饭怎么地?

    洛望舒:“……”他还是去帮着烧火再做几个菜罢。

    这边其乐融融准备开饭,而云驼峰却炸了锅。

    一个血统不纯之人竟有如此能力,银家是要翻天了么?之前的内斗又算什么?

    金家。 “砰!”

    男人一掌拍在桌上,牙根恨得痒痒,“敢伤我孩儿,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坐在床边守着半死不活的男子的妇人抹了一把眼泪,“你在这什么?咱们能斗得过银家么?”

    男人紧攥着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额头青筋暴起。“明日我便让银家给我一个交代!”

    妇人怜爱的轻抚着男子的侧脸,她可怜的孩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银家……又是银家!

    一双美目恨的几乎能喷火,凭什么他们银家就高高在上,而金家所有人都只能是奴隶?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有些事他们忍的太久,是不是就没人记得了?